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圈养小鸡
浓雾饶山岚，光线洒遍大地，公鸡催醒熟睡的人，勤劳的农人早早出门干活去。
有的人下田去拔草，有的人起床去挑水，还有的人翻地种豆。
大宝打着哈欠挑着水桶去打水。
父亲离家后，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多干活帮母亲分担一点。
村里的水井处，排了三条长队。
来挑水的不是妇女，就是未出嫁的女子，唯独大宝站在其中。
水田里长了许多杂草，梁李氏和好友们说说笑笑到田里去。
很多人见着她，主动跟她打招呼，她成了最受欢迎的人，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喜婶瞧见大宝站在自己前面就想插队，“大宝，婶子有急事，你让我先。”说着插在大宝前面。
好不容易排到这里的大宝，怎么愿意让出自己的位置。
“喜婶，这两天睡得好吧。
我的要谢谢你，谢谢你让全村的人都到我家去，谢谢你，让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家能够孵化小鸡。
我家的小鸡一下子就卖光了，还赚了七十文钱。”
“喜婶，你家的铁锅怎么不见搬到我家去啊？”
喜婶：“那就是玩笑话，再说你家不是不要锅吗？”
大宝：“那是不要别人家的，不代表不要你家的啊。喜婶，你的脸怎么这么厚呢？连累了全村的人，也不知愧疚的。”
排队的人来帮腔：“就是，喜婶是欺负大宝年纪小就来插队吧。”
那些赌输了铁锅的人家，感恩梁李氏的大度，并且记恨喜婶，于是联合起来打压喜婶。
“有的人啊，好事不干，净来干缺德的事。”
“教唆赌博，挑唆犯罪，等着老天来收。”
“最好一个五雷轰劈死她。”
喜婶：“劈死谁呢？跟着赌都是你们家自愿的，我有强求吗？”
“你们一个个见钱眼开，贪那三十文，还能怪我了？”
“喜婶，你水田里的草都比稻苗高了，还在这里扎呼呼。”
“小心秋粮没得收。”
“大宝，你上婶子这里来，婶子让你先。”
一个个围堵喜婶，对她人身攻击，喜婶灰溜溜地走了。
想起这些，喜婶就恨，刚好她家的农田和梁有才家的放在一起。
拔下来的草就往梁有才的水田扔，抓下来的虫子，也往梁有才家的水田扔。
……
梁奶奶去黄财主家带回了一条一斤重的鱼。
本来说话孵化小鸡后去还小鸡的，结果小鸡都卖掉了，只能折换成钱还给黄财主，顺道从黄财主家买一些种蛋。
“这条鱼一斤重，得要不少钱，黄财主送你了不得亏了吗？”梁田趴在水缸边说道。
梁奶奶笑说：“黄财主仁善，他说了鱼得病了，养着也会死，不如给大家吃了，免得浪费。”
梁田仔细看这鱼，瞧见这鱼尾巴处有红点，鱼的眼睛也泛红。
这是细菌感染了，得要清理鱼塘，更换更清洁的水源。
“我们回来了。”
三个萝卜头一人拖着一把木柴回家。
梁田欢喜地对他们说：“黄财主给了我们一条鱼。”
大宝大喜：“今晚有鱼吃。”
“鱼汤，好喝。”
“轮到我吃鱼眼睛了。”
梁田：“大哥，你快去拔点紫苏回来，紫苏去腥味。”
“好。”
“小妹，我给你抓了只小鸟。当当当……”
二宝献宝地将麻雀给梁田看。
现编的小笼子里关着一只麻雀，它煽动翅膀乱飞，企图冲破牢笼，重获新生。
在二宝他们眼里这是一只好玩的玩具，在梁田的眼里，它就是一口肉。
她咽口水问：“你们会杀吗？”
三宝眼睛一亮，对啊，怎么没想过吃了它呢。
二宝摇头。
三宝急忙说：“大哥会。”
大宝是家里的小能手，这也会那也会。
等大宝回家，四个人出谋划策，把这只小鸟给烤了，撒上一些小盐巴，真是美味至极。
一只小鸟四个人吃，梁田分得最多。
唯独她一个人吃了两条腿。
大宝也将自己的腿给她吃了，自己吃了一个鸟脖子和鸟屁股。
那细嫩的鸟肉，至今不能忘。
不仅是梁田，梁家的三个萝卜头都在回味中。
“还想吃。”
“我们吃的肉太少了，所以才这样想吃肉。”
梁田撑着膝盖起来，“我们要自力更生了。”
“大宝，你会编织笼子？”
“会一点吧，爹教了我。”
“你听我说，你编织几只笼子给我。”
“做什么？”
梁田下巴点了点散步中的小鸡。
大宝以为妹妹是要杀小鸡吃，连忙拦住，“还不能吃，娘骂死我们的。”
“不是吃，是养。”
梁田让大宝给她编织好多笼子，她把小鸡分成三组，分别放入笼子里。
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乡下人家照例养几只鸡鸭，大多数是放出去自己觅食。
主人家穷的，就只能让家禽自己解决温饱问题，圈起来养的很少见。
晚饭过后，太阳虽然下山了，但光线还没散去，梁奶奶借着这些光尽可能地缝补衣服。
梁李氏抓着顽皮猴们给他们洗澡，小小的梁田蹲在角落里捣鼓自己的瓶瓶罐罐。
“咚咚”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光着身子的三宝跑去开门，惊喜地大喊：“是爹回来了。”
梁田扫一眼门口，瞧见光溜溜的三宝，视线顿时往上移，心中默念：常态，常态，不要大惊小怪。
“我回来了。”
梁有才放下后背的包袱，一手抱起三宝，大步来到梁田跟前。
“囡囡，你看爹给你买了什么。”
梁田一看梁有才要抱她，赶紧往后躲，努力迈开腿往梁奶奶那边去。
“不许抱我。”
她那小屁股扭扭的，逗乐了梁有才。
陈天：“梁妹妹，我给你编了一顶草帽，这样你就不怕别人摸你的头了。”
梁田这才发现陈天来了。
他好像又长高了许多，比上一次更结实了。
“听梁叔说，你剃光头，还不让人摸你头，我特意给你造了一顶帽子。”
梁田摸摸自己的头，头发长了一寸长，戴不戴帽子都无所谓。
“多谢陈家哥哥。”
梁田将草帽拿过来，发现里头窝着一颗糖，撩起上眼皮看向陈天。
只见他灿烂的眼眸里，藏满了笑意。
他向梁田眨眼睛，告诉她这是悄悄给她的，她的哥哥们不知道。
经过上次一番谈话，陈天将梁田视为自己的知心好友，所以才藏着一颗糖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