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当场抓包
“不想要?那不拍了。”陆泽亭忽然恶劣地想逗逗他。刚刚这个沉香手串一出来,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满脸心事重重。
“等等等等一下。”姚子臻连忙抓住他举牌的手,“要。拍了多少钱到时候我还你。”
“不必。”
司仪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再举牌后敲了第一下锤子,“80万第二次,80万第二次。”
“90万。”赵凌之慢悠悠地举起牌子,朝陆泽亭挑了挑眉,颇有挑衅的意味。
“100万。”陆泽亭眼皮也没抬一下,继续出价。
赵凌之嘴角勾起更深的弧度,又举牌追加十万。
此时此刻,场上的人就算是瞎子也看出来这两人正在暗自较量,不约而同地噤了声静静看他们出价。
姚子臻也脸色一沉,不悦地扫了赵凌之一眼。
本来他也不是非要拍下这个沉香手串不可。但他这个人向来嚣张跋扈惯了,最讨厌别人跟自己抢东西。
陆泽亭举牌:“150万。”
哇——周围的宾客纷纷讶然看向这边。
诚然,这个沉香手串确实是可遇不可求,极品中的极品。但这个价格已经超过它本身的价值太多,拍下等于亏本买卖。
“陆总果然财大气粗。”赵凌之放下牌子,笑了笑,“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就不跟陆总抢心头好了。”
陆泽亭不动声色,语气很淡:“承让。”
晚会进程已经过半,宾客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氛围轻松不少。
拍下的沉香手串已经送过来,装在一方古朴贵重的檀木盒子里。盒子的正面雕刻着一个瘦金体的“臻”字,出自姚老太爷的手艺。
陆泽亭打开盒子认真地看了一会,递给姚子臻,嘱咐道:“我去那边签个名,在这等我,不要乱跑。”
姚子臻“嗯”了一声,垂眸看着手里的檀木盒子上雕刻的字。他的名字是姚老太爷取的,“臻”意为达到,渐臻佳境。这样的盒子方子期也有一个,里面装的是一块翡翠金蟾。
绕了一圈又到他的手上,真是世事难料。
正感慨着,眼角余光注意到那位不可一世的赵总站起身,跟不远处的方子期交接了一下眼神,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谈。
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姚子臻微微坐直身体,目光不着痕迹地跟随那两个高大的身影。看见他们支开身边的人,一前一后往空中庭院走去。
还没来得及思考方子期是什么时候和赵凌之搭上关系的,在零点几秒的时间里,姚子臻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若无其事站起身,穿过来往宾客,往会场走廊那边走去。
臻华公馆当初是姚子臻一手投资建成,平面设计图他早就烂熟于心。设计建筑主体的时候,为了方便vip休息室的客人也能观赏到庭院景观,特意留了一道连通户外的玻璃门。
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姚子臻小心翼翼地推开休息室厚重的大门。房间里很暗,他的眼睛适应了好几秒才看清里面的摆设。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只能凭记忆悄无声息地绕过房间里的陈设。
庭院外的月光透进来,寂静而清冷。
他在角落中摸索到那扇连通室外的门,轻手轻脚地扭动门把。
就在这时,听到方子期的声音——
黑暗中,姚子臻立刻屏住呼吸,维持着这个动作,身体慢慢退到门边的墙角。
透过极窄的缝隙,他看见两人正在不远处的喷泉水池边说话。
水池的声音遮盖住两人的话音,他隐约听到方子期提到什么竞标、子公司之类的关键词。
他们口中的竞标和方才赵凌之在拍卖会上提到应该是同一个项目。
姚子臻若有所思,难怪姓陆的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来这个项目的确很棘手。
说实话,这些年他也见过很多不光彩的商业竞争,手段层出不穷。
但他本人很不屑做这种事情,包括像现在这样躲在墙角偷听。
姚子臻默默叹气,重生后干的事越来越没下限了。
远远见他们神色严肃地继续交谈着,方子期忽然摇了摇头,表情不悦。
只见赵凌之半张脸背着光,紧紧盯着方子期,忽然勾起嘴角说了一句话。方子期的情绪瞬间变得极冷,唇线抿得直直的,神色晦暗。
很显然,他在威胁方子期。
方子期用力甩开赵凌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侧过身深吸一口气。
姚子臻的角度能看见他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可怕的阴鸷,充满让人心惊的危险性。
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方子期,哪怕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很多年。
又或者他的本质如此,只是多年来在姚家伪装得太好。
姚子臻全神贯注地看着,将他们每一丝表情都掠在自己的眼底。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响起细微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着他。
房间内一片落针可闻的静默,他忽然生出几分不安。
刚想回头看看,迎面就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鼻子被撞得生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沁了出来。他捂着鼻子泪眼汪汪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陆泽亭冷峻的眉眼。
对方目光灼灼,得寸进尺地把人压在墙角。
“让你老实待着,你跑来这里做什么?”陆泽亭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凉气。
两人的视线交错重叠,眼底的情绪清晰可见。
陆泽亭目带责备,他不过走开一会,回来就看见空空如也的座位。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询问周围,都说看见他的omega一个人往走廊那边去了。
臻华公馆占地面积很大,陆泽亭不想惊动太多人,只好亲自沿着走廊一间一间寻找。经过这间vip室时,他忽然闻到微弱的信息素味道,很熟悉。
轻轻打开门进来,果然看到他躲在这里偷听方子期等人谈话。
陆泽亭的目光暗了暗,他可真是够胆大的。
“我……”姚子臻心虚地看了看庭院那边的方向,迟疑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陆泽亭伸手抚上他的后颈,下巴几乎贴到他的耳廓:“你这里……有我的标记。我能闻到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