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姜舒衍猜到卢子陵和沈宗遥可能之前就认识，两人关系也是挺近的，但没想到他俩深入到了这种地步。
她一直听说沈宗遥很受圣上宠爱，也是圣上的宠臣；
现在看来，他……
姜舒衍脸上不表现出来，继续听着。
“既然圣上对延年益寿之法好奇，那自然得满足他。”沈宗遥轻笑了一声。
姜舒衍一愣，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卢子陵却是明白沈宗遥的意思，还解释了一通，“其实有些方法对圣上的龙体并无伤害，但也做不到延长寿命之说，不然早就有人活上百岁了；不过倒是可以让圣上的心思倾向于此。”
“是这个意思。”沈宗遥道，“咱们这圣上其实固执得很，他若执于某样，即便你不做，他也会找到其余合他心意的人的。你若劝他这是不存在的，他反倒要认为是你本事不够，甚至怀疑你别有用心。”
卢子陵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姜舒衍听他们俩又聊了会儿别的，卢子陵就起身告别。
他走到门口还特意对着里面的人挥挥手，“有机会再来讨杯茶喝！”
人都走了，沈宗遥还负手站在原地。
“看不出来你俩关系这么好？”姜舒衍忍不住说了一句，“你都快望穿秋水。”
她努力控制了语气，结果听起来还有点其他情绪。
沈宗遥收回目光，转而问他，“你不会连草石道人的醋都吃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姜舒衍瞪他一眼，想说他是故意曲解她意思的。
“在燕郊的时候，我和他也是第一次见面。”沈宗遥拉了她的手进屋。
姜舒衍微微挑眉，“我以为你们早就见过。”
“没有。”沈宗遥摇头，“之前是‘知道’的，但并无见面的机会。”
“唔……”那就是一见如故了。
“我以为你会问，我们刚才聊的事情。”沈宗遥语气平静。
姜舒衍想了一瞬，“是有点儿好奇，不过知道那么详细也没什么用。”
只是多耗点她的精力罢了。
“你难道不怕我其实是个奸/臣？”沈宗遥玩笑，“对我那么放心？”
“也没想那么多，但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姜舒衍诚挚。
“……”
总觉得“你是个好人”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好一会儿，姜舒衍轻声说。
她很早之前是不敢往深了去想，总担心他们两人将来会站到对立的场面；
但其实沈宗遥很多时候并没有瞒过她什么，她所见基本就是事实。
如今他们二人是一体，她没了以前的那些担忧，就有了新的感悟。
沈宗遥除去是她的夫君之外，他首先是天下的子民。
他有他的抱负，也有他的胸怀。
所以他所考虑的也不是只有情情爱爱。
他所做的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整个“天”。
若朝堂乱成一团、天下分崩离析，个人的小家又如何安然存在？
这也是她之前想明白了什么是重要的之后，又想到的一些。
而姜舒衍所能做的，就是和他站在一起。
“卢子陵还有钟商羽。”沈宗遥想了一下措辞，“他们和我差不多。”
姜舒衍明白他的意思，“唔……”
难怪之前钟商羽对沈宗遥的态度也很不一般。
“唔是什么意思？”沈宗遥追问。
“没有。”姜舒衍摇摇头。
沈宗遥想追问，结果他一靠近，就轻而易举地吻到了她。
两人的距离很近，再加上这几天也充分熟悉了对方，有些情绪一触即发。
沈宗遥要抬手，却被姜舒衍拦住。
“？”
“等下！”姜舒衍想到了阿娘叮嘱她的话。
“怎么了？”沈宗遥箭在弦上，艰难停住。
“就、我阿娘说，成亲这几日是最容易怀上的时候。”姜舒衍说起这个话题，还是没忍住红了脸，“万一已经有了、说不定真的已经有了，那就不太能……”
“不能什么？”沈宗遥追问。
“就是、反正就是、不太好。”姜舒衍皱着眉，“这个时候是胎儿最不稳定的时候，若是动静太大，我害怕就会有影响。”
“我动静肯定不大。”沈宗遥保证，又低声哄她道，“我轻点。”
“可是……”姜舒衍脸更红，“你每次都是这么保证的，但是最后就不是这样。”
“……”
沈宗遥承认她说的是事实。
其实他努力控制的。
“若已经有了，我怕这样，孩子就没了。”姜舒衍咬了咬唇，“阿娘这么叮嘱，那就说明之前肯定是有这样的例子的。”
沈宗遥倒是没听过这种说法，但姜舒衍的阿娘说了，应该也不会错。
只是他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真这么快就能有？”沈宗遥还是有点怀疑。
“有的吧。”姜舒衍回想了一下，“当年我小叔和小婶成亲后，他们俩没多久就有了孩子。大夫来看的时候说，就是成亲后那几天有的。”
“……”那看来姜沉还挺厉害。
她都举了活生生的例子，沈宗遥也不敢怠慢。
毕竟这也是他的孩子，他不能让他孩儿存在这种风险。
“行。”沈宗遥深吸一口气，“那就睡吧。”
姜舒衍之前已经梳洗过了，这会儿先躺了下去；沈宗遥则是去沐浴。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
姜舒衍迷迷糊糊中，察觉到他躺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里。
她原本都快睡着了，可是沈宗遥一来，睡意就慢慢消失。
不仅如此，还觉得沈宗遥放在她腰间的手越来越烫，烫得她快睡不着。
“你做什么？”姜舒衍被人打扰了睡意，生出无名的不开心。
沈宗遥很无辜地看着她，“我什么都没做啊。”
他只是揽着她，一动不动的，甚至都没有拍她。
姜舒衍发现确实如此，心里理亏，却又强撑，“你烫着我了。”
“……”沈宗遥只能收回手。
姜舒衍又转了回去，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再度进入睡眠。
没一会儿。
她又转回身，有些委屈地问沈宗遥，“你为什么不抱着我入睡？”
前几晚都不是这样的，他是不是变了！
沈宗遥：“……”
“行，抱。”沈宗遥再度妥协，将她揽入怀里。
面对着面，姜舒衍靠着沈宗遥的胸膛，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皂角香气。
除了皂角味，还有其他的味道，还有些好闻。
“怎么了？”察觉到她吸了吸鼻子，沈宗遥问。
“你身上香香的。”姜舒衍又闻了闻。
“没有吧？”沈宗遥闻了下自己的手腕，“可能是皂角。”
“不是的。”姜舒衍很肯定，“还有其他的。”
她说不上来，也是一种清爽又干净的气味。
“我听说，若是很喜欢某个人，就会在他身上闻到别人闻不到的气味。”沈宗遥忽然想到了这个。
“你听谁说的？”姜舒衍迅速抓住重点，“谁懂得这么多？”
“……钟商羽。”沈宗遥承认，连忙甩锅，“他见多识广。”
“唔。”姜舒衍勉强相信。
又过了一会儿。
“睡不着？”沈宗遥低头问她。
“嗯。”姜舒衍承认。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闷热。
再加上沈宗遥在她身边，他身上的温度也有些高，就觉得更睡不着。
反倒是前几日，她每晚累到沾上枕头就睡。
“既然睡不着，那就做点别的。”沈宗遥飞快说道。
“？”
等下。
姜舒衍隐约感觉到他的意图，“刚刚不是说好不这样的吗？”
“有别的办法。”沈宗遥又吻了吻她，原本揽着她背的手一路往下。
……
次日。
姜舒衍醒来后，沈宗遥已经穿戴好等着她了。
“醒了？”沈宗遥拉她起来，又替她拿好衣服，“昨晚睡得如何？”
“嗯。”姜舒衍微微点点头。
昨晚……睡得挺好的。
疲惫之后就很容易进入梦乡。
“我让人请了大夫，一会儿有大夫来。”沈宗遥道，
“怎么请了大夫？”姜舒衍不解。
“你昨日说的，我觉得是有道理的。”沈宗遥有点严肃，“这几日确实很容易怀上孩子。”
毕竟他俩，咳咳，也确实很多次。
“所以便让大夫来瞧瞧。”沈宗遥道，“若是有了，就好好休养。”
虽然他原本是不希望那么快有孩子的。
毕竟他的目的不是叫姜舒衍生孩子，也不是为了这个才和她成亲。
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她。
再说，若真是有了，岂不是少很多乐趣……
但若真的有了，他一定会重视起来。姜舒衍的身体是第一位的，其余都要靠后的。
姜舒衍依言起床梳洗。
不一会儿，沈宗遥请的大夫便到了。
那大夫替姜舒衍把了脉，又询问了一些日子的问题后，神色有些莫名。
“怎么了？”沈宗遥顿时很紧张。
难道是，孩子已经没了？
那也不对啊，也没见姜舒衍又异常反应。
“沈大人。”大夫叹气，“是这样的，一般若有了身孕，至少得一月余才能查出来，您这才几天？”
他看沈宗遥的眼神有些无奈，没想到堂堂沈大人竟然如此没有常识。
“……”怎会如此。
“您应该是太重视您夫人。”大夫为他找好理由，“不过，没有这么快的。”
“可您说，查出来需要月余，那在这个期间呢？”沈宗遥又问，“怎么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有？”
大夫拍拍他，“这个无妨，只要小心些就不要紧。”
若像沈宗遥这样想的，总不能每同一次房，就等一个月以后吧？
“您还是太紧张了。”大夫说，“没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