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夜变绿
七月中下旬，正是给水稻追肥的时候。
全家出动，大伙子，小姑娘都在农田里忙。
挑粪肥、粪水洒进农田，希望水稻长得好。
梁有才带着一家几口到自己家农田，远远瞧见有人在自家地里走动。
走近了看，是没出三服的七爷爷。
七爷爷是个种田好手，在种田方面很多事需要问一问他。
“七爷爷。”
“有才来了。”七爷爷紧皱眉头。
“最近走镖还顺利吧。”
“顺利，东家对我们都很好。再走一年，那些债务就能还清了。”
“你也是有能耐的，你爹欠下的那些债，不到五年就还清了。
有才啊，你这田不行。”
不远处的喜婶搭话：“当然不行了，不勤快怎么都不行。
有才，你要是娶了有言村的张花，你家就不会这么穷了。”
梁田怒，“喜婶，看你这把嘴嘚吧嘚吧的，把村里人都得罪光了。
等以后你家有难，看谁来帮你。
娶妻娶贤，六叔娶了你真的是遭了灾难了。”
七爷爷看向趴在大宝后背的梁田，这小女娃是个不能吃亏的。
七爷爷对梁李氏说：“你这女娃子把你当心肝来看，就不愿你受欺负。”
梁李氏心里暖暖的。
“七叔，我这田现在追肥，还来得及吗？”梁有才问。
七爷爷说：“不是肥的问题，你这地不好。
地瘦了，这几年你们家的粪肥都没有跟得上，年年种稻谷，伤了地力。
上等田要变成中等田了，种出来的粮食没有以前多。”
“那我多放点粪肥，多浇粪水。”
七爷爷摇头：“至少要三年才能养回来。”
“也不用，对症下药就好了。”梁田滑下大宝的后背。
“只要补充上它需要的元素，这水稻就会长好。”
“哎哟，笑死我了，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两岁的小娃娃来教我们怎么种地。”
喜婶大声欢笑。
喜婶问梁田：“你才几岁啊，你知道什么是种地吗？小小年纪来这说大话，真当自己是神童了。”
这个人怎么哪儿都有她？
梁田很讨厌喜婶了。
“喜婶，你要不要再跟我们赌一把啊？”
大宝大声喊：“喜婶，要不要再赌一把？你家的锅还要吗？”
这么一声喊，叫住了所有人。
上当吃过亏的，都不敢碰梁家的赌约。
“你这个死婆娘，给我闭嘴。”喜婶夫婿叫停了她，“还不去挑粪。”
想起梁有才家的孵蛋技术，七爷爷问梁田：“你有法子？”
“暂时还不确定，试验过才知道。”
孵化鸡蛋的法子是她想的，说不定她有法子。
七爷爷暂且不问，叮嘱梁有才几句，让他好好侍弄庄稼。
梁有才看向女儿。
梁田：“先把草给拔了，免得被草吃了肥料。”
梁有才信了她。
梁李氏走进水田，发现水田里多了很多拔出来的草。
这些明明不是自己家的，不用问就知道是喜婶拔了自家的草，扔到这边的水田来。
梁李氏气不过，捡起这些草往喜婶那边扔。
“哎呀，谁？”
“找死啊你，拔了草往我家扔做什么？”
“我这叫物归原主，你家的草往我这来了。”说完梁李氏将捞起的草，全都往喜婶那边扔。
田埂上的梁田：……
大宝：“要打起来了。”
“你掀开裤子就洒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扔了？”喜婶又扔了过来。
两方吵架，梁田赶紧跑回家，叫奶奶来帮忙。
打嘴仗这东西，自然是人多了好，轮番上阵，碾压对方。
还没等梁田跑远，就听到有人来帮忙。
“吵吵，吵什么吵，水田都不要了？”
“喜婶，你就不要装了，我亲眼看到你扔的草。”
“老六管管你娘子，这天天惹事的，我们外人都看腻了。”
“上次说有才家偷吃肉，现在又把草扔给别人，你这样做很容易找不到儿媳妇的。”
一群老娘们过来给梁李氏撑腰，一人一句就把喜婶给顶回去。
“你们都帮着她说话，是不是吃了她家的米，拿了她的钱啊？个个都来欺负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喜婶不服输，一个个怼回去。
蓝天白云下，青绿的稻田上，隔着一口田，两方人马对骂，脏话满天飞。
人多势众的是梁李氏一伙，单枪匹马的是喜婶。
一个喜婶对敌七八个，犹如战斗机，伤痕累累也绝不服输。
大宝过去抱起梁田，“爹让我送你回家。把草帽戴上，太阳太大了。”
回到家，梁田将吵架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奶奶，绘声绘色，配上她惊讶、叹气的表情。
梁奶奶：“你没遇到过这种吗？”
梁田：“我那都是文明人，从来不会这样骂。讲的是以理服人。”
梁奶奶笑了。
梁田将芋头叶子掀开，查看坑里的肥料。
阳光细菌在高温作用下分解各类腐化物，结块的粪肥变得松软。
“哎哎哟，你别动，让我来。”奶奶跑过去，抱起梁田。“边上站着，这些重力活用不上你这个小娃娃。”
“这些粪肥最好能兑水洒农田，液体的肥料更利于禾苗吸收。
阳光细菌还能存活在水里，依附在禾苗上杀死病菌，促进禾苗健康生长。”
孙女说的这些，她听不懂，只知道这是对农田是有好处的。
“黑泥土真的有肥力吗？”
“有，十年以上的黑土肥力很大，比你的鸡粪要好上几分。”
梁奶奶听梁田的，将这些黑肥兑水，挑到水田里去。
……
“七哥，你怎么蹲在梁有才的田上？”
“七叔，你在看什么？”
扛着锄头的人停下来问。
七爷爷指着梁有才家的水田说：“昨天我看时候，苗叶中间是黄色的。
今早我来一看，苗叶中间是绿色的，叶边沿是黄色的。”
“这有什么奇怪吗？”年轻人问。
和七爷爷同辈的人主动走下去，弯腰细看着叶子。
检查了好一会儿，那人和七爷爷说：“这是返青了啊，肥力补上了？”
“不可能啊，缺肥这么严重，怎么一下子就补上了？”
“奇了怪了。”
“找梁有才问问。”
七爷爷跟着起来，要找梁有才问问，让禾苗一夜之间长好，这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