第10章 喜欢
下午放学时间，周程在教室里批改老师交代的卷子，他刚到作文，字写得潦草，但能看明白。
许徊在吵吵闹闹的教室里打扫着卫生，她身为今天负责卫生的的卫生组长，她可算是尽职尽责。
好不容易打扫完，齐栢把垃圾给倒翻了。
“你一个人收拾吧，傻逼。”许徊和一些同学走出去。
齐栢一个人留下来，在教室里打扫。
许徊经过红石榴班时，会不经意间偷偷望一眼。他在教室。
她在门口站着，头上扎的丸子，碰到了墙，墙是纯白色的，还有混色玻璃墙饰。
她白色的帆布包，里面没有装多余的东西，只有复习资料和今晚的作业。
她伸出手指，通红的手指关节，可能是因为天气凉，再加上今天去室外捡叶子。
走廊两边的尽头都开着窗户透风，裤脚被风左右，许徊稍稍弯身，把撩起的裤脚重新折回去。
她把手缩在衣袖里，她顺便又把卫衣的帽子带上了，深绿色的帽子，宽大。戴在她的头上，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不一会儿，她为了头上的两个丸子，又把帽子向后拽了拽。
她在双手上哈气，等手热些，再摸摸耳朵。
天气也没有那么冷，只是走廊的空荡让原本就有些凉的空气，变得更凉。
她在红石榴班门口来回走，右手握着手机。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我去交一下卷子。”他背着纯黑色书包，走向楼上的老师办公室。
她慢吞吞下楼，站在楼下。
刚刚站了那么久，现在还要等。
女生动动眼皮，上翘的睫毛，在揉眼时掉了一根。
手机里发来消息，是淮安发的。
她看了一眼，是她这个月的零花钱。
三百，一百交食堂，剩下两百留下，再加上手机里的九十多，应该够了。反正消费不多。
他出来后，应了许徊一声，女生听见了后，也跟上他的步伐，一起出了校门。
没想到门口站着刘忠佩和顾嗔。
还在打游戏，打打杀杀。
打完那一局，刚好他们从校门出来了。
“等你们真的太久了。”
顾嗔和许徊去小卖部，买了些吃的。
顾嗔特喜欢学校前面的麻辣烫，一次就要买二十块的，两大杯。
许徊吃了点炸串，拿着有可爱标志的炸串袋，一小口一小口没劲的啃着。
顾嗔骑着电动车走了，剩下三个人。
原本以为可以和周程单独走的许徊，瞬间想暗鲨旁边的刘某人。
突然，炸串袋里的香肠被刘忠佩拿走了。
“等了你们这么久，这个可以是酬劳。”
“谁让你等的。”许徊看了看纸袋里，幸好香肠买了两串。
“周程。”
许徊的暗鲨对象分分钟从刘某人变成的周某人。
周程冷冷的看了一眼，“少推卸责任。”
她的脚步有些慢，跟不上他们，他们呢，是走几步，停一会儿，走几步，停一会儿。
“你也太慢了，小短腿。”
周程和许徊同时说：“闭嘴。”
他愣了一秒，上前勾住周程的脖子就问，“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要是你打游戏能和我这么默契，我至于现在段位还是那样吗。”
“这得怪你。”
许徊已经比他们先前好几步了，她没有听他们的废话。
两三分钟后，他们在附近找到了厕所。
“不行不行，周程你陪我去。”
“给爷死。”
但还是被硬生生拽了进去。
不一会儿开始下起雨，原本微风吹着树梢，叶子微微摇摆，但现在风停了，细雨下起，叶子渐渐滴上雨滴。
声音不大不小，寂静中能够听见。
有一把伞撑过来。
她突然感觉不到细雨打在身上。
她转头，看见了梁磷。男生给她撑着纯黑色的伞，身上的衣服不是校服，是自己的便服。
“梁磷，你在这里干什么。”
“路过，我正要去吃饭。”
过了会儿，梁磷开口：“要一起吗？”
这时，有阵声音传来，“不。”
周程撑着另外一个伞，刘忠佩把许徊拉过来，三个人撑着一把伞。女生身板小，三个人不大不小，刚刚好。
“你是她谁。”
“朋友。”周程面无表情。
两个男生站在那里，许久。
过了一会儿，许徊刚要说话，梁磷先开口，“许徊，所以你去吗。”
两秒后，许徊刚想开口，“我”
刘忠佩和周程一下从她腋下把她举起来，“再这样就迟到了。”
刘忠佩一手举着她，一手拍了拍梁磷的肩膀，“记得多学习。”
许徊的腿在半空晃来晃去，“傻逼，放我下来。”她挣扎了好一会儿。
“不放。”
“我们要把你抓到祁老师那里。”
“刘忠佩你有病，放我下来。”
“不行，你早恋，我要禀告祁老师。”
全程周程一句话不说。
到了红绿灯路口，才把她放下来。
“又矮又轻。”刘忠佩嘲笑道。
许徊有些无语，“你们刚刚干什么。”
“保护年轻女子。”周程撑着伞，直视红绿灯。
“呵呵。”
她没再说话了，从红绿灯路过时，突然雨又。大了。
三个人快步走向补习班。
许徊喜欢淋雨的感觉，看见雨大了，就从伞里走出去，大步踩着湿地。
“回来，会感冒。”周程上前撑住伞。
他是在关心她吗。
“不要，伞里太闷了。”
女生的头发有些湿了，雨点滴在校服上。
突然一瞬间，有只手把她拉过来了。
两个人的视线对在一起。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直到第五秒，时间有些漫长。
他的眼睛好像很好看，仔细再看看，的确好看。
这一刻，不知几时几分，只记得是10月1日，是照常上学的日子。
许徊真的喜欢上他了，没有心跳加速，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就喜欢上了。
半个多月没有确定的心意，现在可以确定了吧。
她不知算不算，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她看见他没有心跳加速，没有欲言又止，也没有结巴，她就是，盯着他。
一双好看的眼睛被另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瞳孔放大又稍稍缩小，这种奇妙的感觉。
刘忠佩从超市里拿了三瓶巧克力牛奶出来。
走在路上，刘忠佩把吸管插在玻璃杯里，“明天开始放假，还不布置作业，许徊你说爽不爽。”
“你没布置啊，我们的那个老师，布置了好多。”
“因为我们班月考班级排名第一，所以没布置。”
许徊吹了一口很长的气，像是漏气的气球。
“不行，必须奋发图强。”
刘忠佩听见，从后轻轻捏捏她的丸子发型，“现在是雨天，可以做梦。”
雨差不多小了，没必要再打伞了，还差几步就到补习班门口了。
三个人走进去时，也刚开始上课，同学们穿了便服，谁都没穿校服。
周煊百无聊赖的拿着按动笔，按一下再按一下。
祁淑贤进来时，刘忠佩突然大喊，“祁老师许徊早恋。”
许徊立马站起来，“我没有，那只是同学，刘忠佩乱说。”
“都别吵了，写作业。”
许徊作业多的抬不起头，旁边周围三个人却在看书。
许徊心里暗暗说，不公平！
祁淑贤去接了杯热水，趁她出去，许徊立马转头跟后头的刘忠佩说，“别造谣，我和那个同学不是那么熟，他是初二下册来的。”
过了会儿，“和他当朋友这件事，是他当我默认的。”
这句话的音量不大不小。
这时有人清了清嗓，嘴角不明显的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