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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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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京第二日,季徘徊听说西征大军早已回京,立刻去了京郊大营。

    营中弟兄见她无一不热情,他们只知副元帅提前离开是执行什么任务,想着必定又是凶险万分。

    毕竟季徘徊面对的的无一不是难缠至极的对手。

    想当初追杀各路匪徒,曾一人单挑一个寨子,杀尽了主力,官兵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整个西风寨。

    还有通缉在案的江洋大盗,那几人曾经很是猖獗,可直到季徘徊横空出世,一剑砍下纵横江湖十几年的刀无霸的项上人头。他们就抱头鼠窜。若不是藏得太好实在找不到,他们的人头也早就被季徘徊换成了官职。

    到季徘徊称为征西副元帅之前,短短一年多,就成了五品武将。

    “季将军,此次你又是去往何处,抓了什么人?快给兄弟们讲讲。”

    一群人围住季徘徊,只想听听她又有什么英雄事迹。

    “此次,替陛下去取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此物十分神秘,我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但是这一路上,为保护这东西我也是勇武非常。”

    季徘徊很得意,这一路上她杀的刺客、探子和为赏金而来的家伙,简直快赶上在沙场上砍得人头。

    “回京这整整二十日,我每天解决的都有数十个,并且这些家伙大多是从苗疆来的···”

    “苗疆啊将军!苗疆人不是善用毒吗,将军你快让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伤口,这毒要人命可恐怖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她翻来覆去地检查,果然是他们将军,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实在太厉害了。

    季徘徊不满意了,她还没讲完呢“唉唉,看完了听我说。甚至,这最后一天,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将军你快说,别吊我们胃口了。”

    “那帮人看我们一行已到了京郊,只恐没有机会了,便要殊死一搏。那时虽说我已是精疲力竭,但还是强撑着拔了剑。最后还有三人尚未毙命时,我知自己也快撑不住,心一横,挥了剑,一剑便划破了三个人的喉咙!”

    自此以后,军中流传着一个故事,季将军一剑便可诛一军。

    功臣归来,皇帝的封赏也开始了。当日晚上,群臣宴饮,为西征大军进行封赏。

    宣德殿中灯火辉煌,众大臣以及有封号的夫人齐聚一堂,殿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皇帝一人居于首位,群臣位其下成两列。季徘徊与李栖一左一右居于最前端。

    宴饮间觥筹交错,无不赞陛下目光如炬,识人有方;两位将军少年英才,挥斥方遒。

    李确也在宴上,作为刑部官吏照例坐在后侧。

    季徘徊见李确一人孤零零地坐着,他倒也怡然自得。

    无人向他敬酒,一个人静静地唤侍女上了壶茶独饮。世间万般喧闹似乎都与他无关。

    君子如玉,遗世而独立。

    季徘徊此刻并不该寻他,毕竟他们如今并不‘认识’。但架不住身侧的酒杯越来越多,再喝下去怕是要吐出来了。于是一手端着酒杯,一手乱挥一通,挥散身侧一众大臣,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直直往李确那边扑过去。短短一段路七扭八歪许久都走不到,季徘徊不信邪,硬要走成直线。可这路却越走越远,气煞她也。

    不知怎的撞到了一个清凉的怀抱里,方才饮了那么多酒,实在热得很,这怀抱凉丝丝的,还熏了点淡淡的香,让人有些陶醉。还未抬头,一声低低的轻笑传来,她闻到了些许龙井茶的清香,抬头半阖着眼眸,目光在他眉眼上晃了晃,绒毛都能看见,晕晕乎乎开始编起了瞎话

    “这位公子我虽未见过但却识得。李确——李栖的弟弟,是也不是?”

    “姑娘好眼力,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看来我们是有些缘分的。”

    李确凑近了些,在她耳边低语。“对吗?”

    季徘徊依样学样,伸手拽住他的领子,强迫身前的男人低下头,朝他呵气

    “对哦,因为我知道你腰间有块和你兄长一模一样的玉佩。”

    李确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笑的更欢快了,季徘徊手尖抚着男人的胸膛,传来的微微震动,还有那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动声一路蔓延到她脑子里。细听,季徘徊发现自己的心也在胸膛里鼓动,两对心跳声交织,她耳边开始轰隆隆的震鸣,

    酒醒了。

    慌忙推开李确,自己踉跄了两步,又被李确眼疾手快地捞住。一只手揽在她的腰间,两具身体相贴,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大臣们一直关注着季徘徊的动向,看她与李确这般模样,将心中原本压给李栖的赌注收了回来。

    嘿嘿,看来我们这位女将军并不喜欢和她一样舞刀弄枪的粗人嘛。

    李确···合适,配她也是甚好的,一个两个攥着把胡子脸上不显,心里早不知想到了何处。

    而另一边的李栖,痴痴地望着台上旋转的身影,心儿早不知飞到了哪里去,哪里有功夫关注自己的兄弟呢。

    台上叶呦呦每个转身都能看见座下那位大胜归来的将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里甚是满意。一舞散,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想必这将军会跟上来的,艳丽的舞裙铺开满地迤逦,李栖果然跟上了她曼妙的身姿。

    女皇更衣后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此时季徘徊的酒倒是彻底醒了,可李栖却醉倒宰了佳人的香吻里。

    女皇身侧的女官上前,命李栖与季徘徊上前听封。

    “季徘徊,朕对你寄予厚望,你亦不负所托。此次便封你为卫国将军,执掌军权。”

    正三品武将!

    “季徘徊谢恩,多谢陛下看重。”

    “李栖,不愧为忠国公长子,你已有勋爵继承,朕便赐你千亩良田,米粟百担。”

    “谢陛下圣恩。”

    皇帝的封赏如此简单直接,两句话便结束了今天这场盛大的宴席。

    “如此,朕今夜也累了,妻儿等候,众卿家是时候归家了。徘徊,你留下。”

    闻言,朝臣们陆续便离开了,只留季徘徊一人。

    女皇屏退众人,与她单独相处。

    二人秉烛长谈,直至深夜,早已过了宫门下钥的时候。

    女皇常常留她,毕竟深宫之中,能与她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安排她在皇宫内歇息,就在公主寝殿侧间。这后宫如今也只有两座寝殿,一座为皇帝寝殿,另一座便是公主殿。

    公主如今不在,季徘徊自然不必再拜见,安然入睡。当今公主虽是名为公主,实际众人皆知这便是未来的储君,待陛下百年之后的新帝。

    公主性情仁厚,若是有的选,恐怕大臣们不会愿意侍奉这样一位君王。善良往往意味着懦弱,试问哪一个帝王不是雷霆手段,手中沾满鲜血。

    可惜,陛下只此一女,先皇夫已故去许久,而女皇情深如此,朝臣们即使有心,又能如何。

    他们可不敢随意触女皇的霉头,她最恨得就是有人提醒自己皇夫已死。若有人敢提后宫之事,就算不是小命休已也官运不长了。只是幸好当今天下早已在陛下的治理下安稳了许久,只要有他们这帮臣子辅佐,想必公主殿下只是保住江山社稷并不是什么难事。加上公主宅心仁厚,爱民如子,祸兮福所伏,说不定朝堂里的腥风血雨也会少一些。

    这日天气正好,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舒服的眯眼。

    季徘徊自从回来以后,爹娘便让她日日在家里休息,喂鱼逗猫追鸡撵狗,整日里好不快活。

    她一个正三品的卫国大将军也就真的一日也未到军营操练,整日里懒洋洋地躺着。

    终于这天实在是倦了,决定到军营里巡视一番。去之前再次想到李确身上的蛊毒,犹豫了一番,决定还是先去忠国公府拜访的好。命下人备好礼物,骑着自己的汗血宝马,不多时便到了。

    京城里权贵大多住在此坊,距离皇城最近,上朝时不必起得太早。

    不过季家却并未搬来此处,季父季母住惯了自己的宅子不愿麻烦,而徘徊上朝也不似那些文官们定要轿子摇摇晃晃地去,因而时间上也是充裕的。

    这还倒是季徘徊第一次来兴德坊,朱门大户,秩序井然,家家门口都列着两排侍卫。

    忠国公府也十分引人注意。

    这府邸自开国之初便坐落于此,第一任忠国公乃是开国大将李恪。

    李恪此人性格刻板孤直,做事也从不有二心。对大厉建国功勋彪炳,青史可载。他的后人们也都向他一般忠心耿耿,倒也不缀这忠国公的名号。

    扣了门,小厮问其来意。季徘徊只说来寻好友李栖,毕竟她与李确也不是能上门拜会的关系。

    迎人进去,婢女为二人端茶倒水,李栖有些迫不及待,才踏入正堂便唤人都下去,他有事要和季徘徊说。

    “徘徊,这次你可要帮兄长的忙,这件事可只有你能帮我。”

    季徘徊十分迷惑“这不是你家吗?上门拜会的人似乎是我才对。”

    “我知道,徘徊你先听我说,我喜欢上一个女子。”

    李栖这话一出口,季徘徊愣了愣,大惊,向后退了两步,这话可不能乱说“难不成你喜欢的是我,怎得只有我来帮!”

    这丫头心里不知瞎想写什么!

    “就你?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是上次皇宫宴饮中的一位女子,你一定要替兄长我找到她。”

    李栖一手抚胸,神情如痴如醉“这几日我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分分秒秒想的都是她。可我身为男子,不能随意进出后宫,只能拜托你了。”

    季徘徊这才放心,不是她就好,否则可要难过了。

    这李栖既然动了心,她作为兄弟自然是要帮这个忙的。

    “那女子长得什么模样,下次进宫我替你打探。”

    “你只管找最美的那个舞女,一定是她。”

    呸,季徘徊心里暗骂,真是个色胚,看上的看来不是人,是脸吧。

    “行行行,我一定记着。不过今天找你我还有其他事儿,你替我先把你弟弟叫来,我有事找他。”

    李栖暧昧的笑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竟不知。”

    “莫管了,快去叫来。再不去小心你的事爷不办了。”

    李栖一听忙起坐前去找人“姑奶奶,我这就去,但是我的事你可一定记着啊,咱们可是最好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那种!”

    话没说完,人就已经看不见了。

    片刻后李确的小厮便来请她,李确的院子不远,两墙之隔。

    季徘徊到时这人又是在喝茶,她一来便单刀直入

    “你那蛊毒现下如何了?毕竟这事当时的事我也有份,因而才来关心你的情况,可莫想多了。”

    李确斜坐在竹椅上,背靠圆桌,手中把玩着一块石料,望着季徘徊“我一句话未说,徘徊你怎知我在想什么,莫不是我心里的虫子告诉你的?”

    “那蛊虫仍在你心里?”

    李确慢悠悠地捏着茶杯“如果真的在呢?”好似与自己无关一般,丝毫不放在心上。

    季徘徊面色凝重,看来还得找那方祈,他既能弄出这么古怪的东西,那就一定能解开。

    李确如沐春风地笑了笑“徘徊原来这么紧张我,真让人开心。只可惜那虫子已经死了,否则我定要赖上你,让你对我负责的。”

    这家伙话说一半,她的心猛然又落了下去,这样逗她很有意思吗?

    “搞了半天原来那东西已经死了,跟我在这做口舌之争,你们这种文官就是墨迹。”季徘徊恼了,知道自己想问的事情转身就离开。“既无事,我便也不会再内疚了,你再好生养养,在下不打扰了。”

    看见季徘徊的背影,李确一直噙在嘴边的笑消失了,转而浮现出一抹苦涩。女皇当初命他前去时曾告诫过,那蛊毒并没有万全的把握,若他手中那解药无用,

    “你当真让徘徊喝下你的心头血,朕,也不会怪罪。”女皇面上无波无澜,仿佛根本不在乎一般

    “朕知道你的心意,倘若徘徊日后嫁与你,有了忠国公做靠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他不愿意,他只希望季徘徊爱他,而非是自己自欺欺人。

    季徘徊刚出忠国公府,自家的下人便已找来,手中牵着马,见了她大呼了一口气“将军,您真让人好找。这宫里来人宣旨了,您快回去吧。”

    原本一肚子的烦扰顿时抛诸脑后,长鞭一挥,直指自家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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