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荒谬猜想
环宇大厦办公室。
“陆总，车牌我已经查过，确实是一辆套牌车。”
彻夜未眠的周秘书一身简洁干练西装，丝毫不见疲态，他语速很快：“沿路的监控摄像已经调了出来，很可惜，路况太黑没有拍到对方清晰的样子。根据身高体型推测，是个男性alpha。”
陆泽亭正在办公桌后用平板看着招标内容，时不时拿电容笔圈圈点点需要注意的地方。
闻言只是微微颔首，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意料之中。”他淡淡地说。
昨晚就猜到那辆黑色帕萨特十之八九是套牌车，不会留下什么可以追踪的线索。
“属下办事不力，请陆总责怪。”
“不是你的问题，对方有备而来。”陆泽亭神色自然，不带责怪之意。
“他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跟踪我，就代表他已经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或者说，对方根本没打算隐瞒。昨晚要不是陆泽亭发现得早，他可能已经行动了。
周秘书踟蹰了一下，提议道：“陆总，我们要不要报警？”
“不必了，短期内他应该不会再出现。况且背后的人是谁，你我心知肚明。”陆泽亭放下平板，目光凌厉，“当务之急，是查出赵凌之跟联科的哪位高层搭上了线。投标在即，我们急，他们也急。”
周秘书认同地点点头：“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瞬光的实力即便和恒信联手，跟我们比依然略逊一筹。所以他们迫切想知道标底，增加胜算。”
陆泽亭骨节分明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轻敲着桌面，思考着昨晚的事情。方子期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姓赵的手里，竟然对他言听计从。
“我们这边打听到，联科负责招标的高层是最近空降下来的。据说背景很不简单。”周秘书一边说，一边递过去一个透明的文件夹，“这个人，您也认识。”
陆泽亭接过去翻开一看，眯了眯眼睛。
居然是他？
“听说赵凌之约了他好几次，都被拒绝了。看来，即使瞬光有心贿赂，这个钱也不是这么容易送出去的。”
陆泽亭星眸微动，眉宇间似乎在思考。
“把我这几天无关紧要的行程压缩掉，我要约这个老同学好好聚一聚。”
周秘书心领神会，停顿片刻继续说：“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这段时间无论去到哪都要带着安保人员。老宅和别墅那边我们也加强了警戒。”
陆泽亭半是认真地回忆起昨晚，爷爷见他独自回老宅还以为他们俩又闹别扭，绷着一张脸训话，就差没拿拐杖敲他的头。
那人气得发红的眼尾和倔强不服输的目光浮现在眼前。陆泽亭的心不由得烦躁起来，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说清楚。
“夫人那边什么情况？”
“陆总您放心，夫人一切安好。”周秘书打量陆泽亭的脸色，见他似乎很关心夫人的安全。心里有些纳闷，印象中陆总对自己的omega似乎并不在意，这次竟然把他的贴身保镖留在夫人身边。
“嗯，别让他乱跑。”陆泽亭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人给他订中心区那家很出名的西餐送过去，交代厨师，他不爱吃有特殊气味的食物。”
“好的，陆总。”
“除了出门，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他闭了闭眼睛，竭力压下心底的思绪。
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他跟在自己身边反而更危险。等这边事情结束后，无论如何也要从他的嘴里撬出答案。
周秘书见他没什么吩咐了，准备退出办公室。
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闪过陆泽亭的脑海，他叫住周秘书：“我这里有份文件，你让人送过去给夫人签字。”
说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递过去。
“签好的文件，你帮我拿去办一件事。记住，要保密。”
陆泽亭沉默着俯瞰落地窗外繁华奢侈的商业区，眼里氤氲着晦暗不明的光。脑海逐渐出现了两道模糊身影……他们交汇、重叠、最后合为一个人。
此时此刻，没人知道他心里有着怎样荒谬的想法。
姚子臻轻轻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担心是不是昨晚着了凉，拢了拢身上充当外套的浴袍。
林鹿估计没来过这个房子，衣柜里只有几件陆泽亭的居家服。他随便拿了套来穿，松松垮垮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至于裤子就更别提了。
衣服上还残留些陆泽亭信息素的味道，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他的味道确实闻起来很舒适安心。
这也是omega被标记过后的一个通病，他们会身心开始依赖alpha的信息素。标记次数越多，依赖性越高。
距离上次标记已经过去一周多，陆泽亭留下的临时标记已经接近失效。姚子臻在卫生间的抽屉里找到一瓶信息素阻隔剂，往后颈喷了喷。
百无聊赖的在床上滚了一会，忽然听见门外响起密码锁的声音。
嗯？陆泽亭那个狗alpha回来了？
他赶紧起身跑去客厅，瞟了眼角落里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镖。他们戴着如出一辙的墨镜，面无表情宛如两具完美的雕像。
其实，跟真的雕像也差不多。
昨晚陆泽亭走后，他们两个奉命守在这里，没有跟姚子臻多说一句话。上次在医院也是他们两，真是陆泽亭养的两条忠心好狗，恪尽职守。
厚重的金属大门被打开，开阔的玄关外整齐站着几个beta年轻人，他们穿着统一的西装，手里拿着几袋衣物和一个巨大的食物保温箱。
为首的西装男看见姚子臻，谦逊地欠着身说道：“夫人，我是陆总的私人助理。这是陆总让我们给您送过来的东西。”说完，几人把东西拿进屋里一一整理放好。
另外两人在餐厅的大理石圆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西餐，都是姚子臻爱吃的，他只看一眼就知道是哪家店的出品。
这里的冰箱空空如也，他早就饿极了。
此刻也顾不上计较形象，拉开椅子坐下慢慢吃起来。姚子臻出身大家族，从小接受过严苛的餐桌礼仪教育。即便已经饿到极致，吃相依然慢条斯理，绝不狼吞虎咽，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矜贵。
西装男站在一旁，双手递上一份文件：“这份文件是陆总吩咐给夫人的。您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
姚子臻狐疑地接过一看——
环宇集团股权让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