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肉最要紧
最令人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亲人团聚。
梁有才的归家，让梁家充满欢声笑语。
三个萝卜头围绕着爹爹，将家里发生的一切告诉爹。
听得孵化出小鸡，梁有才大喜，连连夸赞梁田。
就是陈天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
听到姑婆来要钱，梁有才笑意淡了。
听到喜婶煽动村里人来刁难，梁有才大怒，拍桌子要找他们算账去。
得知这些人都被囡囡收拾了，梁有才叹气坐下。
他叮嘱三个儿子，“以后你们要多听小妹的话。”
陈天看向梁家妹妹，心想人人都说自己是神童，可跟梁家小妹相比，自己差远了。
梁田趴在梁奶奶怀里睡了，任由梁奶奶给她驱赶蚊子。
……
什么人最可怕？
自律的人最可怕。
天蒙蒙亮，陈天就起床打拳了。
整整一个时辰不停歇，堪比高三学子。
三萝卜头缠着陈天，让他教他们武功。
昨夜梁有才夫妇压床板，吵醒她好多回，早晨蚊子绕耳喂喂喂，扰人清梦，梁田睡不够不断打哈欠。
梁有才蹲在梁田的瓶瓶罐罐前，瞧见碗里有水，以为是下雨积留，随手将其一倒。
“啊！”
“放手。”
梁田小跑过去，见梁有才倒了自己的实验成果。
“你怎么这么多手啊。这是我好不容易分离出来的阳光细菌。”
气得梁田对他拳打脚踢。
小胳膊小腿的打在梁有才身上一点事都没有，挠痒痒差不多。
梁有才抱起她，任由她拍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要的。”
“我以为那是水，都红了，脏水要不得。”
“我特意留下的。”
“对不起了，对不起，爹帮你弄回来。”
真的气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被他一手倒掉。
梁田溜下地，生气地说：“家里粪肥不多，我要沤肥。
你上山去搂黑泥、烂叶。哪里潮湿就去哪里弄。”
“你会沤肥？”
“用烂树叶沤肥？”
“小宝，这能行吗？”
梁田：“你们不行，交给我就能行。”
她拿起破碗，小心地将残存的阳光细菌聚拢、收集。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将烂树叶、黑泥土变成水稻喜欢的肥料。”
听懂女儿说的，梁李氏掐夫婿的肉，狠狠地掐住，往左边拧一圈，又往右边拧一圈。
“嘶嘶。”梁有才直吸气，不敢喊痛，还得向女儿赔笑。
梁奶奶：“小宝的东西，你们都不许动。谁动了，没饭吃。”
三萝卜头狠狠点头。
陈天有些糊涂，梁田说的他有些听不懂。
梁家妹妹这么有学识，还会沤肥，自己太差了。
不行，回去就叫爹送自己去私塾，他要读书，要更聪明。
女儿说的让梁有才心动，他立刻带着儿子去找枯枝烂叶。
陈天也跟着去，他背回来满满一筐黑泥土，比大人的还要多。
真是个实诚的孩子。
将黑泥土、枯枝烂叶、草木灰、鸡粪混合搅拌在一起，然后挖个坑，将这些枯枝烂叶堆在一起，梁田将阳光细菌倒下去。
然后用芋头的叶子盖上去，一层又一层，直到盖严密为止。
“这样就成了？”
梁田：“阳光细菌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细菌，它们能够在高温的情况下，将泥土里的有机物转化成氮肥、氨肥。
等两天就能看到成果了。”
“还要等两天啊。”陈天有些惋惜，他马上就要回家去了。
他在梁田这里学到了很多知识，至少知道什么是细菌。
当天，陈天就跟同村进城的人离开了梁家村。
他说过几天来玩。
这个孩子长得真快。
……
“家里有多少钱？”梁田问奶奶。
“你父亲带回来一些，凑齐了二百文钱，明日送到你姑婆家去。”
这不就表明没有肉吃了。
以前不喜欢吃猪肉，现在就是难啃的老母猪肉，她都流口水。
“不行，这些钱留着自家花。
姑婆那边，我们用技术来换。
你跟姑婆说，教会她孵化小鸡，让这笔钱一笔勾销。”
梁奶奶不乐意，有一技之长就能吃一辈子。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以后我们就不能卖小鸡了。”
梁田拿起蒲扇扑打蚊子，“有我在就穷不了你们。现在是要吃好一点，让三个萝卜头长个。
那陈天比大宝小一岁呢，大宝都没有他肩膀高。
陈天就是冬日里大白萝卜，你家的瘦得都没村头的老树根大。”
这话说到了梁奶奶心里去。
梁奶奶狠下心来，“孩子他娘。”
“唉。”
“你去买一刀肉。今晚我们吃肉。”
“这……”梁李氏犹豫了，但看着梁田那张小脸，最终同意买肉。
有肉吃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家里的小孩不知有多开心。
喜婶家得知梁家吃肉，刚想去扯嘴皮子，就被她夫婿拦下了。
“你还嫌我们家不够丢人？
他们家吃肉关你什么事，你去凑什么热闹啊？
都怪你多管闲事，害得我们走出去被乡亲们指指点点，看着就烦。”
被教训了一顿，喜婶这才坐下来。
她心里还是不服。
看到梁有才家去下田拔草时，喜婶小跑跟着过去。
“有才啊，你这么能干，还长得这么好看，不知有多少姑娘喜欢。”
梁李氏恼怒地看一眼喜婶，念着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她就不计较。
喜婶继续说道：“说你家勤快吧，你瞧田里的草还没拔光，黄豆地里的草一点也没动。
说你家不勤快吧，又是忙进忙出的。”
“都说你家的勤快，我看没有。勤快的人就不会让稻田里的苗子变黄。
这苗子黄了，就不长粮食，或是粮食少。
粮食少了，税收不少，估计你家过年还得饿肚子。”
梁有才说道：“这是没有下粪肥，稻苗才变黄的。
你知道，我家人少，又没有养什么牲口，想要肥料也找不到。”
“哎。”喜婶直接摇头，“让你家的多拉点不就有了。”
“这人勤劳不勤劳，看庄稼就知道的。
把庄稼伺候成这样，绝对不是勤劳的人。”
喜婶话里话外都说梁李氏懒，因为梁李氏懒惰，才导致稻苗变黄。
“喜婶，你这么勤快，也不见你家的水稻长得好啊。”
梁田可不会惯着她，“既然看不得我家稻苗变黄，那你就好心人做到底，分一半你家的肥给我们。”
“我家都不够用，还分给你，做梦去吧你。”
对上梁田，喜婶有些犯怵，撇了一句，快走几步往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