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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真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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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消失,眼前出现了两个人影,他们飘在半空,看着下方的人。

    “栖儿——”

    上方的人像与之前场景中的人重合,温栖眼底浮现出惊喜,只是他却立在原地,有几分僵硬。

    “父亲——母亲——”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忐忑,生怕眼前的一切皆是幻影。

    上方的风阳夫妇慈爱地看着温栖,他们的魂魄附在这里百年,终于见到了他们的孩子。安阳看着温栖,眼里有几分湿润,只是已经无法流泪了,“栖儿,去完成你的责任吧,我与你的父亲,会永远在这里看着你。”

    “温栖,你是我温风的儿子,瑨阳城还需要你,去吧。”

    “栖儿,我们,一直都很爱你。原谅我们不能常伴你左右——”

    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温栖眼底的湿润夺眶而出,对着看嘛消失的身影大喊,“爹,娘,我不怨你们,我不怨你们。”

    “你们放心,我会护好瑨阳城,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我会,永远记得你们”

    话落,他割破手指,血液落到前方的一个漩涡中,周围的一切开始翻涌,温栖抓住了身边人的手腕,“江采,抓好我。”

    “好。”闻言,江采伸出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霎那间,烟雾四散,旋风沉静,他们从半空落下。

    “子清,你没事儿吧?可有伤到哪里”纪昶担忧地走上前询问着。

    “纪伯伯放心,一切无碍。”

    话落,天空发出一道声音,慢慢地开始裂开像薄膜一样的结界,长听霜眼里有些喜色,“赶紧走吧,结界已开,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江采点头应了。温栖跪在地上,对着纪昶磕了一个头,“伯父大恩,今日特此拜谢,只是温栖还有要事,不能留下尽孝,还望纪伯伯原宥。”

    “子清,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大哥嫂子看到你如今的模样,该会很欣慰的。”,纪昶笑着点头。

    温栖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人,然后一致点头,几人开始离开。

    众人身影散去,天空便掉下一个身影,重重砸在纪昶脚边,他眼里充满惊愕,还有几分恍惚,“成,成渊”

    “嘿嘿,老爹,是我。”,纪成渊拍着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然后挠了挠头,尴尬地看着纪昶。

    “你!你!你不是!——”,纪昶声音陡然升高,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否真切。

    “哎呀,此事说来话长,我刚刚看到了温栖和,和江采,他们去哪里了”,纪成渊着急问道。

    江采原来子清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就是江采纪昶“哼——了一声,偏了一下身子,“好呀你,纪成渊!没有死这些年滚哪儿去了!还想跑跑这几年还没跑够吗?跟我回家!”,纪昶大声命令道。

    果然,这些年依然没变,一见到他就吹胡子瞪眼的,纪成渊心中腹诽着,只是讨好地笑着,“老爹,你先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我就跟你回去。”

    “你!——”,纪昶看着他油嘴滑舌的模样,气得不再看他。

    “成渊——”,一声女声传来。

    云黎看着那站着的人,他还活着,他没有死,她的眼里是喜悦,有失而复得的惊喜,她跑去搂住了纪成渊的脖子,哭着说道,“成渊,你还活着,真好,成渊。”

    纪成渊有几分无措,推了几下才把人挣开,“你”

    “什么你啊你的,云黎等了你那么久,自你死后一直为你守着寡,不管你承不承认她早已经是我儿媳妇,是纪家的人了,你赶紧给我回去和人把堂拜了,不然你都对不起人家”,纪昶看着纪成渊恨铁不成钢地训着。

    “老爹!我不去,要拜你自己拜!”,说着,又准备离开。

    云黎拉住了他,泫然欲泣,“成渊,在我心里,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爹这些年一直念着你,你刚回来就陪他几天吧,他身体也不好,你先别气他了”

    纪成渊拉开了她的手,然后看了看纪昶,不语,只是随着他们回了城主府。

    他把云黎拉到了后院,正色道,“云黎,你我还没有拜堂,便算不得夫妻,而且,我心里没有你,你是个好女子,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我会去和爹说明收你为义女,绝不会坏了你的名声。”

    “可是我心里有你 ,成渊,我只想做你的妻子,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可是,你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吗?”,云黎看着纪成渊,眼里流淌着爱意。

    她喜欢纪成渊,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他意气风发,在所有弟子中游刃有余,他看着花心,却不会玩弄感情,他甚至,默默把一个人放在心里很久,只是那个人,不是她云黎。

    “云黎,感情是勉强不来的。我现在来到这里,也只是为了一个人,我看着她挣扎了两个世界,我看着承受着一次次她死去的痛苦,曾经的我软弱不堪,不敢为她豁出去一次,如今我明白了,我在乎她,我爱她,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弃她了。”,纪成渊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依稀有几分甜蜜。

    云黎掐了掐手心,让自己不至于狼狈地跌在原地,眼角有泪水溢出,不禁大声质问他,“可是她不爱你,她不会在意你的,纪成渊,她曾经能为了陆良泽去死,现在她能为了温栖独自闯入阵眼里,她在意的人那么多,又怎么会分出一点视线给你”

    “那又如何”

    听着纪成渊毫无所谓的反问,云黎笑了,笑得哭了起来,泪水打湿额发,沾湿唇角。她看着纪成渊离开的背影,渐渐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

    “在意你的人你弃之如敝,不在意你的人视如珍宝,纪成渊,我哪里比不上她!我哪里比不上她!”

    也是 ,她的哀鸣终究没有落到他的耳中。

    江采一行人从密道来到了月霞楼,长听霜去安门中事务,魔族大军已经踏过流月河,驻扎在花月城外五十里的地方,现在只能倾月霞楼举派之力,才能勉强抵挡两日。

    江采住在偏殿内,然后施了一道结界,便看到站在屋内的人。

    “仙子。”,倪渠拱手示意。

    “你倒是有几分本事,在这月霞楼还能如过五人之境。”,江采坐在一旁,不禁调侃道。

    倪渠笑了一下,然后摘下了脸上的面罩,“仙子谬赞了,没点本事,怎么能得到君上的信任。”

    江采不禁挑眉,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她看着倪渠,曾经一直带着面罩,如今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面容,眼眸妖冶,面若桃花,男生女相,竟有几分惊心动魄的魅惑,她心下微惊,这人,真的只是一个侍卫吗?

    “你这几日究竟去了哪里祉息把你调到我身边,我知他苦心,可若是你不能听我调遣随意消失,那么,我要考虑考虑让他换一个人了。”,江采抿了一口茶,看着他漫不经心道。她信祉息,可她不是信任所有人。如果后面再出现像这次这样的突发情况,她不能每次都保证能够面不改色地从容应对。

    “仙子恕罪,实在是此次事发突然,不过,属下确有要事特地来禀告仙子的。”

    江采看着他,正想问他什么事,就看到了从倪渠身后走来的人,夜明珠洒落在他身上,迎了一身光华,剑眉星目,眼神深邃,高大的身躯遮住一片阴影,她静静地坐着看着他,有几分惊喜,还有几分呆愣,有什么东西好像要跳出来了,“扑通扑通——”地跳着。

    “是我吩咐他的,你别疑心,我这不自己来请罪了。”,祉息说着,伸手抚着她的脸,略带揶揄地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

    江采睁大了眼睛抬眼看着他,嘴唇微微撅起,不满道,“你都要吓死我了,为什么要进攻月霞楼祉息,你不是喜欢战争的人”

    祉息身子不断向前倾,整张脸凑到江采面前,呼吸喷薄到她脸上,气氛变得微微暧昧。

    倪渠早已经退下了,不知隐藏到了何处。

    她的心跳得快极了,有些不受控制,双手微微发麻,整个人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她把头歪了一下,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不禁嘟哝,“离我那么近干嘛,我呼吸都不顺畅了,过分。”

    他闻言笑出了声,声音里掺了一些爽朗,神情略带遗憾,真可惜呐,没亲上。

    他的手抚了一缕青丝在手中,轻轻摩挲着,声音软了下来,“江采,我是在帮你,引蛇出洞,既然要演戏,那么便做得绝一些,一击即中,不是更有效吗?”

    “引蛇出洞”,江采低语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我知道了,祉息,我到时候还要你的小侍卫一用哦”,说完,她激动地跳着站起来,然后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侧脸“吧唧——”,留下一口,然后眨了眨眼睛,“奖励你的。”

    他愣了愣,然后看着她笑得开怀的模样,捧着她的脑袋吻了上去。

    吻毕,两人的呼吸有些不稳,江采低着头埋在他的怀里,心里有些发怵,怎么才短短几次,他的技术便越发好了,她的脸憋得发烫,不肯看他,只是贴在他怀里,闷闷的,然后想到了什么,她才抬起头问道,“祉息,纪成渊是怎么死的”

    空气好似停滞了一般,他只是拥着她,没有说话。

    江采没有出声,慢慢等着他开口。

    “是我杀了他。”

    短短的一句话,却像是思考了很久,江采挣开了他,然后盯着他的眼睛,想要忘进他的内心。

    “真的是你吗祉息,你没有理由,杀他的。”,她问他,心里有些发紧。

    祉息直直地望着她,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的痛色,他暗哑开口,“江采,如果我真的杀了他,你会如何待我我把你的尸体安放在隐池殿里,他闯了二十四魔宫,生生杀到我面前,要带走你的尸骨,我怎么可能给他呢?”

    他的语气幽幽,带了抵死的决绝。

    “你别骗我好不好,祉息,你告诉我真相”,她的嗓音染了哭腔,即便纪成渊在另一个活了过来,可是在这个世界的他,确实是死了的,隔阂和伤害只要存在了,就难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她爱祉息,可是不论因为什么,倘若纪成渊真的死在他手里,她要如何自处,如何心无旁骛地与他在一起呢?

    她不信,不信他会让她陷入如此境地。

    他叹息了一声,亲了亲她的发顶,“江采,若是有人这样告诉你, 告诉你我杀了他,甚至能拿出证据,你要如何待我”,他轻轻抬起来她的下巴,“江采,告诉我,我想听实话。”

    “我信你,信你不会让我陷入这样不忠不义的地步;信你不会让我左右为难;信你能让我与你并肩而立。祉息,我信你,这是我的实话,我不管别人如何说,我也想听你的实话。”,她睁眼与他对视着,眼里充满执拗。

    她的话掷地有声,一句一言都打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心里发疼,却又滚烫至极。

    他紧紧抱着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一般,声音发紧,“江采,他确实来找过我,我放过了他,让他去隐池殿里看到了你,他告诉我他有办法救你。”

    “他说你与他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们所有人都被剧情推着往前走,每个人都被安排好了命运,你的死是宿命,每个人都逃不过,而他的宿命,是死在我手里。他让我杀了他,只有我杀了他,他才能回到那个世界,才能去找到你。他与系统做了交换,用他达成夙愿的死,换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够活着。”

    “江采,他是为你而死的。”

    他的声音闷闷的,整个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里,所以他害怕,因为纪成渊却是是死在了他的手里,却是为了救她,甘愿死在他的剑下。他怕她知道了会厌弃他,会疏远他,所以他才那样问她,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

    江采心里怔住,原来,是这样的吗?她原本在那个世界就应该死去了,她没有完成任务所以原世界的她本该活不了了的,原来,是他,是他用一命,换了她在那个世界的十年,换了她能够安心料理那个世界的一切。

    原来,如此。

    可是为什么啊,那个玩世不恭的混世魔王,那个总是贱兮兮叫她“小白菜”的纪成渊,即便回到那个世界他们相见,他也没有向她提过半分,而是给了她选择,给了她想要在哪个世界生活的选择。

    许多画面纷涌而至,那年那个臭屁的少年好像在向她招手,她的鼻尖微酸,眼泪打湿了他的前襟。

    对不起啊,纪成渊。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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