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言祭25】却是花品
李勃谦胸前衣服的灰烬一点一点散落,周边肌肤火辣辣的疼,可他顾不得这些,一颗真心又一次错付,一气之下他把白祭丢进了旗阵中。
白祭摆在阵心,四面八方插满了黑白阵旗,风向归一,自白祭为中心,向四周吹散。
白祭没见过这种阵仗,但直觉告诉她这个阵法绝不简单,她惶恐不安的处在阵心,偶尔触碰到旗阵的边缘,白祭触电似的被打了回来。
“这是什么东西?”
李勃谦不理会她“你又一次骗了我,为什么?”
白祭擦拭嘴角的血迹“不为什么,我求你放过我吧”
李勃谦苦笑了一声“我放过你?不可能!你说过你是我一个人的,你忘了,可我当真了。”
白祭“你别傻了,你早晚会忘了我的,何必执着一个曾经的我呢,况且你爱的白祭只是你臆想出来的,我根本不是那样的,你早晚会失望的。”
李勃谦“你胡说!你就是始乱终弃,这点从未改变”
白祭不语,看着地上“……”
李勃谦“我再问一遍,你爱的究竟是谁?”
白祭“……”
李勃谦失落的“你现在连骗都懒得骗我了吗?”
白祭“你都知道是骗你的,为什么还要听。”
李勃谦攥紧拳头,紧抿唇边“你知道的,每次你骗我,我都会上当。”
白祭“何必呢……”
“你再骗我一次吧”
白祭一时语塞……
李勃谦“不行吗?”
看她又是不说话“我不明白,我到底差在哪儿了?”随后他还补充道“比他,我可为你遮天,我能让你重获神誉”
白祭“可我不在乎。”
李勃谦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白祭“你听说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
李勃谦“你还要与他荣辱与共是吗?”
李勃谦显然是不知道意思的,但还是误打误撞的蒙对了。
对于白祭的劣迹,李勃谦选择隐匿,而罗绯言选择拉她一把,荣辱与共,说来容易,能放下身段,背弃名利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李勃谦“既然你要与他共患难,那这份苦你就且先受着吧,不许多久你就会知道在他身边会有多累,多不值。”
白祭身边旗阵的风向突变,一开始向外扩散变成向内聚集,每一面黑白旗都朝白祭的方向吹,一阵阴风让白祭不寒而栗。
“你这是什么鬼东西?”
李勃谦笑道“我记得你最害怕谴雷吧?先赏几道让你尝尝鲜”
从没想过他脸上这副谦和的笑容有一天会这么森人。
白祭身边的旗子被阴风吹的近乎笔直,在狂风之中怒吼“你疯啦?”
别看李勃谦脸上满不在乎,一副誓不罢休的表情,可他到底是凡人,怎能左右的了神威,除非他以自己的命理来换。
谁也不知道一道谴雷要换多少命理,会不会祸及亲友,殃及几载轮回,这等凶险的事,白祭也是没曾想到的。
而且他也不是说说而已的,瞬息之间就砸下一道谴雷,由于旗阵的缘故,谴雷正好落在阵心。
“啊——”
呼啸的狂风中夹杂着白祭的惨叫,李勃谦没的说错,白祭最怕的还是这个。
白祭浑身抽搐,身体本能的寻找避难的地方,可她能触及的每一寸角落都是凶险万分。
在这种情况下白祭左冲右撞,相比谴雷,旗阵的电刺茫障简直难与之相提并论,白祭紧紧靠着旗阵的茫障。
李勃谦“我倒要看看,你能受了几道谴雷?”
白祭倚靠茫障,强撑着喊道“我是死不了的,你是不想活了吗?”
说罢又是一道谴雷,白祭是死不了,可与佐岸一样,不是绝对的,她相对于人间自然是不死之身,可神界的东西,她也受不住啊。
对于谴雷,以前都是能避则避,就算是砸在脚边,也能让白祭几天之内后背冒冷汗,更何况是接连几道天雷。
已经是第二道谴雷了,白祭已经有些受不住了,脑袋嗡嗡响,像被千百个锤子同时锤在脑袋上,身体像被撕碎般的扯痛。
这种痛生不如死,魂飞魄散也不过如此。
第三道……
白祭感觉自己已经得来不易的身体开始慢慢的流失灵力,像流沙一样急速流逝。
第四道……
耳边是剧烈的耳边,听不见呼啸的风声,她已经没有知觉了,狼狈的卧在地上,几条狐狸尾巴依旧露了出来,眼眸变成了预警的赤瞳,身上的虎纹乍现,渐渐的现了原形。
这时候,从天边速来一道灵光,罗绯言御剑而来,还未落地,原本就极快飞来的灼华被他一脚使力顺了出去,直刺李勃谦。
而他从灼华上侧翻落地,拔起一根旗杆,排倒一片旗阵,破坏了已有的阵型。
随后罗绯言旗杆指天,引来了原本该砸在白祭身上的一记谴雷,转向使它砸到了地上,地上瞬间一声巨响,呈现黑黢黢的一片。
呼啸的风也冷落了下来,周边瞬间安静下来,尤似暴风雨后的宁静,可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平静的,真正的暴风雨才要开始。
李勃谦把迎面而来的灼华打翻在地,也抽起一面旗子,笑道“总算把你盼来了!”
罗绯言脚踩黑白旗,撕裂旗帜,单剩一根尖矛,像长尖枪一样。
虽褪去一身燕摆,可威严不见丝毫。
罗绯言“那久违了”
大风之后,刚能视物,就看见奄奄一息的百心,惊觉之余,怒向面前人,尖矛直指李勃谦,眼神质问于他。
李勃谦“我干的,不过这都是拜你所赐。”
罗绯言也不与他废话,攥紧手心,手里的旗枪已经按耐不住了,直接刺前。
李勃谦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鹿死谁手。”手里的旗矛也刺向上前。
两人挥刺之间,抡起旗枪,刚不久冷静的大风,重新被唤起,成为了两股劲头猛烈的龙卷风。他二人都是修习驭风术,且都是佼佼者,到底谁强谁弱也说不准。
可以肯定的是,这场争斗只属于他们两个,斗风之间,飞沙走石,葱郁茂树被连根拔起,瓦片被卷入空中,这种事情况下,清风辞的仙客根本靠近不了,更别提插手了,只能远远躲开,旁观二人打斗。
罗绯言一枪|刺穿李勃谦的黑白旗,硬生生的把白虎旗给挑了下来。这无疑是清风辞的奇耻大辱,还是被罗绯言给……
随后罗绯言晃杆给李勃谦后背来了一记,李勃谦顺势用胳膊夹住了罗绯言旗枪,自己的旗枪直接刺向罗绯言。
罗绯言躲闪不及,也只能夹住了长尖枪。
随后就变成了力气的硬拼,夹在胳膊下的两支长尖枪抖动不已,生生的让两人转了一圈,可被夹着的旗枪就是不见有所挪动。
少了驭风术,周围的风势也再度冷静了下来。
当周围的仙客能看清,想上前助自家相君一臂之力时,李勃谦手里的长尖枪|刺进了罗绯言的胸口!
众人始料未及,其中也包括罗绯言。
罗绯言到底是个花品,经过千锤百炼的魁首。
李勃谦可是远近闻名的叶品相君,多年养尊处优下来,恐怕还不如从前呢。
清风辞的仙客也想抽空帮忙,要不他们改日可要另立新君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李勃谦能撑这么久,更没想到,他能让罗绯言吃亏。
其实以李勃谦的能力,他是花品,可名鉴配花鉴,这是常识。
他自己定下了名鉴,可仙客榜上有个规矩,只有魁首才能自己定花鉴名鉴,哪怕是第二名都没有这个权力。
况且当年他与白祭决裂,就导致他不想要花品,也没有任何人能强加给他花品。
就像他的名鉴“沧海诉谪”一样沉溺大海了,成为大家口中的“叶品相君”,百般嘲笑。
可他真要是花品的话,单看与罗绯言的这一仗,魁首也未可知。
罗绯言连忙抽出体内的长尖枪,也拉出一道血泊。
大量失血,罗绯言也知道不能久战,隐战的意思不言于表,他以招接招,慢慢退到白祭身边,不欲恋战,想直接带她走。
随后,以守替攻,可李勃谦步步紧逼,丝毫不显累,没有半分懈怠。
看样子罗绯言撑不了太久了,李勃谦的斗心不减,看见罗绯言快不行了,反而大增。
李勃谦眼神下意识的往白祭这里一瞟,恍惚看见从前的日日陪伴在自己身旁的那个她,身姿曼妙的女孩……
就是这恍惚之间,白祭五指一佝,从李勃谦身后飞来了灼华,从李勃谦的胳膊擦边而过,他的衣袖瞬间燃起乌焰。
白祭抓着灼华,灼华的剑锋上还有乌焰补上的烛油。
一场呼啸风过,留下一脸狼藉,满地的残叶烂枝,屋瓦散旗。罗绯言和白祭的身影却是早已不见。
李勃谦咬牙切齿道“白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