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今年烟花特别多
“新年快乐”。
郑玩两只手各抓着一个小雷子,点燃丢进了丧尸群里,可是他心太急,两个雷子在丧尸群里炸开了。
小妖急地直跺脚,: “烟火不是这么放的”。
小雷子在丧尸脚下噼里啪啦地炸开,五颜六色的火星子喷在丧尸脚上,不疼不痒的,丧尸们都有点懵。
它们不知道脚下这乱蹿的是些什么玩意儿,毫无美感,更别说让它们迷恋了。
炸了一会儿,小雷子就灭了,它们把头转向放烟火的人。
没有多少时间了。
小妖和许悠又搬出了一堆礼炮,当年婚丧嫁娶的时候,当时的人都会点上几十盒,这里是烟花爆竹产地,他们这里比别的地方可奢侈多了。
小妖早就点了一根烧柴举在手上,挨个点火,火线嗤嗤冒着小火花。
从这里开始,再到周围的天上,正在打架的丧尸们的头顶,各式各样的烟火,一束接着一束。
“嗤”
“嘭”
正好夕阳西下,烟火的效果在天空越来越明显。小妖不得不把耳朵堵上,有些大雷子声音太响了。
许悠还是第一次见到烟火的威力,它的威力不在于有什么杀伤力,而是丧尸纪元之后的人们能有这种奇葩的想法。
烟花还能这么放。
很快丧尸们被天上的光彩镇住了,相互薅头发的手也松开了,迅速变得迟钝,而把关注度放在对烟花,痴迷观望的热情中去。
这些烟花还真争气,囤放了多年的烟花因为防潮措施得当,竟然没什么哑炮,郑玩往外搬,小妖负责点火。
而陈西栓在一棵树上。
剩下了许悠,正在小心翼翼的游梭在丧尸中间,慢慢去接近先知。
先知还在试图驱逐这些呆若木鸡的丧尸,其实它也在挣扎,空中的烟火不光对别的丧尸起作用,对它也是一样具有杀伤力。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现象,为什么烟火对丧尸会有抑制作用。
多年后的联盟也试图解开这其中的原因。
得出的结论是,漂亮的烟花能增加丧尸对美感的唤醒。
丑陋是一种生活,代表的是一种现实,丧尸就是真实存在的。
烟火是加工后的艺术,美丽往往是掺入虚构成分的。
所以,丑陋的现实与美丽的虚构形成抑制。
丧尸失去人性的那部分就是生活,而所有的丧尸也包括人,都拥有过对艺术的潜质,一种不切实际却又能美化生命,跟功利相对立。
其实并不只是烟火,烟火对它们的冲击只是一种巧合。
在某一瞬间,丧尸也会对一朵花发呆,对一件事物表达出兴趣,如果花开的够大,够吸引人,丧尸会跟像看烟花一样,也会迷失。
丧尸还有救吗?
至少还有人的思维惯性,所以,在变异中,哪个环节如果出了分叉,就会出现像先知这样的觉醒者。
而且,不会只有一个先知。
但先知也是丧尸,烟火够劲儿,小妖让郑玩把大雷子,专门往先知的头顶放,让它不能思考,百爪挠心。
这时它的学生,健将也不灵了,烟火越放越多,天越来越黑,烟花越来越漂亮,它已深陷其中。
虽然先知还保留那么一点神智,但是,许悠笑意盈盈的走向它,手中有一个礼花筒,就在它眼前点着了。
五彩的满天星,金色的蒲公英。
从先知的眼前蹿上天,就跟炫耀一般,先知的眼都直了,这些姹紫嫣红一个劲的在它黑白眼球里绽开,很快先知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但它还没忘头上戴的王冠。
先知还想要去用手去整理一下,被许悠拦住了。
“要摸,等明日之后再摸吧”。
“我先给你保存,别掉下来摔了”。许悠的声音很柔和,真诚以待。
先知突然对许悠大有好感,充满了安慰与感激。
可是,当它伸手摘瓶子的时候,又迟疑了。
别跟它磨蹭了,许悠把手一抄,手里多了一把小刀,将把绑着血清瓶子的麻绳割断。
“看,烟花”。她拍了拍先知的肩膀。
“继续看”。
先知知道这是不好的兆头,它想挣扎,拿回它的王冠。
郑玩这时赶过来帮许悠,手里拿着一个大炮仗,点着了之后,塞进了先知的嘴里,嗤嗤地冒着火花。
炮仗在先知的嘴里炸了。
从此以后,先知只能喝稀的了,炮仗还把他的眼珠子炸飞了一个。后来它用黑布蒙上了一只眼,变成了海盗丧尸。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我们没多长时间。”小妖说道。“丧尸只需十几分钟,就能缓过来。”
“要赶紧走。”
“往哪走?”
城市里到处有车,郑玩开来一辆江淮,开始了城市的飞跃。
丧尸还有很多,虽然它们还在烟火的迷醉中苏醒过来,但先知有点明白了。
这些都不是好人。
先知的脸炸豁了一半,用白手巾把脸斜着围起来,不是因为止血,而是因为不美观。
它先去挨个把学生们踢醒,学生们又分头去推搡别的丧尸。
这时许悠他们的车早已启动,他们也没有预定的路线,只是往丧尸少的方向开去。
先知怒了,嚎叫着,虽然它有着几百万的丧尸,但现在没有一个能用的上的,而且,当这些丧尸真的明白过来,车已经没影了。
许悠没选择城市,因为城市已没有他们呆的地方。他们远离了那一排一排的高楼,把最后一拨丧尸甩在身后。
远方是丘陵纵横的山路,当车再也爬不动的时候,他们弃车走路,退向深山里面。
他们对这里的地理一无所知,只知道越往没有生命迹象的地方逃跑越安全。
以前哪里都住人,现在好多了,人变成了丧尸都去参加集会去了,它们是严重社交牛_逼症生物。
走了一整天,地势越往南越高,从丘陵过渡到山脉,远方的河谷地带便是那座城市。
先知好了伤疤,开始打造好它的府邸,在一面戏台上对下面的丧尸,传经布道。
山上的路越来越窄,由水泥变成了沙砾,再变成土圪圪,到达这里,便是与城市再无瓜葛。
群山之中绿植茂盛,石多坡陡。而现在,前面分成了两条路,一条是上山的,一条沿坡而下。
按以往的经验,上山的多是种田,下山的便是农家。
他们在那讨论了一会儿,男的支持上山,女的便要下山,少数服从多数。
再没有什么障碍,四周不过是些竹林落叶,以及水塘青苔。
在穿过一片橘子林,现在正是橘子开花的时候,开那种不大的小白花,还好除了人以外,世间万物还算活的正常。
草木荣枯,燕子絮窝,兔子啃草,狗子守夜。
你说,人怎么这么倒霉。
在橘子林的边缘,他们发现了一间小屋。这是守林人或者是移居在这里的隐匿者。
人肯定是没有了,现在活在地面上的人,如果还能独善其身,那比丧尸再变回人的概率还低。
门关着,郑玩象征性地敲一下门,然而,这只是一种习惯,里面有人开门,才是最惊悚的。
小妖嫌他太假,: “你闪开,我要砸门了”。
许悠过来把小刀插进门缝里,轻轻一划,门开了。
他们把丧尸陈西绑在椅子上,捆了几道。还有一张椅子,小妖坐下来,端详着他。
陈西摇头晃脑的左顾右盼,小妖叹口气: “乖,姐姐给你糖吃”。
她翻遍了口袋找出一块阿尔卑斯,又看了看陈西,然后把糖放入了自己的嘴里。
许悠把装血清的瓶子小心翼翼拿出来,找地方放好。
她曾听程植说过魏啸天的经历,这个世界的宠儿,一直都是开挂的人生。
十三岁的时候,他便对世界的秩序了如指掌,凭借一种搭桥支架的专利,轻轻松松就可以一辈子无忧。
因此被保送到新都大学,为此两个最高等的学府为争夺他而反目成仇。
他著名的案例,花了三千块从一个赌徒手里得到无人驾驶汉集团上市的内部消息,然后找到首富冯腾云,融资两个亿,从此一跃成为冯腾云的建设性合伙人。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飞黄腾达的时候,他忽然又回归医学的本科,专注生物工程的研究与开发,并与军方合作,开创了自然集团。
未来的经济是什么,不是收割式的资本投资,而是生物工程的开发与科技加持,当战事忽起,没有应用资源的参与,也如高屋建瓴,一击即溃。
他是对的,当丧尸纪元的开始,所有的大鳄都在毫无准备中纷纷倒下,唯有他,开启更新的篇章。
许悠对血清充满了信心。
小屋内有一张床,床头摆着一张小桌,桌子上也有一个玻璃瓶,许悠闻了一下,曾经是盛牛奶的,瓶底还沉淀有一层奶渍。
再什么都没有了,屋中的主人不知去向何方?这些奶也许给孩子留着,因为外面套了一层隔热的保温棉。
许悠打开抽屉,这时她发现了一个笔记本,许悠翻开。
这屋中主人,他在最后的时间内,把经历记录了下来。
这是一本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