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花艾嫁人3
可是花艾是人不是人偶，她有着七情六欲和情感，自然无法在憋闷的凌家一直被禁锢住，在一夜同床共枕后，她在床上对着凌歌棠撒娇，让凌歌棠带她出去透透气。
凌家的铜墙铁壁让花艾深感窒息，无人可帮花艾，花艾只能自己想办法让自己活得自由一点，她向往自由也向往正常的生活，她已经拘束自己的性子过了好几个月，一直呆到了江都的冬天。
江都的冬天算不上寒冷，但是肯定也没有那么的热，她每日的生活除了望天、吃饭外过得乏味又空虚。花艾不用再服侍夏之悠吃饭，只不过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一个人端过侍女的饭菜，一个人静静地吃。
花艾转着凌歌棠的头发，她整个人如被剪掉刺的蔷薇一般祈求道：“师弟，你出门的时候，带我也出去转转吧，我保证不添乱的，求你了。”她乖顺地呆在凌歌棠的怀里，仰视着闭目养神的男子，等待着他肯定的答复。
凌歌棠轻声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花艾的请求。花艾搂紧了凌歌棠，她想或许只要能出去转转，自己就没有那么烦躁和空虚了。
凌歌棠很忙，而他师姐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平日里凌歌棠不忙的时候，她跟在凌歌棠身边也算有个事做。花艾的生活平平淡淡、衣食无忧。她为凌歌棠扎好腰带，又双手搭在凌歌棠的肩膀上，撒娇地哄着：“师弟，可带我去瞧瞧？你明日休沐，自然清闲得很，带上我的话，还能给你解个闷。”
“师姐给我解闷应当不是真目的，不过我也当真了。晚上徐知府举办了宴会邀请我去参加，这之前的时间，我这个做师弟的可以带师姐出去转转。”凌歌棠虽然这般说着，可是语气中也仅仅是带着对花艾的逗弄，因为花艾太乖了，乖得就像失去了灵魂和生机，就如同仕女图一样的女子，渐渐令人感觉无聊和乏味。
凌歌棠清楚他既要花艾端庄倾城又要花艾活泼开朗，他要求得越来越多，他把花艾打扮成他喜欢的样子，他或许真的把花艾得到后，并没有像从前一样念着她、不舍她，只是得到了、享用了这就够了。
每一晚花艾的作用就是轻褪衣裳，容他享乐，不需要她有自己的思维和看法，只要伺候好他那就够了。花艾变了，他也变了。
“真好，师弟最好了。”花艾笑嘻嘻地搂住凌歌棠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里，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她想她也许是幸福的，她想每一晚的凌歌棠都是属于自己的，那就是自己家，她叮嘱着：“要是你晚上可少喝点酒，每次醉后就要折腾胃，听到没。”
凌歌棠轻笑搂住花艾，他白皙的手揉着花艾的腰，他低头看着花艾那头褐色盘成的妇人髻，又伸手把碎发挽到耳后。“好。”
路上热闹繁华，登楼瓦肆好不热闹。玲珑衣铺就在这东市最好的位置，平日里来的人络绎不绝，甚至京城的贵女也托人要来江都寻最新的布料制成的玲珑衣铺的成衣。而玲珑衣铺的染布坊并不在这附近，倒是玲珑书局在玲珑衣铺的不远处。
“玲珑书局如今倒是红火，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花艾跨过门槛，她抬头时，凌歌棠已经伸出手，她自然地把手搭在上面。
“有些人毛遂自荐，我不懂话本的套路，就让人瞧过他所写的文字，说自荐那人很有天赋，我自然就签了买卖。”凌歌棠的手骨骼分明，把花艾的手紧紧地护住。花艾看到自己手不禁想起她被放出去曾在花园赏花的时候，听到秀兰暗地里骂过她骚蹄子。花艾如今并不在意他们外人的看法，日子是自己过的，顺心就行。若是不顺心？花艾心想大不了继续逃跑。
“师姐觉得如何？”凌歌棠让花艾随意地看了看话本的稿子，花艾也就认真地瞧了瞧，翻了好几部后，她随同凌歌棠离开。
“看完之后很生气。”花艾和凌歌棠独处时，她开始不愉快地倾泻着情绪，说：“凭什么这通房丫鬟与那山庄少主有染后就心甘情愿成为他的鼎炉？凭什么那些女子就像失了智一般爱着这两面三刀、虚情假意、狼心狗肺、真小人又伪君子、欺软怕硬、心狠手辣、蛇蝎心肠、泯灭人性、贪财恋色的姿色平平的废材主角。”花艾又道：“因为他是主角他就被世间偏爱？那些同样是优秀的人被他贬低的一文不值、一塌糊涂、一无是处。”花艾仰视着站着的凌歌棠时，她慢慢地站起身，努力与凌歌棠平视着说：“为什么那些人说着男女平等又开始描写三妻四妾？”
话本子里的男子仗着多长了一个东西，嘴上宣传着男女平等背地里有做着男盗女娼的活，生生诠释着什么叫做说一套做一套。
话本子里的女子只是漂亮的花瓶，她们是男子的点缀，她们不需要思考，只需要倒贴男子这就够了，这就是花瓶的作用，陪衬着男子的“伟大”与“英伟”。
凌歌棠拍了拍花艾的手，他耐心地说：“风大了，回去吧。”花艾的激动慢慢褪去，她想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生生又呕了起来，“唔。”
“我们再次当爹娘了。”凌歌棠为花艾把这脉，说他不激动是假的，说他不想有一个婚后的孩子也是假的。
花艾喃喃地说：“笑笑和开心要有弟弟妹妹了？”她想或许只要生下这个孩子，他们就能回到从前，就能忘却一切仰视与俯视，平等自然地相处。
夜晚凌歌棠同花艾回来的甚早，于是花艾便随着凌歌棠去了书房。在书房，花艾戳着凌歌棠的脸颊，凌歌棠环住花艾的腰，与她打情骂俏。
此时，夏之悠躺在床上，咳得脸颊通红，清冷的仙女染了病气给她增添了些易碎感。
“小姐，我去找姑爷，您这样一直咳可不行，身子怎么办？”秀兰着急得来回踱步，她瞧着床上的小姐，心疼夏之悠命运多舛，心疼她生了病仍然糟践着她自己。
夏之悠的眸子染着寒凉，她不说话只是用帕子捂住嘴。“我无妨。”秀兰气得离开，她跑去书房去寻凌歌棠，她想着俊秀的姑爷和不入流的骚蹄子缠在一起，骚蹄子跟狐狸精似的，霸占着她家姑爷，想着着她家小姐冰冷的脸蛋，她对花艾更是生气。
“师弟。”花艾在他怀里耍着小性子，她搂住了凌歌棠的脖子，又轻轻地吻上他的下巴，像极了女妖。
“怎么了，我的好师姐。”凌歌棠心情不错，他任由着花艾撒着娇，也在这时候宠着花艾。
“咚咚咚。”花艾听到门响了，她从他身上起来，为他揉捏肩膀。
“少爷，花姨娘。”秀兰服身作礼，告知道：“我家小姐染了风寒。”
“那寻个大夫为她诊治一下。”凌歌棠收了笑，他正色道：“我一会去看她。”
“奴婢告退。”秀兰离开，为二人关上了门。
花艾从后面抱住凌歌棠的头，脸蛋蹭着他的脸颊，她撒娇着：“师弟，你说你管我肚里这个叫师侄吗？”
“那不是乱了辈分。”凌歌棠抓过她的手，强硬地把花艾圈入怀里，“我这个做师弟的，可是坏了伦理。”
花艾轻咬他的脖颈，杏眸带着笑意，她撒着娇说：“你个禽兽，嘴上说的好听，晚上不见你恪守礼教。”花艾环住凌歌棠的脖颈，把脑袋轻轻靠在凌歌棠的颈窝，他们的呼吸同频。
花艾心里喜悦，她喜上眉梢，她觉得自己和凌歌棠已经算是家人。可是，花艾不清楚的是，凌歌棠虽然纳了她，也宠着她，可是在凌歌棠的眼里，仍然有许多因素排在她的前面，比如夏之悠、比如凌家。
对凌歌棠来讲，花艾虽然不可或缺，但是在同别的因素选择时，花艾仍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她因为孩子的到来，忘记了自己曾经是被如何对待的，花艾也许只是有些傻，又把男人当成了自己的依靠。
凌歌棠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的思绪早就乱如麻，他回道：“师姐教导的好。”凌歌棠的眸子里渐渐清澈，他嘴角曾经带着调笑的味道已经散去，他的疏离又开始在屋里蔓延。
或许凌歌棠清楚，花艾只是他的小妾，小妾不是妻子，他要先去照顾妻子的情绪。凌歌棠想让花艾再等等，等他处理完事情后，他们再回到彼此的房间，那时候只有他们彼此，没有其他人。
只是又要麻烦花艾自己独自等待了。
“阴阳怪气。”花艾在凌歌棠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却没瞧见凌歌棠失了笑容的样子。
花艾心想着自己和凌歌棠的夫妻生活，自己生下这个孩子后，便能修复之前那三年的空缺。
可是花艾很怕自己这般想是自作多情，或许凌歌棠如今在意的只是自己肚里的这块肉。可事实上，凌歌棠所在意的就是花艾肚子里的这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