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当殿择婿
萧贵妃一听事关女儿，这才冷静下来，暗想到底是亲父女，皇帝没真不管姜凝烟。
然而下一刻，便听康帝声音平和朝下首问道：“萨摩王子，日前你向朕求娶三公主，言其性情敦厚，温柔贤淑，可是真心？”
位列第一排的萨摩王子当即起身，附和道：“自然是十二万分的真心，本王对三公主一见倾心，请陛下成全。”
“呵呵，既是你们自己有意，朕也不会阻拦。”康帝面带微笑地点头，又扭头当着朝臣传令道：“擢三公主为永安公主，于下月萨摩王子归国时一并远嫁西域和亲，以此促成大姜与西域永结秦晋之好。”
“谢陛下！”
萨摩王子单手行礼。
直到颁完圣旨，高台龙椅一侧的萧贵妃才猛然惊醒过来。
她刚要说话，便被康帝一把摁住手背，并用眼神示意。
这已经是他给姜凝烟最体面的结局了。
“……”
萧贵妃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只觉遍体生寒。
连身侧宽厚的大掌都变成了毒蛇一般，叫她惶恐跟害怕。
“儿臣，在此先恭喜三妹妹喜结良缘，觅得如意郎君，也祝父皇与萧贵妃喜得佳婿。”
姜盛月第一个起身举杯朝御座上的二人敬酒。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也都纷纷起身朝贺。
“恭喜陛下，萧贵妃，恭喜三公主！”
萧贵妃一口老血梗在心头，恨不得当场喷姜盛月一脸，可身侧手还被康帝状似伉俪情深般拉着，她亦是无可奈何，只能端起酒杯。
举目四望间，她原本期望萧家人能站出来替自己女儿说句话。
然而，却无一个人出声……
此事一锤定音，殿内继续歌舞升平，仿佛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这时，殿内依旧有不少年轻官员以及世家公子时不时望向姿容绝艳又仪态万千的姜盛月。
他们自认为隐晦，殊不知小动作俱被康帝看在了眼里。
“盛元啊。”康帝掐着时机，缓缓道：“如今朕的膝下，比你小的几个妹妹都出嫁了，你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了。”
闻言，姜盛月心头一动。
来了。
果然，下一刻殿内便站起了好几道人影。
“对啊，盛元公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您也该为皇家开枝散叶了。”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便是这么个道理，您也不能太纵着自个，整日里跟后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厮混，终究不像话。”
……
那些七老八十，牙齿都漏风的宗亲诰命们纷纷开口劝说，来势汹汹，声音将殿内的鼓瑟之声都压了过去。
而端坐于高台之上的康帝眯着眼，全然当做没听见这市井般喧闹的景象。
西域这边的使臣听着翻译，也是对这位倾城之姿的公主行事作风叹为观止，并且暗自庆幸先前没有选择这样一位未来王后。
否则还不知背后惹多少人笑话。
“大哥。”珍珠公主憋了一晚上，终于抓住机会，怀着嫉妒与不甘，压低声音道：“原来那盛元公主只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
“闭嘴！”
她话还没说，便骤然被萨摩王子喝断，对方回头瞪着她，出声严厉警告道：“若你再乱嚼她的舌根，我明日就送你回西域。”
珍珠公主：“！！！”
她难以置信看着自家大哥，不明白才短短数日功夫，大哥竞对盛元公主如此维护。
莫不是也痴迷上那张脸了？
珍珠越想越是妒火中烧。
而萨摩王子却是满脸纠结地望向对面的女子。
合作至今，他照着对方所说按兵不动，果真一切都风平浪静，便知这不是一位真如外表那般放荡不羁的公主。
其心计与城府，怕是十个珍珠拍马都比不上的。
而今见她被刁难，他也好奇对方会如何解决困境。
“盛元，你听姑母一句劝，婚姻大事万不能再拖了，女儿家终归是要生儿育女的。”
最后连洛氏一族的老诰命都出马了。
在姜盛月的婚姻大事上，洛氏与康帝是站在一边的。
众人本以为任意妄为的盛元公主还得好一番规劝，却不曾想洛氏姑母话音刚落，便见她不紧不慢开了口。
“好啊，那便择日不如撞日，在这大殿之上选吧。”
话落，殿中蓦地一静，静得落针可闻。
连康帝都颇有些意外看向下首，确定她没反口的意思后，立刻补了一句，“那今晚便双喜临门，难得盛元开了金口，请西域使臣们也做个见证，大殿之上的朝臣，包括王侯子弟，皆由你任意挑选。”
“那儿臣先谢过父皇恩典了。”姜盛月慵懒一抬手，随意行了礼，又朝向席间众人道：“有意当本宫驸马者，皆可上前来接受考究。在本宫这儿，莫讲些劳什子含蓄，有话便直接大胆地说。”
原本还盘算着明日让媒人登门的书香子弟们：“……”
还想让家中长辈旁敲侧击一番的勋贵公子们：“……”
有权没权，有钱没钱的，都沉默了。
前者是觉得当众示爱不合规矩，有伤风化，后者则是怕没被选中，丢了脸面。
坐在靠近大殿门口的容玦抽了抽嘴角，觉得某人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皇上，这成何体统？”萧贵妃反应过来，又气又妒，在康帝耳边极力反对，“哪家青年才俊会如此不知廉……”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下方一道男子声音打断。
“盛元公主，在下平伯侯长房嫡子，姓娄名子辰，有意求娶盛元公主！”
“公主快人快语，不拘一格，行事十分有男子气概，在下心生欢喜，今生也不贪图功名富贵，只愿同公主当一对寄情山水的逍遥人。”
一番话掷地有声，又真挚动人，叫人一瞧便知晓男子是真心实意的。
而因着他的表态，也跟着有越来越多的人站起身，随即加入了竞选行列。
“盛元公主，在下姑苏书香门第……”
“公主，我乃烈火军副统领……”
……
最后竟是密密麻麻，超过三十余名年轻才俊想尚盛元公主。
其中不乏武将之后，书香世家子弟，皆愿意为了美人放弃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