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月
十月来临之际，天气气温下降，同学们统一穿上秋季校服，有的外面套着自己的外套。
冷风吹过，大家还在每天陆陆续续打扫地上掉的叶子，j市冬天冷，下雪迟，树偏多，难免会遇到打扫不完的情况。
许徊从上次刚开学时和周程对话到现在，没有找到机会和他说任何话，没有语言可以与他达成共识。
周程从那次对话后，对许徊的话爱搭不理，没有任何回应，她也没有和他主动说过几句，有问题会越过周程去问老师，或者周煊。
许徊一大早来到教室里，星期四是她值日，她拿着大桶，顺便带了两把扫帚，一个簸箕，就匆匆跑下去。
班里没有什么人，两三个人其中，就有一个是值日生，看见许徊来了，就跟着她下去打扫卫生了。
他们在下面没有说话，迅速捡着垃圾和从树上掉落的黄叶子，一大把一大把的装进大桶里，地上的垃圾则用扫帚扫掉。
齐栢也是星期四的值日生，和顾嗔一起进教室时，把书包给顾嗔，自己打扫卫生去了。
“我们都快打扫完了，你怎么才来。”许徊把扫帚怼到齐栢面前。
“我今天早上电动车没电了，顾嗔来接我，时间就迟了。”
许徊听他的话，都快被这个理由催吐了，每次都找理由。
他们做着值日，今天值日的同学，都下来了。
周程在去交作业时，看到许徊在乒乓球台那里打扫卫生。
动动眼皮眨眨眼，鼻子有些通红。他吸了一口气，就提着作业走了。
乒乓球台那里是最麻烦，最容易掉叶子的地方，还有一些男同学在打乒乓球。
吵吵闹闹中，终于打扫完了。
周程坐在班里，安静听着课，突然许徊进来了。
她向他们班的老师问好后，把借用的三角尺还给了老师。
许徊出去时，往周程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周程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地方。
女生动动睫毛，就出去了。
她穿着秋季校服，绿白黑的搭配，让她显得小清新，校服本就偏大，让她显得瘦小。
裤脚被折上去，露出白色的袜子。
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丸子头，两个小丸子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头上的包子，是谁干的？”顾嗔打趣着。
“这是丸子，你才是馒头。”许徊在回班的路上，一直摸自己的答应。
周程旁边坐着一个女生，上课时不时和他说话，惹人嫌。
周程跟老师提出了很多次换座位，但因为那位女同学的语文有点差，就没有答应。
校园安静下来，都在上课中度过。
数学课上许徊变得积极，有几次都得到夸奖，她面无表情的听完课，脑子里想着今天中午食堂里的炸鸡块能不能让自己吃到。
最后一节课，也因为下课铃声随之结束。
她伸了个懒腰，眨眨眼睛。叫着顾嗔就去食堂。
她们到了时，食堂尽然没什么人。
“看来是来早了。”
许徊坐在靠窗的位置，在最右边的中央，她坐下来，拿着手上的小说，就看起来。
悬疑小说，她看着最让人倒胃口的部分，不自觉笑笑。
“看什么小黄书。”刘忠佩坐了下来。
“悬疑小说，有病。”许徊把手怼到刘忠佩面前。
不一会儿，周程也来了。
他见许徊还在和刘忠佩说话。
“刘忠佩我告诉你，全世界人脑子里的黄，都比不上你脑子里那些黄色的三分之一。”
顾嗔拿着饭过来时，刘忠佩恰巧帮忙接了一下。
“谢谢同学。”顾嗔笑笑。
刘忠佩对面是许徊，顾嗔和刘忠佩认识了之后，就跟许徊说自己的。
“你也玩这个，我还以为很冷门的。”刘忠佩看着顾嗔的手机。
两个人自认为是同道之中，就坐在一起打起游戏，但刚开始就被看管老师骂了。
两人安静吃着饭，许徊吃饭吃着，突然噎着了。正往咳嗽着时，有杯打开了的猕猴桃汁递过来。
她没有接，而是接过了刘忠佩手里的白开水喝起来。
“你哪里来的猕猴桃汁？”
“我旁边的沈妮给的。”
刘忠佩顺便跟许徊和顾嗔介绍了一下他那个同桌。
“是美女，长得特好看，虽然比起许徊有些黑，然后经常找周程帮忙。”他笑着。
许徊很快速吃完饭，把筷子狠狠放到饭盘上，筷子发出声音，顾嗔看了她一眼。
“吃完了吗？”许徊跟顾嗔说。
“吃吃完了。”她擦擦嘴。
许徊把饭盘一起收拾走了，顾嗔还跟刘忠佩说，“今晚一起玩儿。”
刘忠佩比了个ok的手势。
不一会儿，自己旁边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装着猕猴桃汁的玻璃杯被周程捏碎了。玻璃杯本就比较薄，容易碎，可能是捏的太紧，所以被捏碎了。
“我靠，你手流血了。”
周程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去趟医务室。”
在路上，他的血和猕猴桃汁混在一起，手有些疼。
顾嗔去上厕所了，许徊一个人在回班的路上。
“他和那个女生的关系难道很好吗。”她嘀咕着抬起头。
看见周程向医务室走。
许徊跟了上去。
她看见周程的手流血了。
她跑进了医务室内，校医是男的。
“周程。”许徊靠在门上，有些喘，看起来是跑过来的。
他回头，看见她急匆匆的样子。
“你的手怎么了？”
周程没有说话。
玻璃渣从皮肉里取出来时，有些疼，周程不禁发出声音。
他的手被包扎好后，他就起身给校医道了谢，便转身走了出去。
许徊跟不上他的脚步。
“周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她小跑几步，跟上他。
“你不是不和我说话了吗。”周程把左手揣进兜里。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我什么时候说了”她迟迟说不出口。
“刚开学”他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是因为，因为”许徊咬咬唇。
“因为什么？”
对面许久不出声，他准备向前走，“不说我走了。”
许徊一下挡在他面前，“是因为你，笑得很敷衍。”后两个字逐渐模糊。
但周程听清楚了，转头就走。
许徊被他的反应笑到了。
她上前拍拍周程的肩膀，“你的表情好搞笑。”
周程继续往前走，把脸别过去不让许徊看。
许徊想起来班里还有值日没有完成，就跟周程随口说：“放学一起走。”
她跑着回班了。
男生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而后也回班了。
他在路上，眼睛瞟到了许徊的班级。
看见她正在用扫帚把柄当成麦克风，唱起歌。
过了一会儿，又用扫帚当吉他，摇滚起来。
空荡荡的班级，传来她清新的歌声，有些好听。
周程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摇摇头。
许徊听到脚步声，探出头看时，看见了周程。
“你在干什么。”她头上的丸子只露出一个，有些小碎发被光照着，颜色变得有些黄棕。
“经过。”
“会唱歌吗，一起啊？”
“不喜欢唱歌。”
“那你喜欢什么？”
他却转身要走。
许徊看着他的背影，听见一句：
“喜欢听人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