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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凤非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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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艾警惕地问着:“你是谁?”

    眉间一点朱砂痣的少年诚心实意的邀请着花艾,“我是安冬九,我曾经听闻过祖父说花侠女帮过我们安家,上次祖父说没能请成,这次命我请客。”

    “你是安公子啊,久仰久仰,其实不用那么客气的。不过要是一起吃个便饭倒是可以。”花艾也不忍心拒绝别人的好意,她便跟着少年来了一家酒楼,落座于一间包厢。

    安冬九没有点太多,只是问着花艾的口味点了几道家常菜。菜也上的十分快,不一会就上齐了。安冬九有一种少年的清爽感,让花艾的心防也卸下来不少,话题也多了起来。

    花艾注意到安冬九腰间的一块白色的玉佩,不由得好奇地问着:“温良玉吗?我其实好奇哪里产这个温良玉。我曾经去过祁连山,我记得有人说过祁连山不产温良玉,只产黄花玉,所以倒是挺好奇的。”

    “除却西夏就是大金。温良玉的作用就是在每年的正月十五闹元宵的时候要戴在腰间。”

    花艾话本看得多,她知道这个习俗,她说:“沈令璩和西夏二公主赏曲就是在大周金陵元宵节认识的,不少人编了他们的故事,那故事就是因为温良玉佩而起。”花艾仔细罗列过话本里沈令安的家人。母亲苏柔,父亲沈净平,妹妹沈令圆和弟弟沈令璩。沈令安故事第一本《朵缘镜》,她已经看过不下十遍,里面的情节印象极深。

    故事中的江湖儿女情长,没有掺杂国仇家恨,是不过是彼此不能妥协,才离开了彼此。可惜现实没有像话本那样好,沈令安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离世了,也没有像话本中留下一个孩子。

    “冬九,要走了。”一个长者的声音敲着门。

    “姐姐,我们下次再聊,家里催我了。”安冬九扫一圈,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少年气地说:“姐姐,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给你带一本女至的《尘江源二:金陵雨》吧。”

    花艾吃完饭回到和慕容麟居住的地方时,慕容麟手里拿着一封来自从容派的书信。慕容麟桃花眼上抑制不住喜悦,他说:“艾姐姐,我看爹娘要回从容派,我们先不去青州好不好?我有点想他们了。”

    “好啊,艾姐姐也想从容派了。”慕容麟毕竟年纪还小,知道自己爹娘要回来也是开心得紧,花艾笑着看着慕容麟收拾着行李,心思也飘到了从容派,她也是许久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了。

    花艾不知道师父、羽师叔、柳夫子最近如何了,她好有点怪想他们的。

    几天后,花艾和慕容麟骑马回的从容派,慕容麟听说他爹娘来了就迫不及待地挥别花艾,往慕儿夫妇的房间跑去。她照例先找赵东来汇报她所见所闻,她进入赵东来的训话室连打了好几个哈切。

    赵东来捋着他那长胡子,拍拍椅子示意花艾过来,他说:“我的大徒弟,你坐。”他盘着腿,随意地靠在罗汉塌上,身旁放着个包裹。

    “我随便找个地坐。”花艾拽过一把椅子坐下,又打了个哈切,害得赵东来也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切。“怎么了师父?我提升了内力、增长了见识。”

    花艾扫着桌上寥寥无几的一盘糕点,那双杏眸眼中放光,她美滋滋地说:“师父人真好,知道我喜欢吃糕点,谢谢师父。”

    芙蓉糕!

    花艾伸手就要拿桌子上的糕点,被赵东来拿着尺子打了一巴掌。赵东来捋着胡子,他胡子拉碴的表情中抑制不住开心,肯定是见到自己大徒儿一点不见外的样子,让他甚是开心。

    “洗手,爪子刚抓了啥,脏不脏?”赵东来坐起身又把糕点推过去说:“下回吃东西跟我说,我这糕点都放了八百年了,早坏了。我给你拿新的去。”

    赵东来扭身从包裹里拿出一包油纸包裹的吃的,他牛气哄哄地放在花艾面前,骄傲地说:“瞧你那馋得没出息的样,多得很,尝尝吧。”

    葡萄和奶香味极其浓郁,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可花艾刚吃了一口就开始干呕,她捂住胸口,一脸难受样害得赵东来吓了一跳,赵东来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是奶香葡萄紫玉糕味道,也是小姑娘最爱吃的糕点,味道葡香味浓奶香浓郁甚是好吃。“刚买的,不可能坏,我尝了没坏。”

    赵东来扫着塌上的碎渣,一边若有所思地对着花艾说:“你伸手,我为你把脉。”

    花艾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嘟着脸垂着头。“没什么大事,估计水土不服罢了。”花艾没觉得什么大不了的,她自从流过后月事就不准了,而且时不时就会水土不服。

    刚搭上手腕,脉象让赵东来皱眉,他声线从担忧转为训斥说:“你肚子这孩子是谁的?”赵东来猛地起身,在地上晃来晃去,手不停地指着她,吼着:“你你你。”

    花艾如遭雷劈,手指颤抖地摸着她自己的小腹,似乎在感受孩子的跳动,她那双杏眸直勾勾地定着赵东来,她摇头否认说:“什么孩子?我肚子里怎么可能有孩子?”

    花艾深知如果肚子里真的有孩子了,这个孩子的种只可能是凌歌棠的。因为唐壶鹿没有生育能力,他也永远不可能拥有孩子。正是唐壶鹿本身身体的原因,花艾才选择同唐壶鹿在一起的。

    赵东来那双牛眼瞪着花艾,他气得背着双手在屋子里连连踱步,他又伸手指着花艾的鼻子,又牙咬切齿地猛地甩袖,气得发抖的赵东来嘴巴都已经说不利落了,他拍着桌子问着:“大徒儿,你的肚子里有了个崽子,我问是谁的?”

    “不知道是谁的,我随便和人睡了一觉。”花艾她含糊地说着,她怎么能让赵东来清楚自己和凌歌棠的关系呢?她怎么能让他知道其二徒儿其实是占了她身子许久的人呢?花艾不想让自己的师父难过。

    另外花艾和凌歌棠的关系如何,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也不想让别人清楚自己一时脑热做了那种不好的事情,她深知丢脸。

    赵东来气得转来转去,他那胡乱长的胡子也能看出来气的冒烟,他从抽屉里拿出戒尺,对着花艾吼着:“你给我伸手!”

    花艾知错心甘情愿地低头,她只能伸出手,眼中又涌上来泪水滴答、滴答地掉在衣服上。赵东来打得很重,花艾的掌心猛地就红了,掌心泛着红痕。

    “师父,对不起!”花艾手心顿时肿了起来,她疼得憋嘴忍泪,可是没有忍住,眼中泪如雨下。“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随意和人交往了,你别生气了。”

    赵东来从来没有这般难过过,他把戒尺放在桌上,他又坐回了罗汉榻上,他头发也因为年岁大了生出来白丝,脸上的皱纹也因难过而加深了痕迹。他年纪大了,身子骨也没有之前那般硬朗,花艾瞧着自己的师父那般难过的样子,自己也似乎能感同身受,自己扑通一下给赵东来跪了下去。

    赵东来的不言语反而让花艾后悔起来,她或许真的错了,赵东来常同她强调着什么,自己很少去听。她好像总觉得自己的那套道理是对的,行得通的,不会让人后悔的。

    正如那把戒尺一样,赵东来也总是吓唬她,可是只有她实在不听话的时候,他才会狠狠的教训她。

    “你起来了吧,跪着不好。”赵东来把双手合十,低头平时着还在哭的花艾,大老粗的男人声音也柔和了不少。

    花艾她抽噎着摇着头,她仍是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她双手攥着膝盖上的衣服,豆大的泪水就掉在地板上。她知道自己不是委屈而是觉得自己不配赵东来如此待她,“对不起,是我自己识人不清。”

    赵东来像是对待自己闺女一样,他站起身把花艾扶了起来,他厉声问:“那畜牲呢?我帮你去教训他。”赵东来又怕自己的语气吓到花艾又忙补充了一句,说:“莫哭了,我没生气,只是心疼我的大徒儿。”

    一切的后果都是她自己搞出来的,赵东来仍能第一时间护住自己,花艾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把脸埋进双臂中,大声哭着:“对不起,师父,我不能说。”

    说花艾固执也好,愚钝也罢,她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别人清楚自己和凌歌棠的关系,她不想毁了他的名声。花艾宁愿自己抗下一切。

    是花艾自己愚钝,只能想到行为却想不到结果。人总是要对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她肚子中的孩子便是花艾一厢情愿、自我感动的孽。

    赵东来他摸了一把眼泪后,他把泪水擦在了衣服两旁,说:“明天为你找幼微娘子,先别自己瞎搞,听到没,先回去休息。”

    第二天赵东来请了掌门的娘子杨幼微为花艾诊脉,杨幼微诊脉过后,杨幼微拉着赵东来往院子里走。

    花艾听力好自然听见了杨幼微的话,杨幼微说得十分直接,她道:“你徒弟流掉此胎后,以后恐怕难以再孕。”花艾想或许这一切都是自己惹出来的祸,虽然不愿意接受,但是既然发生了,那只能坦然面对。

    “为何?”赵东来的声音好像颤了颤,声音似乎也又防备着花艾压低了许多。

    “她曾流过一胎,那时应该没养好,因此伤了身子。”杨幼微叹了一口气。

    花艾坐在凳子上听赵东来和杨幼微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的手指划着桌子上的木痕,从一头划到另一头。她那时候年纪小,自己还是个少女,关于养身体、坐月子的事情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花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她没想到自己造的孽又留到了现在才引燃。她不该再和凌歌棠说腹中胎儿的事情,既然他在此事算计自己,肯定早就做了打算。

    花艾轻轻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想着凌歌棠真是害她不浅,现在是惦记着自己肚子里给他生个孩子吗?他难道想利用自己给夏之悠立威吗?从前花艾对凌歌棠会有一些不满,但是从未揣度过他的心思,如今花艾不得不冷静地看待自己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少年。

    或许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如月高不可攀,如清风不可琢磨,凌歌棠也仅仅是个心思腹黑利用自己的男子。说什么不会害自己的话,都是笑话。

    花艾的泪又掉了下来,她如今不知为何哭的次数越来越多,似乎一点点小事就能让她情绪波动,她想自己不该去想其他男子了。

    仰仗宠爱而活从来不是她花艾的做法,她向来是个及时止损的人。这次她不会成为凌歌棠的工具,她也不打算在和凌歌棠交往和交流下去,她也不会为了一时固执毁掉自己的身子。

    花艾已经定下主意,把孩子生下来。不论多难,她都要养下来。赵东来已经和杨幼微谈完,赵东来甩袖进来,对花艾吼了一句,说:“孩子留着,门派能养,你别偷偷用药流掉。”赵东来又怒气冲冲大跨步走出后,又走了回来解释道:“给你买点吃的去,好好休息,好好养身体。”

    花艾看着屋子的门被赵东来轻轻地关好,整间空荡的房间中就只有自己存在,她应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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