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领证
电梯行至8楼开门时，江赫瞥见kiki的背影，立马关了电梯门，按了1楼。
“你先到楼下，十分钟后再上来。”说完，便一个人走出电梯。
何茜瑜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按他说的做了。
“hikiki，你…男朋友？”江赫走近几步，在转向走廊回房间之前，故意跟kiki打了个招呼。
kiki吓了一跳，立马松开面前的中年男子，低下头尴尬默然。
“没事，你们继续。我啥都没看见！”露出无公害的微笑，江赫转了身，大步回房。
十几分钟后才回到房间的何茜瑜关起房门后，疑惑问道：“刚发生什么事了？干嘛那么神秘要前后脚，我俩又没什么！”
“我没说我俩有什么啊，你是不是想多了？”江赫淡定笑道。
“……”
是啊…从江赫的反应看来，怎么好像自己反而比他还在意？
何茜瑜越来越看不透江赫，前一秒占人便宜，下一秒就把自己甩得老远，简直堪比人格分裂！
第二天上午，收拾好行李，在高尔夫练习场切磋两把后，两人便随大队回到了穗城，继续各自的生活。
江赫回来后倒没怎么加班，每天也下班得比较早，和以前的“好吃懒做”不一样的是，他会在下班后主动买好菜，让何茜瑜回来给他做吃的。
程涛是在星期五才回来的，这天，知道何茜瑜比平时晚下班，他便和江赫下了馆子，顺便给她打包点吃的回来。
饭菜上齐的时候，程涛叫了几瓶啤酒。
江赫没有喝酒的嗜好，或者说，他在烟酒方面的习惯控制得极好，这些大都只是应酬必备，连生活的部分都不是。见程涛出奇地叫了酒，他一边斟酒，一边调侃：“要不，再给你叫上两个妹子？”
“不了，我想结婚了。”程涛平静地说。
江赫斟酒的手突然凝在半空。
“怎么突然就决定了？之前没听你提起过。”他随后问道，并放下酒瓶：“恭喜啊兄弟！服务员，把杯子撤了！再上几个下酒菜来！”
“回去的时候临时决定的。”
“何某某知道吗？”自打跟何茜瑜同住后，每次程涛跟他谈心时，他都这样称呼她。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求婚啊，还要怎么开口？”江赫一脸事不关己只管围观的态度。
“我现在工作还没稳定下来，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真爱你的话，不会介意。”
“但我介意！我越来越觉得，她是我想要的，很适合当妻子的那种。但我不知怎么的，好像越来越给不了她想要的。或者说，我也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程涛说着，闷下一口酒。
夹起小菜，江赫说：“或者你有没想过，她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不是没有这样的感觉，而是这次回家时，我父母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女的，对方是公务员，你懂的。自从聚会过后，我觉得我和小鱼就有点怪怪的。可现在父母给了压力，让我要么就马上结婚，要么就和他们介绍的女孩一起。”
“所以其实你父母就是想要你结婚而已，不管对象是谁。”江赫一语中的。
“也许吧。”程涛有点茫然。
“那这样对她很不公平。”见程涛也不再说话，他接着说，“你什么都没准备好就结婚了，不管你跟谁结婚，对谁都不公平！”
即便是江赫当头棒喝，但程涛在沉思后，想起江赫和何茜瑜近日来的相处，他还是坚持己见：“没办法，我先和小鱼说说看，看她怎么想吧。”
江赫没表态，只是笑笑，便拿起酒瓶和他对饮。
这个周末，江赫很识趣地回了自己家，给两人留下了空间。
当何茜瑜听到程涛的想法时，心里竟没有一丝波澜。
她觉得也许是工作让自己变得平静和反应迟钝，她说事情来得太突然，需要点时间想想，尤其是，她必须回家一趟，将这件事告知父母。
江赫从程涛口中得知了何茜瑜的态度，为她对程涛的改变感到愕然，而回想起她近期的变化，便又觉得都是意料之中，“终身大事，是两个家族的事，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得给她点时间。”
他也曾以为，何茜瑜对程涛可以迷恋到为爱走天涯，程涛一句话她就算飞蛾扑火也会去实现。
到底是她变了，还是…对程涛变了？
清城距离穗城也就一个小时车程，程涛上午对她说了后，下午她就回了家，想着跟父母要户口本。
走到厨房，跟母亲蔡桂芳一起做晚饭的时候，何茜瑜便试探着问：“妈，你说我现在结婚怎样？”
“那肯定好啊，爸妈肯定支持你啊。”蔡桂芳一听便知喜事将近，只是不知竟然过没几天就要喝上女婿茶！
“那…如果我过几天就结婚呢？”
正在拍黄瓜的蔡桂芳吓得险些拍到手：“闺女啊，你…你这不是惊喜，是惊吓啊！你爸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我也就问问…”
想想也是，自己和程涛谈了快一年了，结果也不曾带回来给父母瞧瞧，更不曾提起过。
“就算是问，你也只能问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是很慢热的，慢得跟蜗牛一样！”蔡桂芳认真地嘱咐，“他呀，你要是带回来不到半年，他可不会轻易答应的！”
说完，蔡桂芳便捯饬起其他肉菜来。
“妈，那要不可以先不摆酒席……先领证？”还是有点不死心地想探探路。
“闺女，”蔡桂芳停下了手上的活，严肃地看着何茜瑜，“你老实跟妈说说。”
“啥？怎么突然那么严肃？”何茜瑜有点吓住，尴尬笑笑。
“你是不是…那啥了？”蔡桂芳悄声问道，一脸认真等着她的答案。
“啥？”
“你是不是怀孕了！你想气死我不成？！”蔡桂芳生怕她榆木脑袋听不明白，大声道。
“我去，怎么可能！我到现在还…”何茜瑜立马否认，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
“切！那你急啥？！”蔡桂芳得到满意的答复后，瞬间放下心头大石，脸上恢复笑意，继续倒腾手里的活。
“不是，我谈了个男朋友，也快一年了。”何茜瑜这才支支吾吾了一点真相，“他昨天…跟我求婚了。”
“哟，丫头，你藏得真够深啊！快说说，他怎么求的婚？”蔡桂芳故意打趣。
“也没说什么，就说想带我回去见见父母，顺便让我把户口本带上，去他们那边登记。”
“房呢？”
何茜瑜摇头。
“车呢？”
还是摇头。
“那戒指呢？花呢？花总有了吧？”
“没有，也就跟我吃了顿饭，然后跟我说的。”
“那顿饭吃了多少钱？”蔡桂芳已经有点按捺不住地喘了口气。
“我没问，应该也就50多块吧。”
“哎呦我的傻闺女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50块钱就把你给卖了？？？”在确定自家闺女确实傻得出奇傻得可怜后，蔡桂芳立马激动得下一秒就要跟未来亲家干架一般！
“妈，您不是常说咱们不要太物质吗？”
“哎呦！你这一点怎么就不随我呢？！”蔡桂芳开始“呼天抢地”吐槽：“你妈我结婚的时候，好说歹说你爸也是有工厂配的宿舍，那个年代再怎么样你爸还是把小摩托给买了，还是整个厂里第一个买车的！”
“妈…不是这样的…”
“你啥都不用说了，这回就算你爸同意我也不同意！”
周日上午，回到自己家里的江赫倍感神清气爽。
回到属于自己的一百平米的空间，他在一米八的大床上躺了个大字，各种姿势转侧打滚地睡了整整一天，不由感叹在公寓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虽说是大床，但每次睡到自然醒时，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
很早之前，曾伯就已经将何茜瑜的dna报告给了他，只是这份报告一直都藏在自己的保险柜里。
自从在舅舅的葬礼上见过这个女孩，他就一直想调查舅舅的死因。他想知道真相，但每一次从公寓回来后，那本来要打开保险柜的手总是不自觉地缩了回去。
而今天，在知道程涛要跟何茜瑜求婚后，他才终于打开档案袋，一探究竟。
结果显示血缘关系不成立。
江赫如释重负，将报告放回保险柜。
可不一会儿，他眉头轻蹙，不免苦笑，既然不是自己的表妹，自己是不是没必要再多管闲事，或是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他们身边？
转瞬，他又陷入沉思。
可为什么何茜瑜5岁以前的记录会找不到？而且，如果何茜瑜不是舅舅的私生女儿，那么她为什么会在葬礼上送上挽联署名为“友人梁”的花圈？
上次见过的那个梁医生也说了他没有兄弟姐妹，所以那个“友人梁”，会是梁医生本人吗？
片刻，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想起何茜瑜回了老家，他忍不住点开了她的微信。
江赫：终于有人要了，是不是特开心？
半小时过去，没回信。
江赫：干嘛，父母不同意？
几分钟后，何茜瑜终于回了信息。
何茜瑜：还没跟我爸说，但光是我妈就不同意了。
江赫：为啥？我们涛涛条件那么好！
何茜瑜：说还没见过他。
江赫：你们在一起都几个月了，你还没跟你父母提起过？
何茜瑜：他一直说我们还没稳下来，不敢轻易见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