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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又见旧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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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艾重新回兖州的时候,特意瞧了一眼东市的包子西施曾经的铺子,如今铺子又换了个大娘经手着,生意不像之前那般红火,可是也算是不差。

    慕儿的儿子已经七岁,如今正在兖州的裴家药堂做活。在滁州时,慕儿曾来信托花艾照顾远在兖州的慕容麟。慕儿要陪慕容允去一趟广州,听说是一单波斯的大生意,玲珑衣铺请慕容允前去商讨契约之条款。

    玲珑衣铺往波斯卖绫罗绸缎等丝绸,而波斯以真金白银交付价款。花艾感慨着凌歌棠果然能成一番大事,他接手玲珑衣铺后,玲珑衣铺的生意倒是蒸蒸日上了。

    花艾正准备送慕容麟去裴家药堂时候,路过玲珑衣铺的门口时,她正出神有个富家孩子蹦蹦跳跳地不留心地撞了她一下,她往前冲了好几步,走了好几步才站稳。疼得她嘶出声又瞪了一眼那个小孩。

    小男孩长得精致漂亮,性格有几分古灵精怪,样子看起来像包子西施。花艾认出来那个小男孩了,这不是周霆易的小侄子吗?包子西施的亲儿子。

    小孩没说抱歉,他朝着花艾作了个鬼脸后离开了。慕容麟皱着眉头,他前去扶住花艾,关切地问道:“艾姐姐你没事吧,用不用我给艾姐姐号一下脉。”慕容麟虽然只有七岁,但是号脉的时间并不短,他在从容派的时候一直跟着裴洛汜学习。不过,裴夫子很少在从容派,都是慕容麟的师兄师姐们手把手交他的。而且现在裴洛汜已经请辞离开从容派,没人知晓他去了哪里,仿佛在江湖中消失了一般。

    “没事,只是被撞了一下。”花艾安慰着,她的注意力被街上远处的围观的人吸引了,她问着慕容麟,说:“他们那发生什么了?”

    层层人群堵住了街市的一处铺子,捕快和仵作们已经前去,人群给他们开了条道。

    “艾姐姐,麟儿陪你去瞧热闹。”慕容麟这话结束,花艾就下定主意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周家铁铺熙熙攘攘的围了不少人,花艾和慕容麟虽然凑在人群外层,但是事情的经过倒是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周围人咬着耳朵,煞有其事地说着:“周家冶炼场出了人命了。”

    “死者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听说曾经是江都慈妙堂的打更老头。”另外一个穿着布衣头扎成妇人髻的女子肯定地说着。花艾瞧着仵作和捕快们忙碌的样子,心想着难不成又发现了什么?

    一人猜测着:“凶手难不成是雪楼的?”

    “世间哪有什么雪楼了,不知怎的它就消失在江湖中了,谁知道这是谁干的?”一人否认着。

    “听说过风雨楼吗?”花艾听到有人谈论风雨楼的消息,她不禁开始支楞着耳朵听着,她只清楚曾经在玉门擒住了风雨楼的橘结衣和月代头。关于其他风雨楼的传说,她都是在兖州茶馆听到的。

    江湖八卦流传最广,传入人耳朵时,有些消息就被添油加醋了许多,有些人听到回着:“这不是之前雪楼灭掉的组织?顾芳生一斩百人,他武功无人能敌。风雨楼肯定不如雪楼。”花艾听着不禁笑了笑,她踮着脚看着唐英和赵似玉的交锋。

    “赵夫人你说周家冶炼场不是案发地,就是真的了?那还需要仵作干什么?”如今兖州的地方官竟然不是原秋礼而是曾经三霞镇的地方官唐英时,这是让花艾来到兖州吃惊了许久的消息。

    甚至花艾还在兖州的饭馆碰见了和相公一起吃饭的卢姗,那时卢姗小腹已经起来了,脸颊也圆润了不少。花艾曾经以说故事的方式提醒过卢姗的婢女是雪楼之人时,卢姗似乎也丝毫不在意,只不过这次花艾在兖州并没有瞧见过卢姗的婢女。

    “那妇人敢问唐大人,打更老者的尸身为何会出现在众人都要经过的门口,为何他身上浑身冰冷,触摸时如入冰窖?唐大人,这些都是疑点,如此这般关了我们周家冶炼场可是不妥。”周敞平是周家冶炼场的主子,而赵似玉是他的妻子,她却是个精明能干的生意人。花艾瞧着赵似玉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也对她钦佩了许多,赵似玉嫁入周家可惜了。

    唐英的语气也渐渐软了起来,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花艾想着要带慕容麟离开。在路上时,花艾琢磨着晚上和慕容麟吃点什么,他们快要走到裴家药堂时,慕容麟拉住了花艾的衣袖。

    “艾姐姐。”慕容麟扯了扯花艾的衣袖,他声音平常对着花艾说:“艾姐姐,在艾姐姐没来兖州的时候,这些日子我在药堂学了不少,不过总是有人问我艾姐姐的情况,他说他想见见你。”慕容麟那双桃花眼坚定地看向花艾,眸子的光十分晶莹剔透。

    “见见我?他是谁啊。”花艾疑惑起来,在兖州那些日子里,她每日陪着慕容麟去药堂外,并没接触太多的人,是谁想见她?难不成是蒋萌,可是蒋萌如今忙得不可开交,定不是她。

    慕容麟沉着地应着:“是新来的伙计。”花艾心想难不成是想问问慕容麟的出身?他没法从慕容麟身上打听出来就从自己身上打听了?花艾暗自决定关于慕容麟的内容她半个字都不吐露。

    花艾眼尖又注意到慕容麟的指甲缝中有着被人扎过的痕迹,她一把抓住慕容麟的手,她蹲在地上,正色地看着他,严肃地问道:“你手上怎么了?”

    “被人用针灸插的。”慕容麟把手背到身后,他的脸低垂着,似乎并不想让花艾知道。

    “我帮你去问裴大夫,你别怕。”花艾起身,牵着慕容麟的手,她瞪着裴家药堂的牌子,心想着救死扶伤的大夫里居然有着禽兽。

    裴家药堂里学徒众多,此时已经到了开业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前来看病。花艾在外面等了许久,等到没有病人时,她进入裴家药堂朝着裴玟走过去,花艾压低声音说着:“裴大夫我们谈谈。”

    裴玟起身请花艾进入问诊厅,花艾跨步进入,裴玟把门关上走到桌子前为花艾倒了一杯茶,问道:“花娘子所谈为何事?”

    花艾落座,她正色地道出慕容麟所经历的事情,她说着时,注意到裴玟的眉头越皱越深。“我只是想问问怎么一回事。裴家药堂向来收徒严格,麟儿能在留下,甚是感激,可是以针灸插入指尖我尚未听过此种诊疗方式,麻烦裴大夫查清楚真相,还麟儿一个公道。”

    “花娘子放心,我自会替慕容麟还个公道,但是要等些时候。查明真相后我自会告知。”

    花艾听罢后点点头,自然是接受这个结果,她又问道:“裴大夫,我还有一事相求,请问这里有没有个叫做马一五的人?”

    “他在晾晒药的院子,花娘子自去即可。”裴玟答着。

    花艾站在晾晒药的院子外面,她对着一个黝黑的手腕上戴着绿色珠串的男人招呼着,她走近黑脸男人,问道:“你是马公子吗?你说你想见见我。”

    “是的。”那人脸黝黑的看不清五官,可是那双眸子里显示了他清澈的目光,单纯的仿佛一个稚子。他的双臂下垂,手腕上戴着个翠绿色的珠子串,衬得他的手更加的黝黑发亮。

    花艾心下疑惑,心想着这人找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严肃地问道:“你别装傻。”可是花艾又琢磨了黑脸男人声音许久,她自顾自地嘟囔着:“你是新来的伙计,但是怎么声音有点耳熟呢?”

    “花开艾草盛,我乃方合陆。”方时意笑着说着,脸上挂着单纯的笑容。

    “是你!”花艾大喜,她问着:“你怎么来兖州了?”

    “在兖州精进一下医术,等着给美人刀治治病。”

    “什么病?”花艾疑惑地问着。

    “相思病。”

    花艾了然,心想着这就是不着痕迹地秀情呢,她不由得调侃着:“相思病,你不就能治吗?”

    “我呀,不行,没这个本事。”花艾调侃的笑容随着方时意的表情而收了起来,方时意邀约着:“要不要到我和盛邈的房子坐坐?”

    花艾心想着许久也没见熟悉的人了,她不由得同意了方时意的邀请。“盛邈,来人了,是鄯州的花小娘子。哈哈。”花艾随着方时意来到一间不大的平房,他解开院子门,进入院子,又推门而入对着坐在炕上的美人刀喊着,花艾站在房间外面没有进去。

    美人刀背对着二人,她坐在炕上,她从炕上抱起个布包牢牢地护在胸口,她扭头对着二人说:“嘘,宝宝乖,周大哥你别出声。”

    “盛邈。”花艾目视着方时意朝着盛邈奔了过去,他忙冲到炕上抱住了女子,他轻轻抚摸着盛邈的头。

    盛邈似乎回过神来,似乎也清醒了许多,她对着方时意说:“朱陆,你蒙上我的眼,我不要看你的脸。”她推他离开,方时意一步三回头看向盛邈,他眼神凄凄离开了房间。

    花艾看着方时意出来,她时不时地看向屋子里的美人刀,小心问着:“她怎么了?”

    “她生了病,相思病。”方时意的眸子黯淡了许多,也没有曾经谈及偃术时的意气风发,他转着手腕上的珠子,失落地谈着:“在周家做任务的时候,她恋上了从未碰过她的周敞平,有一点点入戏了。平日里还是好的,不过一回到兖州,她又回到戏台了。”

    花艾想起曾经在兖州周家盛邈歇斯底里的样子,似乎真的入戏了吧。她不禁也跟着难过起来,明明是个精明能干的顶级杀手却因为一个男人囿于一方天地中。

    花艾不禁想起来自己近日所看的《柳边迟叶》里的情节,异乡的顶级女杀手为了风流王自废武功成为了风流王身边的娇妻。风流王的风流债多得数不过来,顶级女杀手不会是风流王的唯一,她为了权力和男人开始给风流王的小妾们下毒。

    “孩子怎么回事啊?”花艾听周霆易说过,周敞平的孩子只有夙洛洛所生,其他女子都没有子嗣。

    “是我化成了周敞平的脸,与美人刀行了个无数个夫妻之事后,她以为我是他,她悄悄倒了避子汤,强行生下来个不健全的胎,被周家秘密处理了。”花艾清楚在后宅中不健全的胎视为不详,可能那胎儿早就被人暗自处理了。

    花艾心里难过起来,她看向在房间中背对着他们,独自抱着孩子的盛邈,她从未想过原来盛邈竟然有如此境遇,真心可怜,她又低头看向地面,问着:“那你不是在骗她吗?”

    “她心甘情愿。”方时意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黝黑的脸上仍能看得出来他脸上的动容,他求着花艾说:“我希望你能帮帮美人刀。”

    花艾对于别人的求助向来无法拒绝,她认真地看向方时意问着:“我怎么帮她啊,我认识的神医裴夫子已经不在从容派了。”

    “我清楚,你让慕容麟默写一套方子,就是曾经他在从容派学到的最猛的药方。”花艾心想难道说猛药就能治病吗?她很是不解,但是心想着或许有的偏方就是好使呢。而且为何要慕容麟写的方子才行?难道方时意曾经被慕容麟号过脉?

    方时意似乎看出来花艾的疑惑,他轻声道:“以毒攻毒,毒也为药,逼盛邈的内火出来。”花艾似乎也听过以毒攻毒的法子,她自然是信了,眼神也坚定了许多。

    “好,我这就去。”花艾抱拳告辞着,她立刻转身就离开,她心里着急也慌了好几分。花艾跑得飞快,她一门心思就是去裴家药堂找慕容麟,也来不及思考方时意和盛邈的行为中是否有着古怪。

    此时,在房间里装病的盛邈转过身,她瞪向那转着手腕上珠子的方时意,语气有几分讥讽又有几分玩笑道:“方时意快把你那黑脸洗了,黑的跟个炭似的!你真是恶趣味,你这话有几句是真的。”方时意听罢就乖乖地去洗了脸,盛邈一边戳着布包一边愤愤地说:“天天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要不是作为青梅,连你屁股蛋长了几根毛都清楚,早被你骗了。”

    “哈哈,美人刀,这日子过得太平淡了,多点滋味嘛。我看你也挺乐在其中的。等她把药方拿来了,你的病就自然而然的不用演了。况且你也清楚,咱们俩管他要那药方,他何时给我们过?不这么逗她,她也不会上当。”方时意那张白皙的脸还带着水珠,他眼神单纯地凑到炕上躺下,他用手臂垫着后脑,闭着眼睛闭目养神时被盛邈打了一巴掌。

    被戳穿的盛邈白了他一眼说:“你无聊。”盛邈见他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想看方时意写的话本接下来的剧情,她又暗戳戳地装着不在意似的问着:“你那新写的《柳边迟叶》如何了?”

    “哈哈哈,美人刀馋了我写的故事了,等九日安带走稿子送到玲珑书局,我再同你直说情节。”方时意对着盛邈挑了挑眉,眼神依旧清澈,倒是气人得紧。

    “切,谁稀罕。”盛邈把怀里的布包朝着方时意打了过去,方时意一伸手便利索地接了下来,盛邈关切地问着:“他什么时候来?”

    方时意睁开眼,他坐起身靠在炕柜上,眼神依旧很是轻松自在。“已经到了。”方时意转着手腕上的绿色珠子,一脸轻松地看向院子外面。

    “少楼主怎么办?”盛邈跳下炕,她倒了一杯水,回头看着正转着手腕上珠子的方时意。

    “盛邈,她的命运可和我们无关。谁让她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我动作快,你早就被斩了。”方时意闭着眼睛,他停下转珠子的动作,只不过手指敲着珠子,似乎在琢磨些什么。“她不是要清白无瑕?我这人就喜欢揭人伤疤,我偏要把她做的恶事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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