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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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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会还有些事,你算着时辰快走吧。”

    没过多久,重煦阖了眼,冷不丁防说了句。

    于渊正要说出口的话就被他这么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卡得难受。

    他不怒反笑,说得话也变得阴阳怪气:“行,我是哪哪不受待见,唉,亏我还特意给你带来宝贝来呢!好心被某人当成驴肝肺。”

    重煦知道于渊就想吊他胃口,只可惜他从来不吃这套,接着就要起身出去:“爱说不说。”

    于渊计谋失败,索性也不装了,上前一步拦住他:“别啊重煦,我还想邀你一起喝酒呢。”

    语罢,他透亮的玉光壶搁置在了案上,于渊嘴不停了,和小时候一个模样:“圣君赏我个面子呗?”

    重煦隐隐笑着,揭开盖子轻嗅,蹙眉道:“魔尊这酒不香醇啊,怎么喝?”

    “哎。”

    于渊语调微高,忙不迭将玉光壶从他手上拿下来,解释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先前被灵力封久了,我在你这再放几日,酒香就溢出来了。”

    于渊嘱咐道:“别自己喝了,听到没。”

    重煦嗤笑了声,当谁稀罕:“东西留下,人可以走了。”

    可于渊似乎还有赖着的意思。

    “你是想把你堆这的折子批了再走么?”

    “圣君辛苦!”

    说罢脚步带风,奔轶绝尘。

    今日倒怪,非不让他去找般若似的。

    重煦刚将一堆废话折子批完,搁笔往外走,却迎面跑来个少女。

    少女生得极为明艳,发丝被利落竖起,高挺的鼻梁极为英气,她着了身简单的玄色骑服,腰间别着把短匕,衣上的图腾与额间龙角彰显着她尊贵的身份。

    于渊俏似母亲,嫘莺却更像父亲,不过她的瞳色是玄龙一家中最浅的,看着有几分冷。

    只是她面对重煦,向来是不冷的。

    “重煦哥哥!”她冲到重煦跟前,仰头看着他:“还生我气么?”

    他近乎怀疑这兄妹二人商量好了的,一个接一个往元宫跑,但重煦对于妹妹,却是给了十足的耐心,好笑道:“我生你什么气?”

    嫘莺一顿,皱皱眉:“你不生气还拿话刺我?”

    “那糕点噎人,叫你少吃些还错了么?”

    “哦。”嫘莺应付地回了句,也知若是继续说吃糕点这事哥哥保准要开始数落她,便四处张望了番,话锋一转:“重煦哥哥,我房间呢?还在么?”

    重煦摁住她胡乱动来动去的头,叹道:“在那儿,没人动你这小霸王东西。”

    嫘莺捉住了他的手,嘿嘿笑起来:“不若我在你这住几天吧,我一个人待在公主府怪寂寞的。”

    重煦将手抽出来,觉得好笑,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她怎么不往于渊那钻。

    可并非是重煦不想留她,他的确有些事:“过些日子我要到灵原长老那去,你若要来住也是一个人。”

    “啊,那我不要来了。”她怪叫了声,脸上泛上失落。

    重煦叹了口气,他对这个妹妹最是无奈:“你今日来找我就这事么?”

    “啊!”嫘莺听这话如梦初醒,才想起此番来元宫的目的:“我方才从校场回来,郢城主说是有要事找圣君,但不便走开,托我带句话呢!”

    “他若是托你带话,估计也不是什么紧急事,行了,我去一趟便是。”说着重煦便要走,他看起来有些忙,忙着除了去校场还要去做什么似的。

    嫘莺也不好再留,元宫冷清下来,她一点也不喜欢。

    可虽说安静,侍女却不少,全是她安进来的新人。

    嫘莺散步似的走得很慢,快要出宫门的时候,却恰好撞见一排侍女。

    小侍女们都识得公主,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并无逾越之处。

    可嫘莺的眉头却慢慢皱起来了。

    原因无他,只因这群侍女们,全都穿着明艳的宝蓝色衫子。

    她唤住人便询问起来:“本公主不是说过,元宫婢女皆着黑色衣衫么?”

    公主这般问,领头的那个自然忙站出来答道:“圣君说宫中婢女穿清一色的黑,将元宫显得死寂了些。”

    嫘莺眉头微皱:“既是圣君吩咐,那本公主便不追究。”她的神色变得不耐,继而冷硬道:“不过你们要知道,元宫里,什么该穿,什么不该穿。”

    侍女们齐齐躬身,答道:“是,殿下。”

    天色渐沉了下来,苍穹间浮起幽绿,落于无妄池畔,却折出一片暗红色的光影,将般若小半张侧脸照得明灭可见。

    她独一人坐在莲台上,早已褪去鞋袜,一双小巧的玉足靠近池岸,荡起水玩。

    此处无人,她不用顾虑那些繁文缛节,只管自己心中欢喜便是,可分明这儿是肆意自在,般若眼中却隐约闪过几丝落寞,她撇了撇嘴,喃喃自语起来:“让你不来你还真不来,讨厌”

    她赌气般踢了下平静的池面,溅起的水花打在红莲上,那花微晃,晃得她更心烦。

    术法变走了她足尖的水滴,般若小心将脚收回来,盖在宽大的衣袍下,又理好衣衫,好叫她整个人看起十分端庄。而后也没再多留,乘莲飞回去了。

    她回到元宫,掠过一众侍女,径直飞往大殿,环顾四周,却未见着重煦的影子。般若略微错愕起来,缓缓向重煦的寝殿门前飞去,轻轻咳了声,颇有礼数地敲敲门:“莲莲?”

    无人回应。

    般若又敲了敲:“莲莲?”

    周遭静得只听得见她的回声。

    “莲莲,我进来了哦。”般若轻轻推开门,探出双晶亮的眸子,眼珠子左右转着,将这宽大的寝殿看了遍。

    人果真是不在。

    也不知是什么心思作祟,她侧身钻了进去。

    重煦的寝殿虽大,却布置得简单,全然不似她住那处花里胡哨,她前后瞧了几眼,觉也没甚好看。

    而不自觉时砸砸嘴,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目光四处瞟着,想寻些水来喝。

    而这一眼,便瞧见搁置在案上漂亮的玉光壶,般若眼睛一亮,缓缓上前执起壶,又揭开盖子嗅了嗅,没什么味道。

    她想着重煦今日惹了她生气,自己讨他一口水喝,该是不过分罢。

    想罢拿起喝茶用的杯盏,便倾倒壶嘴,倒了满满一杯,轻抿了口。

    入口是微甜,接着有些辣,般若没喝过这样的水,抖了抖脑袋,眼睛弯起来:“好喝!”

    重煦在校场和郢城主相谈近一下午,商讨边界布兵之事,结束后没回元宫,径直去了趟无妄池寻般若,谁知扑了个空,待到他再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他还没来得及叩起般若房门,不远处的寝殿内却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重物坠地,骨碌滚动的声音。

    他忙推门去瞧,可看到的一番光景却委实叫重煦愣神。

    入眼的先是一方莲座,可那常常坐在上面人却是不见了。

    台阶旁,书案下,背对着重煦,倚了个白色的身影,不正是他要找的人?

    只见她跪坐在地下,长裙掀到了小腿,一双白皙小巧的玉足就这样裸-露在空气中。

    重煦一叹,以为她是不小心从莲座上摔了下来,无奈道:“你还是小孩子?如今连坐都坐不稳了。”

    虽嘴不饶人,他的步子却是未停,上前想要将般若扶起来。

    般若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回过头,看到那人时却愣了半响,眼里突然泛起泪光,语调也变得委屈起来:“莲莲,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重煦一滞。

    也自然看得出般若的状态有些不对。

    他缓缓地蹲下身来,环顾周遭的一片狼藉——原应在案上的玉光壶倒了,壶中的酒撒了一地,连带着般若银白的衣袍上也全是酒渍。

    再观这坐在地下的人,发丝乱了,莲花银钗也掉了,面上泛着潮红,连耳廓都是红的,往常那双明亮的眸子有些迷离,虽说泛起了泪光,却又有一阵没一阵地笑着,眼睛弯成月牙,看着很孩子气。

    重煦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最终竟是无可奈何扶了额。

    “莲莲!”

    般若突然拧着眉瞪他,像是有些生气,语气也很凶。

    “你怎么不说话?”

    重煦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晓得现在的般若不太好对付。

    他看了眼她漏在外边的脚,蹙起眉,伸手想将裙子扯下来些盖住:“你鞋呢?怎么又不穿鞋?”

    般若不想让他给自己拉裙子,屁-股一抬便退开,理直气壮道:“扔了,我不喜欢穿鞋。”语罢她又胡乱扯住肩上的外衫,脸皱成一团:“好热呀,我也不想穿衣服。”

    重煦伸手帮她解,耐心道:“不穿湿衣服。”

    他将那外衫随手扔到一旁,托住她的腿根将她抱起来。

    般若一下腾空,“啊呀”一声,紧紧环住了重煦的脖子。

    重煦起身,想将她放回莲台上,可般若倒好,她脑子晕乎乎的,就抱着重煦不撒手了。

    “阿若,你得去睡觉了。”

    “不要!”般若觉得重煦此刻就像一个大冰块,几近贴紧了他,“你好凉快。”

    重煦的呼吸重了几分。

    他可一点也不凉快,被她贴住的地方窜了股无名之火,直直往上冲。

    重煦抽起般若腋下将她抱开,可这丫头脚一沾地,便整个人向前压着他,倒是不重,只是他此时一个趔趄,重心不稳,突地就向后倒去。

    八爪鱼在他怀里,倒是没摔着,手算是从脖子上松开了,改到抱住腰,小脸在他胸膛上来回蹭,就是不走。

    重煦微微喘着粗气,盯着她,沉声:“阿若,松手。”

    般若任性得很,她不松,又反来盯着他的眼睛,扯着他衣服向上爬,凑近了看他。

    酒香溢出来了,他闻到她口中的馥郁芬芳,像一颗颗倒刺钩住他的神经。

    水已经漫上他的颈项,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溺死在这片欲海中。

    醉了的般若似乎对什么都很好奇,手指轻轻触到重煦的眼睛。

    她看不到那里面隐忍的欲望,只是好奇:“眼睛,眼睛怎么红了,莲莲疼不疼?”

    重煦听着她柔柔的嗓音,喉结轻轻滚动,说不出一个字。

    “这样,就不疼”般若孩子气地开口:“小时候师傅常这样亲阿若。”

    她轻轻吻上重煦微颤的眼帘。

    一个不带任何欲望的吻,她天真的似一个稚童,不懂□□,亦不知危险。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重煦再次睁开眼,般若的明眸已经半阖起来。

    重煦迟钝地抬起手,拨开她鬓间杂乱的发丝,无奈一叹,嗓音变得喑哑了:“阿若,我忍得很辛苦,你可不可以,不要自己送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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