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上山
连接了几次酒席，余天茂便不让陈青竹再去了，着实太累了。
陈青竹也明白，可是也想着要挣钱呐，这个家可能只靠着余天茂抄书来养活，得想个长久的营生才行。
“你的厨艺那么好，何不开个饭馆？”
“我倒是想呢，你当不用本钱呐。”陈青竹白他一眼，“不过，你当真不嫌弃我抛头露面做生意？”
余天茂才刚陷入自责不能让陈青竹安安逸逸得生活，就听到她问这句话：“我有这么迂腐嘛，女子和男儿是一样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你的身子为重。”
陈青竹听了满意得笑了，正想说话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还有拍门的声音。余天茂连忙起身穿好衣服出去看。
陈青竹也跟着起身去两个小的屋子里，两个小家伙像小猪儿一样熟睡，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回去。
刚刚踏出房门，就见陈立夏跑了过来：“姐姐，求求你去看看高有来吧。”
“你说什么？”
陈青竹看她一眼，难不成自家妹妹脑子出了毛病吗？大半夜的让自家姐姐去看自己的丈夫。
余天茂也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她。
“姐姐，我求求你，你再不去他就死了。”看了一眼余天茂又说，“毕竟你们以前……”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再胡说我就只有扔你出去了。”余天茂冲着她发火道，真是不明白，同样一个爹妈生的，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有来媳妇，你咋还在这儿呢？还不家去？”高有来邻居刘大婶说，“你男人受这么重的伤，你不在家守着，在这儿干啥呢？大夫都来了。”
陈青竹这才明白，刚才陈立夏说的是高有来受伤了，真是说着没头没脑的话。
陈立夏扑通一声跪下去，陈青竹急忙躲开，陈立夏又面向余天茂，余天茂也躲开：“你这是干啥？”
“姐姐姐夫，求求你们了这可是救命的事情，为你们当牛做马我是甘愿的，求求你们救救高有来。”
陈青竹不是哑巴吃黄连的人，刚才来那么些时候了却只字不提，尽说些有的没的，现在外人面前了，就知道着急说这些了？
“看你说的，什么当牛做马的，我们姐妹之间说这些做什么，只是妹妹你刚才不说，是什么道理？”
“就是姨妹，你不说清楚你姐姐怎么知道呢？等着，我去给你拿钱。”余天茂边说边去屋子里。
余天茂当着刘大婶的面给了陈立夏一两银子，并且跟着陈立夏一起去了一趟高家。
一进高家就见高有来弟弟端着盆子从屋子里出来，瞪着陈立夏，并把盆子里的水泼向她，一旁的余天茂闻着一股血腥味。
“我哥成瘸子了，你满意了吧。”
“瘸子，这可让我怎么活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陈立夏就停在门边嚎啕大哭起来，丝毫没有想着躺在床上的高有来。
余天茂没想着能这么重，想着好歹两人也是连襟，便进去看他，顺便向大夫问了一两句，看看有没有办法。
哪知大夫摇摇头：“没用了，以后走路也成问题了。”
高有来双眼无神地看着屋顶，就去了一趟山上，怎么也没有想到成了瘸子，下半辈子都得躺在床上过活了。
没几日，村里就传出高有来的腿算是彻底废了，别说是打猎了，就是如常人一般走路也是困难。
而高有来受伤，也是因为陈立夏说家里没钱了，逼着他大冬日的去山上寻东西去换钱，不小心从山上滑下来了，摔到了腿。
如今，高有来弟弟和陈立夏三天两头的吵架，高有来弟弟怪陈立夏逼他哥哥去山上，陈立夏责怪是因为他家里才那么穷。
陈青竹听说高有来是去山上挖东西，琢磨着也想去山上看看，哪知还没说呢就被余天茂察觉到。
“去山上的事，你就别瞎琢磨了。”
“我们反正也没事，就去看看嘛，我们不去深山，就在半腰上转转，我保证只有这一次。”
最终在陈青竹撒娇和死缠烂打下，余天茂同意带着她去了一趟山上。
第二日一早，两人就带着干粮和水往山上去。
事实上村里的人世世代代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不过，冬日里不会有人上山，只是在春日里才去山脚挖野菜，从来不敢去深山。
只有非常有经验的猎户才会去深山打猎，并且都是结伴去。
冬日里的山脚哪儿哪儿都是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什么好找的，两人便往半山腰去了。
两人在半山腰转了许久，陈青竹累了，两人坐着休息，陈青竹无事一边捶腿一边左看右看，突然发现前方有东西。
连忙把余天茂拖着过去：“这是什么？我没见过。”
余天茂仔细一看：“这是黄精。”见她疑惑又说，“这是药材，价格还不低。”
听到这句话的陈青竹立马动手开始挖，余天茂也在一旁帮忙，两人挖完之后又继续往前面去。
余天茂发现了野山药，这个东西可不好挖，两人小心翼翼地费了半天劲儿才把山药完整的挖出来。
两人带着黄精和野山药下了山家都没有回就直接去了镇上，找到镇上最大的药铺。药铺的掌柜见到成色这么好的黄精很是喜欢，直接把带来的黄精和野山药全部收了。
几斤黄精和野山药卖了两百多文，尝到甜头的陈青竹揣着钱，心里盘算着怎么说服余天茂再去一趟山上。
余天茂看破并不说破，慢悠悠地跟在陈青竹后面。
“你快点，我们去买点肉回去，今晚吃饺子。”陈青竹回头说，“顺便还要买点米回去，家里没多少了。”
“行，你说了算。”
陈青竹停下：“真的我说了算？”
余天茂笑笑点头，在陈青竹高兴前立马摇头：“上山的事你说了不算。”
陈青竹听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哼了声往肉铺走去，余天茂摇摇头急忙跟上。天气冷，两人买了好几斤肉，陈青竹见到有猪下水眼睛一亮。
“这个东西也没人买，两文钱你全部带走吧。”老板说。
“这东西这么臭，你买来干啥？”重新返回药铺的路上，余天茂皱着眉问。
“买来吃啊。”陈青竹说，“我保证我做出来会好吃的，快走，去买桂皮那些。”
陈青竹买的时候就想好了，把这些猪下水卤来吃，至于卤水嘛，她也有甜姐教的独门秘方。
两人把该买的东西买齐了才走路回家，等到家时差不多都到了该做饭的时辰了，余天茂先去陈媒婆家把弟妹接回家。
“嫂嫂，什么味啊，好臭。”妮妮回到家就闻到了猪下水的味道。
“现在臭，待会吃的时候就香了。”陈青竹见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刮了刮她鼻子，“等着，大嫂这就去做。”
陈青竹提着猪下水去了院子里，让余天茂提了一桶水在旁边，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所有的猪下水洗干净。
把洗干净的猪下水端进厨房，放在锅里，加上姜和野葱焯水去除腥味，然后放进自己配好的卤水里面卤。
估摸着时辰合适了，陈青竹把肥肠捞出来趁热切好。
“吃什么好吃的，巴巴地把我们叫过来。”邵氏凑到厨房，见陈青竹在切猪下水瞪大眼睛，“这玩意儿是你做的？”
陈青竹点点头，顺势拿了一块喂到她嘴里。
“好吃。”
陈青竹把猪下水端上桌，又去厨房炒了两个素菜，大家围坐在吃饭，余大伯尝了一口也不停地夸赞陈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