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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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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搁在其他公主身上,必定没有今日这般盛况。

    姜盛月也毫不吃惊,悠闲自在地指挥道:“都站到前头来,听本宫提问。”

    既是迈出了第一步,其他便也没在怕的。

    年轻才俊们自发以十人为一排,昂首挺胸立于殿前。

    那场面,比殿前钦点状元还要叫人紧张万分。

    许怀瑜紧紧捏着腰间那枚玉佩,终是做不到眼睁睁看心上人择婿而无动于衷,于是豁然也想要起身。

    然而刚一动,肩膀便被摁住。

    “许大人,切莫轻举妄动。”

    身后传来一道略带些冷淡的低沉嗓音。

    对方力气很大,几乎单手压得他无法动弹。

    许怀瑜微一偏头,便见一身穿八爪青色蟒袍的俊美男子,“你是……翰林院的容大人?”

    本来以他的官阶是认不全底下朝臣的,可这几日为博珍珠公主欢心,礼部选了一批美男子。

    其中容貌被戏称与他不相上下的,便是这位新科状元容玦。

    “正是下官。”容玦打了招呼,顺势端着酒盏坐在他身侧,“容某仰慕许大人多时,有些诗词典籍上的问题想要与大人探讨。”

    许怀瑜忽然扭头盯着他,半晌,“你是来阻止我的。”

    直白到令人不容狡辩的地步。

    容玦轻轻一晒,“许大人当真是不留情面,怪不得公主会特地叮嘱容某看紧你。”

    闻声,本就介怀的许怀瑜喉头一梗,“是她不让我参加的?为何?”

    为何别人可以,就他不行!

    容玦摸摸鼻子,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在撒谎,纯粹是不想对方去给姜盛月捣乱。

    于是提起酒盅,开始往对方杯中斟满酒水。

    “许大人以为是为何?”他反问。

    许怀瑜垂眸,盯着刻着繁复雕花的楠木桌案微怔,“我不知道。”

    自五年前被退还玉佩那日起,他便扪心自问,到底是何处惹了那人不喜。

    他学着读更多书,甚至为了她学吹拉弹唱,若她喜欢跳舞,他也可以去学。

    然而那人,始终没有多看他一眼……

    容玦见一言便将人问自闭了,也是可叹天下痴心人,默默又为对方斟了酒。

    “喝吧,喝了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酒入愁肠,许怀瑜一杯接一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容玦原以为把人灌醉便万事大吉,岂料许大学士酒量忒差劲,三杯黄汤下肚便晕得找不着北,还一个劲揪着他问。

    “我满腹诗书,长得也不差,还拼命练出八块腹肌,她为何就是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容玦:“……你醉了。”

    “我没醉!我还能继续喝!”许怀瑜抓起酒盅就往嘴里灌,喝完打了个酒嗝,扭头盯着他,突然道:“我记得你,今年新科及第的状元郎,当日琼林宴上你与她眉来眼去,勾搭得甚是起劲!”

    容玦:“……”

    他可没料到,这艳冠京城,被尊为大儒风范的许大学士竟然吃起了飞醋。

    还吃得如此真情实感。

    “你既是也心悦于她,又为何不上去一起参加呢?”

    许怀瑜缠着他喋喋不休。

    容玦怕被周遭人听去,便将他的脸扳正,指着前方犹如军队出征的阵势。

    “你好好瞧清楚,这是什么鸿门宴。”

    话落,便听殿中徐徐响起女子缱绻带着笑意的慵懒语调。

    “诸位想娶本宫,是看中本宫身后母族,洛氏的权势吗?”

    闻言,偌大的紫宸殿内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众人皆错愕万分望向上首撑着下巴,勾勒着精致眉眼的盛元公主。

    谁都没想到,她会单刀直入,一上来就直击要害。

    许怀瑜的酒当场都给吓醒了。

    “她她,怎能……”

    容玦搭着他的肩膀,颇为同情此刻场上的才子们,叹息道:“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嗝!”

    许怀瑜吓得又打了一个嗝。

    彼时,回过神来,殿中第一排的年轻二郎们一个个额头冒汗,涨红着脸摇头。

    “婚姻大事,自是两情相悦最为重要,断不能是因为旁的。”

    他们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可好歹都见过世面,反应极快,回答得也无懈可击。

    龙椅之上,便连康帝也忍不住点头,露出满意之色。

    然而,“你们还能再虚伪做作些吗?”姜盛月毫不客气地撇着嘴讽刺,接着挥手不耐烦道:“淘汰,下一排。”

    如此简单粗暴的淘汰制度叫人再度震惊到失语。

    原本还信心满满的第二排青年才俊上前时,别说挺胸抬头,就连腿肚子都在哆嗦。

    “怕什么,本宫又不吃人。”姜盛月瞧见排头第一位白面书生相的公子嘴唇都在打颤,不由轻笑出声,“听好了,本宫第二个问题,便是你们愿不愿意同本宫的后院和平共处?”

    哐当。

    旁边一个捧着编钟路过的小太监惊得掉了东西,那物件摔得粉碎,他还愣愣瞅着大胆发言的姜盛月回不过神。

    莫说他,便是宴席上其余人都仿佛见了鬼似的。

    “荒唐!有哪家新妇会养着野男人,又有谁家郎君愿意如此卑躬屈膝?!公主此举,是在羞辱我等斯文人!”

    有一文官忍不住起身驳斥,情绪之激烈,恨不得将唾沫喷到姜盛月脸上。

    “怎么,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后院成群,本宫就享受不得这左右逢源的滋味了?”姜盛月不怒反笑,言辞却堪称犀利射向文官。

    那官员一噎,不敢触怒天家威严,痛骂其不知礼义廉耻,只能道:“这如何能一样?古往今来女子皆是三从四德,一心一意,这才方是贤妻良母,家宅典范。”

    “那规矩便一定是对的吗?都是爹生娘养的肉体凡胎,男子寻花问柳是逢场作戏,女子寻欢作乐便是放荡不堪,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

    那官员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

    莫说是他,便是其他朝臣,世家大族们都找不到理由辩驳。

    难道说男子天生便比女子高贵,那孔孟子的孝悌一道中,儿子是否该孝顺母亲?

    皇后为一国之母,难道百官还能不下跪行礼?

    这话不能接,接了怕是要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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