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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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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累了。”没来的一句话,众人纷纷摸不着头脑。

    千绪起身,凭栏而立,瞧着戏台上仍百转千回。淡淡道:“把她丢进大牢,审一审她夜闯明王房间是何意图。”

    侍卫闻言将婢女拖走,一番拖拽,婢女吓得大喊:“你、你是故意的!你不能这样!你仗势欺人!我不服!”

    “是么?”

    “不要!不要拉我!我不要坐牢!你知道的,你明知我并非图谋不轨!”婢女两手抱着围栏,直至侍卫果断抽出腰间佩剑,“啊——我说!我说!是我爱慕明王,是我不该私闯明王房间!求王妃放了我一条生路,我再也不敢了,王妃!”

    “爱慕一个废人?”千绪未回头。

    一句“丢进大牢”这么快就换来正常交流,真是不错。

    “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口不择言,是奴婢——”言罢清脆的耳光声传来,断断续续道:“奴婢该死,女婢该死,求王妃、放过我——”

    千绪怔怔出神,道:“我的确护他,你既知晓,便不该在我面前说他一句不是。”绝美面容满是冷漠,“求而不得便生秽言,更是不可饶恕。”顿了顿,道:“我给你机会,自己出去,或是他们将你拖出去。”

    婢女怨恨得瞧她一眼,拔腿跑开。

    随即‘咚’地一声下跪声。

    “王妃!奴婢、奴婢不曾诋毁明王半句!”另一婢女吓得抖如筛糠,她从未见过王妃今日这般。

    千绪随意笑笑,道:“你日日候在明王府,难得外出却赶去千府费力打探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可是好耐力。如今怕是没人敢给明王妃起名号了,打探得可辛苦?”

    “我、不是我,是她们查的,不是我!”言罢,众婢女面面相觑。

    “是么?”尾调轻扬,道:“可你万不该在我面前明言。他人背后所言向来与我无关,可你非当着我面来诋毁,便是着意犯我。”戏台上再次上演金戈铁马,一方宣战,被对方一剑挑落马下。

    “王妃饶命啊,王妃饶命——”

    “出去。”言罢转身,利落入座。那人早已跑没了影。

    千绪想,明王所言果真不假。她并非不知府里中人对她的不满,她知晓原由倒也懒得理会,其实她从未怪过旁人,可她阻挡不住。照此情形下去,她知晓明王府会成什么样,若真如此,她只担心明王,她该如何护他?

    这日,千绪坐在院中荡秋千,一边荡一边瞧着远处的两人:浇花的明王、奉茶的婢女。

    婢女站了半晌,明王只是不喝。

    千绪啧啧摇头,明王是不必吃喝的。府里人都知明王吃喝拉撒皆在卧房,只当他性子古怪,无人会想竟有内情。初时众人怕他,不敢近身,不敢多言,日子久便不行了,照明王那等样貌气度,众芳心大开的婢女冒死也得一试,想着:我奉个茶与你亲近总不逾矩吧?

    可明王没这个功能,岂不是逼他?逼明王有何下场?

    千绪眼见着跑来两名侍卫将那婢女拖走,原以为这就结束了,可不料婢女有些身手,愣是将侍卫打倒,再次奔向明王。

    “不好。”千绪起身赶去。

    待她跑至跟前,婢女已倒下,侍卫手中利刃正在滴血,明王的手亦在滴血。

    千绪只觉心口一窒,冷声道:“带下去。”执起明王受伤的手腕,像是被簪子划伤,皱眉端详许久,道:“疼吗?”

    及至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怎么……”她惊讶,“这么快?”

    “嗯。”

    晚间,千绪做了个梦,梦里闻上遥不可及,她不知为何急着去抓,却抓到了明王。梦中她清楚知晓那是明王,可下一刻明王浑身是血,逐渐消散。

    缥缈的声音传来:“只有他能伴你一世,如今他也走了——”

    “不要!”千绪惊醒。瞧一眼窗外微明,起身挑灯出了房门。

    月色正好,照得小道亮如白昼。千绪一席青衫随意披身,乌发如瀑垂至脚踝,只随意挽了根红绳,缥缈似幻。

    及至明王房门外,千绪看着漆黑门窗,静立原地。

    夜风来,吹落她的衣衫,乌发随之扬起。

    心中有个声音响起:“为何来此?”

    “来看他。”她想着。

    “为何不进去?”

    她怔了怔,想着:“何必进去。”

    “又为何来此?”

    千绪垂头,明知晓不必,却仍想走一趟。

    转身捡起吹落的衣衫,起身的瞬间,抬眸却见一道缓步走来的身影,气定神闲,优雅尊崇。

    “闻上?”她愣在原地。

    对方在她三步远处停下,负手而立。

    “你没睡啊?”她起身,展颜而笑。

    千绪朝他走近两步,道:“不过这么晚了,你还是回房睡较好,万一突然来个刺客岂不危险?哦不,倘若有起夜的婢女见着你更危险。”

    对方懒懒眨了眨眼,只是瞧着她。

    千绪勾唇一笑,颇具宠溺意味。跨过最后一步距离,千绪执起他白日伤过的手腕。不知是否错觉,她感到一股酥麻传至周身。

    “除了利器,你还怕什么?我要如何才能护着你?”抬眸看他,近在咫尺的气势颇为压迫,昏暗中他的双眸微泛光,有种满含思绪的错觉,她不禁笑自己多疑,道:“纵然你的伤口很快愈合,无知无觉,我也不愿见你流血,不愿你受任何伤害。”

    心中有声音道:“不必如此。”

    她无奈一笑,“是啊,不必如此,但……”闻上将你留给我,我便要好好照顾你。

    随即有声音响起:“你莫不是搞反了。”

    她一楞,是啊,分明她是被照顾的一方。“罢了,你不懂,我其实也不懂。好了,该回去睡了。”言罢拉着他就走,却没拉动,拽得千绪回头看他,“怎么了?”

    对方没回答,却挪动了步子。

    推开房门,漆黑一片,千绪将他推进去,道:“好了,以后晚上不要外出了,实在想外出的话一定要喊我陪你。不过……你大晚上出来做什么?应该不需要散步吧?”蓦然想到什么,“难道闻上给你规定了晚间散步?”她一脸五味杂陈,“没这个必要吧?”遂劝道:“你晚上就别再出来闲逛了可好?实在想出来的话,就喊我一起。”顿了顿,“你……听得懂嘛?”她眨眨眼,循循善诱的模样。

    良久,“好。”

    她顿时惊喜,“你听得懂,还能做决定?真好!”

    临走,千绪为他关上房门,却见他还站着,隔着门缝道:“你听话!去睡觉!我走啦?”

    直至他转身走去内室,千绪才关上房门,临走时三步一回头,只觉月色真是喜人。

    暗中,透过窗纱可见纤瘦的青色身影不掩雀跃。玄色身影蓦然消失原地,而床榻之上的身影仍在歇息。

    金明寺。

    院中,祁叶尘执剑而立。

    然空支走虎视眈眈的小僧,径直向他走去,道:“为何还在执迷不悟?”

    祁叶尘冷笑一声,蓦然上前一剑刺中然空的心口,转动剑刃,鲜血顿时涌出。“我说过,倘若此事有丝毫差池,你该想如何自保。”

    然空皱眉,嘴角流出猩红,低头看一眼胸前利刃,道:“为何,你会越来越恨?佛门净土一直是你心中所向。”

    祁叶尘心中一动,泛红的双眸凌厉骇人,利刃再次加深,“说!为何干涉本王。”他近乎咬牙切齿。

    “你与她,无果。”

    “无果?若非你干涉,怎会无果?你以一己之力干涉本王,胆敢再同本王说无果!”祁叶尘近乎咆哮,“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你究竟为什么!”

    “……你以为是我一己之力,可事实如此,命便如此,我又算得了什么?”

    祁叶尘楞在原地。事实如此,命便如此。

    然空挥开他得了自由,先封住心脉止血,走近道:“你听得懂,也该明白。既有我,便有该有之事,此为命。倘若你执迷下去,害的终将是你自己。”

    “为什么。”祁叶尘略有失神。

    “此非你初心,只是阴差阳错。”

    “什么阴差阳错!我只知我要娶她,即便要我的命又如何!你说此为害?我若连心都无视只求安稳,那我是谁?我岂能无视我的心?倘若真能如此,命又算什么?”

    然空沉默良久,道:“此为:劫。”他早知祁叶尘悟性极高,极具慧根,确切说:他本就为慧根。

    祁叶尘双眸通红,终是回头看向然空,道:“你可认为是凡尘乱心,但我不愿历了这劫。”至于然空所言初心,他认定并非如此。

    然空无奈摇头。

    良久,祁叶尘似乎接受了这一事实,或许他当初敢放心留下千绪远去战场,便是不得不信此事,后来他向云一道长极力求得‘十日咒’,如今再无他法。剑入鞘,祁叶尘再抬眸却冷若寒霜,道:“敢这么做,我自当你做好了接受本王余怒的准备,如今却见你还是惜命的很,可你的命丝毫无法同她相比。本王给你个机会,告诉我怎样才能解?”顿了顿,“倘若你不说,我即刻便杀了你,再去找旁人。劫与不劫不需你来过问,又向来何需你过问,你当你是谁?”祁叶尘冷冷看着他,道:“你自吃你的斋饭,管得了谁人满桌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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