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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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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将军抬手,大部队的脚步声停止,周遭安静了些。

    风势渐勇,风声中夹杂着隐隐的呼啸。

    “不过是风吹树木的声音,让下面的夫长都管好自己的人,继续前进。”

    司空夕月在马车中听着,微微开了窗,车旁随行的男人凑耳过来听她悄声说了几句,点了点头。

    刘恒向来不太喜欢这人,同她太过亲密,只是她唯一带过来的“娘家人”,他也不好置喙什么。

    越往前走,原先未听见声音的人,也开始面露异常。

    呜咽的鬼泣不断,刘将军看见前面的先锋队也出现骚动,眉头紧皱。

    “将,将军!后面有人开始跑了。”

    “什么?!”

    车上的夕月冷漠开口:“逃兵,杀无赦!”

    “这,将军,跑的都是些新招安的百姓,不似我们常年当兵的”

    司空夕月推开窗,斜了这人一眼,身旁的人心领神会。

    未见拔剑动作,通报的人已噤声,手捂着脖颈的伤口血流不止,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咚的一声倒下。

    他冲自己带的亲兵抬抬下巴,对方走来将尸体拖到旁边树林中。

    “太子妃!你不要太过分!这是为扶桑守卫城池多年的老兵!”

    “刘将军,既然是老兵,该退伍就得退伍。你若是想要一起,本宫不拦着。”司空夕月靠着刘恒玩自己的头发。

    刘恒一脸歉意看着他叔叔。

    若不是同先皇出生入死,想着保住扶桑,谁会站出来打这场结果未知的仗。

    被杀的叫安旭,其父随着刘将军早先打过那场分三国的仗,后随其定居扶桑,待他长大便一直跟着刘将军。

    他为人和善,在军中名声好,交友甚广。

    原本只是被临时招安的百姓恐惧鬼声,他被杀的消息顺着窃窃私语传到后面,部分夫长心寒带着人一起跑了。

    听说逃兵杀无赦,但谁也下不去那个手,都是一个营的兄弟,不是以前就有感情就是这一路朝夕相处。

    等扎营的时候,顶着呼啸的鬼叫,刘将军回头,发现人少了许多。

    “太子,跑了不少人了。”

    “不是说了逃兵杀无赦吗?”司空夕月看着他,心中不满溢于言表。

    刘恒慌忙安慰:“月儿消消气,毕竟都是扶桑的子民,真动手易失民心。叔叔,跑了多少人可有统计?”

    “大概两千。”

    “无妨,只是少数,稳住现有的人就好了。不过此处怎么这么邪门,声音听得本太子也有些头皮发麻。”

    “嗯,确实有蹊跷,末将已派人到周边查探了。”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营帐扎好,除了轮值的人,大家都准备睡了。

    不知何处又传出,这片是乱葬岗,有尸体的滋养,树林格外茂密。风起时时候,就吹着周遭怨魂的声音入耳,若你细听,还有人在哭诉什么。

    昏昏欲睡的人彻底清醒,瞪着眼熬了半夜,凌晨风停了,才半梦半醒地魇着。

    天还未大亮,上眼皮刚挨着下眼皮,就听得外面嘶喊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凌乱的脚步踢踏。

    新兵蛋子直接打开营帐出去,不是当场毙命就是被抓。老兵有些机警,武装了出去,还能搏斗一番。

    白芷已走,武器双方均有,扶桑原先的优势不再,加上军心不稳萎靡不振,虽然数量有几万差距,但很快落于下风。

    只是司空夕月的营帐,守卫的人路数更像江湖中人,且修为不低。

    林殊处理得差不多,过来发现主营帐还在,只是被武国军队围困。

    “这是为何?”

    “回将军,守卫的人武功极高,眼看大局已定,末将便私自做主围困,减少无谓的伤亡。还请恕罪我的自作主张。”为首的夫长,林殊有印象。

    她点点头,并未苛责:“你的考量不无道理。”

    推开人群,守着营帐的人,银白的铠甲已血迹斑斑。

    营帐一周尸体一片,血泊中只能依稀凭借盔甲不同辨认敌我。

    “帐中之人还不出来束手就擒?”

    司空夕月在帐中冷着脸,刘恒在一旁百般劝说:“月儿,出去投降吧,我们大势已去。三国制衡已有多年,我们只是占领江城,还能同他们好好说,定还能回扶桑过我们的逍遥日子。”

    她转过脸认真看着刘恒问他:“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武国已有盐田,扶桑再想牵制他们就难了,就以你这‘经世之才’扶桑迟早被吞并。”

    刘恒一时间不知她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突然笑起来:“不是还有东凌嘛,咱们两国联手,定有机会。”

    东凌?司空夕月沉了沉眼眸,再抬眼,冲刘恒点头:“好,投降,不过我们不能被俘虏,先谈条件,若是不允,流萤会护我们走。”

    “好。”刘恒握住她的手,掀开营帐。

    “武朝军队首领可在?”

    林殊向前一步:“我在,二皇子可是要投降?”

    “正是,不过本太子有条件。”

    林殊笑,果然如阿时所料:“但说无妨。”

    “两国交战,受伤的都是百姓和在外征战的士兵,如今我已幡然醒悟,愿携仅存的扶桑军退回,从此同两国共续和平。”

    “他在说笑吗?”身旁的副将问林殊,脸上有些难以形容的表情。

    林殊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他是认真的。”

    刘恒见她不说话,皱着眉再次确认:“你意下如何?”

    司空夕月从同他牵手已换成扶着他的手臂,看着对面的为首女将军的表情,她调整了一下站位,同流萤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林殊敏锐地发现二人的交流,歪头跟身旁的副将叮嘱了几句。

    “二皇子怕是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林殊此话一出,刘恒眉头皱得更深了,扭头想看司空夕月如何说,却已不见人在身旁。

    守卫主营帐的流萤一伙,已成包围圈将司空夕月护在其中。

    徒留刘恒一人在帐前,他表情震惊,充满不敢相信。

    林殊抬了抬下巴,走上前两人,将呆滞的刘恒押了起来,不过动作尚为轻柔,只是束住双手。

    自己则带着人直逼司空夕月。

    “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有话好说,何必这么偏激呢?”林殊不懂她还在负隅顽抗什么。

    司空夕月只是在他们包围圈中继续往营后撤离,见对方不敢动手,他们走得更快了些。眼看便要离开营地,若是上了车马,再要追上,真不好说。

    “你们不动手,是要抓她回来供着吗?”

    林殊一夜想着今晨的进攻,脑子确实有些不清醒,投降不杀,这群不是没投吗,还这么畏首畏尾的干嘛。

    “给我杀!”

    一声令下,众将士一拥而上,流萤拼死护卫,这一队人马死伤过半。

    司空夕月上马疾驰,林殊从旁拿着弓箭瞄准,只见她将腰间小包打开丢了出来。

    一时烟雾弥漫,林殊闭着眼,在烟雾中预判方向射了出去,中还是没中未可知。

    此番征战终于结束,被押解的扶桑军被集中关押在黄安县内由老林将军带兵看守。

    副将及周边郡守回江城协助重建,江城彻底完全划入武朝。

    林殊则跟随第五修时回京受封。

    司空夕月侧腰还是中了林殊一箭,在马上趴着到澜江支流泸溪河,仰面倒了进去。

    她最后的感觉只有寒冷,梦中是父亲的责怪,对于白芷的软弱,对于“云舒”的不察,对于下手的不够狠厉

    怒极,睁眼醒来看见木制的屋顶,有许多陈年的蛛网。

    “你醒啦?”熟悉的声音。

    司空夕月转头,还是那个孱弱消瘦的白芷。她转回看着屋顶,心想真是造化弄人。

    “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

    白芷见她不说话,心想这一路她也波折变故颇多,自顾自开口安慰:“你也别想太多,司空生毕竟救过我,我救她女儿,算是一命还一命。你醒了我便走了,药放这里,起来喝了,擦拭的药膏记得每日换,伤口别碰水。”

    她听得有东西放桌面的声音,脚步声渐行渐远。

    小屋里只剩自己一人,寂静地只能听见外面的水流潺潺。

    没躺多久,她站起身看了眼后腰的伤,白芷给她处理得很好。

    在桌面上拿药膏的手,看见留下的一点银子,顿了顿,拿起紧紧攥在手中。

    一路向北,她还有事未完成。

    如今扶桑无主,东凌外表风平浪静,但贵妃在宫中动作一直很多。他们着急回京,一路又是马不停蹄。

    鲸落这才想起,临走前,第五梦告诉她武帝昏倒的事儿。

    说出口,车中人均脸色大变,此趟回京还不知情况如何。

    “你怎么不早说?不然我还能提前回京。”如风虽然跟着第五修时,但武帝对他慈爱有加,哪怕明知道他是东凌苏太医的儿子。

    不等鲸落辩驳,第五修时给了他一个白眼:“她冒着生命危险将我救回,你先回了,谁来给我解毒?老头子在宫中自有太医吊着命。”

    “太医去没去不知道,公主进去却是被拦住的。”鲸落不识趣地补了一句,这下车内更沉默了。

    林殊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继续休息。

    她看向第五修时,轻声解释:“我真忘了。”

    第五修时笑,嗯了一声,又补了句:“我知道你着急救我。”

    林殊和如风,不约而同看向他,异口同声:“要不我们还是换辆车坐吧。”

    “好。”

    “别啊。”

    第五修时对于鲸落的拒绝感到惊讶,看着她,鲸落只是扭头看着林殊,满眼求救:“咱们就这样挺好的。”

    林殊觉得有些好笑:“那行吧,看在顾嬷嬷的份上。”

    鲸落感觉有些头痛,这个也忘了。

    第五修时皱眉,他也没来的及说:“殊儿,顾嬷嬷去世了。”

    “准确来说,是有人加速了嬷嬷的四万。”

    “鲸落你这是何意?”

    “嬷嬷身患重病,本也没几年了,但她突然离世,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不过没机会查探就奔赴江城了,如今应是没了线索。她留了些东西给你,我藏在王府,回头找给你。”

    林殊平复了心情,点点头:“俊朗,按目前的速度,还有多久入京?”

    “将军,不过两日便可抵达。”

    她自小没娘,原是先后,再是顾嬷嬷,一直像亲女儿一样对她。只是好人都不长寿,她虽闭着眼,但手里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鲸落见车内气氛凝重,大家都各有所思,自己也干脆闭目养神,说多错多。

    宫门紧闭,每日齐王上个早朝批阅些重要事情就赶紧下朝不见踪影,大臣想问问武帝的情况,要么转移话题要么找不到人。

    回去他又是被一顿批评,贵妃苏离支着逐渐消瘦的下巴,两瓣薄唇不停开合:“宣儿,你逃避什么,你越如此,那些大臣越觉得有鬼,按母后同你说的直接复述不就可以了?”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儿子,这么难沟通。殊不知第五宣心里早就没那个争位的想法了,这些日子上朝,太辛苦,很多事自己无法处理,被大臣们盯着有些喘不过气。

    父皇虽然多少偏心贤王,但对其他的子女,也是尽可能平等对待了。他没想过,自己这个爱笑的母后是怎么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夫君下得去手的。

    想想萨楚拉对自己的背叛,心就难受得紧。

    “姐姐今日怎的又训斥宣儿,他可是辛苦得紧。”

    苏离抬眼,自从武帝倒下,这平日深居简出的娴妃柳婵儿就开始频繁出现,经常整日整夜就待这儿盯着。

    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皱眉,看着她推门款款进来。

    “妹妹今日可早。”

    “贤王凯旋的消息都传回来了,我特地早些来告诉皇上,他可能一高兴就醒来了。姐姐你也该多出去走动走动,不然消息都不灵通了。”

    苏离表情像吃了瘪,第五宣倒是很欣喜,他的折磨终于到头了。连忙向贵妃告退,回自己府邸。

    破天荒地,苏离没有在武帝住处留宿,柳婵儿只想守着武帝,懒得去管她到底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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