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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青梅声声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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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是说我离开从容派后,师姐再也不来寻我了?”凌歌棠看向窗外,他似乎并没想过花艾会在这时提分手,这意味着他和花艾在一起的时间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流失,直到两人江湖不再见。

    凌歌棠收回看向窗外的眼,那双黑眸看向花艾,那里藏着有对花艾割舍不下的心思。他和花艾常在夜里呆在一起,甚少在白日这么安静地呆着,凌歌棠只能解开系在脖子上的披风,他揉了揉额头。

    凌歌棠仍想走过去把少女搂在怀里,可是他做不到,他不配再去霸占着属于别人的太阳。花艾的热切、温暖是属于其他的人,是他偷走了花艾的少女时光。

    而且他已经有了归处,却又舍不得花艾给予他的包容和理解。他是偷走日光的,渴望温暖的,躲在黑暗中的夜猫。

    凌歌棠暗自期盼着花艾不要发现什么,但是又希望花艾发现什么。凌歌棠知道花艾与他在从容派疏离那日起,花艾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他陪着花艾来许州,在花艾提及时,想用委婉的告白留住留不住的她。

    他留不住她。

    她的归处不是他。

    花艾完全转过身,她以往洋溢着明媚笑容的脸挂着戚戚色,她那双杏眸已经透露出她的谴责和难过,她言:“是,你自己清楚原因的,我不想再说为什么。”

    为什么?

    原因他们都心知肚明,花艾已经及笄成年,理由她清楚得明白。他们彼此都各占一半的错,没必要把所有的错因归于凌歌棠身上,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撕破脸。

    两个人毕竟也同床共枕了这么久,毕竟曾经还是彼此有过感觉的。花艾给他留下脸面,也是给自己留下脸面,她不喜欢争吵,也不喜欢分别。

    花艾无法选择分别,但是她可以选择不去争吵。

    “好。”凌歌棠微微颔首,他闭着双眸说着:“亏欠师姐的,玉衡会补回来。”他似乎已经定下来主意,他睁开他那双黑色的眼眸,一扫之前的犹豫。

    凌歌棠径直走出门外,他在门外对着花艾说道:“那么玉衡这就和师姐一道去听戏。”凌歌棠的声音依旧是干净利落,仍然能牵动起花艾的心。

    他是个冷静的人,花艾失落又坦然地想。

    兖州的茶馆里听者众多,花艾和凌歌棠点了两杯茶后找了个位子随意坐下。茶馆的中心的说书者是位白胡子老人,他生动形象地说着雪楼的故事。

    雪楼别名血楼,曾名:断涯楼。楼主为:天河一把刀--顾芳生。少楼主为:笛阙第一筝--顾烟雨。天河一把刀--顾芳生的真正实力同武林盟主裴洛沂的实力相当。

    雪楼下有三令主:分别是雪楼美人刀--盛邈;雪楼百晓生--方时意;雪楼儒生剑--桓天镜。雪楼接下悬赏后,便会追悬赏之人直到天涯海角。

    顾芳生,会稽人,祖上为昆仑氏。传闻顾芳生是前朝皇族后裔,原名为燕芳生,骨子里留着前朝疯子的血。顾芳生心狠手辣,蛇蝎心肠,蛰伏了许久,最后一人一刀打败了风雨楼,屠尽风雨楼一百八十口。灭风雨楼后,顾芳生创立雪楼,赎身金陵城名妓邓竹芯,邓竹芯后改名顾烟雨。

    茶馆里的故事就从顾芳生与顾烟雨夜闯谢家,屠谢家三十六口开始。

    “顾芳生斩蛇而生,生性开朗大方,在金陵遇名妓邓竹芯后,与她把酒言欢。这名妓说来可是有了名,曾经是金陵城有名的头牌,连某位姓唐的风流的世家公子都对她连连称赞。”

    “可这名妓原本是谢家的私生女,她眼儿泣得梨花带雨,引得这雪楼的人怜惜。顾芳生一怒之下,带已经改名顾烟雨的邓竹芯夜闯金陵谢家,屠谢家三十六口。”

    “这男女老少皆屠个干净,这天河一把刀刀刀致命,一点生机都没留下。这男女老少中不乏年轻漂亮的姑娘,可是这天河一把刀身负义气,刀刀立斩。”

    “这里面有个谢家漂亮姑娘可是如今西开教少教主轩则缇的情人,这西开教称魔教。魔教无恶不作,为非作歹,轩则缇竟然为了名情人与天河一把刀斗了起来。”

    白胡子老人一拍醒目,继续说道:“这场打斗打了三天三夜,从雨夜打到天晴,剑刀相接,兵刃相向,两人刀光剑影的打斗扫了金陵城外的一片山头。最后,这身穿墨色衣袍的轩则缇败于天河一把刀。男人的情也立了下来,两人成了至交好友,约定西开教和雪楼互不干涉、互不打扰。”

    “这两派互不打扰的原因也很是简单,因为其实最后两派查明这谢家娘子其实不是天河一把刀所杀,而是这身出草莽的王七七之父王拾叁栽赃陷害,力求瓮中捉鳖、渔翁得利。”

    史学曾书立场观,这说书原来也有着喜好偏向啊,花艾心想。

    凌歌棠注意到花艾的心不在焉,他的折扇指着外面,小声提议着:“师姐,去哪转转?”凌歌棠观察到茶馆之中已经有偷存在,而那偷一边观察着他们二人,又扫了好几眼花艾。

    花艾把脸儿凑近凌歌棠,压低声音说:“去城外透透气吧。”声音足矣让凌歌棠听得清楚。

    花艾和凌歌棠刚出城外不久,两人便转悠到了泗河旁边。草木皆染金色,花艾听耳边草丛动静立刻利落拔剑,黑色剑身锋利异常。凌歌棠与花艾对视一眼,凌歌棠扇折扇退了十米。

    花艾剑尖直指埋伏在草丛中的一人,她肯定地说道:“你是雪楼的人,我大约辨认出你了,晏频。”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所以记得我名字这么深。”晏频像□□一样跳起身,他身穿着做工良好的褐色锦衣,抽出了腰间的武士刀,他眯着眼睛扫着远处的凌歌棠和近处的花艾,无不自恋地说:“我知道自己招女人待见,那前恋人爱极了我,甚至把她那小狗叫成我的名字。”

    花艾心想当人不好吗?非要当畜牲,而且被人当畜牲这事还同别人讲,这人是不是脑袋不好。而且人叫着一个小狗自己名字,不觉得讽刺吗?“那也是蛮有笑的,你这人不当人当畜牲,人和狗同名,你原来是狗啊。”

    晏频操刀劈过来,他步子快,没几步就凑身到花艾面前,花艾横踢起地上的枯败的树枝,扭身躲了过去。

    “脑袋空空,四肢爬爬,叫起人来,汪汪汪汪。”花艾一边说,一边挑飞树枝,用剑身飞树枝过去。“我知道我自己做诗做的好,赐你。”

    晏频甩刀挡下飞来的树枝,刀停,他又从袖口甩出一枚暗器。此时,花艾看了一眼凌歌棠,凌歌棠已经吹响玉质的口哨。

    花艾脚踹向树,借力躲开一枚暗器。这枚算不上暗器的东西掉在地上很快就因为外力的碰撞而碎了。

    或许晏频没想伤自己?花艾心想。

    就在花艾分神的时候,速度极快的晏频已经操刀过来,锋利的刀刃划过花艾的腰间,花艾扭身转腰,左手接过右手的剑,黑色的剑身抗住力度甚大的一击。

    花艾连退几步,脚下的尘扬了起来,她伸腿横扫。

    花艾连连抵抗,她忙喊着:“师弟,攻他后腰。”凌歌棠镇定地点头,做口型状:勿呼吸。花艾见状静止呼吸,眯上双眼。

    凌歌棠手中的折扇已经飞了过去,晏频竖劈,折扇分两半掉落地上,但一股迷烟飞了出来。晏频被呛得咳了许久,花艾收剑,睁眼,近身点上晏频穴道。

    “你查我到底为何事?”

    “陪我一夜,我就告诉你。”

    “别!”花艾瞧着凌歌棠走了过来,他抽出腰间的匕首,匕首冷光四溢带着杀气,他干脆利落地蹲下,匕首笔直地插在了这个男人两腿之间的地上。

    “别割。”晏频大吼着,锋利的匕首直直地插在了地上,扬起的灰尘沾上了躺在地上男人尿湿的裤子上。

    花艾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凌歌棠能这么凶,他极力压制着火气,可是那双眸子骗不了花艾。凌歌棠的黑眸一扫之前的温润如玉,那双眼睛像是暗怒的黑猫,他低声警告着:“休要放肆。”

    晏频的神气顿时弱了,“没放肆,生什么气啊。”

    “金陵沈净平的已经和离的继室在查你,什么原因,我不清楚。”晏频好像一只活力四射的蟾蜍,他对迷药有十足的抗性,这说话时候,他就如仰面的蝌蚪翻了个身,四脚朝地,爬得飞快。

    可是晏频没爬多久,他就倒了下来,因为一个常跟在凌歌棠身边的小少年利落地放倒了晏频。

    沈家?花艾心想,难不成自己手里有什么值得被套出来的东西?她左思右想只能是别人想从自己身上探到赵东来和凌歌棠的消息。

    忙了一下午兼一晚上,两个人终于有空洗漱打理自己,坐在凌歌棠床上的花艾轻轻地靠在他的身上。

    “师姐不是想去西域,这次有机会。”凌歌棠轻轻地拥住了花艾,他低头想要凑吻,可是花艾把头避了过去。花艾避得干脆,褐色的卷发甩在了凌歌棠的脸上。

    “师姐的之前话是逗弄玉衡的吗?”凌歌棠松开抱住花艾的手,他轻轻地拽着花艾的手臂,他话虽然无礼,但是分毫不敢再做些什么,他道:“这两年玉衡连师姐的身子都碰不得了?”

    “我们只有不到两年时间,我只是在劝我自己别陷太深。”

    凌歌棠不想花艾时时刻刻把这期限摆上来,他深知两个人在谈一场没有结局的情,可如今他不愿听,也不愿花艾来强调期限,他言道:“师姐是当我自己放不下你?总是提及这两年分明当我放不下?”

    可是凌歌棠本意并非话如此,所以当他看到花艾那眸子里藏着受伤的感受时,他的心也随之牵动起来。

    他的话太狠了。

    花艾连连摆手,否认着:“我没有的,我只是”她想原来凌歌棠真的只是玩玩她吧。他原先那隐晦的告白,她不应该做真。

    凌歌棠他低头俯视着花艾,花艾抬眼看到这个白衣少年似乎已然不悦,他声线中带着几分清冷,他对花艾说:“师姐说分就分,可问过玉衡感受?”

    他也会不悦吗?原来他也会难过吗?

    “你恼了?”花艾自知凌歌棠不悦,她只能笨拙地以自己知道的办法安慰她,她一边着急地说,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扣,她连连安慰着:“你别生气,你想要时,我何时谈过半个不字?”凌歌棠的左手按住花艾乱动的双手,制止了花艾的动作,花艾喃喃着:“可是”

    凌歌棠松手,花艾的双手顺势滑到了衣服两侧,她的右手被凌歌棠的左手牵住,他的拇指揉搓着她的手面。

    花艾接下来的话被凌歌棠的吻堵住,她瞪大了双眸,杏眼里的光被凌歌棠的白皙的手掌挡住。

    短暂的黑暗让花艾的其他感官更显得敏感。

    白衣少年低头凑吻,他伸出右手挡住了花艾的双眼。凌歌棠的吻一直都轻柔中带着些霸道。柔中带刚,刚柔并济。

    花艾也沉浸在这个吻中,她接下来的话依旧是这样,她的念头依旧没有改。

    三年之约,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还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那么花艾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和凌歌棠偷来的。不管去西域也好,广州也罢,她都会好好陪着他。

    花艾不禁期待起接下来的西域之行,相比陪着凌歌棠一起玩,她更愿意自己去赏风花雪月、沙漠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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