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征战
直至两人的衣衫褪尽,滚烫的肌肤让她一惊。
闻上伏在她耳边,沉声道:“若是不愿……”
可对方是闻上,她怎会不愿,尤其是对方此刻充满诱惑的话语,她几乎认为对方在故意引诱。而闻上也的确是故意的,不容她有丝毫不愿。
“我愿。”她道。
闻上自她颈窝抬头,四目相对,又听她道:“我只怕你不愿。”
说到底她还是没有忘记那件事,她可以揣着委屈留下,却还怕他是被迫?闻上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先前的吻,你可都忘了?”
“没有!”
他继续道:“我若不愿,你认为有什么事值得我以身作践?”当然,他也没指望现在的千绪能听懂。
可她现在已什么都不去想了,饶是如此,听到这话也满腔感动,似乎感念了真正的闻上。玉臂绕上他的脖颈,她望进他的眸子,道:“我们的确是两情相悦的,是不是!”未待他反应便支头吻了上去,温柔缠绵。
闻上只觉心弦一动,对她的坦诚喜欢极了,似乎还嫌不够,他反客为主,直至她沉溺其中只得承受,他才发现自己对千绪这般强的占有,或许他自初次窥探千绪内心时便在占有了,只是一直未察觉。
他对千绪向来更多耐心,其实亦是温柔,想到千绪几世来的孑然一身似乎专为他而来,这个想法让他愈加欢喜,他唤着她的名字:“阿绪——”
“嗯——”她回应着,迷离更显娇媚。
便是此刻,阴阳和汇,他以吻封之,将她的吟息尽数纳下,浑然一体。
“闻上——”她隐忍出声,素手紧握,与他十指相扣。
“我在。”他于她耳畔回应。
无论是她的来历,还是她与生俱来的超脱,都让她太过捉摸不定,而此刻闻上心中那点无法掌控的不安已消失殆尽,感受她全身心的攀附,感受她因自己而有的律动。
直到千绪体内散发较先前更盛的光泽,他笑了笑,那是千绪心底最深处的触动。
窗外渐明,透进满室暖黄氤氲。
暖帐中,女子面容愈发柔和娇美。
门外传来脚步声,直至门外,接着传来侍卫的声音:“王妃,属下冒昧打搅了!”
千绪惊醒,抬眸正对上闻上一双幽邃双眸,脸唰地红了。
侍卫继续道:“敢问王爷可在?”
千绪一时语塞,却见闻上勾起笑意,将她捞进怀中,道:“何事?”
千绪埋在他怀中缓了尴尬,忽而想到一个更尴尬的事:昨夜之事怎么这么快就传遍全府了?
“回王爷,国君召您进宫!”
“好。”
直到脚步声远去,闻上笑看着她,“知晓他为何来此处寻我了?”
千绪将头往他怀中扎了扎,“快去吧!”
闻上笑了笑起身。
千绪悄悄睁眼望去,便见闻上已穿戴完毕,玄衣之上金丝繁绣,愈发衬得他华贵漠然,无尽威崇。她望着他走近来,坐在床边为她掖了掖被子,道:“无事多睡会,我很快回来。”
她点点头,一双眼眸幽深晶亮,实是看呆了,心道:“我的闻上可真好看。”
闻上笑了笑,“等我。”
黄昏时分,千绪窝在房中炉边烤火,察觉脚步声时心下一喜。房门被打开,她回头便见熟悉的身影,笑道:“回来啦!”
闻上应声,解开披风抖落一身寒意,抬步朝她走来。
她回过头来看炉中炭火,直至他绕至身后拥着自己,她被拉得紧贴椅背,疑惑抬头道:“对了……”话未完便被封了口。
闻上一手轻抬她的下颚,一手拖着她的后脑,自她身后低下头来与之缠绵。千绪姿势不舒服,便想转过身去与他相对,却见他愈发低下头来迁就,她便不必再仰着头。
由于天冷,她在屋内放了几个火炉,室内温暖如春,她便穿得轻薄,本就松松垮垮的外衫此时轻易脱落,下一瞬便被打横抱起。
芙蓉帐暖,如火热烈,占有着她每一寸。
她轻唤:“闻上。”
“嗯——”
“你不知我有多喜欢你。”她说着曾掩藏的秘密。
他闻言将她拥紧了些,“我知。”温暖如烟火绚烂整个天际。
良久,闻上将她抱至炉边取暖。
千绪对着炉子抱膝而坐,闻上则在背后圈着她,复又侧躺,以便看到她的容颜。
“可愿我去?”他开口。
千绪瞧着炉中窜起的火苗。风聃国之乱有些猝不及防,可无论如何,此等大事她不该阻拦。打定主意,侧头看他,道:“只有你一人带兵吗?”
“另有两位将军带兵,我此番位同军师,跟随其后。”
她疑惑,“不必上阵?”又道:“也是,毕竟你先前为国戍边二十余年,此番方才痊愈又要出兵有些不近人情,国君应是看中你多年的谋略,也好。”顿了顿,“我陪你去,可好?”她低头瞧着他。
“你若不愿,我便不去。”
她摇摇头,道:“你已给了我太多,权势、富贵、自由,还有……”还有你自己。“人不能太贪心,况且国之大事不能儿戏,我从未打算阻止你,只是想和你一起。”
他笑笑,坐起身来自身后拥着她,“这一切能配你才是荣幸。”
自他怀中抬头望他,道:“说好了,一起去!”
“好。”她从不贪心,且向来坚毅,他知晓。
千绪想,自己已拥有太多,若再要闻上陪她安度一世实在太完美,可太完美的东西容易破碎,有这一战她反倒觉得踏实,想了想道:“风聃国似乎在我国西边?”
“在西北。”
她点点头,想着西北方天更寒,要多带些衣物。那边应是近了不周群山吧,不知能否看到传说中的擎天柱,听闻那里世代有神人守护!
蛮族边境。
丰延国众将士按计划力战三日而归,而另一批被绥远将军带去敌方险要的精骑却迟迟未见踪影。
七日后,原本的八百精骑归来不足一百,其中有重伤昏迷的的绥远将军祁叶尘。
夜色昏沉,军医终于诊治完起身。
阿更紧张道:“将军没事吧?”
“已无大碍,出血过多,需好好休养。”
军医离开,阿更奔至榻前,只见祁叶尘眉头紧皱,口中似乎说着什么,他细听许久才听出两个字:阿绪。
模糊中,祁叶瞧见室内微亮的烛光,极力想睁开眼却又陷入了梦境。半梦半醒间,他依稀记得梦中常能见到阿绪,阿绪似乎总在他很累时才入梦,所以他每次都抓不住,心下叹道:“阿绪乖一点,在我清醒时到来。”
………………
薄雾弥漫,‘千’字旗在风中飘扬。
行至一处山岗下,依稀可见前方高处的火光和浓浓黑烟。
不一会,前方将士勒马赶往队中,直至一辆马车前,恭敬道:“报将军!前方有伙劫匪在打劫山间寺庙。”
车内,被称为将军的人身着银色铠甲,面容俊俏无双,不过是弱冠的年纪,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悠然沉着,此刻依旧目不斜视地看着手中的行军图,闲闲道:“这年头,人都没钱,庙里又哪来供奉可劫。”
“回将军,是一座早已走空的寺庙,所以他们才敢去拆房梁,还要刮佛像上的镀金。”
沉默一瞬,修长手指缓缓卷起手中布帛,将军自始至终未抬双眸,淡淡道:“继续行军。”
“是!”
近了火光处,刀剑声喊叫声愈大,马车戛然而止,副将的声音立时在外响起:“请将军稍候片刻,前方道路被匪人拆下的横梁挡了,属下正在搬走!”
“嗯。”
不远处依稀传来谈话声:“大师,大师所言极是!是我们的错,我们这就离开!”
“把东西放回原处。”清冷沉稳的声调。
“是是是!我们这就搬上来!”
片刻后,一阵窃窃私语传来,“庙里就剩这一个和尚了,偏生不太好对付,我们待会假装搬东西,趁他不备在身后一刀结果了他!”
“老大!”略显颤颤巍巍的声音,“咱们来时以为这里没人,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和尚来……这儿毕竟是寺庙,咱们……”
‘啪’地一声,怒声道:“这年头人都没得吃了,哪有东西来这祸败!吃的都没有,天王老子也不待这保佑你!这破庙最后还能养活咱们一伙人也不枉它受了这么久香火,可是件大功德!偏这和尚死心眼作样子,要老子把东西送回去?呸!天王老子也别想从老子手里要回去!”
将士们正在搬走最后一根横梁,看到身后来人时恭敬道:“将军,搬完了!”
被称作将军者,此刻正悠闲地负手而立,抬眸望向上方,便见半山腰一道青灰色身影,和尚身姿挺拔,温和安闲。
和尚此时亦注意到将军,两人视线交汇,均久久未移开。
而和尚所立下方,此刻有两道身影正扛着木头向上走去。将军侧头示意,便有将士递来弓和箭。
嗖’的一声,箭矢自那人背后穿透至身前一寸,正中心脏。另一人见状一惊,拔刀便刺向近处的和尚,将军已然又搭一箭,却见和尚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