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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太后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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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太后如此悲痛, 无论是一旁的窦婴还是殿阁内的宫人,都纷纷跪下, 请她保重身体。

    尤其是送来临江王消息的窦婴, 心中更觉尴尬,其低头请罪道:“太后娘娘保重凤体!此事侄儿也有过错,若是侄儿多留心些, 临江王他也不会……”

    窦太后泪眼婆娑,摇了摇头道:“此事怎能怪你?若不是你特意去看了一眼荣儿,还给荣儿带去了刀笔和竹简,荣儿哪怕被他们逼死,想必也很难留下只言片语……”

    眼瞧着太后娘娘提到了临江王死前留下来的书信, 张中常侍忙躬身上前,将那临江王的遗书书简给递了过去。

    窦太后伸手抚过书简上的痕迹, 越看越觉得心痛难当, 荣儿这一手字也曾受过她教导,当初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转眼间竟同自己阴阳相隔……

    哪怕荣儿的遗书里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认下了侵占宗庙之罪,最多的还是表达了对她这位祖母和他父皇母妃的眷恋。

    可窦太后何等精明之人,她自然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挑出些许线索来。

    而这位政治上的女强人, 为长孙流泪也不过短短一刻的功夫,很快她就收拾好了心情, 要为她的孙儿报仇了!

    只见她沉着脸先吩咐张中常侍:“你去,去寻哀家那好儿子来,告诉他一声, 他的长子,哀家的长孙都被他拔擢的‘名臣’逼死了!看他这做父皇的,该如何处置那郅都!”

    中常侍领命而去。

    紧接着她又出言,吩咐身旁的宫人:“素心,你直接去椒房殿,命王皇后过来拜见哀家!”

    那叫素心的宫人心中一惊,太后娘娘素来同皇后娘娘关系很好,就连皇后娘娘的字都是太后娘娘亲手教导,太后娘娘她老人家也素来不会以“皇后”这个称呼来称呼对方。

    眼下,其却因为临江王之死,而满是怒意让自己去宣懿旨,若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闹僵,这……这可该如何是好?

    她心中虽说焦急,却是不敢耽误太后娘娘吩咐的要事,忙随着中常侍的脚步,走出了殿阁。

    而窦婴显然也感知到了这风雨欲来之事,他连忙向窦太后行礼,言及要出宫之事。

    待会儿无论是太后对上陛下,还是对上皇后,他在一旁看着,总归是有些不妥当。

    窦太后本还想让窦婴待到启儿过来之时,到时候可以让启儿亲耳听一听,荣儿在中尉府是如何被那郅都所逼迫。

    可眼下窦婴明显不想掺和进此事,她自也不好再做出留人之态,便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让窦婴退了出去。

    平日里没有朝会时,就连皇帝也很少待在前宫,眼下刘启也是在后宫处理政事,查看奏章,在听闻身旁的内侍出言,母后身旁的中常侍过来此间拜见时,他自是不会耽搁时间,让母后身旁之人等候太久。

    而那位张中常侍进来拜见过刘启,在刘启命其起身之后,便迅速出言道:“陛下,太后娘娘让奴婢过来,实在是有要事要告知陛下,还望陛下勿要怪罪奴婢,扰了您的兴致。”

    刘启笑着摇头道:“既是母后吩咐之事,对朕而言,自也是大事,朕看重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因此怪罪于你?中常侍直言便是。”

    “是,陛下,太后娘娘让奴婢告诉您,临江王殁了……”张中常侍上来就将这最为要紧的消息透露了出来。

    刘启闻言不由得惊讶道:“你说什么?荣儿怎么会突然殁了?他不是好好地待在中尉府中吗?”

    张中常侍听闻陛下的这句话,心中就明白过来,看来临江王进京后,被郅都郅中尉扣在中尉府,陛下是知情的,说不得郅中尉还是得了陛下的授意,方才会如此……

    他心中转过许多念头,面上却是不显,而是继续开口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临江王殁了这等大事,还是得让陛下去一趟长乐宫中,同她老人家商量一番才是,顺便,太后娘娘还言明,她想听听陛下将要如何处置逼死临江王的罪臣郅都郅中尉……”

    刘启听闻临江王殁了的消息后,心中说不难过自然也是假的,那毕竟是他的长子,他眼下虽说厌弃了临江王的生母,却也没到要逼死自己亲子的地步。

    哪怕临江王被人告诉侵占宗庙之地,他也从未想过要严惩这个儿子,自己让郅都来审理此案,原本是想着郅都此人,对待宗室向来不假辞色,不会对荣儿所犯之罪糊弄过去。

    可眼下郅都他竟然胆大到逼死了荣儿!这让他如何面对母后?又如何面对栗姬?如何去告诉栗姬,他们两个的第一个孩子也没了?

    当然,在惋惜之余,他心中对荣儿也有怒火,这孩子怎么如此不知事?他不过是让郅都审他一审,他竟然就此殒命了!

    接下来自己还要处理由此引发的诸多麻烦,比如说该如何对待郅都?

    母后让人传过来的话里,可是直接把郅都定为了“罪臣”,他若是不治郅都的罪,定然要惹怒母后;可他若是真的治了郅都的罪,哪怕只将其申饬一番,说不得母后也会借机发挥,杀了郅都,以报荣儿殒命之仇。

    他了解自家母后,她这些年虽说一直都言及自身要修身养性,可却不是那能忍的性子……

    刘启心中烦乱之下,却还是要先将母后身旁之人给打发走,才能着手处置郅都带来的麻烦。

    只听他耐着几分性子,对那阶下之人出言吩咐道:“中常侍还是先回长乐宫去吧,莫要让母后在宫中等久了,朕……朕换一身常服……便过去拜见母后。”

    张中常侍心知陛下这番言语,是有别的要事要处置,他自不会在此时多说什么,便连忙行礼告退了。

    而他一走,刘启便吩咐自己身旁得用的内侍,让他去传旨,命郅都先罢官还乡,只要郅都暂时不在京城中,想来母后就算要治罪,也难以下手。

    而等他劝过母后之后,再派人将郅都起复便是,眼下他手中得用之人实在不多,且朝中许多大臣也都和母后很是亲厚,他暂时也不能过于倚重那些人……

    吩咐完内侍之后,刘启便急急地命人准备他出行用的御驾,开始往长乐宫而去,而他先前所言的要换一身常服什么的,自是不会有人提起……

    刘启的御驾刚离开未央宫,被派去寻王皇后的素心也到了椒房殿殿门口。

    那守着殿门口的宫人自不是那等没有眼力见儿的,对于太后娘娘身旁所看重的仆婢,她们自是一眼就能认出,素心一来,当即就有人上前微微行礼,同她开口道:“是什么风把素心阿姊给吹来了?”

    若是往常时节,素心也会同对方虚与委蛇一番,展示一下亲热,可眼下她本就有要事,自是不会在殿门口耽搁太长时间。

    只见她神色八面不动地开口道:“太后娘娘有要事,需同皇后娘娘相商,这便派了我过来,请皇后娘娘过去,皇后娘娘眼下可在殿阁之中?若是娘娘不在,可否告知她去了何地?我好去找寻……”

    素心神色如此严肃,那同她顽笑的宫人自是收敛了神色,不敢再多说什么,想来今日太后娘娘真的有要紧事吧?

    如若不然,素心方才也不会提及——若皇后娘娘去了旁处,她也要前去找寻之语。

    毕竟,这样实在是有些失礼,而素心作为太后娘娘眼前的得力宫婢,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能被王娡派出来守殿阁的,自也不会是那等蠢人,否则若是言语上冲撞了他人,让他们对王娡自身产生不满可就不好了。

    其心中也是拐了几个弯儿,随即赶忙开口说道:“素心阿姊来的确实是巧,往日这个时候,娘娘她总是要去一趟王夫人的殿阁,今日里她却是不曾过去,眼下正在椒房殿同王夫人叙话。”

    素心听了她这番话后,神色明显舒缓了不少,若是皇后娘娘真的不在椒房殿,而是需要她去往旁处找寻,到时候说不得就会让太后娘娘等急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妥!

    眼下她在殿阁之中,自己只需要传了太后娘娘的懿旨,便可以回长乐宫复命,至于皇后娘娘如何向太后娘娘讲明临江王自戕之事,好让太后娘娘不生她的气,就不是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宫人所考虑的了……

    至于那位王夫人,想来就是皇后的那个同母妹妹,临江王之事说不得她也参与其中,就是太后娘娘既然未提及让她也随同前去,自己还是莫要多事的好……

    “既是皇后娘娘就在殿阁之中,那我这便前去殿阁内拜见。”心中的念头几经辗转,素心最终还是说出了这番话来。

    那守门的宫人不敢耽搁,当即进了殿阁通传,而王娡本身在同自家妹妹闲谈,眼下有宫人忽然进来禀报,太后娘娘身旁的宫婢来了椒房殿,眼下正等在殿外。

    王儿姁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她看向自家阿姊,开口询问道:“阿姊,这无缘无故的,太后娘娘那边派人来所为何事?”

    王娡虽很是聪敏,一时却也猜不透太后的意思,向来她都是去长乐宫拜见太后娘娘,而除非是有什么节令,太后娘娘才会派人过来送些赏赐,可眼下并非是送赏赐的时节……这就让人很是拿不准主意。

    她心中有些没底儿,却还是吩咐身旁的宫人,去将殿外等候之人给请进来,莫要让人久等。

    素心进了殿阁,先朝着上方的王娡和王儿姁姊妹二人躬身行礼道:“奴婢拜见皇后娘娘,王夫人,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看到来人竟不是太后宫中的普通宫婢,而是素心这么一个得力之人后,王娡心中的不详预感更是浓厚了几分。

    当然,她面上还依然一副再稳重不过的雍容姿态,其对素心出言道:“快请起吧,素心,母后派你过来寻本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素心起身后,并不卖关子,而是直言相告:“皇后娘娘容禀,太后娘娘并未让奴婢带什么话给您,不过是她老人家想要见您一面罢了。”

    王娡是何等聪慧之人,她前几日才去了长乐宫中请安,太后娘娘如何今日就又要见她?

    她想要提前做些准备,还是得从素心处下手才是,只见她笑着对素心开口道:“素心本身侍奉母后多年,自与普通宫婢不同,尔便坐下回话罢。”

    素心连道不敢,她可不是那等娇纵之人,真的敢听从皇后娘娘所言,坐下回话什么的,只会让皇后娘娘觉得自己失了礼数。

    若是传入太后娘娘耳中,想来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更是会因此失了太后娘娘的看重,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王娡倒也不是真的想让素心坐下,她只是想对其展示一下,自己身为皇后的慈和罢了。

    眼下看素心推拒不肯落座,她自也不会因而恼火了对方,反而顺势笑着开口问道:“本宫也有数日未见母后,心中也甚是惦念,眼下竟累得母后派尔前来,实在是本宫的疏忽,就是不知这几日母后可好?长乐宫中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她知道素心是个聪明的,明白自己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素心自然不是蠢人,她也有心卖皇后一个好。

    毕竟说白了,皇后才是名义上的后宫之主,她这做仆婢的,总不好得罪对方太过。

    只见她往前走近了几步,后又对王娡轻声细语道:“长乐宫倒无有什么大事,就是今日太后她老人家听闻临江王殁了,后很是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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