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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纵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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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为什么。”

    “你先说嘛!”近乎撒娇。

    她似乎总在看到闻上对自己好时再确认一遍,而后更加开心,仿佛确认了他的心意,其实却是对町婪的话仍有介怀。然,这对闻上来说分明是撩拨,这种撩拨自带挑衅意味,又如此自然坦诚,让人移不开眼。

    只见闻上起身,走至她身前,她顿时满眼疑惑。

    闻上蹲下身,拉下她脸上的遮挡,道:“想说什么?”

    她愣了,“没有……”

    沉默一瞬,他道:“你若不久于人世,会否因再也见不到我而难过。”他想到千绪曾言不惧生不惧死只怕再也见不到他。

    可这分明是她的问题好吧!被对方更加直白地反问回来算怎么回事?千绪瞪着他,“你不能偷我的问题!”

    “哦?”他似乎理所当然。

    “我拒绝回答。”她别开眼,想拉上披风又拉不到,僵持一瞬,她索性站起身,披风也不要了。

    闻上随之起身。

    她突然有些烦闷,道:“是又怎么样,你想说什么?”到头来,她怎么还如此被动,她讨厌如今的被动。

    他摇摇头,那个问题,他无法回答,毕竟千绪死活都能见到他。

    千绪更生气了,可她对一个‘失忆’的人能发什么火?一个‘失忆’的人又知道什么?

    罢了,是自己要的他,宽容一下吧。

    千绪走近他,尽量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出口的话却意有所指,道:“不怪你,可笑的是我好像至今仍有些介怀。”突然想起什么,道:“你还记得吗,先前你‘意识不清’时,‘腿脚不便’,‘身体差劲’,那时你甚至为我做了打算,大概是怕我……守活寡罢,楞是要我在府中圈些男宠,甚至还怕人太多住不下,要再去建些宅子。”她说着笑了笑,道:“想来你也真是为我好。”那时的她倒能理解,后来却是懂了。

    闻上倒是一怔,道:“有这等事?”妥妥的明知故问。

    “是啊。”半晌,未等来对方的表示,她垂了垂眸,紧握的双拳松开来搓了搓,含笑道:“天冷,我先回房了。”

    “阿绪。”身后传来他的呼唤。

    “嗯?”她脚步一顿,复抬步离开。

    她是怪不着如今的闻上,可正常来说如今的闻上不该对男宠之事发表些事后感吗?譬如说自己考虑不周啊,或的确为她好啊……什么都没有,一脸平静无波像个面瘫。好歹你如今已然是个正常男人啊!千绪气得踹了脚墙根。临拐弯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对方也正看着她,她一怔,抬步离去。

    闻上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男宠之事只当初给千绪一切应有的寻常存在,他并未多想。犹记当时的明王是如何劝千绪纳宠的,那时的他恰好赶去,千绪正捂着他的口,一脸羞愤道:“这话不许再说知道吗?我不需要!这辈子都不需要!”

    只是千绪所言介怀似乎并非为此事。他看一眼远处的院落,抬步离去。

    这一日夜发生了太多事。

    譬如在边境,绥远将军先是带兵与蛮族战了十日,将其赶入预定地界。此时蛮族兵数尚多,士气尚足,绥远将军则暗下带轻骑绕去对方要地,准备来个前后夹击,同时派人在暗中等候以便随敌军混入城中,最后只待援军到来,里外合击。

    可事不凑巧,自琉璃国提出和亲始,国君便要边境打探究竟,才发现琉璃国与邻国有了摩擦,暗下已剑拔弩张,是以这才向我朝提出和亲以解后方隐患。可单单一个和亲怎能让其完全放心,几番打探得知,西北风聃国觊觎我国边境一处矿田已久,暗下正整顿军队只待来攻个措手不及,可以说这一战是板上钉钉了,如此一来,我国怎么也顾不上琉璃国,加之两国和亲的关系,谁都不会在此时于背后捅刀,甚是两全其美。国君虽气愤琉璃国此时的不坦诚,终是怪边境情报不及时,当下最要紧是拦下支援绥远将军的援军转向西边风聃国去。

    由此一来,近期灭蛮族无望。

    此事传到绥远将军营帐时,援军已掉头回去,而此时的绥远将军祁叶尘正在赶往敌后险要,阿更知晓此事紧急便带兵赶去,好歹是将祁叶尘拦下了。

    “主子,援军回去了……”

    良久,祁叶尘望着天边一道残月,声调冷漠道:“计划不变,待援军。”该等等,该打还是要打,且要狠打,如此他们方能守得安稳些。

    又譬如,同一道残月下,皇宫沉静幽邃。

    国君接到援军已赶赴风聃国边境这一消息时好歹是安心了些,道:“只是,风聃国来势汹汹,派谁去呢?”

    “不如,派明王吧……”

    再譬如,残月下静谧的明王府,唯一缕炊烟尚显活泼。

    院中,火炉上飘着药香,房门打开映出明亮,千绪缓步走来,遣炉边的婢女回房睡了,自个则蹲在炉边出神,直至咕噜噜的药沫溢出,赶紧将药倒出。

    察觉身后脚步声时,她头也未回道:“快去睡吧。”直至余光瞥见那道影子愈发走近,回头竟见闻上,奇道:“你怎么来了?”

    “警惕性太差。”

    她无法反驳,叹道:“是啊,警惕性太差,功夫也不如你,怎么办呢?”摊了摊手,颇显无奈又无赖。后继续盯着炉内未燃尽的炭火,火红逐渐暗淡成灰,她吹了口气,吹去薄灰再次露出火红,映得面容忽明忽暗。她玩得不亦乐乎,完全忘了身边还有旁人。

    “还有介怀?”他突然道。

    千绪一怔,“没有。”伸手端来药尝了尝,感到不烫了便一饮而尽,而后站起身来,见闻上仍瞧着自己,那眼神有些复杂。

    她望着对方,真诚道:“我想你明白:我永远不会怪你,没有理由,没有立场,更无需介怀。”来都来了,她还搞哪门子介怀。“至于那男宠嘛……你只是为我考虑太周到了,你没错,是我今日魔怔了,真的,你不要介意!”她真的想通了,言罢点点头,颇为真诚。

    她好似永远都能看到最终渊源,谅解别人更宽慰自己。瞧着她满面坦诚,闻上走近她,道:“你可太乖了。”闻上确定她所言介怀与此无关,如她所言是明白自己初时的好意,依她的脾性绝不会因此事膈应这么久。

    “乖?你是说善解人意?哈!我当然最善解人意了!”面上尤有得意,双眸泛起耀眼星辰,极致的蛊惑。

    闻上再次逼近她,她不由后退,直至抵上背后的红梅树干,她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你……”

    闻上则低下头来,微弯着腰与她视线平行,下一瞬,他与她以额相抵。

    千绪一怔,他却笑了笑,闭上双眸,耳边依稀传来一声生气却无奈的劝阻:“她好歹是个姑娘,你也给她留点隐私!”

    一幅幅情景闪过——

    城门外,官道旁,“你若觉委屈,我带你离开此处。”

    余晖下,她平静含笑,道:“委屈么?一直以来是我求的他,他既来便足够了,我何必管他怎么想。”一如她曾经所言,但终不免些许介怀,而真正令她留下的或许是知晓闻上即将的到——孑然一身的到来,她又怎能一走了之。

    明王府中,男子的愤怒,强吻……

    她满面泪痕,竟又感念了前世。她没有接那把剑,最终平静放他离开,她对他似乎向来偏袒,一如从前。

    不过电光火石间,一切被闻上窥探地一干二净。

    察觉近在咫尺的他的气息变重了些,千绪不由疑惑:“你、怎么了?”

    突来的四目相对,她方察觉不对,下一瞬便见他的吻袭来,毫无预兆的,霸道热烈,她徒然有些招架不住,睁大了双眼尤未反应过来,双手欲去推阻时却被他一手扣于头顶,“唔——”她皱眉,着实有些发蒙。她察觉闻上似乎不高兴,怎么突然生气了?她欲避开些,却无法动弹。

    而对方见她躲避,更是加深了索取,不许她后退。

    千绪只觉呼吸难耐,几乎站不住,全仗着他半拥的力度才得以安稳。她没来由有些委屈,眼眶发热,艰难道:“闻上,我难受……”呜呜咽咽的出声,看来话是白说了。

    沉重的身躯突然有了承载,千绪觉得轻松许多,睁开眼竟见明亮的室内,上方熟悉的床帐可不正是她的房间!

    她一惊,只见闻上慢慢支起身子,就那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喜欢谁?”

    千绪此时尚且懵圈,愣愣开口道:“你啊。”

    “还有谁?”

    “只有、你……闻上。”

    闻上轻叹了口气,她留下了,纵是委屈也留下了,虽然这委屈是个误会。他知晓千绪的心意,一直都知晓,只是她此次竟再次差点离开。多少次了,千绪对他那般深情却也那般决绝,这种不受控制令他有些烦闷。

    “你怎么了?”她满是不解,更多是担心。

    他再次低头吻了上去,温柔啃噬,细细缠绵,完全不似方才的霸道,更惹人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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