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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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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北京大学,我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白云观的住处。杂草丛生,院子里荒芜一片,看来房东奶奶以为我一直在,从没有到后面看一看,杨柳飘飘,推开小木门。书桌上厚厚的一层灰,卷曲的书的一角还是停留在空气中。把木窗推到外面,柳树枝垂在眼前,打开电视机,里面正播着美国的大选,奥巴马在就职演说。我给谨欣挂了一个电话,无法接通。我传来一个简讯说我回北京城了,希望尽快见她一面,想和她好好谈谈。她没有回我,在家过了三天,我把奥巴马的演说看了几遍,我都能自己背出来了。我也顺便给我的国文老师写了 ,说了一些我面对的困惑,希望他能给我解除我杂乱的想法。我是这样写的我摘抄如下:“敬爱的国文老师:

    你好,我感到能听您的课非常的荣幸。您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明白了不少的道理。也许是我的领悟有限,我一度感到困惑,它常常使我不能自拔。

    我发现我对人类的行为感到惶惑、恐惧甚至是恶心,敬爱的老师,我曾经对你提起过,我喜欢过一个女孩叫竹谨欣的,您也许记得也许不记得。前几天我发现她其实从来没爱过我,这让我也开始反思我自己是否以前到现在爱过她。这让我感到疲乏、困顿,我到现在还是觉得我其实不是爱她,那我爱的是什么?前几天我去了一趟秦皇岛,也是曹孟德横槊赋诗的地方,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我更不懂我自己现在的生活,也许是现在人口的增多带来的压力,让我觉得文学那回事不过是口头上和笔尖的事,这让我感到恐惧,我想我的以后可能养不活我自己。我不知道我的未来该驶向那里,我像一匹野马乱撞。我甚至觉得我的脑袋很白痴不知道那能干什么?我开始怀疑起我自己的初衷和过去,在我以前我保定靠最高分可以想去任何一座高校,我很笃定,日子也很快。而现在我开始惶惑起来,我觉得生活不再具有这种目标,我一想到要为某种工作和行业奋斗终身我就开始揣测人类的这种行为,那和我们原始的祖先和父辈截然不同,我都想逃离这个夜夜笙歌、纸醉灯迷、物欲横流的城市,可是到哪里都是城市的再植。我亲爱的老师,你没有这种痛苦和彷徨吗?不管在道德和精神上我都是那么的没有准则,亦如脱缰的马。我甚至渴望和谁打一架,来验证这个世界是清醒的,而不是如此的单调和乏味。发泄我未完的精力和情绪,我知道我可以用到别的什么上面,可是我一想到那令人恶心的看起来很糟糕的思维和艺术我就开始腻歪,就像我看到的那样。也许是我偏执了些,我试图不停的做爱来验证爱的存在与价值,这使我绝望。我试图回忆和去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来重新审视人类的信任与友谊,但我同样的感到绝望。也许是人类的节奏太快,我来不及把我自己说给我的伙伴听,他已经散落天涯,就像我们终究要来的毕业一样。在如此多的爱与不爱,离与分,进进出出里,我对人生感到荒凉,亦如哲学家对人类行为的诠释一样,也许该是另外一个样子,而不是非如此不可,对于人生的荒凉不只是死那一会事,如海德格尔的沉沦和焦虑,说“愈是怕死的人,就愈是执著于日常生活中的人,愈是沉沦于世俗的人事之中,愈是失去自我。”我所觉得是人生有大悲哀,不只是死,当我觉得时间依旧,我不需要做任何事,它依旧美好,我不需要聒噪、创造。我这样一想我就觉得疲软、虚无,以至一些假的人佯装着正人君子,道德楷模的模样,可以任意认为的觉得人生就是那个样子的。我很惶惑,我绝对没有说您的意思,您是我最亲的师长,我是说还本这种虚伪和虚无,以人生只是我们自己的事,排除利己和自私的观念,单看人生与生活,和我们自己的使命,对于美与真的追求,可是这也是很乏力累的它依旧使我困惑,我的思想跟不上社会的速度,也可以说我的灵魂依旧在科技和经济之外,也许我不该把我自己的事放到社会。就是像尼采说的那样,生命的苦恼就是要靠去创造和发现,他如是说“创造是痛苦的大救济和生命的慰藉。”追问生命的意义,无非就是人的一种形而上的需要。他试图从艺术创造和诗里找到,自我和绝对的融合。正如所有的文化先哲们一样,庄周、李白、苏东坡、王勃等等,也有很多的作家试图深度的挖掘人生的苦难和人性。现实又似乎离的很远。物质的欲望早就超过人类的预期,我敬爱的老师,我有的时候觉得我真的什么也不用做。

    您的学生林月于白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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