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加班费
喝了点小酒，白舒乐在席间起身去卫生间。
解决完生理需求，白舒乐在洗手台洗完手，正要出去，就在卫生间门口见到倚在门边的沈望然。
白舒乐意外道：“你也来上厕所？”
沈望然失笑，走近他说：“我是来找你的。”然后沈望然神情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开口时，白舒乐自然地拿出手机凑近他。
“那也好，你加个我微信吧，挺久没联系了。”
沈望然一怔，显然他不是想说这个，但仍顺着白舒乐拿出手机，扫了码。
随后沈望然问：“你如今怎么跟在那闻雀的后面？”
“不可以吗？”白舒乐语气不好不坏，就只是一句简单的反问，但沈望然却误会了白舒乐，以为他是有些不高兴了。
沈望然摇头，看着白舒乐仿佛看到一个顽劣的孩子，他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沈望然沉吟一会儿，“前阵子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但在白崇，怎么也不该是你跟在他的身后，毕竟你才是白家的儿……”
白舒乐见沈望然说的越来越奇怪，便笑着上前哥俩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啦，别说这些了，我出来时间够长了，该回去了。”
沈望然表情软下来，抓住白舒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我也是担心你。”
白舒乐无所谓的笑了笑，表情轻松，好看的眼睛随着笑意微微眯起，碎发有些凌乱地散落额前，和当年高中里被包围在人群里的时候一样肆意，沈望然一时有些晃神。
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白舒乐已经走出去了，只余一个纤长的背影。
白舒乐回到包厢时，闻雀正冷着一张脸用餐，对面沈望然的秘书战战兢兢地坐着，不敢说话。
沈望然秘书抬眼看到白舒乐的时候，舒了口气，终于回来了一个，刚才只有闻总和他在包厢里的气氛实在是冰冷。
从前他也没觉得闻雀这么不好相处啊，可能是今日的闻雀心情不太好吧。
沈望然的秘书默默地心理安慰自己。
“回来了？”闻雀语焉不详地说。
白舒乐“嗯”了一声，要坐下继续吃点东西。
“那就走吧。”
白舒乐一懵：“啊？怎么就走了，餐后点心都还没上。”
“生意谈完了，自然就该走了。”闻雀站起身来，把来时白舒乐一直拿着的公文包自己拿了起来。
沈望然秘书见状，走上前说：“那我送送二位。”
沈望然一进门就见到两人要走，也跟着送二人出去，在餐馆门口，闻雀和沈望然两人继续说了几句有关合同上的话题。
白舒乐今天兼职司机，称职地去停车位将车给开了过来，在两人面前停下，喇叭嘀了一声。
闻雀回眸看了他一眼，和沈望然道完别上车。
白舒乐握着方向盘问：“还要回公司吗？”
“不回了，直接回公寓吧，到了之后你也可以直接下班了。”
听到这话白舒乐可开心不起来，直接下班也要分哪种下班，是提前下班还是加了班之后再下班。
按往常来说，白舒乐五点下班，一到点就好不拖延地往公司外头钻，今天陪着闻雀出来，时间已然到了九点了，他今日可是加班了这么长时间。
这妥妥的是底层员工被压榨了！白舒乐越想越不甘心，张嘴问道：“我今天出来算不算加班费啊？”
闻雀眉头一挑，白舒乐从来都不缺钱花，居然也会在意有没有加班费，闻雀没有多少犹豫，说：“可以，算你加班费。”
白舒乐勾起嘴角，心情勉强恢复一些。
街道上车流如织，灯影闪烁，白舒乐选了一条平常不会经过的路线，这条路的对面有一汪大江，上面建设的桥闪着五光十色的灯火，照的整座江面都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白舒乐看见这片美景，心念一动，将车靠着江岸停了下来。
白舒乐和闻雀一同下车，晚风吹拂过来，白舒乐靠在护栏边，享受江水带来的清爽凉意。
闻雀走上来，站在他的旁边，目光注视着江面，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享受着难得的沉默。
忽而，闻雀开口了：“……你和沈望然说了什么？”
白舒乐惊讶闻雀会问他这个，在白舒乐心里，闻雀不像是会打听别人说话的人。
白舒乐眨了眨眼，突然转头望过去，闻雀正盯着江面，侧脸很是优越，眸子里盛满了江水里的波光，闻雀感觉到白舒乐的视线，转头看过来，与白舒乐眼中的惊艳撞个正着。
白舒乐仓皇地躲开眼神，像是学生时代不小心和要提问的老师撞上视线那般惶恐，连忙回答道：“没说什么，多年不见，我和他加了个微信。”
闻雀点点头，再次看向江面，白舒乐以为两人应该就这样话题结束，不会有其他交谈了。
但闻雀又开口了：“他认识你，比我认识你久。”
白舒乐“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白舒乐和闻雀相识的时候，白舒乐刚读大一，闻雀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在白博身边做事的。
闻雀像个天降兵，莫名其妙地在白舒乐身边出现，因为白博的指示，闻雀还当过一阵子白舒乐的家庭教师，在白舒乐大学的课业期间辅导功课。
白舒乐时常是不耐烦的，他不喜欢上什么课，听什么指导，他喜欢出去玩，也喜欢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但唯独就是不喜欢这些把人捆得喘不过气来的玩意儿，他也因此看不顺眼能将这些捆得白舒乐喘不过气的东西变得游刃有余，轻松自如的闻雀。
白舒乐说是不顺眼，但换个词，其实就是嫉妒。
可白舒乐是白家唯一的少爷，他高傲也矜贵，凭什么他要嫉妒一个白博身边的手下。
所以白舒乐尽量让自己变得不去在意，仿佛这样就一切都没有变化。
远处的街区传来热闹的声音，晚风变得也不那么凉爽了，白舒乐转身重新回到车上。
隔着车玻璃，闻雀在外面继续待了一会儿，直到白舒乐不耐烦地按着喇叭，闻雀才慢慢吞吞地回来。
车再次启动，离开波光粼粼的大江和繁华热闹的街区，两人回到公寓。
闻雀似乎不再纠结沈望然的问题，两人乘着电梯，白舒乐住在7楼，先闻雀一步离开。
闻雀在电梯门开合之间，一如既往地说：“明天记得上班。”
白舒乐佯作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知道了，每次都这一句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也不嫌腻。
进到房间，洗漱完，白舒乐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时，才看见沈望然给他发了信息。
沈望然：到家了吗？
这条信息在半个小时前，那时候白舒乐正在和闻雀看江。
白舒乐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回复他。
白舒乐：我到家了。
沈望然：那就好。
沈望然：对了，这个周末我有个朋友聚会，大家约着一起去骑马，你要来吗？
白舒乐索性周末也没什么事情干，就答应了。
沈望然似乎很是惊喜，对他发了几个感叹号。
沈望然：那就说好了！周天下午2点城南马场见！
白舒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