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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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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福还是紧紧地拽着不放,慕翎没有办法,又不能强硬地扯开他的手,于是决定还是先换瓶药,涂手臂上的伤口。

    有好几处红痕,还有几个牙印,慕翎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下手这般狠,有的地方甚至都淤青了,青一块紫一块的。

    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在上面,许是药物刺激有点疼了,全福难受得“哼哼”着,甚至躲着慕翎的手,将自己的手臂抽回去。

    不能强硬地脱衣服脱裤子,但还是能按得住手的,慕翎一手按住他的手腕,一手沾药膏,不自觉地轻哄着,“乖,乖,很快就好了,别乱动……”

    起先还挺安安分分的,但是不知道他说哪句话刺激到了全福,他竟然奋力地挣扎起来,慕翎的一只手上满是膏腻子,一下子没能按得住他,叫他挣脱开了,往里头一缩。

    慕翎从不知道,这个小奴才竟然这么难搞。

    他爬上了床,将全福困在最里头,整个人笼罩着他,让他退无可退,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威胁到,“你听话些,好好上完药,不然朕可能只有把你绑起来了,你不想被绑吧。”

    许是威胁起了作用,全福不乱动了,毕竟窝在最里头也没法再动,只能轻声地发出一个气音,“哼~~”

    “又哼哼,不说话,只会哼哼,你是小猫崽子吗?”慕翎抹完了手臂,开始抹他的脖子。

    全福九岁就净身了,男性特征都不明显,身上没有什么汗毛,滑溜溜的,就连脖颈的喉结都不是那么明显,摸上去平平整整的,没什么起伏,脖子也是细细白白的,估计轻轻一掐就能掐断。

    这么看确实像个小白猫崽子,哼哼唧唧又软软呼呼的,一沾上就舍不得放手。

    忽然他发现全福没有戴他送的玉坠子。

    不是很喜欢的吗,为何不好好戴着。

    不过衣服遮住了一些,看不大清楚,他想要再扒开一点领口一探究竟,却被全福用手挡住了,最后只得作罢。

    上面的伤口涂抹好了,最难的是下面,全福死活不让慕翎给他脱裤子,像是不想叫他看见什么东西一样。

    慕翎想起来第一次脱全福裤子时,他也是这般挣扎的,哭得都停不下来,慕翎不愿再看全福哭,但更不能不上药。

    于是将全福抱起来,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全福本来就没有多高,现下窝在他怀里,更显得娇小无比了。

    慕翎没脱他裤子,只是一手捉住了他的双手,一手伸了进去。

    怀里的人儿轻轻地抖了两下,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两条腿难耐地乱动着。

    有过几次经验的慕翎,很快就找到了伤处,快准稳地给他抹上了药,然后抽出手。

    明明是寒冷的冬日,却让他生生地激出了一身热汗。

    真要命啊。

    “能让朕如此伺候的,你还是第一个。”慕翎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小圆脸,“赶紧好起来,朕不给你抹药了。”

    怕得跟小鹌鹑似的,他可不敢再那般了。

    全福似乎不喜欢别人戳他的脸,伸手将慕翎的手扒拉下来,但也没有放开,就这么紧紧地握着,像是抓着什么东西就有安全感的似的,慕翎想抽走还不让呢,简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一会儿不要,一会儿又紧紧抓着朕的手不放,你到底要怎么样呢?”

    全福微微努着嘴巴,圆乎乎的脸在慕翎的手上蹭了蹭。

    迷迷糊糊地感觉很温暖,不想放开。

    滑腻的皮肤蹭着手心,激起了慕翎的一小片鸡皮疙瘩,他的眼神又落在了全福的嘴唇上。

    唇瓣毫无血色,浅浅淡淡,却不知有何魔力,竟想叫人靠近再靠近一些。

    在四片唇即将碰到时,苏义推门进来了,“陛下。”

    慕翎被吓了一跳,像是做坏事被人抓包了一样,猛地抬起头,顺便将手也用力地抽了回来,全福的头磕在墙上。

    “咚——”的一声,还不小呢,把全福的脑袋撞得更晕乎了。

    苏义一进来就听见这么一声,心想陛下果真不会照顾人,他端着药碗问道:“陛下,药煎好了,奴才喂全福喝吧。”

    慕翎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嗯,你来吧。”

    先前给他喂水就没有喂好,差点儿呛到他,这事儿还是交给苏义吧。

    苏义来到床边,看见全福的额间已经肿了一个小包了,心里也有点儿心疼。

    毕竟是自己的小徒弟,相处了不少时间,长得好看又听话做事也伶俐,没人不喜欢这样的,苏义同样如此。

    苏义给全福喂药时,全福乖乖巧巧的,只有一开始觉着苦不想喝,可苏义在他嘴里放了一个小糖块儿,甜甜蜜蜜的,药也没那么苦了,不一会儿就喝完了。

    慕翎的心里有很大的落差感。

    这小奴才还挺会看人下菜碟的。

    麓山。

    刘跃封攻进了匪窝,将一众土匪尽数捉住,找回了官银,但没有查询到粮草的下落。

    “将军,大雪漫天,将回程的路给堵上了,消息也传不出去,若要赶回去,要先将积雪铲除,恐怕要耽误不少时辰。”士兵来报。

    “那便等雪势小些了再走,告诉士兵们天色已晚,明日再清理现场,现下赶紧去休息,还有,让随行的军医都去看看受伤的将士们。”

    “是。”

    士兵走后,刘跃封小心翼翼地掀起自己的衣袖,上面有一道伤痕,创伤面不大,但流了不少血。

    从尸山血雨中走过了三年,这点小伤根本不足挂齿,外头的士兵们有的伤的可比他重多了。

    刘跃封直接用酒浇在伤口上。

    外面漫天的雪,将一切都遮得严严实实,隐在一片寂静的漆黑之中。

    方渐青忍不住打了一个颤,裹了裹身上的裘衣,掀开了刘跃封的幔帐。

    刘跃封看清来人后连忙将衣袖拉了下来,但还是叫方渐青看见了他的伤口。

    方渐青快不上前抓住了刘跃封想要拉下衣袖的手,面上流露出关心的神色,“你受伤了?为何不叫军医进来?”

    “小伤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外面还有更严重的伤病等着军医医治。”

    “那也不能小觑了,虽是寒冬腊月,但伤口是会有感染的风险的。”方渐青皱着眉头。

    幸好刘跃封的帐子里有药箱。

    方渐青轻车熟路地找到药箱,给刘跃封处理伤口。“明明有药,为何要用酒?”

    帐中燃了几盏烛火,散发着暖橙色的光,映在方渐青清俊的脸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温柔。

    可刘跃封知道,方渐青的心最硬了。

    他看着方渐青有些笨拙地给他包扎伤口,不禁问道:“方渐青,三年前,你让我滚出去,如今我滚得远远的了,你又巴巴地跑来关心我,寓意何为啊?”

    方渐青的手顿了顿,垂着眼眸,“我教过你几日书,能称得上是你老师,老师关心弟子也是应当的。”

    几年前,温媛公主遭遇绑架,为了避免此事发生,慕翎派刘跃封在公主身边保护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方渐青正在教公主读书,刘跃封也听过几次,甚至打趣地叫他“老师”。

    想起了那段日子,刘跃封的神情暗了下来,忽然揽住了方渐青的腰身,将他扯到了自己的怀里,困在怀抱和桌子之间,让方渐青无法动弹,钳制着他的各种挣扎,他慢慢地靠近,鼻息相间,“可你现在的行为在我看来就是在示好,向我邀魅,我曾不止一次地说过,不要过分关心我,不然我不会忍住,更不会像三年前一样忍住。”

    提到三年前,方渐青的心便不由得一颤。

    三年前的夜晚他还记忆犹新。

    刘跃封借酒向他表达爱意,是方渐青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甚至对他恶语相向,原来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一个男人喜欢上了自己,而口无遮拦。

    事后他也有过后悔,可等他想要找刘跃封解释时,才知道他上了战场,方渐青在雨夜里追了一夜也没能送他一程,回来后又大病了一场,连绵病榻月余,至今每逢下雨天,身体都会不舒服。

    方渐青眼神闪躲,头别到了一边,“我……我身为老……唔……”

    刘跃封用力地地掐住了方渐青的下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发白的痕迹,恶狠狠道:“别跟我说什么狗屁老师,我不过是叫了你几声老师,你还算不上我真正的老师,我就想知道,你如今如此关心究竟是出于何目的?”

    方渐青被迫看着刘跃封的眼睛,手指不断地蜷缩起来,紧紧地握着,而后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此时此刻,无论是谁受伤我都会关心的,而且你……你还是陛下的重臣,陛下对你寄予厚望,你更该好好保全自己……”

    刘跃封越听越心凉,渐渐地松开了手,冷下了一声。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明明三年前他已经验证过了。

    方渐青看着刘跃封落寞的模样,心里不免一疼,他伸出手想要给他捋平皱起的眉头,却被刘跃封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若没有任何想法,就不要随便地撩拨。”刘跃封盯着方渐青的眼睛,眼神如狼捕获猎物一般。

    “我……”

    方渐青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闯进来的士兵打断了。

    士兵神色慌张,大叫道:“将军!出事了!”

    全福是被热醒的,周围的温度像个大蒸笼一般,还有一个暖炉似的的东西紧紧地困住他,叫他想要将手从被窝里拿出来都做不到。

    一睁眼就看见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当即就要挣脱出来,可是慕翎的力气大,把他困在怀里,自己都没有办法挪开他的手。

    慕翎被他蛄蛹醒了,但没有睁开眼睛。

    今日被全福折腾的已经很困了,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就要早朝了,他懒得再爬起来和全福吵嘴,于是抓住了他的手,厉声道:“不许闹。”

    全福被吓得不敢动了。

    他很生气,不喜欢这样被人抱着,可那个人是陛下,他反抗不得,只得自己生着闷气,生着生着就又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全福的病已经好了大半,身上也不怎么疼了,他发现自己躺着陛下的龙床上,连忙起身穿鞋,想着趁着没人的时候跑出去。

    可还没跑到门口呢就被人叫住了。

    “去哪儿,全福?”苏义笑眯眯地朝他走来。

    “师……师傅,这是陛下的寝宫,不能久待,我该……该去干活了。”说着便要往外走,却被苏义拦住了去路。

    “等等,等等,那么着急做什么。”苏义拉着全福坐下,示意他看桌上热气腾腾的鸡汤,还有好几个又大又圆的包子。

    陛下特意交代,让他看着全福全部吃完,不许跑掉。

    “你昨天病了,肯定没怎么吃东西,特地给你准备,要好好吃完。”

    “要在这儿吃吗?”

    时辰已经不早了,若是在这儿吃,势必是要碰上陛下的,他不想见到陛下。

    苏义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陛下散朝后要去勤政殿,不会这么早回来了,吃吧,若是凉了,滋味儿就不好了。”

    全福犹犹豫豫地拿起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满满的肉馅儿。

    他确实是饿狠了,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里空空的,一碗鸡汤下去顿时舒服了不少。

    一旁的苏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全福,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一直等到他吃饱喝足了才道:“你是什么地方的?家里几口人,都有些谁?父母是做什么?”

    其实每个宫人入宫都会调查其底细,确定了家中无人有案底,不是奴役之子方可入宫,但不会太过详细,所以苏义也不是了解得特别清楚。

    全福不知苏义这般问是何意,但对于全福而言苏义很像自己的大家长,在宫里的这些日子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心里还是信任他的,再说自己的身世也不是什么秘密,便都说了出来。

    苏义顿时露出了惋惜的神色,“湘同玉关书香门第啊……”

    虽不说是多好的家世,但至少清白雅俊,做陛下的房内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可偏偏入宫成了太监。

    “陛下回来了。”

    外头的小太监来报。

    全福猛地站起身,想都不想就要往外走,正好撞上了进门的慕翎。

    “冒失鬼。”慕翎骂道,但并没有多少责备的语气。

    全福立刻跪了下去,“奴才该死,奴才知错了,奴才……奴才还有活计没做呢,奴才这就下去。”

    他想赶紧下去,不想和陛下待在一起。

    然而慕翎并不放过他,“你有何活计?你病了两日,可有读书?可有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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