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架
“罗俊，这些年，你光长个子不长力量啊，与贤王交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哥几个逮到。”领头的顾飞说着，竟伸手摸上了罗俊的下巴。
鲸落看罗俊一脸恶心，没过脑子直接手刀砍了下去，顺势抓住手臂背摔，轰地一声砸碎了凳子。没等惨叫出来，她一脚踩住胳肢窝，捏着手臂的双手直接扭转。罗俊眼睛都没来得及眨，耳边只有顾飞的惨叫。
此时有人破门而入：“罗公子，没事吧！”后面跟着掌柜和一帮小二。
来人是俊朗，半路上奉了贤王的命过来保护，没想到听到惨叫，原以为是罗俊被伤，毕竟他除了吃喝玩乐战斗力为零。不曾想，废了内力的“云舒”竟有如此战斗力！
包括鲸落在内的人都一脸惊讶。
这是武功还是擒拿术？近战搏击？散打？跆拳道？防身术？厉害啊，就是累了点儿，力量不足，之前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有激发出来。
鲸落见来了人，便松了手。
“你们等着，今日这件事，太傅大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后面二人嚷嚷着，抬起躺在地上鬼叫的顾飞，正要走被俊朗拦下。
“罗爷，这三人如何处置？”
“你傻呀，肯定是放走呀。”鲸落翻白眼，今日确实是她动了手，但不对是顾飞，楼下也不是一两双眼睛看见了，教训教训就完了。真要怎么样，也得过两天偷偷弄，不然贤王不得直面黑锅。
鲸落是不知道，贤王正是因为在外面毫无顾忌地报复，才坐稳“暴戾”的名声。
罗俊听着言之有理，对俊朗点点头，鲸落这才发现，自己是真要地位没地位，要权利没权利，说的有理，俊朗都不见得听自己的。
俊朗放行了顾飞，三人飞快的下了楼，顾飞不忘叮嘱两个小弟，记得查探鲸落的来历，说完便昏死过去。
太傅夫人李氏看见儿子脱臼了一只手，满后背淤青回来，直接嚎头大哭，嚷嚷着叫老爷回来，严惩伤她儿子的人。
顾太傅从齐王府上出来，便听下人说公子又被打了，太傅挥袖骂了句“孽子！”便派人前去查探事情经过。
“老爷~老爷呀~你看看飞儿，被那歹人都要打死了！你怎么才回来呀！”太傅夫人听说老爷回来，忙从儿子房间出来抱着他，一阵捶胸顿足地哭。
只见太傅面带怒容：“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怎么不打听打听人家为何打他？”
听老爷语气不善，李氏停了哭噎嚎叫，拭着泪：“不管因何，儿子毕竟是我的心头肉，打成这样，我心痛呀老爷。”说着又哽咽起来。
“哼！”顾太傅将李氏抱着的手甩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挟持了罗将军的儿子，和另一名女子进房间。愚蠢！”
李氏还记得上次的事，也是与这罗将军的儿子起冲突，事情闹得大，知道老爷在朝堂上挨了教训，自己好说歹说让顾飞安静了些时日，没想到这刚放出去又与这人杠上了。知道理亏，李氏也不再说话，抽抽搭搭地告退，回房继续照顾儿子。
俊朗一行人在马车安安静静，一路尴尬回到王府。本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算是有了点小插曲，那也不能说饿着回去吧！嘿！人就还真让饿着回来了，马车上安安静静，鲸落一会瞪着罗俊一会瞪着俊朗。
二人被她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罗俊是又羞愧又感激，心下有了决定，此时看着鲸落瞪着他，以为是因他受难生气了，忙解释：“舒儿姑娘，今日抱歉，让你卷入此事，是我安排不周。”
“是，就是该道歉，何止安排不周，你是安排想让我饿死算了。”
罗俊本来觉得今日挺没出息的，担心鲸落因此生气，没想到只是因为没吃上饭，他掩面遮笑。鲸落看见火冒三丈，饿人肚子如杀人父母，他这个道理都不懂吗！真是白瞎长这么好看了，瞪得眼睛疼，干脆闭上眼睛。
不多久到了王府，鲸落下了车，怒气冲冲自行回了暖阁，求爷爷告奶奶，让墨画找顾嬷嬷做了些吃的送来。
俊朗则带着罗俊去书房找贤王。
“怎么样？”贤王漫不经心地翻着折子。
“舒儿姑娘没有想像那么简单。”
“怎么说？”
“她今日吃蒸糕，问起了朝廷的俸禄和民间粮食的价格。这都是朝中大臣常关注的东西，我都不记得，哪有女子关心这些。”
“你可知她问这些作甚。”
罗俊停顿片刻，想着，缘由要是说给他知道，“云舒”怕是会不好过：“不知。”
罗俊想到她说的可疑之事，继续说道：“阿时，你可知帝都有何小件违禁物品交易？”
“这禁止私下交易的东西多了去了，兵器、盐、铁、私铸的货币，你指什么？”贤王放下手上的折子不明就里，罗俊从来不曾关注吃喝玩乐以外的东西。
“舒儿姑娘曾看见有人在巷子口交易，据说是个小的布袋子。”
那便是盐或者私铸的铜钱。贤王指头在桌面敲着思忖片刻，目前京都流通的铜钱，都是前两年打击私铸，回收重铸的，大概率还是私盐。
停了指尖的动作，叫来俊朗：“去查，京城除了我们和朝廷的人，还有谁在贩盐，另外汇总一份周边盐价。秋雨可有消息回来？”
“王爷，秋雨的回信刚到。”俊朗递出手中的信，就见罗俊朝他做手势让出去。
“属下先告退。”
“嗯。”听俊朗关门，贤王出声问他：“何事还要让俊朗回避。”
“阿时，我有个不情之请。”罗俊认真的语气，让贤王从信中抬起头来，见他眼神坚定：“你今天怎么回事？”
“你先说答应我吧。”
“行行行！你可记得，这下欠了我两个人情了。”
“好！”见他答应，罗俊附到他耳边嘀咕了一会，只听得贤王难得大声一句：“你说什么？！万一出事，你爹娘那边如何交代？”
“无事，你派人保护我呗。”贤王头痛，发现近日头痛的次数确实有些多。
“这么多年不见你提，怎的近日跟她出去一趟就变性了？”
“不关舒儿的事，只是我一时醒悟。”看来罗俊是不会说了，贤王也懒得和他继续掰扯，叫他先滚回家，他想好了再找他来。
“那我明日再来找舒儿可以？”刚刚还“舒儿姑娘”这么快就“舒儿舒儿”地叫了。
“随便你，找她一次，欠我一事，你自己看着办。”
反正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罗俊倒不觉得有什么，满心欢喜的离开，路上还想着明日先去带点好吃的过来。
贤王待处理完手头事务，已过申时，回到殿中见鲸落在院里与司琴墨画过招。
两个丫鬟见贤王进来，马上停下站一旁行礼：“王爷~”
鲸落不为所动，见他身后带着厨房的人上膳，嘚吧嘚吧地跟着进了殿。
今日菜色有些许不同，都是大菜，烧鹅，烤鸡，松鼠鱼，与平时的青椒炒肉差距不止一些。无功不受禄，突然这是干嘛，吃的让人心中不安。
“王爷可是有求于我？”鲸落捏着筷子迟迟不落，紧张地问他。
“本王有何求于你的。”贤王倒是吃得自然。
“那今日吃这么好，是？”
“本王自己想改善伙食，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没忍住白了她一眼，鲸落听这话倒是开心，蹭好吃的谁不愿意呀。
贤王好像特别贯彻“食不言寝不语”，她是特别喜欢在饭桌上聊聊，但是与贤王吃饭，好像只能听见夹菜、咀嚼的声响，搞得她也不好主动开口。
吃完倒是听他开口，语气不善：“你到底跟罗俊说什么了？”
什么？什么跟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啊，就正常逛吃。”贤王盯着她看到鲸落感觉后背发毛，许是看不出说谎，继续问：“你今日看到交易的人，是怎么回事。”
“就两个人，男的，在巷子里，鬼鬼祟祟，暗中交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你要是想把我当犯人审，直接叫秋水带刑具过来不是更像？！”贤王的语气没有情绪，听着让人特别不爽，本来刚吃完饭挺高兴的，这么一问，搞得心情都坏掉了。
贤王懒得照顾她的小情绪，继续问道：“你为何，第一反应就是致瘾之物？”
哦，原来是问这个，鲸落想起上次要少了，反正已经得罪，那便得罪到底吧。她原本不悦的脸说变就变，微眯双眼，不怀好意地笑着问他：“王爷想知道？两锭银子。”说罢向俊朗摊开手心。
“你要钱干什么，在府上又不能花。”贤王实在不明白，又要钱，又关心经济，是想做什么。
“我可以出去花呀。”
“你出得去吗？”贤王只觉得好笑，这女人未免太天真，贤王的贴身丫鬟哪有整日出门的道理，若是想着脱离王府，更是异想天开。
鲸落倒是听出他的隐晦含义，最近很是乐观，大不了再跑一次，这次她已经忍住从长计议，不会再被抓回来。
“王爷别管那么多，给还是不给。”鲸落抬了抬自己摊开的手掌，一脸固执劲儿。
贤王微微点头，俊朗心疼地掏出二两银元宝，依依不舍地放到了鲸落手心。心中不免腹诽----王爷你是真黑，上次就是用他的月奉给的，至今都没给他补上！
收到两锭元宝的鲸落，心下已经把自己的消息单方面提价：“鬼鬼祟祟肯定就是违禁的东西呗，那么小，有点像我家那边的鸦片。”
“鸦片是什么？”贤王倒是头次听说这个词。
说得多错的多！有时候真的着急自己的口无遮拦。
“就是一种花，吃了能上瘾，类似五石散。”贤王听见“五石散”的名字，危险地眯了眼。五石散几十年前，因祸害好几名皇室而全国被禁，已经消失多年，按她的年纪，不应该知道才是。
看贤王的表情，鲸落知道自己又完犊子了，本想随便说个古代有的东西，没想到好像又是什么不能说的，早知道说海洛因得了。
“你说家在江城，本王有幸在江城游历过，不曾听闻有‘鸦片’的存在。至于禁的年限比你年纪都大的五石散，脱口而出，是不是也需要解释一下。”俊朗识趣地端了茶给贤王清火。
“我在深山，你在深山游历？”嘿！这人，就硬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吧：“五石散，雨林有，大家都知道，说说咋了？”
“此前可没听你说。”抬了抬茶盏，浅尝一口。
“你找豆蔻来问呀，这方面，她比我清楚多了。”反正，她一时半会也不会承认自己是雨林中人的，能拖则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