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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其心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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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家府邸之中,一众人等都被元文修的举动惊呆了。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江都郡最有权势的公子,居然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

    作为孟老三与侯靖这样了解元文修的人,都目瞪口呆,更何况对元文修所知尚浅的任齐霄。

    而任齐霄如此,郭玄文则更是如此。

    郭玄文怎么也没想到,之前还谦谦有礼的元文修,会说变就变。可元文修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即便是有,郭玄文也顶多是将其驱赶。

    这时,郭仙兰走后,元文修也随之回过神来。

    感受到众人诧异的目光,想起方才的失态举动,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鼓足了勇气,元文修朝郭玄文与郭钊二人解释道:“真是万分抱歉,方才晚辈有些情难自禁,让太公与郭兄见笑了。”

    此时,郭钊神色莫名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样子,并没有回应元文修。

    但老练的郭玄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朝元文修很是大度的说道:

    “公子方才着实有点吓到了老夫,但现在回过头一想,年轻人血气方刚,偶尔有些冲动之举,倒也能够理解。换做是我年轻时候,遇到一个心动的佳人,恐怕也会与公子一般无二啊!”

    郭玄文虽然没有怪他,但元文修一想到方才的事情,就恨不得挖个地洞往里头钻进去。

    “都是晚辈不好,让太公您受惊了。”元文修自责了一句,而后找了个借口带着任齐霄三人告辞。

    郭玄文见状,也快有些装不下去了,当即命郭钊将人送至府外。

    当郭钊前脚送走元文修一行后,脸上的礼貌笑意也随之消失。

    与此同时,将自己关在放里头的郭仙兰,红潮依旧未散,捂着脸、满脑子都是元文修那露骨的话语。

    “他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呢?他怎么可以当着爷爷的面说出这种话啊?烦死了,今后父亲和爷爷一定会拿这件事来取笑我,这叫我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啊?”

    郭仙兰越想越委屈,想着想着眼眶泛起了珍珠,没一会突然就无声抽泣起来。

    “都怪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郭仙兰委屈的将头埋进被窝里头,对元文修今日的举动更是气愤交加。

    好不容易心情缓和了不少,郭仙兰的脑海中,依旧是元文修那深情告白的模样,怎么也挥之不去。

    这让郭仙兰感到无比的焦躁,想要闭上眼睛不去想,可闭上眼睛反而看得更加清楚。

    这时,在郭仙兰门外偷听动静的郭玄文,摇了摇头朝郭钊说道:“看来元文修这次真把仙兰吓到了,算了,我们今日就别打扰她了,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

    郭钊点了点头,扶着郭玄文朝外头的走去,走之前,朝着郭仙兰的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眼中难掩担心之色。

    另一边,元文修刚回到分堂,还没来得及坐下喝一杯茶,孟老三就忍不住了。

    只见,孟老三很是佩服的望着元文修,夸赞道:“大哥,我真的是越来越崇拜你了,你刚才在郭府的表现,实在是太生猛了,我老三都没你这个胆。”

    元文修神色莫名的望着孟老三,反问道:“是吗?那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孟老三本能的应道:“干什么啊?”

    元文修恶狠狠的说道:“把你这张烂嘴给封起来,还生猛?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吗?”

    孟老三一听,顿时躲到了任齐霄的身后。

    元文修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无比焦躁的叹道:“我一定把仙兰小姐吓坏了,而且从此以后,她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轻浮的人,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挽回我在仙兰小姐心中的形象。而且这样一来,我以后都没脸去郭家了。”

    元文修越想越自责,气急败坏的扇了自己一耳光:“我怎么就没有控制住自己呢?”

    任齐霄三人见状吓了一跳,但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帮元文修应对眼前的局面。

    之后,元文修思前想后想了整整一夜,依旧没有想出一个很好的计策。

    次日晨,杜胜柳依旧如往常的那般,来到了元家分堂。

    一到后院,便看到元文修在皱眉苦思,忍不住上前问道:“公子不知在为何事烦忧,还是因为昨日见仙兰并不顺利?”

    元文修一见是杜胜柳,当即吐露衷肠道:“先生啊!昨日学生按照您的意思去见了郭小姐,郭小姐对学生的作品也很是满意,可是学生做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让学生与仙兰小姐的缘分,可能就此打止了。”

    “哦?”杜胜柳一听顿感好奇,便追问道:“公子能跟老夫细说昨日的情景吗?”

    元文修对杜胜柳非常的信任,当下便将昨日发生的种种,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杜胜柳听后,莫名的笑道:“哈哈,原来公子是为这事担忧啊!”

    元文修见杜胜柳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便心中一动,好奇问道:“难道先生有什么良策?”

    杜胜柳摇头道:“良策倒没有,不过老夫对此事有一些个人的见解,不知公子可愿听否?”

    元文修见状,赶忙给杜胜柳倒了一杯清茶,恭敬道:“学生愿洗耳恭听。”

    杜胜柳接过茶,润了润喉,便开始缓缓说了起来:“仙兰自幼便生活在郭家的保护之中,很少经历过风浪,除了今年百艺评之外,几乎都没有在外抛头露面过,被人公然表白更是头一次。”

    说到这里杜胜柳摇头一笑。

    元文修见之,脸上难掩尴尬之色。

    杜胜柳接着调侃式的说道:“公子在那种情况下坦露心声,别说是仙兰,就换做是老夫,恐怕也免不了受惊一场。不过不管好坏,至少公子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元文修摇着头自嘲道:“先生就别打趣学生了,又不是什么好印象。”

    元文修话应刚落,杜胜柳便摇头否认道:“欸,公子可不能太过武断了。常言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凡是都要从相反的两面看事情。”

    元文修脑瓜灵活,顿时明白了杜胜柳的意思,正因为如此,忍不住问道:“那依先生的意思,这不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杜胜柳闻言,点头回应道:“在某种情况下,确实是如此。”

    元文修这下好奇心算是被杜胜柳彻底勾引了起来,有些急不可耐的询问道:“那请问先生的高见?”

    杜胜柳并没有急着明言,而是引导式的反问道:“公子想想看,仙兰本身就才华出众,其见识也远非寻常女子所能相比,所以一般的才俊,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但说到底,她依旧是一个女子,在当今这个男尊女卑时代,哪有女子不渴望自己能嫁一个如意郎君的?”

    元文修听得若有所思,但毕竟未经男女之事根本就没有经验,只感觉杜胜柳说得好像有些道理,但又很不确定。

    这时,杜胜柳没有理会元文修心中的疑惑,而是继续说道:“公子,你比起一般的才俊,不但家世显赫,而且才华横溢、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不管从哪方面看,都算是百里挑一的人中龙凤。”

    说到这里,杜胜柳语气一顿,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恰逢此时,公子不但甘愿为仙兰放下身段去钻研她喜爱的插花,如此一来,公子的诚意已到;而突然的袒露心声,也算是心意到了。”

    “我们姑且不问仙兰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她是明白公子对他的情谊对不对?”

    说完,杜胜柳注视着元文修,等待着元文修的回答。

    元文修若有所思想了想,而后点头‘嗯’了一声。

    杜胜柳见状,接着又问道:“那么现在老夫斗胆问公子一句,以公子的见识,要想获得一个人对你的信任,在诚意和心意皆到的情况下,还欠缺了什么?”

    元文修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行动。”

    杜胜柳闻言,赞许道:“对!就是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实际一件看得到的实事来得更实在。”

    被杜胜柳这么一鼓励,元文修内心顿时生出了一股干劲。

    可没一会儿,元文修的脸色又塌了下来。

    元文修一脸犹豫的望着杜胜柳,失落的叹息道:“可我现在哪还有脸去郭家啊?就算我有心去做,郭小姐也没机会看得到了。”

    杜胜柳听后,毫不犹豫的鼓励道:“不不不,在老夫看来,公子的顾虑,恰巧就是你的优势啊!”

    “优势?”元文修一脸迷惑的望向杜胜柳,可很快眼中泛起了精光:“我明白了!多谢先生指点。”

    杜胜柳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公子明白了,那老夫也就放心了。”

    元文修此时心情也很是轻松,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欲言又止的请示杜胜柳:“先生,学生还有一事不解。”

    杜胜柳不假思索道:“何事?”

    元文修如是说道:“昨日我的作品明明还有很多不足,而先生却依旧让学生去见郭小姐,但当时郭小姐见后却很开心。”

    “昨日在郭家没有细想,可后来一回想,昨日先生说的那些话,明显是料到了结果一样。所以学生很好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隐情?”

    杜胜柳犹豫了一会儿,确认道:“你真想知道?”

    元文修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杜胜柳回答道:“因为在仙兰刚开始跟我学插花的时候,所独立完成的第一件作品,就跟你昨日的有八分相似。”

    元文修闻言,顿时睁大了双眼,惊讶的望着杜胜柳。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杜胜柳在有意的撮合他与郭仙兰,心中对杜胜柳更是感激莫名。

    特别一想到,今后有杜胜柳在一旁出谋划策,元文修的底气不由更加足了一些。

    有杜胜柳这尊大佛在,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至此,元文修打定主意,彻底放下这张脸皮,不管郭玄文与郭长德怎么想,他都要去找郭仙兰。

    不但要找,而且要日日去找。

    不过找归找,元文修还是要有一个借口才行。

    而跟郭仙兰有关的借口就那么几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借插花之名去找郭仙兰请教。

    于是,元文修想也没想的再次做起了插花。

    完成一个插花作品之后,元文修心里头的勇气还不是很足,于是又找来了任齐霄三人作伴。

    孟老三一听元文修还要拿着插花去见郭仙兰,就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昨天不是刚把事情搞砸吗?怎么今天又要上郭家,你就不怕他们把你赶出来?”

    孟老三说的这一点,元文修还真不怕。

    以他的身份,以及元家在江都郡的地位,加上郭家的名望,若非特别的缘由,郭玄文父子是不太可能将他拒之门外,否则会惹人闲话。

    于是,元文修想也没想的反问了一句:“你以为郭家跟你一样粗鲁啊?”

    孟老三也直言不讳的说道:“就算他们郭家不粗鲁,可你是明摆着上门抢人家的闺女啊,难道他们连这种事都能忍?”

    元文修被孟老三说到了痛处,两眼一瞪,温怒道:“老三我就问你去不去?你若是不去,就自个回去待着。”

    孟老三见元文修开始不耐烦,也不敢在多说什么。

    很快,当元文修来到郭家门外求见,很快郭钊从里面走了出来。

    任齐霄见到郭钊,行礼道:“郭兄,想不到你还在啊。”

    郭钊点头应道:“是啊!我有些担心仙兰,她从昨天开始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

    说完,郭钊满是担忧的叹了一口气。

    元文修一听郭仙兰把自己关了一天,顿时担心不已,接连问道::“什么?那她有没有按时吃东西?有没有饿着?还是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那有一些名贵的补药,现在就命人拿来。”

    郭钊回答道:“公子多虑,如果仙兰不吃东西,别说是你,恐怕太公都破门而入了。”

    听到郭钊的回答,元文修这才松了一口气:“哦,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郭钊看到任齐霄手中捧着的插花作品,好奇问道:“对了,元公子今日是来找仙兰还是找太公。”

    元文修坦言道:“实不相瞒,我本来是打算来找仙兰请教的。但既然小姐现在不愿意见客,那在下还是等小姐出来之后再过来吧。”

    郭钊见元文修要走,请示道:“那我送您一程吧?”

    元文修很是感激的行了一礼,而后道:“郭兄的心意在下心领了,比起在下,小姐更重要。若是小姐那天出来了,还望郭兄一定要通知我一声。”

    “元兄放心。”郭钊回应道。

    郭钊送走元文修之后,来到郭玄文与郭长德面前。

    郭长德见到郭钊,小心的问道:“他走了吗?”

    郭钊回答道:“刚把人送走,不过他说过会过几日再来。”

    郭长德一听元文修还要来,顿时表情犯苦,长叹道:“这元公子怎么跟个地痞无赖一样了?”

    郭钊见状,朝郭玄文提议道:“太公,我见这元公子像是铁了心一样,这样下去恐怕挡不了多久啊!要不我们直接把话说明了,让他早点断了这个心吧?”

    郭玄文闻言,当即摇头否定道:“那怎么行啊?就算我把话挑明,可仙兰也有这么大了,也该是时候嫁人了,要是元公子还不放弃,又怎么解释啊?再说,元家家大业大,这时候跟元家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郭钊担忧道:“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郭玄文笑道:“放心,元公子是一个有修养的明白人,多拒绝几次自然就知道我们的意思,那时自会顾全大局知难而退。”

    郭钊听后,暂时放下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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