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相聚把酒谈经论道
威尔艾斯红酒会所内,林子昂和李察德站在一张八人长桌旁,端着红酒杯,讨论新能源项目后续发展规划。空气中弥漫着蒙特雪茄特有的气味。
一大盆野蛮生长的红玫瑰盘踞在长桌中心。在刺刺枝枝,花花叶叶间摆着波士顿龙虾丸子、勃艮第红酒烩和牛、澳洲青龙虾配黑金鲍、黑松露雪花牛肉粒、法式鹅肝苹果挞、罗勒蒜香小牛螺、芝士坚果拼盘和一整个巴斯克芝士蛋糕。
苏苏和小静看着眼前的十九世纪法国建筑。门前常绿乔木间点缀着蔷薇和玫瑰,花团锦簇、清脆光润。拱形窗门内黄色灯光与白柱走廊下的地灯交相辉映,隐隐可听到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声。
步上台阶,双扇拱门内推而入。嵌满红酒瓶的巨型墙体直映眼帘,横跨入口、走廊和大堂。与之相连的是一面晶莹剔透摆满各式水晶杯和醒酒器的玻璃展柜。密密一排流星排灯后是大堂散座区,每张方桌上都摆着一个似《小王子》中用玻璃罩罩着的红玫瑰,桌上暖色小灯与天花板上数个烛台吊灯遥遥相望,整个环境看起来朦胧又暧昧。
从黑胡桃木色旋转扶梯而上来到二楼,许是厚实的深红色地毯吸音效果显著,上来后即刻感觉清净了许多。经过一条挂满红酒品类和发展历史照片的走廊,服务生打开包间大门,李察德和林子昂的说笑声传入耳中。
“女士这边请。”
听到服务生的声音,林子昂放下酒杯迎了上来,将苏苏和小静手上的东西接过。
“不敢劳烦林总。”
小静板着脸说,苏苏的胳膊轻碰了她一下,方才松开抱紧资料的双手。
“哪里的话,谈不上劳烦,快请,里面坐。”
“哎呀终于见到传说中的仙女了,两位仙女,林子昂赶紧介绍一下呀。”
林子昂将东西递给服务生,走过来搂着苏苏。
“我们家仙女苏苏,这位是我们家仙女的闺蜜……”
“陈宜静,请多指教。”小静冷着脸说。
“果然仙女的朋友都是仙女,苏小姐的名字我这段时间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有人天天在我耳边叨叨叨个没完,今天终于得见,真是李某的荣幸,也感谢苏仙女收了这个妖孽。”
“久闻李总大名,子昂总跟我说和您志趣相投,情深潭水。”
苏苏说完林子昂忍不住笑了。
“我来翻译一下,我家小苏的意思就是:你也是个妖孽。”
“有吗?我怎么没听出来。哦!我天!果然如你所说比你还厉害,之前你怼我还听得出来,仙女怼人都不着痕迹的。我认输总行了吧,请坐请坐。”
李察德说着迎小静入席,帮她拉开椅子,绅士范十足,李察德在旁边坐下。林子昂和苏苏在他二人对面坐下。小静觉得这样的排位有些奇怪跟苏苏使了个眼色。
“陈老师,要不要和我换个位置。”林子昂问。
“你们是怕我吃了陈小姐吗?还是怎么样?我有这么吓人吗?”
“你倒是去照照呀。”林子昂打趣着,一点没想给他留面子。
“今天有两位仙女在,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我家仙女的武功绝学都没用,还不算给你留面子。”
“陈老师,你都看到了吧,我这日子有多难过,你就坐这儿好好帮我对付他们。”
“对付林子昂可以,对付苏苏我可做不到。”
“陈老师够义气,一看就是巾帼不让须眉。”
李察德说着已经帮小静倒好红酒。
“今天仙女在,我们只浅酌,林子昂给你的仙女倒上啊。”
“她不能喝。”
“看得够紧的呀。”
“少废话,给我倒上。给你点了果汁。”
林子昂转而对苏苏说。
“怎么点了这么多菜,我们是吃了过来的。”
“这几道都是这里的招牌,想让你们都尝尝。还特意给你点了巴斯克蛋糕。”
“这么晚吃怕是要把我养成个胖子吧。”
“你是得吃胖点才好。”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见苏苏和林子昂在对面窃窃私语,李察德忍不住说:
“你们俩有意思没意思,就把我和陈老师冷在这。”
“我们先举个杯,为大家第一次相聚。”
水晶酒杯发出清脆的碰盏声,林子昂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干了吗?你这搞的我压力很大呀朋友。”李察德说。
“我这杯必须干,为我的隐瞒,郑重地给苏苏道歉,也请陈老师多多包涵。”
苏苏轻摇了下林子昂的胳膊,暗示他少喝点。
“请我包涵就不必了,我也没那么大本事可以包涵林总,只要苏苏觉得没什么就好。”
听着小静语气不对,李察德赶紧插话。
“请问陈老师是教哪一科?”
问完三人忍不住都笑了。
“思想政治。”小静答。
“难怪看着陈老师一身正气,来来,敬我们亲爱的人民教师一杯。”
说完也将杯中红酒饮尽。
“不知陈老师在哪所学校任教。”
“在律所、法院、看守所。”
“合着你们逗我玩呢。”
“不好意思李总,这杯我敬您。”小静浅抿一口。
“所以我们陈老师是从事司法工作的咯。”
“是的,我是律师。”
“真不容易,法律多难学啊,那么多条条框框要背,当律师还得口才好,能从事这行业的都不是一般人。”
“李总此言有奉承之嫌,您对面坐着大名鼎鼎的林总,我哪里敢担‘不是一般人’的称呼。”
听完此言李察德看了看对面的林子昂,小静为苏苏打抱不平的怨气从进入包间时林子昂就感觉到了。今天要是不让小静出了这口气,怕是以后苏苏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李察德是何等精明世故之人,早已把握好席间风向,见林子昂没有开口,便夹了块法式鹅肝苹果挞放在小静面前。
“陈老师,尝尝,苹果用红酒渍过酸酸甜甜的正好中和鹅肝的油腻,口感非常好。林总也给你家仙女夹呀。”
“你照顾好陈老师,我家仙女就不用你操心了。”
“要说林子昂不是一般人,我绝对举双手赞成。可惜呀,就是投错了胎。”
李察德说到一半端起红酒自顾自喝了一口,有意留白,故作玄虚。
“李总是觉得我们见识浅薄,有意调侃吧。”小静说。
“哪里哪里,都是发自肺腑。你们不了解这个圈子,看起来金玉其外,其实败絮其中。林子昂今天如果不姓林,百家姓赵钱孙李随便姓什么,他凭自己的本事一样可以做到今天的高度。可是现在他背靠林氏这棵大树,明明做了那么多事,还是摆脱不了家族光环,摆脱不了富二代的头衔。像林公子这样的,我们圈子里也就他一个,有能力独善其身。还有一些像我这样的,知道自己得靠着家里的资源才能打拼出一番事业,好在我有自知之明,也谈得上努力。其他大部分都是些不学无术,自以为有多了不起的人,实际上离了父母都没人愿意搭理他们。”
李察德说完,林子昂端起酒杯遥敬对面的兄弟,两人眼里尽是惺惺相惜和守望相助的感动,深情厚谊随着红色液体漫延全身。
苏苏在旁听着感慨良多。对林子昂了解越深,苏苏越是体会到他的细致、严谨和深谋远虑。她也曾一度认为林子昂的成就完全来自于家族积累,连苏苏都会有这样的误解更不要说外界对他的评价了。
初入商场时林子昂的努力和成绩一直被林氏光芒所掩盖,真正了解他成就和能力的人少之又少。还好他从未气馁过,用一个个漂亮的项目为自己在江湖赢得一席之地。这一路付出了多少只有林子昂自己知道。
“李总此言未免有些无病呻吟了,您现在高高在上怎么说都行,要是小门小户的出身还会嫌林氏的大树遮住自己的风采吗?没有经历过为几两碎银奔波的辛苦又何谈处于优势阶级的不易。”
林子昂听了接过话来:
“陈老师说的不错,一切都是助缘,缘起缘灭,所有事物都不会一成不变,而是一个念念不住的过程,没有自性。出生在什么家庭,有什么背景,不是你我凡人能决定的,都是无缘不聚,无债不来。对内破执则能应无所往而生其心,方能看到事物本质。林某虽不才,但也不敢埋天怨地降我于殷实之家,此乃有违天道,亦不合于孝道。可若要说凭家势而昂昂不动,恕林某无法自认。无论出身如何,既已降生于世,所遇皆是因缘和合,苦难悲喜皆是我等凡人渡海之舟筏,最终目的都是彼岸,又有什么高低之分呢。”
“说起来没有高低之分,可生活处处可见高低,就拿这家会所来说,应该是会员制吧,小老板姓消费得起吗?还有,谈婚论嫁为何会有门当户对一说,这不也是高低之分吗?”
“这些都是俗世的定义,用权利和金钱制定阶级等级,难道阶级不同所生的烦恼心就不一样吗?一样是受六根六尘、七情六欲的影响,面对困难和逆境的感受是一样的,从这个层面上讲并无高低。陈老师提到这家会所,这里消费确实不低,可高消费就可以换来高水平的快乐吗?好像不一定吧,在这里喝酒应酬的人有时候可能更喜欢家长里短的快乐。”
“我说你们能不能讨论点轻松的话题,说这些有用吗?要我说所有事情简简单单的最好,喜欢的事就去做,喜欢的人就在一起,想那么多干嘛。”
“李总倒是爽直之人,想必遇见真爱肯定会一往无前。”
听到小静此言,李察德突然沉默不语,面上也不似刚才那般轻松诙谐。林子昂见状连忙说道:
“陈老师,我敬你一杯,谢谢今晚抽空前来,谢谢从小到大对苏苏的照顾,我知道这是你们之间的情分,我没立场去表示感谢,可一想到苏苏能够无恙长大来到我身边,就忍不住想要表达谢意。”
“以后我也没什么机会照顾她了,希望未来我也可以因此对你表示感谢。”
小静说完将杯中红酒全干了,苏苏看着她,眼睛湿湿润润。不论心里有多不舒服,小静都愿意放下所有成见,只为成全苏苏。
李察德见小静酒杯已空,便继续倒上。
“少喝点。”苏苏劝到。
“没事,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再说林总和李总开了这么好的酒不多喝点岂不亏了他们的一番心意。”
“陈老师说的对,这可是我们特意珍藏的好酒,一般人来绝对不给开。”
沉默片刻后李察德从出走的思绪中恢复过来,继续担任活跃气氛的角色。
“李总是不是对所有的客人都如此说?”
“天地良心,你问林子昂。”
“是的,陈老师猜的对,他就是这样的。”
林子昂说完大家忍不住都笑了,李察德无语地摇摇头。
“也就是我脾气好,走哪儿都被欺负。”
“李总,我敬你一杯,我不能喝酒只能以果汁代替了。”
苏苏说着举起玻璃杯。
“我一直等着这杯酒呢。”
李察德喝完放下空酒杯,继续给自己倒上,接着说道:
“我和子昂小时候都知道彼此,可一直没说过话,直到去国外读书时才算真正认识和了解。有次上课我看见他坐在我们教室里就纳闷了,这么个大神怎么跑到我们学校来了,下课找他聊天才知道,原来是他们学校商科的课程不许别的系学生来听,才跑到我们这来。我就好奇了,一个建筑系的高材生好好的来听这些干嘛?你们猜他说什么?”
李察德看着苏苏和小静一头雾水的样子,笑了一下接着说:
“他说闲着也是闲着。当时把我给笑的,闲着干嘛不好,跑来听课。国外闲的富二代多了去了,不是开派对就是购物、旅行,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我说你太闲去谈个恋爱也好啊,他来了句‘遇到真爱前所有的恋爱都是在浪费生命’。你们说好不好笑。”
“就会揭我老底,我家仙女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这话怎么这么熟呢,哦,刚我说过,报应啊报应。我还没说完呢。他来上了几次课后,就有女同学找我要他的电话号码,我肯定不能出卖兄弟啊是不是,不过你们也看得出来我这人心比较软,哪经得起被一群女孩儿软磨硬泡。后来的一个星期林子昂的电话快被打爆了,他烦了直接换了个号,还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你们说他是不是钢铁直男。”
“李总袒护的未免有些明显,难道他林子昂就没有一点情史,网上他的花边新闻可不少。”小静不依不饶。
“嗨,那些都是不良媒体随意乱编的,我还不知道,搞个活动和某个明星同个台就要被编出一堆八卦来,万一不小心飞机上碰到,或者同时出现在机场,又会编排什么一起旅游之类的瞎话。”
“既然是乱编的这么没见澄清,这不就是默认了。”
“这种事情都是越描越黑,花花公子的名号传出去,反而少了一些人的惦记,少些麻烦。”
“你这算不算自毁前程。”
苏苏笑着对林子昂说。
“哪里的话,‘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若是随波逐流,哪里还能有今天抱得美人归。”
“苏小姐,我敬你!”
李察德从座位上起身,毕恭毕敬端起酒杯,身体向桌对面倾俯。苏苏见状连忙站起端起杯子,红色液体和橙色液体碰撞后在晶莹剔透的杯体内画出圈圈涟漪。李察德突然如此郑重,林子昂知道他定是有话要说。
“李某人有一些话,陈老师,苏小姐听了别见怪。我比子昂略大几岁,经历过一些事情,我总劝他活的轻松点。照他现在的成就,如果安于守业,在我们这个圈子找个世家女子,安安稳稳的过个小日子别提有多舒服了。可他总是喜欢去挑战高难度。林氏集团在外看来是房企,其实风向早就转了,新能源、大健康、互联网全都涉及,他执掌这几年把握住风口机会将企业规模扩大了好几倍,他真的是快把我们这一群人卷死了,刚开始还有几个公子哥跟他比着搞企业,后来都败下阵来。他去年在羊城建新能源厂子忙了半年多,年底突然告诉我说没时间去了,这哪里像他一贯的作风,后来我才知道是有心上人了。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他在我们圈子炙手可热的程度,一圈儿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辈儿的都盯着他,可他倒好,连个敷衍应付都没有,完全不搭理。我当时就想这么个高冷的要啥有啥的帅哥咋就突然深陷情网了,他说是找到了灵魂伴侣,我就觉得他是书读多了,对待感情太虚幻,一点不切实际。现实问题的拷打可能会远超于你的想象。”
李察德说到此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苏苏。好像又想到当初自己那段惨烈的感情。面对李察德善意的提醒,苏苏心怀感激,可即便和子昂隔着万道河、千重山,自己已经认定,再多的艰难险阻也定是要经历的了。只要有子昂在苏苏便不觉得奔赴的辛苦有什么。
苏苏扭过头看着林子昂,他低着头看着杯中红酒,把苏苏的手紧紧握着。嘴角突然翘起,发出蔑视一切的微笑。
“你够了啊,把我们家小苏吓到我可不饶你,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种种颠倒,由惑造业,由业招果。常常反求诸己,保持清净心,任外境风云诡谲还有何忧。”
“一切法相皆是众生妄心产生的无明业相显现,离一切颠倒妄想即得清净心,不执著诸业相,即是离妄,离妄即佛。都在虚妄里,虚妄便是障碍,事事有碍,物物有障,但除其境,不除其心。如此境便可随心而转,何必苦于一时。”
苏苏说完看向林子昂,通达彼此心意的默契非一般人能懂,两人坚定的模样印刻在对方的眼眸里。仿佛未来携手同行契约上的盖章,从此便可不再分离。
“我现在算是懂了,为什么你小子会被苏仙女俘虏,也就她可以和你一唱一和,来来来,我们一起喝一个,祝我们林先生、苏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苏苏听到此话脸即刻红了,小静在旁边狠狠瞪了他一眼,李察德赶忙改口。
“瞧把我激动的话都说错了,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你就这么点儿词汇量省着点用,结婚的时候看你说什么。”
林子昂正调侃李察德,被苏苏用胳膊顶了一下,怪他又乱说话。苏苏看着对面的小静,愠色渐逝,脸色比刚来时好了许多。
几人把酒畅聊直至深夜,分别时李察德说离开江城前一定要宴请苏苏和小静,让她们二位务必要给他这个面子。小静只觉得是中年富商的客套之词并未放在心上,苏苏则完全是看林子昂的意思。
小静下车时特意叮嘱苏苏到家后给她发消息,像是担心朋友会被拐跑一样,林子昂在她眼里好像是个危险分子。
折腾了一晚上,他们二人终于可以独处一会儿,苏苏靠在林子昂怀里,看着车外午夜安静的街道。热热的带有酒精的气息在苏苏耳边萦绕,让人意乱情迷。
“陈老师这关算是过了吧。”林子昂问。
“嗯,晚上小静有点情绪,说话有些……你别往心里去。”
“口蜜腹剑的人见多了,心直口快、直抒胸臆的反而让人觉得自在,还是那句话陈老师人不错。”
“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现在安心了吧。”
“子昂~”
“嗯?”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姑娘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吧。”
“还说我,晚上你也喝太多了。”
“还好,红酒而已。”
“你平时经常喝酒吗?”
“什么样算是‘经常’?”
“又来这套,不想说就算了”
苏苏佯装生气将头扭向窗外。
林子昂板过下巴突然吻了下去。酒精气息和自己的气息融为一体,苏苏感觉自己也要醉了。
“小杨在呢。”
苏苏推开林子昂小声说着。
“慢慢他就适应了。”
林子昂说完苏苏用手挡住又要扑面而来的双唇。
“我不适应,太别扭了。”
“那要不跟我回亚美。”
“你真的是喝多了,尽说醉话。”
“就对你男朋友这么没信心吗?这点红酒还远远不够放倒我的。”
“李察德是不是喝多了,我看他后来脸色不太对。”
“他那不是因为喝多了,而是因为别的,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到了,我送你进去。”
林子昂走后留下一室宁静。没了会所香氛和雪茄的气味,法式豪华装修变成了眼前的家徒四壁,古典音乐被时不时传来混杂着脏话的麻将声取代。在光谱两端来回变换,苏苏不断告诫自己保持清净心,排除妄念,可毕竟不是专持修行之人,依然会被情绪所困扰。现在还只是接触到林子昂生活的边缘,苏苏不敢想再往里走对自己的冲击将会有多大。自己能承受吗?还是会在五光十色中迷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