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门放风
话说罗俊前一天被贤王赶走后，早早就睡了，想着第二天可以再去见鲸落。没想到整晚梦里都是她，起来之后丫鬟收拾床铺。威逼利诱许久，丫鬟才答应不将被褥上尴尬告诉将军夫人。
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好像穿什么都好看，不知她是哪里人，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如此水灵的姑娘。一路饿着肚子想找鲸落出去逛街吃饭，没想到进门直接看见她与贤王同桌吃饭。
他一下心里就别扭起来，盯着贤王看了许久，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走近桌子，一屁股坐在鲸落身旁：“不知锦儿姑娘今日是否得空？”
鲸落看向贤王，见他不表态，回答道：“今日无事。”
“那今儿与我出去玩吧。”
啪地，贤王放了筷子，擦嘴问他：“你能带她去哪儿？登仙楼？”
“阿时，这话说得不对啊。小爷我在这京城，那可是吃喝嫖”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掩饰：“咳咳，玩乐样样精通。”
鲸落还吃着，心下倒是高兴终于有人带她出去了，却还是尊重贤王的想法，毕竟现在表面上还是他的丫鬟。
见鲸落看着贤王，想来大概需要他的同意：“阿时，我只是带锦儿出去走走看看，不会把她如何的。”
“就一天。”
“半天行不行？”
“你同意，上次说的事我就应允。”
“好。”哇，果然是个无利不图的主儿。
“太好了！”听他同意，罗俊没忍住在桌上捶了一下。鲸落噗嗤笑出声来----只是带她出去玩而已，这么激动吗。
贤王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擦擦嘴推轮椅出门，临走落了一句：“最晚申时之前回来。”末了回头看着鲸落还补充一句：“若是人不见了，罗俊可有得罪受。”
罗俊听这话，心中无语，他就是把自己丢了也不会把美人丢了！
收拾完，罗俊找墨画要了条丝巾，只道是鲸落的脸不适合在集市大喇喇出现。
本是要个带帘的斗笠，被鲸落拒绝，直言影响她逛街。到了门口，罗俊欲坐马车，为了方便看路线的鲸落要求步行，没想到，从王府走到大街就花了十多分钟。
来到街道，她想起上次去皇宫，好似也是这条路。
“这条便是京城的主干道么。”她问。
“是，这条是全京最大的主干道---京中大道，不过论繁华，有些次干道也不输他。不知锦儿姑娘是哪里人，好似对帝京不太熟悉。”
“罗小爷叫我云舒便好，锦儿不过是在外孤身时的化名。我从江城来。”说着停在了蒸糕的摊前，听老板招呼“姑娘，来一份吗，又香又甜的红糖蒸糕，一文一个。”
“原来如此，我还说，这么有幸与舒儿姑娘同姓呢。”罗俊见她停在摊位前不动，便与老板说来一份。
鲸落抬头看着罗俊，眼神里掩不住的高兴：“可是我没有带钱。”
“与我同行，岂有姑娘出钱的道理。”说着便递上一文，以为她是没有吃过心下还一痛。早听闻江城是三不管地带，自古穷山恶水出刁民，估计云舒成长很是艰辛。
鲸落只是没想到，小时候学校门口的顶糕，能在这里碰见，而且老板的红糖是掺了桂花，味道吃起来真的很像，一文钱一大块。
“老板，你可以试试，黑芝麻掺红糖蒸，或者红豆。”
“舒儿姑娘，红豆多产于苏南，运至京城，价格还是稍显昂贵的。”罗俊惊奇于她给老板提建议，适当提醒，有些食材不是平民吃得起的。
“桂花也不抗冻嘛，老板能用桂花干做蒸糕，红豆应该也不是不行的。可以涨价。”
“谁会为一块蒸糕花太多价钱呢？”
“我呀。”鲸落听他这么问，一看就不是爱吃的主儿：“我听王爷说，在武帝的治理下，国家尚且富庶，那一般家庭时常吃个一两文的小糕点，总是可以的吧。”
说着，鲸落在丝巾下吃着蒸糕，继续往前走，看看摊贩上的小玩意儿。
罗俊摸了摸下巴，他整天花天酒地，虽然偶尔帮贤王做点事，但也未关注平民百姓的生活。
见他不答，便想不过也是玩乐的公子哥：“那罗小爷可知京城最低品级的官员，月奉如何。”
啊，这个他知道！
“京城最低官职从九品，每月正俸5两，恩俸5两，禄米5槲。”
“九品便这么多吗？现在一两可以买多少粮食公子可知？”这个月奉与现代月薪3500差不多，九品能拿这么多，已经是挺高的了。如果粮食价格一般的话，武国可谓富庶。不过，之前自己要价是不是低了一点。
这买米，他哪儿知道，出门直接买米饭，回家有人服侍：“舒儿姑娘为何关心这些。”
见他怀疑，鲸落眉头一皱，端得一副凄惨模样：“公子也知，我被林将军所救，虽在王府做得贴身丫鬟，可这月银却是没有的。舒儿不存在什么卖身契，王爷往后要是打发，也便打发了。只可怜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亦无钱财，如何在这广阔世间生存。”
“王爷要是不要你了，我要你呀！”这是重点吗？！
“公子要我，是说收我回去当丫鬟还是做媳妇？”
虽然有爱慕之心，但直接娶回家还没太敢想，若是她愿意，自己自然是欢喜的。“若姑娘愿意嫁，我肯定是娶回家，”平时酒院勾栏里说这话倒是张口就来，如今正经说来，倒是感觉害羞得很：“自然是娶回家做媳妇的。”
鲸落好笑：“公子能与王爷交好，自然家境也是不凡，若是娶我回家，便不能娶其他人，家里可好说？”
这话把他说愣住了，民间是有不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但搁在他们家怕是不太行。家中父母虽是恩爱，但父亲还有一房姨娘，一直未出，就算是自己家后院和谐，也免不了是不是有些争风吃醋的存在。自己这么一个独子，老爷子还指望着自己多生几个，延续香火。
见他迟疑又似认真思考，鲸落说道：“只是玩笑话，公子莫要当真。舒儿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鲸落说的随意，罗俊却有些生气，在大街上也不顾众人眼光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舒儿姑娘许是玩笑，但我的话确实认真的。”
认真什么？真想娶她呀？被拉住手臂，她回头，注意力却被远处小巷子鬼鬼祟祟的两人吸引。
“公子，帝都内可有什么令人成瘾的东西流通？”
顺着她的视线，罗俊什么也没看到，那二人，早已交易完成混入人流。一脸疑惑地问：“未曾听说，舒儿可是看见什么。”
“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巷口，一锭银子换了一小包东西。”跟他又不熟，上来就说什么成瘾的玩意儿，怕不会以为自己是疯子。想了想又笑笑补充：“许是最近没休息好，眼花看错了。”
继续往前走，见罗俊还拉着她的手，轻声说：“罗公子。”看她盯着自己拉着的手，也有些不好意思，慌忙松开。
“附近可有什么好吃的，公子带舒儿去试试吧。每日在府上吃得太家常了，馋得慌。”
“好，这个我熟。”
登仙楼，只是楼层的三-五楼，都是貌美的女子，不同楼层的享受的内容不同。地下另设黑赌场，一二楼则是京城出了名的醉仙楼，吃饭的好地方。不过三个入口开在不同的方位，醉仙楼在京中大道正面，赌场在巷子之中，登仙楼在背面，正临成华大道。
“罗公子~贵客贵客，有失远迎~”还没进去，门前小二早早看见就去叫了掌柜的，圆脸小胡子，看着和善，远远地热情相迎倒是让人不好走开。
“看来公子是常客。”鲸落这话落在罗俊耳中，倒是有调侃之意。鲸落看他，不好意思的时候，原本漂亮的长相偏得有些娇羞之味。
掌柜安排了二楼的雅间，在楼梯上就听见楼上嬉笑：“哟，这不是罗家的小姐吗？”
闻声抬头，鲸落见着走廊上倚着几个公子哥，像是对他们俩说话，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的姑娘，心想可能是把自己认成了罗俊的姐妹吧。
罗俊也未应声，只是面色严肃了些。
“怎么，仗着那瘸腿王爷，敢目中无人了是吧。”
去雅间路过他们，被后面两人拦住，带头的仰着下巴说“瘸腿王爷”，鲸落才反应过来，真是对他们说话呢。
是跟自己说吗？
“这位公子，若是有病，可以去下楼往前边走一点儿，刚刚路过看见济世堂的大夫不忙。”
此话一出，带头的明显带了怒气：“怎么，罗俊你沦落到姐妹帮你出头了？”
啥？刚刚的“小姐”说的是罗俊呀！
罗俊拉住她的手腕带到自己身后，高高大大挡住了她的视线：“顾飞，你少在外面惹事，让你家老头省省心吧，不然又得连累二皇子了。”想到上次与他在登仙楼争姑娘闹事，罗俊是被贤王摘干净了。他家老头被参了一本，作为二皇子的拥趸，自然连累了二皇子被训管教不力，回来被老头关到现在。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自然是想一雪前耻，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提这茬。
“你不提这茬，爷还打算放过你，既然提了那便一起吃个饭吧。”说着三人就推着两人往房间走，罗俊护着她挣扎了一会儿，看样子是不会武功的，顶不过三个大男人，还是被推了进去。罗俊心下懊恼，为何当时非想着与她独处不带小斯，当着她的面，多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