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情况突变
陆泽亭转头看他的动作，好整以暇地走过来：“这个锁除非有我的指纹和密码，否则在室内也无法打开。”
“姓陆的你是不是有病？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开门！”姚子臻气得浑身发抖。
动不动就玩密室这一套，真是小瞧他了。
陆泽亭对他的愤怒置若罔闻，似笑非笑地迫近他。正准备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陈决。
他停下接通电话：“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陈决略带焦灼的声音，语速很快：“陆哥，你快过来向章家里一趟，他出事了。”
“怎么回事？”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先赶紧过来。”陈决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看来事情有些棘手。
陆泽亭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姚子臻，沉思片刻。打电话叫人过来看着他，随后在抽屉里挑了把车钥匙出门。
他走后，姚子臻试了几次解锁，均以失败告终。颓然地靠在门上叹气，他的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陆泽亭在车库按了半天，才找到一台银灰色的保时捷911。他不常来这边住，对车库不甚熟悉。
汽车一路疾驰来到向章位于东区的别墅。
陈决的车已经停在院子里，整栋别墅灯火通明，里面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
陆泽亭走进去才发现屋内一片狼藉，向章的额头包扎着厚厚的绷带，鬓边还凝固着暗红的血液。
他英隽的脸庞神色阴鸷，死死盯着地上的水晶花瓶。
“陆哥。”陈决站起身，让了开位置，“医生给他包扎过了，这小子的伤看着吓人，要不了命。”
陆泽亭应了一声坐下，瞥了瞥向章的伤口：“怎么弄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向章是他们几人之中最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很少见他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对方没吭声。
陈决对上陆泽亭的眼睛，耸了耸肩：“陆哥，我只比你来早一点。收到电话过来，就看见他就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是你那个小情人干的吧？”
陆泽亭神色一片了然，能让向章栽了跟头却难于启齿的，也只有这种事情。
陈决惊讶道：“夏夏？”
一听到这个名字，向章就眼底生寒，语气愤恨：“哼，他根本不叫这个名字。假的，他整个人包括名字都是假的！”
“所以他就拿东西砸了你头？”陈决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在他的印象中夏夏是个性格怯弱的omega。
无法想象他会动手砸人，还把一个alpha伤得这么重。
向章忍着额头的伤，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哑声道：“陆哥，你们还记得10年前破产的程氏吗？”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向章继续说道：“程立东有两个还没分化的儿子，哥哥叫程夏，弟弟叫程霜。”
多年前，向家为扩大公司的商业版图，明里暗里做了不少手脚吞并其他企业，程氏就是其中一个炮灰。
陆泽亭顿了顿，迅速反应过来：“他是程夏？”
向章嘲弄般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他是程霜。”
“程式破产后，程立东没多久就病死了，只剩下他们两兄弟相依为命，到处躲债。”
说到这里，向章的嘴角带着几分晦涩，“结果，没几年程夏竟然车祸死了。肇事的是向氏集团旗下子公司的货车司机，赔了几十万了结了这件事。”
“这个程霜特意改名字来接近你，为了报仇甚至连自己都搭了进来，到底有多恨你？”说到这，陈决不禁侧头看了看向章，目光意味深长。
向章猛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目光里的怨愤更加灼人，“亏老子对他这么好，他妈的……他还是个小间谍。把向氏的商业机密卖给了对家！”
要不是今天手里的几个项目黄了，他都不知道身边竟然养着一个间谍。亏他这么信任他，疼爱他，甚至把书房的密码都告诉了他。
陆泽亭说：“那他人呢？”
“跑了……往我这砸了一下就跑了。”向章指了指自己伤口，声音涩然。
回想起刚刚他躺在自己身下，满眼惊慌的泪水，推开自己头也不回地逃走。
向章眼睛发红，心里一阵抽痛。
手指的烟快燃尽了也毫无知觉，原来被人背叛的滋味这么不好受。
陈决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带安慰，“你把我跟陆哥叫过来，还有什么事儿？”
向章碾灭了香烟，冷冷一笑：“我要你们帮我，掘地三尺，也要把程霜给我找出来。”他就不信动用三家的力量，还找不出一个小间谍。
这个两面三刀，谎话连篇的小骗子，一定要让他付出终生难忘的代价！
看着向章接近疯魔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两人谁才是真正的倒霉。
陈决感慨地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
“陆哥，环宇最近是不是在投标一个项目？”
陆泽亭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听一个好哥们说，恒信和瞬光两家公司找到联科那边的高层，估计是想贿赂对方泄标。”
“我知道。”陆泽亭微微颔首，这种做法在投招标里也很常见。不过风险极大，一不小心可能连人都得进去。
他早就预料到赵凌之野心勃勃，一定会有这个动作。即便方子期不同意，最后还是得妥协。
至于泄标，陆泽亭嘴角勾起些许弧度，他不仅不会阻止，甚至还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向章点点头，附和道：“这个我也有所耳闻，那个姓赵的手段可黑了，陆哥你心中有数就行。”说完还是觉着头痛，默默又点了一根烟。
兄弟几人继续有的没的聊了一会。
陈决见他没什么事，站起身准备回去：“你这房子先别住了，赶紧叫个人过来打扫吧。宁宁还在家等我，先回了。”谢以宁睡眠质量奇差，没有他陪着根本睡不着觉，所以他现在几乎不在外面过夜。
“你把程霜的资料发给我，我派人留意，有消息通知你。”陆泽亭也起身准备回去。
家里还关着一个不听话的omega。虽然派了保镖过去盯着，但他总觉得不放心。
向章靠在沙发上吸了口烟，点点头。
重新启动汽车，陆泽亭驶出别墅区原路返回。
此时已经接近十二点，宽阔的马路上只有零散几辆汽车在行驶。
右转进入下一个路口时，后面有辆黑色的帕萨特轿车引起了陆泽亭的注意。
这辆车……似乎从向章家里出来就跟着自己，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跟车距离。
是巧合吗？
陆泽亭沉吟片刻，红绿灯路口时忽然选择掉头。
果不其然，那黑色帕萨特也跟着掉头。
确定是被人跟踪了。
陆泽亭目光凌厉地看盯后视镜，打电话给在家里盯人的保镖，确定那边没什么异常情况后，他稍稍放了心，吩咐他们继续在那边守着。
看来，他们的目标是自己。
陆泽亭面沉如水，思索片刻，决定先回离这里最近的陆家老宅。
空旷的公路上，一台银灰色的911猛然加速，快得仿若划破黑夜的一道灰影。紧跟其后的黑色帕萨特一时反应不及，几秒后深踩油门追上去。
陆泽亭眼里一片森然，看着后视镜里被甩得越来越远的车，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眼睁睁看着911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黑色帕萨特陡然停下在路边，车里的人颓丧地猛锤了几下方向盘，啐了一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