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入局
回到万寿节宴席，周书落耳边还是歌瑾尧半晌的话 ——
看着周书落忙不迭地过去歌瑾尧身边，沉欢和息辞默契地一前一后去守着，以免不长眼色的打扰。
突然又和歌瑾尧独处，周书落有些不自然，总觉得肩膀脖子隐隐作痛，蹲身行礼:“臣女见过摄政王，不知摄政王要告知臣女何事。”
歌瑾尧看着周书落 ，总是在他面前礼仪周全，有些挫败，但还是先告诉周书落，关于小昌子禀报之事:“有人给你哥哥设局，意欲让护国公府蒙羞。”
“什么？”周书落杏眸睁圆，心里迅速盘算揣摩，又有什么圈套在等哥哥钻，哥哥洁身自好，没有狐朋狗友，克己复礼更没有风流韵事。
穆沁善！对，前往江南的车驾，无一点消息传回府中，周书落浮现出，巧儿那日来清霜苑禀报有人私会穆沁善一事。原来那天是第一招，还有第二招在这等着。
周书落亮晶晶的眼睛，似天上悬挂的星辰般璀璨皎洁，歌瑾尧知道她是猜出六七八分:“你有什么琢磨？”
“想必是去江南的那位表小姐的马车，被什么人掳去！今天宴上想对臣女哥哥不利，是五皇子？”周书落大胆猜测，不小心说出名字。
想起面前这位是皇子们的皇叔，抿嘴噤声，暗怪自己口不择言，见到摄政王脑子就不利索。
“璟宥不过是想讨好荣乐，不过他也没安好心思。”歌瑾尧有意无意的抹黑璟宥，自己的侄子。
“敏华长公主？她为何针对护国公府？我们与她无冤无仇。”周书落虽然面上摸不着头脑，心里咯噔一声，敏华长公主的确对她有若有若无的敌意。
或许前世自己已经低到泥泞里，敏华长公主把自己当成鸡崽子可以轻易捏死，所以万分轻蔑自己，在家破人亡的仇恨中，敏华长公主有什么杰作。
歌瑾尧抓住机会，就想把周书落拐上自家的船头:“你想知道，本殿可以帮你查。”
息辞、沉欢两人听了汗颜，心里想的一模一样:“殿下果然除了周姑娘，其他人无视个彻底。这长公主什么德性，您对周姑娘如此厚待，长公主自然是因爱生恨。这还用查！”
隼营心知肚明的事情，可不敢挑明，这可是阻挡殿下的感情之路，殿下好不容易开窍。
“殿下说笑了，臣女怎么敢对敏华长公主、五皇子不敬。”周书落云淡风轻，打马虎眼，不搭歌瑾尧抛出的橄榄枝。
怎么能将摄政王再次趟入浑水呢？上一世这位战功赫赫，就被和自己的流言蜚语所扰，虽无人敢当面，背地带累不少名声。更何况前世阴差阳错死在摄政王剑下，重生之后又被他射一箭，如今看着摄政王，周书落怵得慌。
“她们欲把苟合之子，嫁祸给你哥哥周子珩。你手上可有什么反驳的证据。”歌瑾尧淡淡出声。
沉欢看周书落不听摄政王言语，着实卖力的说话:“小姐您不记得了？曾于几月前，您带那个穆沁善去安居堂就诊，留下来脉案，那沈医师也可作证。”
“脉案放在哪，本殿派人去取。连那医师一并请来。”歌瑾尧闻言，立刻替周书落做决定。
“她们有备而来，我哥哥又是与她们江南同途，若是抵死，赖上我哥哥怎么办。”周书落没有计较沉欢心直口快，心中思量其他。终归是她心慈手软，背后之人怎会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白白将自己和护国公府陷入被动。
“别怕，你只需告诉我，脉案在何处即可。本殿。”歌瑾尧停顿了一下，可见这主意不好当面说给周书落听，接着说完，“自有万全之策，他们赖不上你哥哥。”
“殿下您？”难不成认出军营是我，因您中箭受伤，心里愧疚想弥补一下吗？周书落脑补了摄政王对她和颜悦色的原因，脑袋里小人使劲摇摇头，否决不切实际的看法。
大概就是摄政王心地善良，看不得自己保护的子民被欺负，果然是东明朝的战神，周书落心里安慰自己:“东西在臣女妆奁的夹层，那臣女告退。”
皎洁的月光，周书落似轻盈的风铃子，乘着星光走远了，歌瑾尧久久出神，敛下眼眸:“绪欢、息辞、留沉，你们自然知道做什么。”
“是，殿下！”绪欢、息辞、留沉应声，三人朝不同方向去，歌瑾尧亦步亦趋，朝周书落的脚印走。
这里想的出神，对面有声音唤，周书落抬头，就见韶绵绵俏皮的眨眼睛，看着鲜活的殿宇，和自己打招呼的韶绵绵。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不能这么消沉、庸人自扰，周书落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扔出去，冲韶绵绵点点头。
“书落妹妹安好。”隔了几个座位的傅瑶芷歪着头问好，不谙世事的笑。
“嗯，三姑娘也安好。”周书落回以微笑，继而落座。
皇帝璟朔明和皇后荣姝，身着华服，仪仗将他们衬托的神采奕奕，尊贵无比，两人落位主座，面朝朝臣们和朝臣的亲眷们。
“臣等（臣女）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平身，今日是万寿节，各位爱卿不必拘束。”璟朔明笑的是和蔼可亲，毕竟是自己的诞辰。
朝臣们都身着各自品阶的蟒袍补服，按身份高低陆续进献礼物；各位皇子公主也各自准备礼物，都有用心思，璟朔明不偏不倚，都说好，之后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这个果酒真好喝，斟满。”傅瑶芷意犹未尽地回味，结果下一秒，宫婢失手打翻酒盏，弄污了傅瑶芷的襦裙。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不知规矩，拉下去，杖责二十。”左相位置靠前，皇后娘娘看的一清二楚，自然愠怒责罚，“带傅三姑娘去侧殿更衣。”
“臣女谢过皇后娘娘。”傅瑶芷乖巧地跟着另一个宫婢向侧殿走去。
周书落略微关注思绪就飞远了，心头萦绕着奇怪的感觉，或许有什么事马上要发生了，果不其然，傅瑶芷离开一刻钟，湖边吵嚷起来:
“有人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我们姑娘落水啦！”
“还愣着做什么，会凫水的下去救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