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说坏话被抓包了
一月晃过,新弟子在温栖的带领下去往揽玉阁和罗觉岛所在的昭月都,昭月都三面环海,一面与陆地相连,揽玉阁位于陆地之中,而罗极岛位于海上,两派相交百年,共护昭月。此次历练只因罗觉岛海下突现秘境,且灵力异常,致使岛中弟子无故失踪,遂请苍华山派共相查探。
温栖对着上方的两位老者拱手行了个礼,“两位掌门,苍华山温栖携众弟子前来拜见,晚辈这厢有礼了。”
“早听说湄愔仙师有一高徒,如今一看,果真卓尔不凡。”,姬玉屏抚了抚手中白胡须,随即看向一旁的弗觉子,“老兄看看,比起你门下容浅雪如何呀?”
“哈哈哈,玉屏老弟,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这就是故意让我为难了”,弗觉子招了招手,下方一个弟子和游景站了出来,弗觉子示意了温栖所在的位置,“游景,待会儿便由你带着各位进入水中秘境”
“是,师父——”,下方的白衣弟子应声。
“师父,之前不是答应了让我和师兄一起的嘛,师父偏心”,容浅雪抬起头来,略带委屈的声音响起,带了几分娇嗔。少女眉眼微垂,如小鹿一般的眼睛湿漉漉地圆睁着,面如娇花,惹人怜惜。
“浅雪,你前几日才历练回来,休息一日不打紧”,弗觉子摇头。
“师父,今日他们都去了,我也去历练历练嘛,师父最好了。”,容浅雪走到弗觉子身旁,拉着他的衣袖。
弗觉子无奈叹气,“罢了罢了,你要去便去吧”,说着,便对着旁边的游景吩咐着,“游景,好好照顾你师妹”
游景应声点头。
江采看着上方的情景,心中讶然,早有传闻弗觉子掌门极其宠爱其弟子容浅雪,如今看来,这分明已经到了纵容的地步,可是忽然,心中却生出几分羡慕来,她从前只觉得万事自己抗住便好,即便难过委屈也不会告与他人,像这般不用原由的包容,在她这里无比陌生。
不一会儿,弗觉子与姬玉屏合力打开秘境,游景带着众人进入水中。众人身上有灵力包裹全身,所以在水中尚能平稳走过,不一会儿,水波四散,一道力量把众人向着那中间的漩涡吸去。
“马上要进入漩涡了,大家用灵力护好自己,以防进入时遭遇攻击。”,游景说罢,一道灵力朝前方攻击去,前方的漩涡清晰了一些,随即射出一颗颗水柱般的利箭似的攻击,众人纷纷以灵力围成结界,挡住攻击。
江采看着越来越多的水柱,如此密集的攻击,一直只靠防御会消耗大量的体力,正想着,一道身影挡在了她前方,祉息传音入她耳中,“保持体力,我们对这里尚不熟悉,先静观其变。”
突然,众人面前出现了一堵水墙,把下去的抵挡完了,周围的水涡越来越小,不断收缩,这时,一道强悍的水剑直直插在墙上,然后水剑分出数百个分身,用力挺进水墙内,霎时间巨大的水瀑泄流而去,周围空间暴涨,水柱攻击也消失了,众人才看到那水剑化作一柄实剑,散发出阵阵寒意,向它主人飞去。
容浅雪接住了飞跃而来的玄冰剑。
众人眼里闪过诧异,原以为是朵娇花,没想到竟是是霸王花,容浅雪走到温栖旁边:“温公子,听师父说湄愔仙师把凤鸣剑法皆传于你,不如改日我们切磋一番,如何?”,她浅笑着看着温栖。
“容姑娘,在下刚好有此意”,温栖眸中闪过欣赏,容浅雪刚刚的剑法快如残影,力如山裂,他确有兴趣与之一试。
容浅雪仰起头,眸中笑意更甚,“叫容姑娘多生分,你以后叫我浅雪怎么样?”
温栖颔首,“浅雪姑娘——”
容浅雪一时失笑,木头,她都这般主动了,这人还真是不解风情。
前方的一言一行皆落入江采眼中,不知为何,竟然有种怅然若失得感觉。明明没有得到过,却为何仿佛失去了千万次,她用玩笑的语气说喜欢,他也只当成了玩笑,曾经惊鸿一瞥的心动,让她记了好多年。
五年的时间,她去过很多地方,遇到了许多人,却好像少了几分纯粹和自然的喜欢。记忆在心底模糊,当她再次回来时,少年依旧是曾经的模样,可是她好像也少了许多悸动,变得温吞而沉默。
“江采,——”,祉息看着她略微呆滞的模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复而低头看着江采,不禁出声。
“嗯?怎么了?”,江采听到询问,抬头看着祉息。
他只是直直看着她,神情专注而认真,他的眼里倒映着她的容颜,好像那双阴郁的双眼里只伫了她一人,有些烫人,她立刻转移了视线,低着头,向前走了几步。
心脏好像被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他的眼中闪过几分受伤,江采,为何你看着温栖的眼神那般灼人,那般炽热,为何看着我时便只有闪躲,为什么不能在我身上多停留几分,哪怕比不过温栖
突然,漩涡内的空间开始旋转起来,空气里的灵力乱窜,撕扯着空间,再也站不稳了,众人纷纷被气流卷了起来,然后甩向不同的地方,然后消失不见。
眼前的温栖、容浅雪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江采根本站立不住,在半空流转着四处旋落,感觉到什么东西拉着自己的胳膊,悬着的心落到实处,然后使劲伸出另一只手也拉住了他“祉息,这气流太强大了,你小心些别被伤到了”
话落,更加强劲的气流和空气的挤压撕扯向她们打来,他的额上青筋暴起,“江采,抓紧我——”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失重的窒息感滚滚袭来,头脑变得昏涨,她的眼前一片灰白根本看不见,周围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她的周围翻飞,她只感觉到有人把抱在怀里,双手护着她的脑袋,胸膛宽厚温热。
她们掉落在地上,一声闷哼在头顶传来,江采挣扎开了怀抱和手臂,只见自己整个人压在祉息身上,他的手臂上多了许多锋利的划痕,原来她没有感觉错,确实有攻击像他们袭来,只是尽数被他给挡下了,她拍了拍身下的人,“祉息,祉息——”
他轻笑着坐起身来,“江采,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江采从包里拿出装药的瓷瓶,“都流血了,而且我那么重,还压着你,有没有撞到哪里?,说着,倒出药给他敷上,然后从包里拿出自己准备的白布包扎好。
听着她的话,他有些忍俊不禁,然后动了动手臂,又站起身来,“看,真没事儿,落下时我放出了灵力在下面垫着,所以并无大碍”
江采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半晌看他并无异样便缓缓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周围,四周已经变成了森林的模样,却遍布荆棘乱石和杂草,像是古老的原始森林,也没有其他人,突然,其他方向传来一阵厮杀的声响。
“应该是他们,我们先去看看”,江采说着,两人向传来声音的地方走去,只见众人都在厮杀着,有些弟子眼里并无神采,瞳孔黑暗,好像被控制了一般。
“他们应该是重了瘴气,如今神智全无,完全不认人”,祉息的话传来,江采疑惑出声,“那为什么我们没事儿?”
“当务之急是让他们恢复神智——”,祉息看着那些在互相攻击的人。
人群中,温栖看到了躲在暗处的江采和祉息,随即和身边几人使了使眼神,纪成渊霎时闪到他面前把温栖前方的攻击引到自己周围,容浅雪见此,与游景合力给温栖让出一条道。温栖来到两人面前,“江采,你可有解这瘴气的解药?”
江采皱眉,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有,只是我所带的药量太少,恐怕不能让所有人清醒过来”
“不如把这些丹药弄成粉末洒在空中,那么所有人都可以呼吸到了,如此可行?”,温栖看着两人,试探地说道。
“只是他们打斗时到处乱窜,洒下的粉末范围小且时间短,不会所有人都吸到解药,得想办法把他们控制起来”,只是这数十人,该如和才能把他们控制不动呢?江采一时有些犯难。
祉息走到一旁,摘下了一片薄厚均匀的树叶,看着江采和温栖,“我有办法,丹心咒可让人平心静气,待会儿我吹动此咒,待他们安静下来,你们便洒出药粉”
“好,那便如此,我马上捣药,温栖你和他们把众人尽量聚拢起来,祉息吹咒”,江采说着接下来几人要做的,三人对视一眼,然后开始行动。
温栖跃到人群中,对着清醒的几人吩咐道,“我们几人围到外围,把众人向中间聚拢”,几人闻言,开始转移位置,慢慢挪到外面抵挡里面人的攻击,直到把中了瘴气的人围在几人中间,祉息见此,把树叶放到嘴边,一曲丹心咒流淌开来,狂躁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瞳孔中的漆黑凝固,江采看准时机,蓄力腾空而起,把捣好的粉末撒到众人中央。
丹心咒越来越快,众人捂着脑袋,似在脑中经历着一场胶着。四周的躁动渐渐小了下来,众人的眼神开始变得清明,祉息见状,放下了手中的树叶。
江采和祉息走到人群中。
“刚刚是怎么了?我怎么有些累啊?”
“我记得我好像和谁打了一架,你们有印象吗?”
纪成渊轻轻推了推江采,“欸,刚刚你俩去哪儿了?”,他们刚刚一掉下来便陷入了一片黑雾之中,他立刻知道了这是瘴气便封闭穴道大声提醒众人,只是稍有几人没有中毒,其余众人早已吸了瘴气,即便在打斗中,他也没有看到江采和祉息。
“我们落在那边”,说着还用手指了一下方向,然后略带鄙视地看着纪成渊,“文禾尊者要是知道你连瘴气都不会解,指定得被你气死”
纪成渊摆摆手,似要找回一些颜面,“她教学时像在念经一样,小爷不爱听,再说了,我只是没有随身带药,总得给你发挥得空间不是嘛,不然,以我的魅力那得迷死多少芳心”
一时竟然无言以对,江采不禁扶额,这人怎么越发自恋了,“再说,再说我都听不下去了,人温栖可是全民男神,你这么臭屁,问过苍华山女弟子了吗”
“全民男神是什么?”
咳咳——,江采闻言,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温栖和容浅雪,嘶——
听着容浅雪一脸好奇的询问,又心虚地看了看旁边的温栖一眼,江采在心里慌忙地想理由。
“应该是被很受女弟子喜欢的意思——”,祉息见着她微囧的模样,替她解释了一句。
容浅雪戏谑地看了看旁边的温栖,“温兄原来这般受欢迎呐!”,然后看了看江采,“江采,你很厉害哦—”
江采被这莫名其妙的话说得有些疑惑,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回头瞪了纪成渊一眼,这个祸害真是她的克星,老让她出丑。
纪成渊无辜地摆摆手,貌似与他无关。
游景也安抚好了众人,向着这边的几人招呼,他们便走了过去。
“秘境之处,通常是宝物与危险并存,其间所获物件,皆算罗极岛赠与各位的,还望接下来诸位多加小心”
游景的话刚落,底下众人眼中便闪过兴奋,纷纷猜测着会有什么至宝,更有甚者想已经开始注意身边是否有异样的东西。
众人慢慢向着前方走去,四周的杂物由前方的温栖和游景劈开,两人在前方带路,江采和纪成渊则在尾端断后,以防有人受伤可以疗伤。不时,身边多了一道身影,江采慢慢挨向那道身影,“祉息,你手还有伤,你小心些,别被荆棘刺到了”
纪成渊听到江采的小声言语,一时不禁咂舌,没忍住回道,“小白菜,你怎么对着他温柔又贤惠的,对着我便那么没耐心”
“滚——我对你也很温柔的——”
“你听你听——温柔个屁!”
祉息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