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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方有祈怜平生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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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一落,便有人围住二人,一个疤脸大汉接过国主手中的盒子,眼看就要强行喂给李确。

    季徘徊此时与李确并肩站着,面前两尺就是那老头,甫一听到这话立刻随机应变,眼中挤出两点泪花

    “夫君~,何必如此,我不想你受伤害。我们便应了国主的一番好意吧。反正这东西只会让你我相爱。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再计较这些了。”

    李确原本抓着她的手收紧,面上有些犹豫“阿颜,你不必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还记得当初说过的话,只要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一定不会逼你去做。”

    季徘徊两手穿过他腋下,紧紧环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仰头含着泪“那季哥哥你还听不听我的话,若是听的话你便吃下去,然后这一辈子都只能爱我一个人!”

    季徘徊状似不信,直叫他向自己证明。

    “难道你还不信我的心吗?”仿佛有只手扯去了他的心,李确觉得胸膛里空落落的,立即将手伸了过去便要证明向她看

    “好,好,那我便吃,你想要的我都会去做。只是,我同样不会逼你,一日后我的心头血你要也好,不要也罢,都随你了。”

    说罢艰难地放下自己抱着怀中温香暖玉的手,一口吞了那虫子。

    这样的戏码,万江百看不厌,戏台子上的哪有这刺激,看李确最后还是吃了下去,心满意足。“我说这位季公子,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不过听你方才所言,老夫须得提醒你一点,若一日后你这小夫人没能饮下心头血,或是你把这血给了别人,你都非死不可。好了,接下来谈谈正事,我要的也不多,官宦之家嘛,能给老夫的还有什么呢?”

    似是意义有所指,李确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父在朝中官位不高,但手中确有一事与您相关,国主想要的是与我朝的边贸之权吧。”

    是了,此次李确所捏造的身份便是盐铁转运使之子,同时这位大人手中还握着边境交易的权力,要知道历朝物产对边境各国一向十分重要。

    “确实如此,想必你来时便想清楚了,回去以后记得履行承诺,否则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摆摆手,身后的侍卫便要请这二人出去。“二位可以走了,今日谈成了几笔大买卖,不送客了,自行离去。”

    出了那阴暗的帐篷,二人对视一眼,方才表现没什么问题,万江暂时不会怀疑。

    此时无人看管,于是速速赶往了那少年的住处。

    路上二人提高警惕,四处观察,季徘徊向李确讲述自己的部署。

    “听着李确,我已做好安排,这小子虽不受他爹待见,但是好歹是个有用的亲儿子,守卫不会不关注他。且这里所有人对他熟识,带上他我们不出谷便会被围剿。要想顺利出去,首先要加快脚程,两刻之内和他一起回到我们的房间,届时搜捕定不会让我们离开,所以先将这小子弄出去。”

    见了少年,早已准备好,两人二话没说拉上他就走。回去后把他塞上自己今早叫来的马车,二人又钻进了树林,向前走了约有三五里方才回来。守卫们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见两人衣衫不整,再看看从哪里出来,就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对二人一脸鄙夷,在哪儿都不忘那事。

    那侍卫一把把刀架在李确头上,毫不客气“有人看见你们和王子一起离开,他人呢?若敢有所隐瞒,刀下不会留人!”

    李确一脸怒容“那个家伙挟持我们,又将我二人扔进树林里,方才刚刚醒了过来。你问我们要人,我倒是要向你们国主讨个公道,这便是你们对待贵客的方式?”

    那侍卫一脸不信,派人围了此处,又追查他们的马车。那马车的脚程比他们想象要快,当他们找到时,已然出了谷,且车上也不见人影了。上车搜查,发现那垫子尚是温热,说明王子定是刚刚离开不远,立刻派人追了出去。

    但事实上,此刻王子还在谷里抓紧逃命。

    季徘徊故意叫了三辆马车,一辆早晨进了谷,一辆就留在谷外让人看守,还有一辆一个时辰前踩出了新鲜的车辙印。

    但一个时辰后踩出他们看到的印子的那马早已在身后的林子里气绝身亡了。

    实际上方才少年并未离开谷此处,架的车也是去了后山,那处守卫薄弱,今晚待季徘徊解决了守卫他便能顺利离开了。路是难走些,但是对个从小在此生活的人而言,出去是自然没有问题。

    谷中全面封锁,二人在这里又待了三天,确定王子已经离开后才放人出去,如此季徘徊和李确就大大咧咧走了正门离开。此刻二人就在镇子里等着与他汇合后一起离开。

    原本计划中,二人并不会待那么多天,只是那国主不依不饶地将谷中搜了两遍才放了人。

    一出来季徘徊忙着换下那身带着补丁的衣衫,倒不是李确的绣活不好,只是六七日未换过衣裳,实在有些嫌弃。两人趁人未齐,置办了路上的用物,只等少年赶来便开始逃亡。

    这日下午,衣衫褴褛的小王子才姗姗来迟,季徘徊咧着一口白牙将他丢上马车就走了。

    与她料想的差不多,国主很快回过味来,前脚刚离开客栈,后脚他的人就追来了。不过只要出了那满是毒药蛊虫的地方,他们怎是季徘徊的对手,若是有什么毒物,季徘徊就拽起少年解决,很快就可以摆平。

    可怜他爬了三日的山,在山里保护自己的全部身家已经够不容易的,如今还要日日被折磨。

    季徘徊看他难受确实很是开心,刚见她的时候不是很傲娇吗?

    如此连夜走了十多日,他们才有了休息的时间,马车终于停在了乡下,三人便在此露宿,第二日再继续。

    篝火前李确望着少年,唤出了他以后的名字--方祈

    少年本就凉薄的脸上扯出一抹笑“这是我的新名字。”

    “女皇所赐,从今以后你与苗疆再无任何瓜葛。”

    “可我母亲也并不姓方。”

    “女皇救你,不只是为了你的母亲。”

    方祈打断他“不必再说,我明白,从今以后这便是我的名字。”

    脸上略微表现出一抹好奇“那不知我这二位‘恩人’真正的名字又是什么。”

    “这你不必知道,你只记得回去后我们三人从未见过,并无瓜葛便可。”

    季徘徊听了半天,忽然觉得,仿佛还是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是谁在苗疆的时候说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经和-盘-托-出一声怒吼“李确,你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李确苦笑,知她在气什么“徘徊你听我说,我只是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而已。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否该再换个地方了?”

    安栖的雀鸟又被惊醒,一架马车再次出发,回京的路途依然遥远,但三人总会到达。

    若说去的路上潇洒悠闲,回来简直是狼狈不堪。方祈在万江的眼中倒还分量不轻,据他说自小他便是养蛊的天才,苗疆百年来像他这样的人物可不多见,他的那些兄弟姐妹这方面没一个比得过他。

    “那你父亲还不待见你,你不会不是亲生的吧。”

    方祈眼中的冷静被她激的彻底消失了,咬牙切齿“你还真猜对了,我不是那老匹夫的亲儿子,我娘只是将我托付给他,从此就不知所踪。小时候那老匹夫对我还算过得去,但是发现了我的天赋后就将我送至了毒谷,对我十分防备。”

    “这么说的话,我猜你是他什么兄弟的孩子,怕你以后抢他的皇位吧。”

    李确扶额,话都被徘徊说尽了,在座各位心里可能都是这么想的,毕竟那国主这番操作简直快证实了这一点了。

    方祈话未说完,被她再三打断,额头青筋跳了跳“你说的都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能不能让我说完”

    季徘徊有些尴尬,这种情节未免太戏剧,她只是不小心,不小心,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说了,那我不说了,还是你来。”

    “我要说的你都已经说完了”握住手里漆黑的小瓶子,方祈深吸一口气,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毒死她。

    “可你还没说是怎么联系到女皇,又为什么要来大厉。”季徘徊继续逼问。

    李确对此也十分好奇,放下手中的叉子,撩起后襟坐在季徘徊旁边,准备听听事情的缘由。

    “是我母亲的信物,可以直接让我将信呈到她手中,至于来这里是她的要求,我既无依恋,来了也没什么。”

    季徘徊又猜到了“看来还是个孝子,来我们大厉是想打探清楚你母亲的过往吧。”

    方祈马上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咬了咬牙,还是暂时放下自己想让她吃点教训的心“我母亲早就死了,况且我又不是没见过她,她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不需要打探。”

    若不是现在还要靠这个女人逃亡,他绝不会和他们同路!

    话说到这个份上,似乎也没什么好问的。

    李确开口打了个圆场“这鱼已经烤好了,徘徊快来尝尝吧。”

    另一条小鱼被他递给了方祈“徘徊她只是性子使然,对你没有恶意,不要介意。”

    方祈十分介意,可是自然不会在他面前这么说,傲娇地接过。

    “还有一件事,下次,该你做饭了。”

    果然,方祈想,这两个家伙没一个好人。

    后半程路烤鱼的确变成了方祈的任务,肉眼可见他的脸日渐变黄。

    至于季徘徊,这一路忙着杀人和吃饭,日子过的也很是无聊。

    终于在第二十日,三人来到了京畿,此时后面的追兵基本已经消失了。但为了他们的行踪不被透露,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兜兜转转又来了青木镇,这次的目的地是镇旁的一座古寺—青木寺。

    这庙从前曾有皇帝前来参拜,因而成了皇家寺庙,管理森严。方祈最终的目的地便是这里了。

    将他放下后,寻人装作三人继续一路向北,拖住身后的探子,季徘徊和李确就进宫复命了。夜已深,二人的踪迹除了皇帝的亲信无人知晓。

    “徘徊此次做得很好,朕心甚慰。将那方祈完好无损地带了回来。又为我大厉立了一功。”

    季徘徊望着面前的女皇,威严不减,又亲厚似长者。虽说此次行动的确成功,可是方祈有那么重要吗?这些自然不会问出口。

    “陛下谬赞,这是徘徊应当做的,走之前徘徊曾说以命相护,绝不会食言。”

    殿中冷清,但季徘徊这一句却是铿锵有力,字字为真。

    女皇扭头看向李确“忠国公二子李确,你也做得很好,没有辜负你对朕的承诺。”

    李确作揖未言。

    若非有这次机会,徘徊不知何年何月能认得他,并非他替女皇完成了任务,反倒是女皇成全了他。

    这饭散的很快,李确和季徘徊被各自送了回去,可同时女皇也在深夜出了皇宫。

    而目的地正是青木寺,塞外来的汗血宝马跑的格外快,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

    寺中灯火尽灭,唯有一盏烛火还在摇曳,女皇推门而入,方祈坐在卧榻上,抬眼,早已料到今晚有客会来。

    “你可知朕救了你一命。”

    “方祈多谢陛下。”

    “朕要的不只是你的谢,你要用行动报答朕,后路朕已替你安排好,只需照做即可。莫要让朕失望,否则你只有一个下场。”

    “可我觉得,陛下不一定杀得了我,我可是来自苗疆,陛下敢只身一人前来,不怕吗?”

    皇帝经历过的血雨腥风岂会少,何惧一个不过十五岁的小儿。

    根本不屑于看他,“朕是一国之君,你那些雕虫小技对朕而言不值一提,还是省省吧。不过你大可放心,朕也并非是那等吝啬之人,替朕做事,亦不会吃亏的。

    今日前来提点一把。只是若他也不行,不知最后主意又能打到谁的头上。

    夜晚,二人都各自归家,季徘徊猛然想起那蛊毒,李确虽说过他可以解决,只是不知究竟如何,下次见定要问问才好,毕竟自己与他哥哥交情深厚,如今与他也算朋友,关心也是正常。

    另一边,李确阖眼躺在床榻上已然入睡,只是脖颈处一根血管高高鼓起,他虽面露痛苦之色,却并未从睡梦中醒来。

    烛火摇曳,窗外寒风阵阵,这一走两月有余,如今的京中已是快要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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