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花艾嫁人2
两人的新房是凌歌棠曾经的房间改建而成,虽然房间小一些,但是位置不错,离花园不远。从窗户那里看去能瞧见院子里的一棵梧桐树。月色下的梧桐树更显得高挺,风吹叶子带着湿润进入两人的新房。
曾经花艾问过凌歌棠,为何其他院子种的是果树,而这个院子种的是一棵高高的梧桐树。他说:他亲手种下的,若是砍了舍不得。
凌歌棠是温柔的月,花艾想起他不禁转着手中的团扇,她描着手中团扇的图案。马车载着她和两个孩子从从容派来到江都,一路上由于花笑笑开心所以花开心也开心,受到两个孩子的影响,花艾也不觉得有什么累了。
花艾记得自己要动身前往江都前,师父曾经来了信,信中告诉花艾时时刻刻要为自己而活,若是不开心那就离开,不要勉强自己。临走之前,白菟抱住了花艾,她安慰花艾说若是难过就回从容派,从容派永远是花艾的家。
花艾她本就绝美,她朱唇沾着胭脂,又给这张芙蓉面点睛,更加绝艳。花艾放下手中的团扇,起身打量着房间,好奇地摆弄着屋里的玩意。她虽然来过凌府,可是她常去的地方仅仅是凌歌棠的书房,像是这个房间她从未来过,很是新奇。
花艾清楚凌歌棠没有请许多人来参加他的纳妾宴,只有几个人来参加了,那些人她都没见过,所以随着凌歌棠敬了几杯酒后,花艾就被人送回了新房。她在房间里等着凌歌棠,花艾内心期待着话本里的场景。
他很耐心也很细致,每一处摆设都是花艾喜欢的,花艾在他的桌上看到了自己送给他的糖葫芦,她没想到他会留得这么久,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外面似乎热闹已经褪了不少,偌大的凌家感觉竟然有些冷清。
熟悉的脚步从门外的雨廊那里传来,花艾的团扇掉在了桌子上,她匆匆忙忙地几步小跑赶到了两个人婚房的门口。
门外,身形如玉的青年穿着玲珑衣铺制成的喜服,做工极其精致,裁剪极其良好,这身衣服显得他君子卓卓,那头墨黑的发丝在月光下也光泽柔亮。
灯影闪烁,花艾不敢相信眼前的存在,她不知为何眼里竟然蓄起泪水,但是她强忍着没有哭,仅仅是红了眼眶。
凌歌棠面冠如玉,皮肤白皙,身形如仙。那是她的师弟,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的师弟,有过巫山云雨,有过三年的离别,最后娶了她的师弟。
还没等花艾伸手拥住凌歌棠,凌歌棠就已经抬步进来,主动地搂住了花艾。凌歌棠怀抱特别的重,重到让花艾快要窒息,她第一次感受到凌歌棠这么强烈的感情。
花艾抬头看着那个醉酒的男子,凌歌棠本就长相俊美,因喝了酒,那白皙的脸颊染着红晕。凌歌棠抿着唇,眉头轻蹙,看起来喝了不少。
“师弟。”花艾挣脱怀抱,伸出喜袍下面的手,忙扶好他。她表情很是担忧,瞧见花艾这般模样,凌歌棠不悦也又稍微消散。
他打量着房间,房间中红烛点着,房内灯火通明,花艾房间布置的都是他想补偿给她的。房间中的一切东西那是凌歌棠的执念,执意要给花艾的东西,他清楚有些器具,花艾不一定需要,而他仅仅是想让自己心安。
寒山玉制成的玉碗摆在金丝楠木制成的八仙桌上,金丝线勾成的布搭在椅子上。
凌歌棠低头看着花艾,那艳绝门派的师姐,如今成了他的家人。她那杏核一般的大眼睛里面装着的人,只有他凌歌棠。
花艾用手摸着他的脸颊,贴上去能感受他脸颊的微烫,花艾心想他怎么喝了这么多。
“我的好师姐,以后。”凌歌棠看向门那里,门外树影簌簌,他听到风声,凌歌棠轻笑着:“以后我就睡你房间。”又轻微叹气,说道:“我所亏欠的,会补给你的。”
“瞎说八道什么呢。”花艾仍向往常一样待凌歌棠,她端起茶杯递给他,她说:“喝水。”
她正等着凌歌棠把杯子带回来的时候,却不曾想凌歌棠把杯子摔了,啪嗒的声音摔在地上,那个杯子摔的七零八碎,花艾瞪了凌歌棠一眼,就想收拾地上的杯子碎片。
凌歌棠一把抱起她,花艾忙不吝地抱住凌歌棠的脖颈,她头上戴着的首饰发出叮铃当啷的声音,身穿喜服的堕仙抱着妖姬往床榻走。
花艾被凌歌棠轻轻地放在床榻上,可是虽然凌歌棠这么动作,但是这堕仙早就摒弃了理智,接下来他毫不留情地压在花艾身上。
花艾挣扎,手推着凌歌棠。她并没有把他的行为当成彼此之间的游戏。男女力气的差异让花艾放弃抵抗,她头发凌乱,双手被禁锢在头顶,她没办法只能服软。
“师弟!你猴急的干什么?我们慢慢来好不好。”她喘息着,害怕着戏本子里那种强制,她拼命地蹬着腿却不济于事。男人压在她的身上,那如玉公子如堕仙一样索取着花艾的一切,他单手压住花艾的力度太大,让花艾痛得有些招架不住。
花艾她只觉得耻辱,这不是她想象的洞房花烛夜。
花艾身上的男人已经被酒灌的醉得不行,她推着凌歌棠的身子,可是他俯身在花艾的脖子那里允吻,他的起承转合在花艾那里继续。两个人都穿着红色的喜服,可是却做着及其亲密的距离。身体的沉沦染上凌歌棠的脑海,花艾的挣扎让他的强制又增了一分。
花艾无声地哭泣,她知道浑身都疼,可是她怎么把他拉回来?“师姐”凌歌棠从醉酒中拉回来,他急切地看着她,生怕她哪里疼的厉害。
那张俊美到无比的脸让花艾再次沦陷,她挣脱双手,勾引着凌歌棠。“你慢点。”花艾起身拽住他的衣领,媚眼如丝打量着凌歌棠,指尖划着凌歌棠的喉结。
“师姐才是那个猴急的。”凌歌棠轻笑,用嘴堵住花艾。双唇相接,花艾越是亲吻越是饥渴,她渴望着凌歌棠更多的触摸。
他们的动静透过薄薄的门,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夏之悠穿着白衣,站在院子里桃树下,她听着隔壁院子的屋里的声音,面若欲泣。凌歌棠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他总是理性却优雅。他总是对她特别温柔,舍不得伤她。夏之悠扶着秀兰的手,她的心好痛。
“小姐别听了。那小浪蹄子勾引凌少爷的。您心善,哎。”几朵桃花从枝头落在夏之悠的额发,秀兰帮她取下来。“夜里风大,咱回去吧。”
第二天花艾醒的很晚,凌歌棠已经穿戴好了一切,他调整着腰带,花艾抱着被子,问道:“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她浑身酸痛着要行话本里那些规矩,她要跪拜着夏之悠,她要亲自向夏之悠敬茶。
花艾在凌歌棠回来的时候,问道:“我要给夏之悠敬茶?为什么?”
“这是规矩。”
又有几日,花艾站着服侍夏之悠吃饭,她在凌歌棠回来的时候,问道:“我为何要站着侍奉他们?”
“这是规矩。”
又过了不少时日,花艾被拦在院子里,她在凌歌棠回来的时候,问道:“我为何不能去看笑笑和开心?”
“这是规矩。”
“你们凌家规矩真多。”花艾坐着,她如精致的人偶一样坐在椅子上,仰视着那个朝她走来的男子。
“抱歉。”凌歌棠虽然抱歉着,但是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他抱起花艾往床上走去,他解开床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花艾。花艾穿着是他设计的衣裙,她就如画中一样的美,比画更多了生动。
现在的花艾是凌歌棠亲自设计出来的,他在花艾的身上找到了少有的乖顺,少有的顺从,这是年少的花艾身上不存在的东西。
花艾琢磨着凌歌棠的神色,她收起来抱怨,她笑了笑说:“我只是抱怨抱怨。”规矩,自己入了凌家就要守规矩,花艾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不是一个完整的平民百姓,而是被纳入凌家的物品,她就是要守着规矩过一生。
花艾自动解着衣扣,她的作用仅仅是为身上的男人取乐,这是妾要做的事情,不一定需要太多感情,只是需要奉献就好了。可是花艾隐隐约约觉得现实和话本是有区别的,区别在于她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会生出一种不自觉的抗拒。
衣扣一件件地掉落,墨发与褐发纠缠,这就是花艾的作用,取悦男人罢了。
花艾要服侍凌歌棠的起居,要服侍凌歌棠的穿衣,要为凌歌棠暖床,要为凌歌棠打扮。她的刺在进入凌家后要生生掰断,她要隐藏着不甘与任性,沉沦成为凌家的一部分。花艾还有些认不清现状,她总是想若是自己改一改就能过得轻松一些,可是事实往往没有那么轻松,因为花艾能活动的区域只有自己的院落。
花艾每天见的人除了凌歌棠外便是送饭的婢女,她像是被锁在了凌家,哪里都是铜墙铁壁,哪里都出不去。她好像和寻常的妾室没有什么不同,花艾的骄傲渐渐也被铜墙铁壁的牢笼而粉碎的一干二净。
管家在凌歌棠去玲珑衣铺后去寻了凌歌棠,管家恭敬地说:“少爷,少夫人如今去裴家药堂抓了些药,可要为她请大夫?”
“你去为她请个大夫,替她诊治。”凌歌棠回着。
“少夫人拒绝了,她说除非找神医给小小姐治病。”
“那就先给小小姐治病。”凌歌棠头也不抬地回道,他挥散了管家,也制止了管家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