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归乡
他对失败的族长说: “你的首秀就这样完了。”
“想想自己的退路吧，你回去只有一个死。”
族长名叫姜胜，他跟杨翻不熟，所以才让他的子弟兵第一个打头阵，还没开战就失败了，回去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族长的意思，他就留在山上，往大山深处，至于能活成什么样子，最起码不会比在杨翻手底下差。
双方都有了计较，于是就此分别。
而陈西和许悠，他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做，肯定会有漏网之鱼跑回去，他们要赶在这些鱼之前，动作要迅速隐秘，让胖子感受一下什么叫措手不及。
临走时，陈西不忘对隐蔽的伏击者说了声: 谢谢。
零声的枪声停了，似有人在看着他，直到二人消失在山上，像有某种契合，再没有余下动作。
“你给的根本不是头疱，一点不见效。”小妖忿忿地质问胖子。
胖子放下筷子，有点内疚，给的确实不是头疱，而是红霉素片，那是他治鼻窦炎用的，谁让两种药片差不多一个样。
“这不怨我。”胖子说: “红霉素也是消炎药的一种，有的治不错了。”
小妖可受不了这个窝囊气，都是她捉弄别人，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忍气吞声也不是她的性格。
于是她飞起一脚，踢向胖子的肥头大耳，胖子正坐着，他是胖，却不像表面那么笨拙，一个屈身离了座位，小妖还不解气，借势将胖子的饭桌放倒了。
汤汤水水，洒落一地。
胖子大怒: “你砸我的饭碗。”
他的手下便作势围攻小妖，小妖满不在乎，老娘从小就是在打人与被打中长大的，怕你们。
胖子摆摆手，算了。
小妖哼了一声，环视屋内，看到一旁带点幸灾乐祸的杨番翻，他对胖子不着五六的作派早存不满，正盼着胖子出洋相。
小妖向他贴了过来，进一步，杨翻退一步，在屋子正中央墙边，摆着一台点唱机，杨番喜欢k歌，视若珍藏。
小妖看中了那台点唱机，给提了起来。
“你敢乱动，我就把这个破音箱给你砸了。”小妖说干就能干出来。
杨翻求向胖子，希望他能解围，胖子装作没看见。
“给我头疱，再给假的不光砸你的音箱。”
小妖拿着消炎药趾高气昂地走了，太嚣张了，杨翻气得准备派卫兵收拾他们。
胖子息事宁人，算了，他对杨翻说: “现在还不是动他俩的时候，一瓶消炎药嘛，别忘了，他们的老大还在前线，真惹急了这几个人，你搞不定，我也搞不定，看你怎么办。”
黎明时分，陈西和许悠回来了，郑玩下午吃了药，和小妖在玩纸牌，杨翻的纸牌，被小妖顺手拿了回来。
陈西说: “你俩不睡觉吗？”
小妖没想到他们回的这么快: “他们每天晚上有点动静就大呼小叫，见什么怕什么，防火防盗防丧尸，烦死了，你们胜利归来了。”
“没有胜利，我们是逃兵。”
许悠把身上的衣服换了，那山上有很多苍耳，挂在衣服上，她有两件轮换的衣服，紧身，一件是黑色，另一件也是黑色。
小妖看她秀发低垂，一身紧装，有些新奇。
“收拾东西，我们要走了。”许悠说。
“去哪？”郑玩问。
“离开这里，去山的另一面。”陈西说。他把队伍的战况说了一下，回来的路上他告诉了许悠，当时所要攻击的地域就是他的老家。
许悠有点明白了。
小妖这间房子在村子的外围，其实这就是一片聚集区，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村庄，建在一处坝子上，房子大多是简易房，风一吹哗啦啦的响。
夜里的哨兵，大概有四五十人，分前后夜轮值，三人一组，这是祖国极具影响的作战方式，三三战术。
这不可能是杨翻想出来的，有胖子在，干别的不行，杀人天生就会。
他们不想惹麻烦，便避开哨兵，临近村口，还是被发觉了，这是胖子布的暗哨，那民兵喝道: “干什么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许悠已欺近他的身边，小刀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圈，民兵来不及发出一声叫喊，便倒了下去。
许悠默默看着脚下，倒下的人睁着惊恐的眼神，许悠微微叹息，他本该去睡觉的，可惜今晚临到了他。
这胖子，形式做的很好，但内容差了点。
他们爬过了半山腰，下面的村子才忙乱起来，有人在高叫，有人搂起枪栓，乱放一通。
杨翻看着面前的死人，很不满意。“如果听我的，结果了那个小泼妇，就没这些乱事了。”
杨翻气急败坏，胖子反倒乐了。
“你没看出来，这不是那个小姑娘干的。”他对杨翻说。
“这是许悠干的。”
杨翻脸色一变。
“看来我们的第一批队伍失败了，不光让陈西他俩个跑了，而且——”他对着杨翻一脸苦相: “你的队伍也靠不住。”
翻过了山梁，来到陈西的村庄，已是第二天晚上，因为郑玩的伤，他们走的不是那么快。
而且，陈西有意把速度放慢了，他离开这里已经八年，再没回来，从丧尸爆发，他无时无刻不想回来，但每次都被阻滞。
没有谁比他更熟稔这条路，山上有采石场，他拉块石回家，盖起了新房子。
他走的慢是因为希望能碰到夏莲，也许她真变成丧尸，都是一个村里的，村民会照顾她，不会除掉。
村庄还是那个村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这几年再没有翻修的，就跟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都在等他，鸡入笼，鸟宿枝，年头他走的，年尾又回来。
他们听到了脚步声，便隐匿于巷子的暗角，这里也有放哨的，在两个聚集区纷争的当口，怎么会没有哨兵。
哨兵过去了，在月光下陈西认出是村里的一名壮年，比自己少几岁，但现在不是打招呼的时机，景物相同，但人的心理面貌已无法确定。
他们现在的方向正在通往陈西的住居，陈西确认已不在哨兵的视线之内，“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他压低声息。
许悠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小妖和郑玩也点头。
陈西走远了，郑玩才说: “这是回到自己老巢了，他不会丢下我们不管了？”
小妖一瞪眼: “只有持这种想法的人才会这样想像别人，你一定是这样的人。”
郑玩说: “我可能会，问题是我也没有老巢啊。”
小妖起身就要走，许悠若有所思: “他说他妻子变化了丧尸。”
小妖抽抽鼻子: “他也怪可怜的。”
郑玩说: “他脾气不好，一急就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