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应是自作孽
凌承谦的双手围在她的腰间,束缚着她无法动弹,他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后脑,急促的气息不断游走在她的脖子之间,温温热热的,嘴里还在呢喃道:“卿荷,别走……”
兰卿荷没有作声,那位恩师下药真重,她越想挣脱,那手臂却愈加用力。
凌承谦的手指缓缓地挑入她的衣领,逐点逐点地将那衣衫往下拉,他指尖的温度也是高得吓人,呢喃变成了渴求:“想……要……”
他已经如同进入了无人之境,他的手捧着兰卿荷腰间的丝带,往上一拉,那衣裳像是挣脱了束缚,一下垮了下来,光滑的肩露出一半,透出阵阵女子独有的香气。
“好美……”兰卿荷的体温随着那指尖的移动而升高,她轻轻地颤抖着,想要拒绝,却又无法拒绝,他像是一头猛兽,忽然闯入心里,掠夺着她所有的理智。
他忽然将她扭过身来,双手温柔地捧着她的脸,他眼里一片迷离,但却清晰地倒映出兰卿荷的影子,他再也忍不住,低头轻啄那两片红唇。
“小侯爷……”房间内的温度似乎在不断升高,兰卿荷的脸上一片潮热,她咬了咬唇,唤回自己仅有的理智,沉声道:“小侯爷,不妥。”
说完,她用力将他推开,拿起桌上的一壶水就往他脸上泼去:“小侯爷醒醒!”
那清凉的茶水似乎发挥了作用,凌承谦摸着头,呆坐半天,才开始清醒过来,那腹部也再无热度传来。
他抬头看向兰卿荷,喊道:“卿荷?”
目光往下一移,他赶紧侧脸避开:“卿荷,你的衣裳……”天啊,自己方才是干了些什么事情!他恼怒地在心里骂上自己几百句,这要怎么补偿她的心灵伤害!
“呀,你别看过来!”兰卿荷低头,才发现因为自己刚刚动作太大,连亵衣都露了出来,胸前白花花一片,她脸红得如同成熟的苹果,心脏跳动得快要抑制不住。
“喂,宴席开始了!你们忙完没有?”门外,夏一真的语气带着些戏谑:“这好歹在别人府上,可别太过分了。”
没想到,一根银针从房里飞出,夏一真稳稳地用两根手指夹住:“小侯爷,这可是救你一命的救命恩“针”,就这么物归原主,似乎有些不得当。”
门一下被打开,兰卿荷穿戴整齐地走出来,问道:“怎样,夏大侠那边可是处理好了?”
“那人好搞得很,一下就晕过去了,小事一桩。”夏一真做事,从来都是喜欢往死里干的。
“那便好。”靳玉霏,你也该尝尝苦头了,她扭头问道:“小侯爷,你应该不会去怜香惜玉吧?”
“本侯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又怎会怜香惜玉。”他擦了擦身上的水渍,也走了出来。
“那行,我们现在去宴席,看看靳老师的表情也好。”夏一真对靳华墨的做法非常失望,虽说自己也不是行为光明磊落,但下药硬来实属不可取。
“好。”凌承谦心里还是有些愧疚,但若不是夏一真和兰卿荷,自己或许真的要把这婚姻大事给糊弄过去了。
大厅里,宾客已经陆续上席,众人都轮流围着靳华墨祝着酒,而靳华墨则是因为大病初愈,只能以茶代酒,连笑容都略显疲惫。
“哥,大嫂,你们到哪里去了,好让我们好找。”凌小小看到兰卿荷他们,连忙挥挥手让他们坐过来,而凌承宴却被无奈地夹在了燕王和凌小小之间,头疼地扶着额。
“方才与你夏大哥聊天去了,所以便来晚了。”凌承谦笑了笑,坐了下来。
“好啊你们,背着本王自己聊天去了,可有把本王当作兄弟了?”燕王装着不悦的神色,夏一真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殿下,这戏过了。”
夏一真是三皇子的人,自然在朝廷也经常能与燕王见面,虽然立场不同,但是他们甚少因为朝政之事反目,倒也和谐。
“来,罚酒三杯,否则本王回去给皇兄投诉你。”燕王倒了一杯酒,敬到了夏一真的面前:“干了!”
“殿下开了口,莫说三杯,三十杯也奉陪。”夏一真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兰卿荷看了看靳华墨那边,敬酒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她看着凌承谦一脸沉默,心中自然也明白此次靳华墨是彻底地伤了他们之间的师生情谊。
下一秒,旁边一桌传来了几句吐槽的声音。
“哎,哥又不知道哪里去了,让我好找!”听声音,应该是那婉儿表姐,兰卿荷看了过去,只见她一脸不爽地喝了两口酒,对身旁的人抱怨道:“该找的我都找过了,难不成还跑别人房里去了!”
听到这话,夏一真下意识地看向了兰卿荷,刚好四目相对,他的眼神犀利而愉悦,像是在说着“怎样,本大爷厉害吧”?
兰卿荷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这重头戏还没上演呢。
靳华墨这边已经开始清静下来,他刚要坐着歇一会儿,但那余光却蓦然发现了凌承谦的踪影!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凌承谦,手中的杯子也摔到地上变得粉碎。
“老师,您怎么了?”身旁的几个学生连忙问道,靳华墨强撑起一个笑容,说道:“没事,没事……”
“恩师,本侯敬你一杯。”不知何时,凌承谦已经拿着酒杯走了过去,向靳华墨恭敬地敬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承谦,这……”靳华墨手中的杯子只举到半空,却被凌承谦按下:“恩师,您的病刚好,不必勉强。”
“恩师,宴席开始了,请您安心用餐。”凌承谦没让靳华墨再说半句话,他眉目间的不悦溢于言表,靳华墨内心一阵恐慌,似有不祥的预兆萦绕心头。
“小侯爷。”看着他皱着眉回来坐下,又自斟一杯,兰卿荷担忧地看着他愈发阴霾的表情,禁不住拍了拍他的手背。
“本侯没事。”他反牵着兰卿荷的手,一下子冷静下来。
“快去寻小姐!”靳华墨颤抖着叫家仆前去找靳玉霏,家仆点头后急匆匆地往内院跑去,才刚出去没多久,后院便传来一声惨叫!
“玉霏!”靳华墨大喊一声站了起来,一口腥甜止不住喷向桌面的佳肴,燕王看状连忙喊道:“御医!”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扶着他,他大声说道:“快!扶我进去!”
凌承谦他们自然也跟在后面进了内院,那一声的惨叫变成了打骂的声音,尖锐的女声阵阵响起:“滚!你给我滚出去!”
“玉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别扔!”
“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滚!!!”
“好好好,我马上滚!”
又是一个杯子摔碎的声音,房门被枕头那些物品扔中闷闷作响。
那婉儿的脸色一变,惊道:“玉霏表妹!哥!”
她一下冲到最前,率先打开了门,房里一片凌乱,枕头被子都在地上,桌椅全倒了,那白衣男子只剩下一件里衣,而床上头发凌乱不堪,抓着被单的人,正是靳玉霏!
细细一看,那被单还有点点鲜红,像梅花一样散落在上,众人一看便懂了。
“啊!!”看着冲进来的人,靳玉霏的精神几近崩溃,再隐约看到凌承谦的脸,她张开了口,却无法发出一个字来,不!为什么!为什么在床上的不是他!
“你们这是……”婉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拉过了她哥怒道:“哥,你看你做了什么!你可知道玉霏表妹的贞洁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呀!”他只记得他刚一个人在院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晕倒了,还做了一场旖旎的梦,醒来却发现靳玉霏躺在自己身边,还毫无遮蔽。
“呀!!”靳玉霏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冲下了床,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把剪刀,举起就要刺向自己!
“玉霏!!”靳华墨终于赶到,他用尽一口气喊着靳玉霏的名字,半空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爹……”
“玉霏,别做傻事,爹只有你一个了,你怎忍心让爹孤独痛苦终老?”他甩开了身旁的人的手,踉踉跄跄地跑到她的面前:“爹错了,这不是你的过错,是爹的错!”说罢,他的双眼竟落下了泪。
“爹,女儿让您蒙受屈辱了,女儿无脸面再见人了。”她忽而凄厉一笑,再次用力刺向自己!
兰卿荷也大惊,她向前想要抢过剪刀,却被一人用手死死摁住。
又是一道银光闪过,一支细细的银针稳稳地扎入了靳玉霏的手腕,她一下失了力气,手里的剪刀哐当落地。
“靳师妹,你莫要让靳老师大病初愈,又再有丧女之痛了。”夏一真异常认真地说着这话。
“夏师兄……你们怎不让我死了呢……”她一下跌坐在地上,那婉儿的哥哥缓缓走到她面前,半跪着赔着罪说道:“玉霏表妹,此事确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明儿马上遣媒婆上门说亲,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你!”
这么听来,这赵某人还算有点良心,靳玉霏跟着他应该也不会受苦。
“我不会嫁给你!”靳玉霏缓缓看向凌承谦,后者只是一脸沉重。
“玉霏,有些缘分,不能强求。”靳华墨抓住她的手,老泪纵横:“若是能找到人爱你维护你,那爹也安心。”
“爹……”靳玉霏终是忍不住,倒头在靳华墨的肩上失声痛哭。
“各位先出去吧。”这个紧要关头,燕王还是开了口,这好歹是小师妹,看在老师的份上,自己也该做些什么。
凌小小虽不喜这个靳玉霏,但也没有继续落井下石,而是帮着忙将人赶了出去。
“赵青,这婚事,我准了,你日后可要对玉霏好。”没法,靳华墨只能认了这个女婿。
“谢谢叔父!”赵青大喜,虽然今日之事不在他计划之下,算是意外之喜!
“恩师,那我们也先回去了。”这宴席恐怕是不能继续了,凌承谦也不想再逗留,便开口要离开。
“凌大哥!”靳玉霏忽然起身冲向凌承谦:“你介意这样的玉霏吗!你能接纳吗?”
“玉霏。”他往后退了一步:“本侯从来在乎的,就不是你。”
“我不听!我不听!”靳玉霏哭得像个泪人:“你是嫌弃我被糟蹋过而已,是吗?!”
“不是,即便没有今日的事情,本侯钟情的人也只有一个,卿荷,我们走。”凌承谦决绝地转了头,拉起兰卿荷就走。
“靳小姐,感情这些事情,可不能勉强的。”凌小小看她可怜,忍不住也劝了一句。
“走!你们都走!走开!!”靳玉霏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两手不断地将他们推出去:“都给我出去!”
“小小,我们也走吧。”凌承宴对男女之事没有丝毫感觉,便也带着小小走了出去。
“爹!女儿怎么办啊!”
走远了,还能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小侯爷,我们这次是否过分了?”兰卿荷心中略有不忍。
“自作孽。”顿了顿,他似想起了些什么:“殿下,或许还要劳烦御医再多呆一些时日了。”
“没事,本王安排便是。”燕王也不曾想,凌承谦竟能如此决断,若是他,可能宁愿早些应许,也不会让伊人蒙受这等耻辱。
凌小小看着燕王一脸痛惜,心中便懂了他的想法:“殿下,若你心有不忍,大可以将她纳了,做个妾也未尝不可!”
“小小!”凌承谦开口打住了她:“此事不能胡说。”
“我看殿下却有同情之意,他或许不知道,仅有一丝同情的感情,给了靳玉霏会是幸,还是不幸!”凌小小没好气地说道,快步出了门。
“小侯爷,你们走了?”祁风和林高理早早便在门外等候,府里的凌乱叫喊也收入耳中。
“嗯,我们回去吧。”凌承谦让他们牵来马车,便扶着兰卿荷上车了。
“小小,你与本王一同坐吧。”看着夏一真钻进了凌承谦的马车,燕王询问道。
“二哥,我们上去!”小小没有理睬他,只是拉着凌承宴的手上了车,燕王今日只带了几个侍卫,免得小小说他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