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进退两难
姚子臻清澈的眼睛微微睁大，他居然忘了alpha的标记还有这个功能。
陆泽亭的呼吸吹在他脖子上，温热暧昧。他有些不习惯想往后退一步，却悲催地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只能被迫抬头看着唇线紧绷的陆泽亭，他的呼吸稍稍有些急促，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垂了几根发丝在额前，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英俊。
“我……”姚子臻一时词穷，竟不知回答什么。
逼仄的角落里，陆泽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得可怕，“你在想怎么说谎，对吗？”
姚子臻只觉得头隐隐作痛，双手抵在胸前微微用力推开陆泽亭，他手里还拿着那方檀木盒子，横在两人中间硌得慌。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方子期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正听到关键时刻就被陆泽亭打断了。
陆泽亭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伸手把他不安分的双手钳制住。
“他们已经走了。至于刚刚他们在讨论什么，我比你更清楚。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听到这里姚子臻眼前一亮，对方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凉了半截：“前提是，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没有等他回答，陆泽亭继续说道：“第一，你为什么要跟过来偷听他们的谈话。第二，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想清楚再回答我。”
实话肯定不能说，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我……我说我迷路你信吗？”他眨了眨眼睛，端起一张无辜的脸，鼻尖上的桃花痣透露着几分狡黠。
陆泽亭冷哼一声，瞳孔漆黑。
如果是失忆前的林鹿说的，他或许会信。但是现在的林鹿……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深得像一泓潭水。
“我看起来很好糊弄吗。”
姚子臻抿着唇摇摇头。
“不愿意说？那好，我换一个问题。”陆泽亭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看穿。
“你到底是谁？”
姚子臻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瞳孔微微放大。他刚刚没有听错吧？陆泽亭问我是谁？
他尴尬笑笑，整个人变得局促不安，嘴唇有些发颤：“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还能是谁……”
绝对不能坦白，绝对。
他的死还没有查出真相，陆泽亭是敌是友都不知道。况且重生这么荒唐的事情，说出来也没人信。
陆泽亭对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嘴里勾起极浅的弧度，眼眸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你的眼神很像一个人。”他慢条斯理地说，看着眼前的人又自我否定般摇摇头：“不对，不仅仅是眼神……”
姚子臻脸都白了。
“啊哈哈……该不会是像你的初恋吧？”姚子臻若无其事地敷衍着，眼睛却不敢看陆泽亭。
对方闻言神色微变，抿紧嘴唇没有回答。
两个人空间莫名变得更加逼仄，姚子臻快要透不过气了。
沉默半晌，陆泽亭伸手捏住姚子臻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哑声说：“如果是你会怎样？”
姚子臻脸色苍白，被他眼底里汹涌的情绪吓到了，挣开他捏着自己的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陆泽亭见他满脸防备，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
“刚才的问题，我给你时间想清楚。想好了怎么回答就来找我。”说完不由分说抓着他的手腕往外走。
“先回家。”
对方的力道很大，姚子臻挣扎着想把手抽回，“回家就回家，你抓着我干什么？”
“不抓着你，我怕有些人等会儿又不小心迷路。不想众目睽睽之下被我扛着走，就安分点。”陆泽亭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说的话警告味十足。
姚子臻嘴唇动了动，把话憋了回去，任由他牵着一路离开。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会场，大部分宾客都已陆续散场，没人注意到他们从哪里出来。
黑色的奔驰迈巴赫早已停在路边，车门打开，犹如一只蛰伏在黑夜的狰狞猛兽。
想到即将面对的暴风雨，姚子臻顿了顿，硬着头皮上了车。
晚上八点半，正是s市的交通高峰时段。
黑色迈巴赫保持着最低时速，看不见尽头的车流中缓慢前行。司机透过后视镜忐忑地看了一眼陆泽亭。
陆先生……也会有走神的时候？
姚子臻此刻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看着前面的路况，陆泽亭对司机沉声道：“今晚不回别墅，下个路口右出，去君御世家的房子。”
说完打给周秘书，让他明天派人送换洗的衣服过来。
他该不会是想找个地方严刑逼供吧？姚子臻不自觉地挪动了下屁股，引来对方一记眼神。
路口转出不久，远远看见一个高档住宅区，零星几户亮着暖光。司机把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把两人送到位于顶层的房子，就离开了。
——滴一声，大门的密码锁关上。
夜幕沉沉，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把喧嚣都市的车水马龙隔绝在外。偌大的客厅只亮起一盏孤零零的顶灯，幽暗的灯光让陆泽亭的轮廓显得更深邃迷人。
他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下，目光微微闪动。
“想了一路，还没有想好怎么圆？”
“……没有，你想多了。”姚子臻立在原地，死鸭子嘴硬到底。
不敢想象，如果被陆泽亭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会怎么对付自己。
整个s市谁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死对头。
陆泽亭姿态放松地往沙发后靠了靠，似笑非笑：“放心，我说给你时间想清楚，就会说到做到。不过这段时间，就老实待在家里，直到……我听到真正的答案为止。”
又来了。
姚子臻无声地翻了个白眼，甚是无语，“陆大总裁除了不让出门就没别的招了吗？”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什么都说出来，一句不落。”陆泽亭说着，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他身上，“你要试试吗？”
姚子臻忍无可忍，他受够陆泽亭肆无忌惮地压制。即便他是真正的林鹿，是陆泽亭的法定omega。
alpha也无权干涉他的人身自由。
姚子臻冷哼一声，转身朝大门走去，按下密码锁的开关，却怎么也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