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退役
沈素阳女士年轻的时候没动过针线，后来拿不了手术刀了，就开始琢磨别的手艺，从衣服到床上用品再到杂七杂八的挂饰、杯套、窗帘，都做得精致好看。
褚西谚小时候出去比赛，围巾毛衣都是都是沈女士特意照着考斯腾做的，后来出国比赛，褚西谚年纪小，又是亚洲人长得小，在各国运动员间，像是一二年级的小孩，为了显得成熟些，拒绝了其他毛茸茸，只留下了momo纸巾盒。
沈女士做的多，家人又用不了那么些，就经常包装好送给朋友邻居当小礼物，虽然不贵重，却是用心所作，大家收到都很开心。
奥列格笑呵呵：“沈女士还给蜜思做了同款，她也很喜欢，说下次见到要请你妈妈吃她烤的小饼干。”
褚西谚无语，蜜思是奥列格的夫人，经常会来俱乐部探班，偶尔会做些运动员能吃的小吃分享，大家都很喜欢她。
只是妈妈没出国，蜜思夫人也没离开俄罗斯，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认识的。
吃完蛋糕大家就回去了，餐厅离俱乐部不远，大家有刚吃完饭，浑身热气腾腾，决定走回去，溜溜达达算是消食。
莫洛斯来敲门时，褚西谚刚刚洗漱完，头发还没吹，湿哒哒浸湿了肩头一片。
莫洛斯眉头蹙起，将本想说的话咽下去，拿过椅子上的毛巾，胡乱地在褚西谚头上抹了两把。
“把头发擦干，小心头疼。”动作略显粗鲁，褚西谚怀疑他在家给兔子洗完澡擦干就是这个手法。
褚西谚房间拉着窗帘，没开灯，光线昏暗，但房间不大，摆设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桌子上拆了一半的生日礼物，以及地上扔的衣服和玩偶。
褚西谚偷偷踢了踢脚边那两件衣服，确保私密衣服没有漏在外面，有些心虚开口：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擦了一会，等头发不再滴水，莫洛斯才满意点点头。
莫洛斯：“今天你生日，给你个礼物。”
褚西谚好奇，礼物不是在餐厅就给了么，刚刚他已经拆过了，是一块百达翡丽的腕表，他不懂表，但也知道这个牌子价值不菲。
莫洛斯笑：“你平时又不带手表，那是为你以后出席活动准备的。”
“生日还是应该送寿星喜欢的东西吧。”莫洛斯眨眨眼睛，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坠着一只小小的黑天鹅，天鹅仰首衔月，充当月亮的是一块黄色宝石。
褚西谚青年组第一个自由滑曲目就是《天鹅湖》，他眨眨眼，怀疑自己想多了。
当时自己名不见经传，莫洛斯却是世界第一，不会关注自己吧。
“虽然《天鹅湖》一般是指白天鹅，但是，我觉得黑天鹅更加适合你。”
想起那天来褚西谚房间看到的小木牌，莫洛斯意味深长。
白天鹅虽优雅高贵，却过于温顺，不适合野心勃勃的小朋友。
花样滑冰—男子单人滑—讨论区
【讨论】褚西谚能不能参加世锦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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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洲就没参加，也不知道世锦赛能不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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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问，听说猫酱伤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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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德叔微博，中度脑震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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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训练的时候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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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列格怎么当教练的，学员能摔成那样，收那么高学费，能不能负点责（已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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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既然运动员在他那训练，就要保证人家安全，整天压着运动员练四周，完全不顾运动员身体，垃圾教练我呸！（已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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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乱喷什么？运动员本来就是要挑战极限的，再说褚西谚自己都说了是他自作主张所以伤到的，学员乱来关人家教练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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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运动员粉丝真是乱打一钯，要我说中国14亿人是找不出一个教练吗？非得跑到毛子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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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花滑论坛还有这种智障？国内教练是不少，能教四周跳的有吗？运动员肯定是拿成绩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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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得承认，这方面咱是比不过毛子，学习一下也是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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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吵莫吵，咱这个贴子不是讨论猫酱能不能参见世锦赛吗？别歪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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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楼侠在此，我觉得猫酱去不了，猫酱受伤的消息一出，我就去问当医生的朋友了，中度脑震荡要静养至少两周以上，不能下床，也不能长期用脑，竞技比赛，大家应该都知道，一天不练这脚就生，调整状态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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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就算撑着参加了，状态也不会好，还不如好好养养，反正猫酱才16岁，以后有的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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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这样，我还买了世锦赛门票打算去给猫酱加油呢，打水漂了，不知道给不给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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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如果我说我既买了四大洲又买了世锦赛你会高兴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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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hahaha楼上这也太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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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酱不去，男单又只有宋海撑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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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海哥技术也算可以了，大奖赛还拿了第五，但架不住大佬们太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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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莫洛斯他是人吗？三个四周的自由滑啧啧啧，陀螺都没这么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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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哥是真人间卷王，第一个放两个四周的就是他，放三个四周的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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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酱也卷，和他师兄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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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组第一年就放两个四周是真的强，关键他还撑住了，我觉得他今年体力真的好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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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表演分也高，我国其他选手表演分再没那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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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猫酱表现力强悍，而且现在他教练是奥列格，裁判打分也会考虑到教练因素的，名教练的徒弟即使新升组，p分都不会太低，参考阿纳托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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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而且p分也会参考技术分，索契周期开始这个情况就更明显了，有四周是真的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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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猫酱人气高，你们是没有看见line上，日本贵妇们知道猫酱不参加四大洲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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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大中国13亿人口你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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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说一，猫酱滑出成绩后，国内看花滑的肉眼可见的多了，之前人家问我看什么比赛，我说花滑，人家都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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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自家孩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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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猫酱到底参不参加世锦赛，我要为他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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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锦赛悬，期待一下五月份的冰演吧，冬哥不是邀请了他去roi
roi全名russiaonice，是俄罗斯最家喻户晓的冰演品牌，每年都会邀请许多著名花滑选手演出，有细心的冰迷发现，除了本土选手，每一个出演的选手都至少拥有一块a级赛事的奖牌，所以常被调侃是比奥运会牌面还大，毕竟奥运会没要求参赛选手必须要a级赛事奖牌。
莫洛斯作为俄系一哥，也是roi的台柱子，那天来给褚西谚送小天鹅项链，还带了一张roi的邀请函。
“你来的话，我包你食宿。”
“是你包还是roi包？”
“我。”
褚西谚想起当时莫洛斯疑惑的眼神，笑意更深了，哼着歌跳了个3a
阿纳托利死鱼眼：“西西越来越夸张了，拿3a热身。”
奥列格给了他一下：“你要是能把3a的成功率刷到90以上，你也可以。”
褚西谚恢复练习有几天了，他也知道网上对要不要参加世锦赛猜测纷纷，他的决定是参加，并且打算今晚发个声明安抚一下冰迷，万一都把票退了可怎么办。
2012年三月二十四日，世锦赛结束，男单莫洛斯夺金，褚西谚夺银；女单伊集院早见收获了自己成年组第一枚世锦赛金牌。
现场镁光灯闪个不停，表演滑即将开始。
褚西谚换上考斯腾，做成懒羊羊外形的考斯腾看上去可可爱爱，他今年表演滑风格概括一下，就两个字—卖萌。
阿勒震惊：“他这是什么东西？是羊吗？”
沃恩对这个中国动画了解多一些：“好像叫懒羊羊，西西很喜欢他。”
玩偶装使人放飞自我，褚西谚在冰上不断卖萌，捧脸wink，嘟嘴飞吻绕场滑行，观众席尖叫不断。
褚西谚长得小，可可爱爱，笑的时候还有酒窝，最是触动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不夸张的说，他的粉丝群中，至少三分之二都是他的妈妈粉，其中不少是披着妈粉皮的技术粉。
每个人节目表演完，要一起上台跳群舞，然后绕场和观众互动，总之越high越好，当然，如果有人退役，这也是他和冰迷们告别的场所
此次世锦赛后，获得第五名的威尔斯和第六名的田中明一双双宣布退役。
莫洛斯将两人推到冰场中央和冰迷道别，自己滑到挡板边，不想抢两人风头。
褚西谚和这两位选手不算熟悉，只记得有次在热身室热身，地方不算充足，他们友好地为自己让出一片地。
老将退役，是最为令人难受的，每个运动员总有走下赛场那一天，对于花滑选手而言，那一天来的尤为得快。
25岁就能称一句老将，自己又能滑几年呢。褚西谚伸手摸摸自己脖子上的银牌，心情低落。
“我比你大九岁。”莫洛斯看着不远处哭泣的田中明一，突然开口。
褚西谚：“？”
“所以要退也是我先退，你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屁孩就不要想的太多。”
褚西谚低头笑，莫洛斯这安慰人的技能是和辛德里学的吗，有点欠呢。
辛德里：谢邀，风评被害：）
“你退役前我肯定能赢过你的。”
莫洛斯一挑眉：“那我拭目以待。”
世锦赛的落幕代表着2011-2012赛季的结束，选手们正式进入休赛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