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歌
天气渐冷，手绘测试311三人顺利通过，之后每天过起了找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十月末，学校在迎新晚会后，为增进交流还组织大一新生各系之间举办联谊活动，女生较多的新闻传播学院最受欢迎。智能科学系和景观学系军训时就很熟了，因为当时女生都没在，所以两个系组织了一场联谊晚会。
晚会在科研楼的一个小交流中心举行，两个班级负责人将场地布置的简约温馨，一共70多人的联谊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主持人是赵成业和景观学系的文艺委员杨思，二人颇专业地念了一小段开场白后，让愿意展示才艺的同学进行了暖场表演，只是不到半小时，刚捂热乎的气氛就冷了下来。
刘诚看着对面萧行和高畅然，翻了个大白眼：“靠，组织者不是一般有病，一帮大老爷们儿大眼瞪小眼。我更有病，跑来干嘛，学术交流吗？”
高畅然：“你们系还是我们班长借着军训的交情约到的，没看到你们系女生多受欢迎吗？”
刘诚：“原来我是守着宝地不自知啊！”
一场联谊会生生让他们冷成了茶话会。
杨思救场，只能开始组织游戏。
她拿着话筒优雅地走上台：“看来大家是太熟了，为加强互动，接下来我们玩一个匿名游戏。看到桌上便签纸了吗？写一个你最想让场中某人做的事，被点到的人要到台上尽力实现愿望，当然不能太过分，太过分的主持人可以直接否决！”
赵成业拿了纸箱去收集便签纸。
“我们随机抽取！”杨思打开便签纸读到：“我喜欢杨思，想让她在台上跟我讲一句表白的话！”
台下顿时嬉笑起来，杨思没想到第一张就抽到了自己，略尴尬，但还是发挥主持人应有的素养，淡定地笑笑：“我的手一定开过光！”
她略想了想答道：“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谢谢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表白的话没法说，那我祝你大学得遇良缘，心想事成！
赵成业抽一张读到：“我希望冯正烁给我跳一段草裙舞，要跳得妖娆！”
冯正烁走到台上，腰间已经自觉地围了两件外套当裙子，还示意负责音响的人来段音乐。
“我知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写的，哥们我满足你。”他踩着音乐节奏欢快地扭起来，动作热情奔放，扭得妖娆，还发挥想象力杂揉了草裙舞和草原舞。台下掌声雷动，气氛终于活跃起来，终于不是茶话会了。
“将场内所有品种饮料混成一杯，刘诚，这是我给你调制的魔法饮料，请你把它喝光！”
刘诚不情不愿，上台先抱怨道：“哪个缺德玩意儿写的，就没人向我表个白啥的”
底下有人已经十分殷勤地在给他兑饮料了，刘诚盯着闪着魔幻颜色的饮料，捏了鼻子准备一鼓作气干掉，结果才喝一口，脸已经拧成一团，差点没吐台上，想想众多人围观实在有失体面，容易丧失校园择偶权，忍了忍还是喝了下去，他哆嗦着道：“不要让我知道是谁，我我跟你不共戴天。”他就义一般一口蒙了，痛苦地冲下台拿起瓶矿泉水洗胃。
一众人有点期待接下来的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杨思接着读到：“我希望汪彦辰手指地面原地转十圈，公主抱正对着的人。”
汪彦辰上台转了十圈，晕得站都站不稳，抬头一看指着一位微胖的女生，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说了句：“得罪了”，然后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抱起了那位女生。众人起哄鼓掌，汪彦辰很绅士地环着肩膀和膝弯，很快放下了。
“我想让孙绰涂口红。”
“我希望原梾给我唱一首情歌。”
原梾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到，愣了一下走上台。他抬手无措地摸摸头，对着话筒道：“这位不知名的朋友，很抱歉啊，我只会唱有限的几首歌，还大多唱不完整。”他略想了想又道：“我唯一熟练的是一首民谣，唱给你听！”
他跟热场表演的同学借了吉他回到台上：“《500英里》，送给这位不知名的朋友！”
ifyoumissthetraini\""mon
youwillknowthatiamgone
youcanhearthewhistleblowahundredmiles
……
众人听他说只会唱几首歌，原以为不怎么会唱，没想唱的十分好听，像诗人吟诗般，让人瞬间安静下来沉浸其中，吉他弹得也很好。
萧行在台下打开手机录像，原梾整个人都在发光，他抱着吉他略垂眸，音色好听，一首民谣唱得萧行醉了，指尖拨动的琴弦像是一下一下拨在萧行的心弦上，他无可救药地心动起来……
原梾下台时，萧行离开了，他早早地退出了活动，他心里有了决定。
他给姚星阳发了一段他刚刚录得视频，跟着一条文字：这是我听过最好听得情歌。
一会后姚星阳回复他：大哥，这是首民谣，思乡、思乡曲，整首歌里有一句情话吗
萧行：老子不管，就是情歌！
姚星阳：操！
隔天插画社迎来一位不速之客，樊林面对着信心满满强烈要求加入插画社的萧行，问道：“你会画什么？”
“什么也不会画！”
樊林被此人的理直气壮震惊得瞳孔地震：“不会画画进什么插画社，滚！”
“学长不要急着拒绝嘛，你们社团活动时总得需要打下手的吧”
“不需要！”樊林毫不留情地把萧行推出了门。
下午萧行再次登门，不知道从哪搞到了一张报名表，已经十分贴心地填好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入社啊，学长是生命科学系的才子，我对学长十分崇敬，非常想加入咱们社团！你看咱们社团规模如此小人数如此少，我是抱着发展壮大我们社团的崇高理想来的。”
“滚，我们社团贵精不贵多，要你有什么用？”
“学长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吗？编程！我虽然不会画画，但我可以为咱们社团做一个校园插画社网站。”
樊林略沉思：的确是非常好的想法，社团也确实缺一个电脑方面的人才。可他十分确信眼前这货不是奔着喜欢插画来的：“大话说得挺溜啊，不说清你得目的，休想入社！”
“我心光明啊，学长！我在学校图书馆一角看过学长的插画图册，简直是艺术品啊，你看现在信息这么发达，酒香也怕巷子深，得有人替你们宣传才有更多人喜欢嘛！”
樊林确定这货动机不纯：“呦，有备而来。不需要，本来也是小众的东西。”
萧行再次被无情地推出了教室。
当天晚上萧行在网上搜罗了一些侠客题材的水墨画，去311在原梾艺术审美地加持下做出了一个颇具意境的水墨武侠风格网页。
隔天再次找到了樊林：“学长，古时刘皇叔三顾茅庐，我萧行都三陈入社之心了，这诚心够可以了吧！”
樊林也是头次碰到这么执着只为加入一个小小社团的选手：“插画社需要会画画的，而且是画的好的！”
萧行拿出平板电脑，给他展示了一下他一晚上的奋战成果：“学长，你看我做的网页您满不满意？”
樊林拿过来看了看，有点惊讶他真的说到做到，仅一晚上做的还挺好，心里已经同意他入社了，但还是淡淡道：“你是个人才，但还是得说清楚你入社的目的，你并不喜欢画画！”
萧行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说了出来：“反正入社你迟早也会知道，我喜欢你们社团的一个人，为他而来。”
“原梾吗？”
萧行简直无语了，很明显吗，为什么人人都能看出来：“学长怎么知道的？”
“我们社团人员稀少，也没有惊天大美人。你刚刚进校，大一新生我只收了两个，那天跟原梾同行的我记得有你，除了他还能有谁？”
“学长会不舒服吗？”萧行直白地问道。
樊林还是淡淡地：“我是学生命科学的，从生物学上讲，同性与异性一样同是自然现象。既然是自然现象，我为什么会不舒服。”
萧行郁结心中一个多月的困惑被樊林简短地一句话消解了，他有点感激地望着樊林，像是从他那种淡然地态度中获得了某种温柔的力量。
“那我可以入社了？”
“可以，不过申明一下我是看重你的技术真的对插画社有用！”他有点好奇道：“追人很多种方法，为什么非得入社！”
“我和他不同系，诺大个校园平日很难有交集，社团他只入了这一个，所以我就来了，况且他是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
“看得出原梾很慢热，慢热之人通常长情，祝你好运！”
“谢谢学长！”
萧行走出教室时，心境豁然开朗，他觉得幸运，樊林这样的人遇到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