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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科举考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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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吗?你会不会觉得我武功不行啊。”花艾想到她之前与王七七的那次缠斗,她有些不自信地问道。虽然王七七说她剑术不错,可是她还是输了,那时她被打得像狗吃屎一样趴在地上,狼狈得很。

    在书库坐着的凌歌棠,他站起身轻摇头,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有着对花艾能力的信任,他的声线清澈,如实地说:“师姐,我自然不会认为你武功不好。相反的,你武功只是缺少实练,而并非底子不行。”

    花艾收起放在桌子上的香囊,心想她这个香囊怎么也得有个主人,若是凌歌棠不愿意收下,那她就送给一个有缘人吧。花艾点点头,俏丽的脸蛋因为凌歌棠的话而心情大好,她许诺着:“那好,那就说定了,我陪你去江都。”花艾又看向高出她一头的男孩子,他黑色的眸子温柔而坚定。凌歌棠穿着白色的儒生衣,显得他有种书卷气,还有种江南温柔的感觉,她疑惑地说:“我想问你,你回江都做什么啊?”

    “科举。”

    “那参加完科举,是不是你就可以做官了?”花艾从没接触过科举,她自然也天真的以为参加完科举就能做官了。可是,接下来凌歌棠的话才让她有所了解科举的好处。

    凌歌棠摇头,他的手摸了摸桌子上的四书五经说:“不是,参加科举考试后,若是入选,便成为生员。”花艾的表情疑惑,她自然是没理解生员是什么,于是凌歌棠又介绍了一下生员的好处,他说:“生员者可由官府免其赋税杂收以及徭役。”

    “哎?我怎么不用交这些赋税呢?难道我不用考科举就成了生员?”花艾疑惑地看向凌歌棠那些已经书角发黄变皱的经书,她从来不记得有人向她收过赋税。

    凌歌棠又解释道:“师姐要交赋税,只不过这笔钱由从容派所出,三岁至十五岁之间这笔钱为二十三钱,而十五岁后这笔钱就涨到一百二十钱。”凌歌棠想花艾自来天真,她不清楚山下的赋税也实属正常。

    花艾才算了解到在从容派的好处,她想从容派对她还真是不错,她点点头说:“我还真不清楚啊,好啦,我就走啦,师弟你继续学吧。”

    “师姐告辞。”凌歌棠作礼,目送花艾离开小室关上门。

    她想自己的事情已经办完,就不想再去打扰她师弟,花艾告辞了凌歌棠后,一出门就撞上了那脸上带着欣喜的娇小的身穿浅青色衣裙的少女。

    “花小艾,你快来。我来找你是让你明天陪我去买些东西好不好?”蒋萌拉住花艾的手,那小手带着热度,看起来像是刚运动过,她兴奋地说:“告诉你个好消息,晏禾稻昨日问斩了。”

    “在哪问斩的?”花艾踏出书库,橙意卷帘边,已是傍晚了。

    “就在三霞镇的菜市口啊。”蒋萌坦然地说着,她又想起杨大娘,她继续向花艾分享着八卦,她说:“对了,杨大娘投井了。”

    “杨大娘她怎么会”花艾震惊。

    “清水村村长晏舫带着个妖娆的女子回来,其实他这么些年老去外面,是因为他早就在外面勾搭女子了。”蒋萌理所应当地说着,她好像话本看多了,对这些男男女女的爱恨情仇已然十分冷漠。只不过,蒋萌这番话让花艾垂头,心情不算太好。

    花艾想杨大娘虽然疯疯癫癫的,可是杨大娘的可怜被外界所逼,可怜也变成可恨了。花艾想起杨大娘在小黑屋抱住脑袋那样子就觉得难过,明明杨大娘也不用过得这么痛苦的。明明过得痛苦如斯,晏舫带着新人笑,把旧人心底最后一点眷恋的回忆全部撕碎,杨大娘过得实属不易。

    花艾一晚上想着杨大娘的事情,她心情算不得很好,第二天蒋萌就在上午的招呼花艾下山了。因为天气好,她们下山之路也算顺畅,她们很快就到了三霞镇的东市。

    蒋萌清点着要买的东西,她头也不抬地说:“酥糖郑把店搬到东市北撇,就开在玲珑衣铺的对面。买完酥糖后,顺便再去买个衣服吧?”

    “小萌你想买什么样的?”花艾一边回着蒋萌的话一边清点着荷包里的钱,她皱眉看向蒋萌说:“我们带的钱好像不够吧。”

    “算了,我不买了。”蒋萌收起小本子,她走过去牵住花艾的手,说:“我之后再让我娘给我买吧。”她们一路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酥糖郑的门口。酥糖郑的对面就是一家新开的玲珑衣铺,里面人不少,络绎不绝。

    熙熙攘攘的人,大部分都是少女和娘子前来逛的,整个玲珑衣铺有着一片春意阑珊的感觉。

    “我师弟在那哎。”花艾眼尖一下就看到玲珑衣铺里的凌歌棠,她问着蒋萌说:“旁边的是他爹爹吗?”

    “花小艾,你不知道凌歌棠他爹是什么人吗?”蒋萌吃惊花艾对凌歌棠的家境竟然一点也不清楚,蒋萌招招手,花艾会意弯腰。蒋萌吐出的热气吹红了花艾的耳朵,蒋萌小声说着,花艾听完后直起身又看向凌歌棠身边那人。她继续说:“他爹是监察御史的头,在朝中任官呢。虽然只是个从五品的官,但权限甚广,是皇帝的心腹。”

    “那我师弟旁边那人是谁?”花艾背着手,两个手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她继续问道:“他伯伯还是叔叔?”

    蒋萌踮起脚尖,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倒是听说如今掌管凌家玲珑衣铺的人是凌歌棠二叔,可能凌歌棠身边的人是他二叔吧。”蒋萌看了一眼后,她就扭身看着自己的指甲,在阳光下看着自己的指甲是否涂得荧亮。

    她们这般悄悄话早就被凌安合看在眼里。

    “玉衡,那外面两人可是你门派的人?”凌安合做了多年生意,自然清楚门口那一对小姑娘是凌歌棠是熟人,他提醒着背对着门口的凌歌棠道。

    凌歌棠看到花艾时,他眸子里藏着欣喜,他面色自然,对着凌安合作礼道:“是的,恕玉衡无礼,我先同师姐和蒋姑娘打个照面。”说罢,他就整理着衣袖和腰带,往门外走去。

    “去吧去吧。”凌安合目送着凌歌棠朝着花艾走去,心想着这就是年轻人啊。白衣少年与粉衣少女亲近些,那眸子里看向的就是那粉衣少女。

    粉衣姑娘灵动自然,天然去雕饰。她眸子里的笑意与热情便是对着凌歌棠而抒发,好一对青梅竹马,凌安合笑着又在杯中续了一杯茶。

    凌歌棠本想把二人送到酥糖郑店就走,可是没曾想走到路中心时,他们正巧碰上官府之人,结果他们三个被拉着参加庆功宴,花艾和蒋萌都是小娘子,所以早早地就被人送回了从容派,而凌歌棠是个小少年,结果他就被展大人留下直到宴会结束。

    凌歌棠回到宅院便已经很晚了,他推开门时,看到凌安合正在院中赏月,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背着手看向月亮。枝叶繁密下,月光清冷,凌安合看起来还有几分潇洒倜傥的样。

    未等凌歌棠出声,凌安合就取笑着凌歌棠道:“你莫不是被你俊俏的小师姐迷住了?这么晚才回来,要不是阿奴同我说你让我回你宅院,恐怕我现在还在玲珑衣铺傻傻地等着呢。”凌安合看凌歌棠被逗笑,于是他继续捉弄着凌歌棠说:“你那凡心有没有动?”

    “二叔,休要玩笑。”凌歌棠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他又挂起疏离的神色,他的闭上眼睛,他道:“玉衡早就和夏家二小姐订婚了。”凌歌棠又张开他那双墨色的眼睛,他的语气中带着少许低落,他阻了凌安合的话道:“师姐她年纪在大些她会自己选择夫婿,二叔莫要说那些话了。”

    凌安合探究着凌歌棠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后,他抬步往屋内走去,感慨道:“不愧是师姐弟,如今我就玩笑几句,这做师弟就护上了。”凌安合点着桌子上几匹布,正色说道:“好了,我来说正经事。”他随后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凌歌棠走到桌前仔细钻研布匹,灯火下他那双黑色的眸子漆黑且专注。“西夏运来的款式倒是花纹不错,可以用于明年玲珑衣铺的成衣参考。”凌歌棠仔细斟酌着玲珑衣铺的布匹,头也不抬地说道。

    “其实,加些波斯样式更大胆。”凌安合浮下杯子里的茶叶,抿了一口,又看向凌歌棠。

    “二叔说的有道理,不过此举还是有些大胆,玲珑衣铺的受众不一定能接受。”凌歌棠一边坐在椅子上一边解释道:“我大周自认□□上国,若用波斯款式,怕是有些人又要抨击我们玲珑衣铺崇洋媚外,有损国威。”

    凌安合想起遇到那几个酸秀才编排的样子,他笑道:“哈哈哈,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几个念过书的在酒馆里编排我们的经历了。”凌安合轻哼了一声,他说:“上贡的衣服样式定是我大周传统形制,而像我们这种普通百姓,自然怎么好看怎么来,那帮酸秀才。”他又用手指轻点着桌面,说道:“咱们这玲珑衣铺只是衣食住行中的衣,属于可以买也可以不买,咱们又不干涉决策,莫想太多。”

    凌歌棠仍然觉得不妥,他谨慎地说道:“还是谨慎一些,先出一批增一点点西夏图纹的衣服,再单独设计些波斯图纹的衣服。慢慢来,我不认为我们的受众能一下子接受。”凌歌棠在三霞镇与许州以及江都等地方做过分析,当地的人们都有着自信,这种自信是大周赋予给他们的。他们本能地排斥外界文化,所以他仍觉得不能冒进。

    凌安合自觉凌歌棠太过谨慎,凌家不仅经营着玲珑衣铺还经营着常珍衣店以及锦衣阁,锦衣阁是玲珑衣铺的竞品。凌安合自信地说道:“要不打个赌,你管这年玲珑衣铺的样式,我管姊妹店锦衣阁的样式,瞧瞧谁卖出去的多?”

    “可以。”凌歌棠自信地回道,语气里带着少年的意气,引得凌安合连连鼓掌。

    玉堂有儿郎,自信书意气。

    “年少轻狂,勇气可嘉。哈哈哈,好事。”凌安合先是鼓励道,他瞧见院子里那具偃甲早就被人带走,他疑惑道:“玉衡,你最近还在联系人在捣腾偃甲?沈令安那偃甲不行吗?”

    “沈令安离世之前制造的偃甲倒是能用于纺织,不过仍是时不时卡顿,得找人收拾收拾。”凌歌棠从清水村外洞穴里打捞的偃甲已经由人送到兖州的周家去修,他在找周家之前曾经托苏家人问问蜀地云家能不能修,他遗憾地说:“苏家去蜀地冰家打听过,蜀地云家的独女云儿她倒是精通木牛流马术,可惜云儿志不在偃甲,也是可惜她这个人才了。”

    凌歌棠看凌安合杯中的茶没了,他又在壶中添了点茶。凌安合任由凌歌棠忙,凌安合说:“偃甲毕竟和木牛流马术不同。”

    凌安合来找凌歌棠前,参加了一场由王家的一支举办的宴会,他从宴会上打探到了许多消息,他说:“对了,我去王家宴会,友人向我透露,可是想与我们玲珑衣铺竞争。我们也得早做准备。”凌安合经营凌家玲珑衣铺多年,他自然清楚玲珑衣铺是块香饽饽,许多人都惦记着从中分出一点肉来,如今王家打算与其竞争,玲珑衣铺所面临的困局需要尽早解脱。

    “有利可图自然被其他人觊觎,所以不如避其锋芒,打造精品玲珑衣铺店,推广常珍衣店的数量,此举虽减少暴利,但走长流水路线,利润也相当可观。”凌歌棠的意思就是打造精品,铺广平常百姓衣,留中间价位的肉给别人来吃。可是凌安合听到的意思便是凌歌棠恐惧与大商人王家竞争,自愿抛弃市场给别人。

    凌安合试探着凌歌棠的意思,他问道:“小侄这番话听起来有些不敢打的样子。”凌安合印象中,凌歌棠一直都是一个有自信敢闯的人,这番动作听起来有些畏手畏脚,不由得让凌安合心生疑惑。

    “小侄可是想走寻常价线?以量铺广?”

    “是。”凌歌棠点头,解释道:“玲珑衣铺虽然做工不错,如今虽然勉强在全大周全境铺广起来,但算下来玲珑衣铺所得利润尚低,比不过常珍衣店的利润。一座城里的玲珑衣铺效益不好,就影响玲珑衣铺整体的效益,这样对凌家来说风险不仅太大,而且一点也没有操作的空间。”凌歌棠把好几册的分析递给凌安合,凌安合一边翻看着一边听着凌歌棠继续说。

    凌歌棠见凌安合的眉头越来越放松,他不禁也起了兴致继续说道:“我便想让出中间价位衣裳市场的生意,让中间价商彼此厮杀。对我们来讲,抓顶尖护广盘,留中间肉给予别人来吃,正所谓鹬蚌相争,我们先盘活棋局,再想法子吃掉别人的棋子。这样用他们的钱培养人才,为我们所用。”凌歌棠还有许多手段没告知凌安合,他想若是凌安合要问,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道理,玉衡不愧是从容派的天才,大哥的独苗苗,多亏了是你继承凌家啊。”凌歌棠刚刚扬起笑意的眸子中的笑意渐渐低落,他垂眸并未回答。凌安合见状自然知道自己那番话让凌歌棠想起来其中继承凌家的苦头,他忙转移话题说:“对了,明年你回江都,就能看到你堂妹出生了。”

    凌歌棠抬眸起身作揖,行了个大礼,他腰背挺直,气质如君子般芝兰玉树,他恭贺道:“啊,还没恭喜二叔,恭喜二叔将添位千金,恭喜、恭喜。”凌歌棠自然是为凌安合开心,凌安合不顾反对执意迎娶二嫁女张玉,凌安合所遭遇的风言风语可见一斑。

    凌歌棠起身从房间里拿出一对金麒麟和一个盒子,他用帕子擦了擦后,把做工精致的金麒麟和盒子放在凌安合面前的桌子上,他说:“我早就听娘讲了叔母有孕,所以玉衡给小侄女的礼物早就备好了。”

    凌安合拍手哈哈大笑,五年前他便添了位小少爷,如今他娘子生了一位千金,就组成了好字,他这喜气一直上扬至眉梢。他笑着说:“哈哈哈,同喜同喜,贺礼我就收了。那姓夏的二房听到这消息顿时脸就拉下来了,让他不快我就愉快。”凌安合与凌歌棠碰杯,他干了一杯后,又自斟自饮倒了一杯,赞着说:“嫂子这酿酒功力大涨,很不错。”

    “二叔,多欲则窄,寡欲则宽。”凌歌棠笑着拿起一杯樱桃酿,拂袖掩杯饮了一口,果香与酒香散在口中,又进入胃中。凌歌棠想这杯果味与酒味结合得正好,他可以把这酿好的樱桃酿送给师姐尝尝。

    凌安合自然听出来凌歌棠取笑自己的小心眼,他伸出手指晃了两下,笑着调侃道:“无趣了啊,人啊,尝尽人间欲,方知百事香。”凌安合把杯中果酿喝尽后站起身,他锤了锤肩膀,泄劲地打了个哈气。

    已到秋天,空气中已经没那么潮湿,窗外的月上庭梢,影随风动。

    凌歌棠放下手中的杯子,他起身整理着袖口,声音从他身边传出,凌安合说:“玉衡,我这就送你回从容派,明年秋天就等着见你了。”

    “好的,麻烦二叔了。”凌歌棠随着凌安合走到驿站,凌安合驾车送凌歌棠回门派。一路上,凌歌棠掀起帘子看向外面夜深露重,灯火已深,他倒是有些想早点同花艾回江都城。

    他想花艾会喜欢江都的吧,这也是花艾第一次出远门,凌歌棠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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