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万寿寺
自从谨欣搬到白云观,我就看书看的更多,一学期借过6百多本书,白天一整天在图书馆看书。有的时候我们很少说话,她总是躺在床上发呆,我不知道她每天在想些什么,我曾问过她,你每天在床上躺那么久在想什么?没想什么,我就是让自己的思维平静下来。我无法理解的继续看着我的书,她时不时的从床上呻吟一声,隔了半响缓缓的说道:“忘西,给我泡杯奶茶好么。”我是坐在书桌边,把电视放在她的床头脚下。那个旧电视质量很好,她踹过几次还是拍一拍它自己又可以看,我看了莎翁的《一报还一报》、卡夫卡的《法律门外》《家父之忧》《流放岛上的一幕》《苦难的开始》《致某学院的报告》,都是有高级趣味和灵魂的书。当然谨欣对我所作的一切感到不屑,我却对她保持着敬畏,这是一个作家对人生的态度,他必须认真的对待所有的事,都是有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的,因为书和思考的智慧是圆形相通的,异如其他任何学科。
有的时候谨欣也会很久都不会出现,我们都是那种忙起来就会把对方忘了的人,所以我们有一个约定就是隔一段时间做一次爱,这样彼此都会把对方想起。我想也许是谨欣和筱筱在一起,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就像我和安逸。冬天来得很快,我只感觉到北京城的上空在夜晚总是响起轰鸣的放烟花的声音,寒假在家的时候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烟花,一簇一簇的花红花绿的镁粉在空气中燃烧着。年底的20几号,我接到国文老师的简讯,他说他期待着我能去他的家里去看看,要是在小年之前有时间的话。在当天傍晚我就去了房山,去了他的家,那是在一个老旧的房子里,屋子里摆满了一屋子的书,我当时都惊叹,做教授的都有这一屋子的书么,子文的家里也有这一屋子的书。五颜六色的书脊,茶色的书架。尽是二十四史、各种版本古书和中西名作品,书房里有一个沙发和玻璃茶几,我们的身后有盆栽和陶瓷。我们对面坐下,我坐在一个长沙发上,那让我感觉很不自在我没法靠着或者倚在沙发背上,带着一副老花镜的国文老师坐在一个单独的沙发上。屋子里有暖气,要是没有暖气s城那简直冬天会冻死人的。
“林月,你还好么。” “嗯,我很好,老师。”
“竹谨欣还好么!你们还好么。”我讨厌他这么问,他真的很开明,没有把我当作小孩子。
“她也很好,前不久我们还一起去公园玩了,就是那次下雪的那天。”
“哦。”他欠了欠身,试图调整更好的姿势好方便和我说话,我就在他的对面一动不动。我都不知道我该把手放在那里,最后我只有双手叉在我的裤兜里,我勾着脑袋聋拉着身子,脖子搁在肩膀上,把双腿的膝盖夹紧。
“你想看看你的成绩吗?”
我没有作声,在老师的家里看这并不是一件很爽利的事,这让空气变的很沉闷。“就在书架的顶端那个夹层上,最上面的就是你的。我怀疑他是事先准备好的。他用哆嗦的手指了指,那像老树干的手,只有一层干枯的皮肤我似乎能看到白色的骨头,他穿着很单薄黑色的中山装,扣子扣的很严,弱小的身子在衣服里显得空荡荡的。那脖子也褪去圆滑与光泽,只剩下皮肤包着咽喉,随着他的嘴哆嗦喉咙也颤抖着。发白的头发在头顶盘旋着,头顶是秃头的没有头发只有前额和耳际的头发,满脸纵横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