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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拜舅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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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大年初一,街巷在“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而秋空霁月却恍若与世相隔,好似入了“寒风淅沥,遥天万里,黯淡同云幂幂”之地,没有分毫过年的热闹喜庆,清冷得瘆人。毕竟在安笙的世界里,少了沈薇就是丢了全世界。沈薇是安笙心情起伏的唯一浮木,让落落寡合的安笙不在社会深海里溺水。

    春杏开了空调,仍是觉得冻人,用力搓着手:“这个天气冻得鼻子也酸,手也干。”她煮了热腾腾的早茶,无奈安笙忙着事情,只有她自己吃,边吃边暖手。

    安笙在屋内与温南峤打电话,她是被温南峤大早上热情的“新年问候”给吵醒的。这段时间,他们动不动就一块儿在午夜斩妖除魔,温南峤都与安笙称兄道弟起来了。

    安笙褪去睡衣,换上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而后下床把窗帘拉开,阳光洒入房间。她转过身去,撩了一下头发,坐到床边的鸟巢吊篮秋千上。她的一双脚掠过地毯又以脚尖点地,借力使秋千晃回来。

    她不知窗外某个隐秘的角落里,几个偷窥者“咔嚓咔嚓”一顿拍,其中一个人在欣赏过战利品后,说道:“啧,这女的会不会梳头,光把后头的头发扎起来,前面的不扎,把脸遮得死死的,就看到鼻尖。让我们拍什么?干脆别拍了。”

    “就是嘛!根本找不到角度。”

    “若不是报酬可观,谁愿意大冬天在这里当狗仔啊!”

    几人争论起来,安笙的顺风耳有听到细碎的响动,但并没有在意。听筒里再次传来温南峤的声音:“那沈薇呢?她最近怎么样?”

    “沈薇啊……”安笙喟叹:“沈薇现在白天陪着沈承在light基地同郁黎一并做研究,晚上在基地打地铺,说是人一旦忙起来就可以忘记悲痛。”安笙下意识瞟了眼日历,秋婉被掳走好些时间了,自从松哈咖啡馆的谈判失败,就再也没有一丁点关于她的消息。包括网上,如今搜“秋老师”也显示无结果。

    安笙生性冷淡,同秋婉也并非很熟的好朋友,因而秋婉的失踪她未有沈薇那般感冒,难过揪心几天后便静和得多。

    温南峤嚼着包子:“唉!要是秋婉被找到时成了残花败柳,或是根本回不来了,我真担心沈薇和沈承一块儿黑化。”安笙颦眉:“知道还乱说,今儿还是大年初一呢。算了,不说这个了。”

    温南峤不以为意,他不觉得自己有乌鸦嘴,又咬一口包子:“你走亲戚吗?”安笙闷闷道:“我没有亲戚。”温南峤急忙改口:“你走朋友吗?”安笙没好气道:“我朋友在基地。”温南峤讪笑:“你走基地吗?”安笙迟疑一下,不由笑道:“走。我接了个大任务,在下午,借此机会看望一下沈薇和沈承。”

    “喔唷!什么大任务?”

    “机密。”

    “啊对对对,我不该多嘴的。不说了,我妈催我走亲戚了,拜拜拜拜!”言犹在耳,安笙的手机里传来忙音。

    安笙从鸟巢吊篮秋千里下来,赤着脚踩着温软的地毯上,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唐朝服饰,一层一层穿戴好。

    大年初一,要活泼喜庆,不可死气了。安笙对自己说。

    安笙难得打扮,唐装显得她少了素日的淡雅,多了几分古灵精怪,俏丽生气。安笙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傥然一笑,调头便跑到客厅去了。

    偷窥小分队一号成员:“她看自己看害羞了?”

    偷窥小分队二号成员:“或许是个自恋的人呢。”

    偷窥小分队三号成员:“其实她没有很符合我的审美,她的气派总让我觉得是在面对观音菩萨。呃,拍了几张照片?拿过来我看看。”

    偷窥小分队四号成员:“有一百多张了,站的,坐的,穿衣裳的,簪花儿的,佩戴头饰的,全都有。先生应该加工资。”

    安笙惬意地倚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春晚。春杏买了两袋瓜子,自己嗑得不亦乐乎,“嘎嘣”直响,又咂咂嘴说道:“春晚是一年不如一年,那些小品相声里的笑料都是老梗。”安笙万分感慨:“我觉得除了那个〈俪人行〉还有些看头,其他的都没意思。”

    安笙告诉春杏,她下午要去light基地。春杏表示也想去基地,安笙问:“你过去做什么?”春杏支支吾吾半晌才说:“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了。”安笙心下了然,原来春杏是害怕了。安笙嫣然。

    这是郁黎以light组织的名义,接的s级任务。执行爆破手一栏写着“安笙和沈薇”,指挥调控员一栏写着“乔奈和逆行云”,交接员一栏写着“沈承”,辅助员一栏写着很多light的小成员们,他们值大年初一的班还以为能摸摸鱼呢。雇主给的报酬很可观,任务目标是炸毁青梧城郊区魅力花园的住宅。

    魅力花园是一个占地面积六千多个平方米的私人豪宅,豪得发光,估价为两亿美元。这个豪宅里不仅有各种各样使人眼前一亮的高科技产品,还有高尔夫球场、游泳池、篮球场、电影院等等,可谓应有尽有。据说豪宅的主人------神秘的龚老板,是个多金的商业鬼才。

    “我就纳了闷儿了,什么样的竞争对手得把龚老板恨到要雇人炸他家。”安笙和春杏刚进基地便听到逆行云在嚷嚷,一旁倒咖啡的辅助员林霈荣笑道:“也可能是好朋友之间互相嫉妒。”本玩手机的乔奈眸光一闪:“逆行云,你要是能混成这样,我肯定不炸你家,我直接住你家去,我给你当贴身保姆,专人司机。”

    “滚!谁要天天看到你啊!”

    春杏“噗嗤”一声笑出来,而后跟着安笙给众人拜年。有些人不认识春杏,见她还留有婴儿肥,只当她是安笙的妹妹,安笙索性将错就错:“嗯,表妹。”只有乔奈贱兮兮地凑到春杏耳边小声道:“喂!新年好呀!”春杏送了他一个大白眼作为新年礼物。

    谁能想到,长着一张娃娃脸,被light成员集体称为“小可爱”的春杏,已经结了婚又解了婚了。

    安笙四顾:“郁黎他们呢?怎么不见人?”逆行云说:“去地下室拿装备了,一会儿上来。你先来熟悉一下地图,魅力花园挺大的。哎呦!估计说了你也听不懂,那还是等沈薇回来说吧。”

    安笙:……

    “哎呀!反正到时候会连无线耳机的,不听逆行云的。”乔奈专跟逆行云抬杠,而后又向春杏笑嘻嘻道:“别害怕,我和逆行云平时都这么交流的。”春杏冷哼一声,不搭理他,乔奈发觉事情不妙:“嘶!你不会还在为我上次喊你‘红杏’的事生气吧,那对不起。”春杏皮笑肉不笑道:“没事。”乔奈看出春杏是故意的,压低声音说:“你可别和沈承开玩笑哈,他失恋了。”春杏一听“失恋”二字,再次泫然落泪:“谁又不是呢!”

    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是准备工作上,并没有看过来。乔奈一惊,反复想了几遍自己方才的话,不曾找到什么漏洞,但就是把人家小姑娘给说哭了。乔奈满脸惊悚,忙不迭地安慰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失恋了……啊不是!哎呀春杏,你别……别哭了。我把我兄弟送给你怎么样?别看他吊儿郎当的,是个暖男,非常不错!”说罢,乔奈还意有所指地朝逆行云抛了一个媚眼。春杏推开乔奈,不悦道:“不要!”

    逆行云懒得搭理乔奈,也没看见他身后的春杏,只当他又在发神经了。

    “你和沈薇就从这个门进去,这样方便安置炸药,结束后沈承会开车去接,你们再从这个门出去。也不是很复杂吧。不过要防着保镖。”逆行云简单地讲述一番,安笙一头雾水。在她看来,魅力花园里四面八方全是门。逆行云见她这样便知道是没懂,叹息道:“唉!算了,还是沈薇更靠谱。”

    说曹操曹操到,沈薇三人推开了基地大门。安笙第一个迎上去,有些日子不见,沈薇和沈承都风僝雨僽似的,憔悴支离为忆君,人比黄花瘦。尤其是沈承,看上去比往日老态得多。

    安笙试探道:“新年快乐。”沈薇点头:“你也是。”沈承沉默不语。郁黎也试图活跃气氛:“阿笙今天气色不错,若是没收到红包,我一会儿给你发个大的。”于是安笙顺着他的话又尬聊几句。郁黎清清嗓子道:“你们别猜疑了,我不瞒你们。这次的任务是旋风组织出的主意和物资,我们是执行组织。魅力花园本非龚老板的住宅,而是旋风组织的一个分基地。只因旋风组织的头儿与龚老板的一些私人恩怨,他才把魅力花园以原价百分之七十的钱卖给龚老板。谁知龚老板是偷税漏税攒下钱,旋风那里便觉得他是打肿脸充胖子,白瞎了那么好的地段……听说龚老板还在宅子里……嗯……背着人,做了不好的勾当。咳咳!我们此次行动是销毁魅力花园的宅子,而非伤人。沈薇、安笙听明白没有?”

    “明白。”

    “明白。”

    沈承开车载着安笙和沈薇前往魅力花园,安笙见窗外的景色逐渐清新,心中的沉闷也好些。平常他们一并坐车,沈薇属于话匣子,话多到让人不想听见她说话,那时安笙就希望世界早点安静。而今,她倒是想让沈薇说话,可能正如她刚进light时不合群,沈薇也迫切希望她能开口吧。安笙琢磨着要不要给沈薇和沈承请个心理医生,万一秋婉真回不来了,难不成看他们抑郁一辈子?

    沈承拉下手刹:“到了。”

    安笙和沈薇下车后,在魅力花园外溜达了一圈,旋即随便找了个护栏就翻过去。这是基本功。二人的耳机里传来逆行云的声音:“附近没什么人,大胆走。”

    沈薇经过一番心理斗争,终于问出了她存疑已久的问题:“阿笙,你能不能隐个身把炸弹丢过去,完事儿了咱俩就走人啊。”安笙面对这个刁钻的问题,悻悻答道:“非斩妖除魔,为民造福,也非救己于命悬一线,水火之中,以天赐神力做平凡事是要受天谴的。”安笙言毕,内心不禁想着:得亏有这么个好规矩,否则陆初暝不得把三界六道搅得全无安生可言呢。

    逆行云忽然道:“诶!我突然发现一个更近的道儿。你们过了那个喷泉就往高尔夫球场穿过去,尽头就是宅子。等等,我看看有没有保镖之类的……”二人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然后逆行云惊喜不已,音调都高了个八度:“也没有人!”一旁乔奈魔性的笑声跟患了羊癫疯似的:“这么大的芭比梦想豪宅,难道只有宅子外一圈有保镖吗?”郁黎脸色微变:“乔奈!你正经一点,话也不要说满。”乔奈止不住笑道:“逆行云一个人都能搞定,完全不需要小爷上手啊!科技技术堪称米奇妙妙屋的魅力花园快成土了,龚老板仍在鼓里,实在是疏忽疏忽。”春杏哭着哭着就哭不下去了。

    安笙和沈薇很快按照逆行云的指挥来到宅子的一角。沈薇抬起头,狠狠感叹道:“这得我拼死拼活多少辈子才能赚到的钱呀,全是钱垒起来的宅子。”她整天冒着生命危险,拖着炸弹轰一下这里,轰一下那里,拿到的报酬顶多五位数。沈薇努努嘴:“他是靠什么捞钱的,教教我呗。”

    郁黎掷地有声说道:“你们分头行动,在宅子的四角安装炸药。我已经让b组全员在魅力花园外候着,你们安置好炸药后就向逆行云汇报,逆行云会通知b组成员放火,将宅子里的人驱到安全地带,保证不伤害无辜。那些你们不用管了,只需原路返回即可,有沈承接应。”

    “收到!”

    “收到!”

    沈薇看着安笙。安笙是为了帮她暂时遗忘悲恸才接任务的,毕竟生活越淡,情思越盛。安笙的心脏不好,郁黎本是不允许的,可她固执得紧,郁黎同安笙凶不起来,能做的只有盯她吃药。沈薇感动得稀里哗啦,说:“阿笙,我们现在处于宅子的东边,东西两角交给你,南北两角交给我。”在沈薇心里,安笙这个病人少跑一步也是好的。虽然安笙说过,她的灵魂是不朽的,但沈薇也舍不得安笙换皮囊,她不是一时不能接受,她是一世不能接受。

    安笙爽快答应:“好。”

    沈薇轻轻抱了她一下,随后根据手表上的地图,躲开几拨保镖的巡逻,跑到宅子的南角,寻找适合安置炸弹的地方。沈薇的眼前蓦然一亮:“这里好。”她正欲把炸弹搬出来,一只手忽地搭在她肩上,身后冷不丁冒出个正太音:“谁?”

    沈薇瞬间炸毛,她可是light官方认证的一级爆破手,这就被抓包了?

    “你……好?”沈薇讪讪一笑。她打量起面前的男孩,跟自己一般高,长的眉清目秀的。沈薇大胆猜测,这个是龚老板的儿子。不过此刻,他的眼睛好似要喷火,身后也聚了一众保镖。沈薇抬手把他的手挪开:“我……”

    “带走!”

    “哎哎!”

    沈薇像犯人一样,被架着胳膊带进宅子。男孩一进门就向正在打牌的几位大人邀功:“爸爸,妈妈,我抓到一个危险人物!”

    “你才危险人物,你全家都……”沈薇话音未落,保镖便把她的嘴捂住了。男孩瞪了沈薇一眼,充满正义感:“我摸了那包,里头装的像是炸弹。”

    “真的假的?”

    “我来看看。”刹那间围过来不少人,有男孩的父母,可能还有男孩的哥哥姐姐,阿姨姨夫等等。

    沈薇内心:完犊子,人赃俱获。

    男孩的爸爸大步流星走来,弯腰要翻沈薇的包。他顺着拉链摸索过去,竟摸出个锁。

    “密码多少。”男孩爸爸厉色冷声道,沈薇闭口不说。男孩妈妈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说,我就把你送公安局,擅闯民居是要拘留的,我们家正好有警察,我让他给你加罪!”

    “啊?”一个人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沈薇听这声音有点熟悉,看这长相有点熟悉。

    刚给小妹妹辅导完功课,温南峤本是很乐呵的,却闻有人“狐假虎威”。他错愕地站在楼梯上,看着被一群亲戚拥围的沈薇。温南峤的大脑飞速转动起来:早上跟安笙打电话,她说下午接了任务,顺便来看看沈薇。

    温南峤觉得自己破案了。

    男孩爸爸吼道:“我再说一遍,把包打开!”

    沈薇怯生生地瞥着温南峤,温南峤收到沈薇的求救信号,决定勉为其难帮一下:“等下等下,她是我邀请过来的。”感受到四周亲戚怪异的目光,温南峤僵笑着说:“呃……她是我……好朋友,邀请她来玩玩的。”

    “温南峤,你什么情况,当我们傻子吗?谁会在大年初一邀请朋友来家里玩?”男孩妈妈满是不悦,温南峤这般维护,难不成是她的帮凶?

    “哪里来的朋友,过年不到自己家,反而上人家家?”

    “是啊,看她这穿着打扮,来者不善啊!”

    沈薇听到大家在议论自己,却也无奈。

    温南峤走到沈薇身边,把她从保镖手里解救出来:“因为……因为是女朋友嘛。”沈薇努力使自己不露马脚,甚至还像模像样地夹着嗓子“嗯”了一声。

    “温南峤,那她这个包怎么回事?”男孩爸爸揪着沈薇的小尾巴,一点面子不给。男孩急忙跟着附和:“对啊!哥哥,你敢不敢让她把这包打开。”温南峤莫名其妙的胜负欲这不就来了:“开就开,怕你个小屁孩儿似的。”沈薇不禁侧过脸望着他,满脸都写着:你确定吗?你不知道我干哪一行的吗?你是来救命的,还是来催命的?

    温南峤邪魅一笑:“来,大薇,把密码告诉他,证明你的清白。”沈薇强扯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墨迹半天也不动。

    男孩指着沈薇的鼻子:“哥哥,她不敢说!”

    “一二三四五六七。”沈薇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只能选择相信温南峤,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男孩爸爸担心真如男孩所说,包里有炸弹,是以命沈薇自己去打开包。沈薇扣着温南峤的手,温南峤佌佌道:“别扣了,皮都要给你扣掉了。”

    沈薇被迫上前拉开拉链,男孩爸爸带着众人远离。沈薇接到温南峤坚定的眼神,将炸弹抱了出来。男孩爸爸怒视着温南峤:“你们一伙儿的?你要炸了这里?”温南峤现编现说:“现在可是和平年代,我上哪儿弄炸弹啊……”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这个嘛……我同大薇谈恋爱蛮久了,之前和她约定,大年初一带她来见家长,她听我说小澈喜欢玩模型,就……买了个炸弹模型当玩具送给他。这个是假的!”温南峤也是万般无奈,却才悄悄用灵力把炸弹的核心部分化解了,如今仅剩个炸弹壳儿。

    众人将信将疑,如果真如温南峤所说,那这个大薇的出场方式是不是太炫了?哇哦,人家姑娘家第一次见家长都是化着妆,矜持不苟,彬彬有礼的。这个大薇怎么扛着大炮来见家长?

    温南峤夺过炸弹,将炸弹拆开,吓得女人们惊叫。温南峤说:“你们看,就是个空壳模型。对吧,大薇。”

    “嗯对。”沈薇嗲里嗲气道。

    “来,小澈,送你的新年礼物,祝你学业有成,考上好大学。”温南峤冲龚澈挑眉。龚澈犹犹豫豫不敢接,温南峤激将道:“你不是什么科技模型大赛冠军吗?怎么连炮弹模型都不敢接,哥哥我能害你不成?”龚澈这才伸手去接。

    “大薇,叫人。”

    沈薇按照温南峤的指示,跟每一位家庭成员打了招呼,甚至跟宠物狗打了招呼。

    light基地一众人:……

    “老大……”

    “老大,阿笙已经收到命令,停止执行任务了。”

    郁黎盯着屏幕:“这样看,沈薇有温南峤,应该问题不大。”乔奈恨不得那针线把自己嘴给缝了,春杏吐槽道:“好雷人,好尴尬啊,这是什么玛丽苏剧情。”

    温南峤拉着沈薇坐在大沙发上,龚澈和另外一些孩子在旁边嬉闹,大人们做饭去了。今天毕竟是大年初一,不适合谈判。

    沈薇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一个魅力花园:“谢谢,原来你姨夫是龚老板啊。”温南峤故作专心看电视,很敷衍地“嗯”了一声。沈薇自知理亏:“你看出场费要多少?”温南峤瞄过她拘谨的神色:“没事,熟人嘛。待会儿你留下吃个饭,他们要是问问题,你别答,我来答就行。我的家人都很好说话的。吃完饭跟我车,送你回去。”

    “谢谢。”

    “没事。”

    沈薇把传音器关了,耳机也摘了才好奇问:“你是非人类的事,你家里人知道吗?”

    “不知道。如果安笙和你没有往外说的话,应该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横竖你是圈内人。可正常人的脑回路不会往这方面想的。”

    沈薇含蓄地笑了:“哦……哎?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呀!”温南峤故作慵懒,揉着惺忪的眼睛:“我啊,我比较肤浅,我就喜欢那种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比如36d啊之类的。”沈薇惊得舌桥不下,突然觉得眼前这看上去道貌岸然,名字听上去也挺文艺的温南峤,竟然这么臭屁。沈薇不由自主地瞟了眼自己,愣了良久才说:“哦。”

    沈薇与温南峤的家人们“愉快”地共进晚餐。他们大多在祝贺新年,并没有过问沈薇的事。直到九点,温南峤的母亲才提出要回家了。沈薇抿着唇,又扭捏说:“温南峤,我自己打车回去吧。”想到马上要和温南峤,以及他的父母共处一车,沈薇的身上就起鸡皮疙瘩。温南峤凛了神色,皱眉道:“演戏演全套,你不知道吗?”

    “但是你爸妈在,我好拘谨啊。”

    “我都说了,我的家人们很好相处,你别拘谨。”

    “那……好吧。”

    温南峤开车,沈薇坐在副驾驶,温父温母在后座。沈薇只觉芒刺在背,紧张得不停咽口水。温父幽幽开口:“小沈啊,今年多大了?”温南峤琅然答道:“二十三。”沈薇一怔,他还挺了解自己的。

    温母细细一品:“小沈才二十三?大学毕业了吗?”她想着二十三岁毕业的话顶多本科,那有些配不上手持铁饭碗的温南峤。温南峤猜出温母的心思,不以为然道:“她高二时保送青梧大学工程系,不过后来转警校了。”沈薇又是一惊,他知道这么多?

    由于沈父沈母因公牺牲,立下大功,所以沈薇和沈承保送了青梧大学------青梧城最顶尖的学府。沈薇学的是工程,沈承学的是计算机。但沈薇拗不过沈承要当警察,最终和他一起报了政法干警考试。二人考上了还没念几天,就被前来拜访的郁黎慧眼识珠给捞走了。

    “那现在做什么工作的呀?”沈薇总觉得温母笑里藏刀。温南峤边打方向边说:“她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没事写写小说。”沈薇眯起双眼,他懂的太多了,以至于有点恐怖,连她素日闲时,与郁黎一起发明炸弹的事都了如指掌。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呀?”温母抛出灵魂质问。沈薇脸色一沉。怎么认识的?当然是她无数次执行丢炸弹任务,无数次进局子和温南峤一起喝茶认识的。温南峤胡编道:“因为我是……大薇的书粉,去年去作家年会上找她要签名时顺便加了微信,就认识了呗。”沈薇点头如捣蒜,但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温父稍有不满,旁敲侧击道:“人家小沈不会说话啊,要你说。”温父仍对他们谈对象之事抱有怀疑,说到底还是沈薇抗炸弹的举动太奇怪。

    “小沈,阿姨问你,你……啊!前面地方怎么躺着个人啊!”温母大叫,惊慌失措地抓住温父的手。温南峤定睛一看,不远处的马路牙子旁还真躺着个人。这是条偏僻的无名路,除了温南峤的车,再看不见别的车辆或行人。他控制汽车减速,而后停在那人身边:“我下去看看。”

    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浑身沾满污泥,身下在流血。温南峤蹲在她身侧,正打算伸手扶她上车,那女子抬手按下温南峤的手,变相地拒绝了温南峤的相助。头发、污垢、血一并粘在她的脸上,温南峤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只看见她无神失色的眼,象征着她死去的心。

    “你……”

    “让我死吧。”

    “别,别。”作为人民警察,温南峤怎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女子恬静一笑,已无力支持她将眼睁开。迷蒙之间,欲坠之际,她听见一道熟稔而急迫的声音:“秋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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