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游泳池

    和筱筱在游泳池里玩耍，一个满身是肌肉的男生总是喜欢从同一高度扎进水里，溅起同一高度的水花，在水底像盛开的一朵莲花，一团白色的火焰。他也很乐意教我们游泳，我也游的不错。那天阳光很暖和，我和那个男生一同跳下水，我扭动着细腿，他也侧仰着头泅水。我们一会在水中蝶泳，一会我又潜到水底抓住他的腿，他一个趔趄倒在水里。他那湿湿的头发，很好看的垂在额头，我是故意的我想让林月更生气一些，他要是走了说明他是爱着我的，可是他就那么看着，看着三毛的书，我不得不钦佩他的定力。那天我们三人一块在食堂吃了炒菜，我点了金针菇、鱼丸、慈菇烧肉，筱筱点了糖醋里脊、油麦菜、丝瓜鸡蛋汤，林月点了很多，干锅茄子、韭菜炒腊肉、葱花炒蛋、干煸豆角、辣椒猪肝、鱼香茄子、孜然炒肉，我们看着林月喝了两瓶雪花的罐装啤酒，他开始说起胡话来。

    “你们说如果人生就是跑马场那要它干什么，我们怎么能让自己的思想做别人的跑马场，说到底还是人的错，你们看见那些古书上残存现实长随的名人吗？有蜚言流雨的流言家，有妄自菲薄的空想家，口是心非的，嫌贫爱富的，谣言惑众的，不安本分无事生非的，借刀杀人、暗箭伤人，荼毒生灵的，有营营狗狗之辈，有好色淫逸之徒，有唯利是图的人，更有贪赃枉法的人，有吃白饭屙黑屎的，有嘴皮子强硬手里哆嗦的无能者，更有无爱无心见人跌倒不扶起的，也有讹诈勒索的小人，贪吃嗜睡信奉猪的生存法则的人类，有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的，有乱伦无序的，有目无法纪执法犯法的，有为一己私利坏人幸福毁坏大自然的，有多少是果敢真性情的，这就是文化荒漠里的道义与信守？”

    “你喝多了吧。”

    “我没有喝多少，我只是郁结，这如此的世界还有真感情吗？”

    “谁知道呢。”

    “爱是什么东西”

    “难道我们真的苍白的连仅剩下的爱也妥协给异化的市场劳动和生存空间。”

    “你还年轻，不要想的太多，那对你没有好处。”筱筱说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们没有发觉吗？我们身处在暗室它已经使我窒息，毕竟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世间种种又逃不脱一个情字，那不是生的莫大悲哀吗？”林月看着我的眼睛像是在恳求什么。

    “你说不好，还是不要说，只会让人笑话。”还是筱筱接着他的话说着，吃了一口茄子。

    我没有说话，就像筱筱的话伤害了我一样，我一口闷了最后的杯中酒。

    “好吧。”

    走出食堂，筱筱说她有事先走了，我和林月就漫步的校园的林荫小道上。

    一块圆形的汽车留下的汽油静躺在地上，有着美丽的色彩泛发着彩色的虹的云彩，又有深沉的黝黑。晚霞还没有散去，照在我的脸上也照在林月的肩膀上，余辉渗透树叶，斑驳陆离的莹莹闪闪，好长的一段水泥路忘不到尽头，就像一个无底洞，光明全被绿得可怕的叶子吸收，裸露着殷红的经脉、血管。干净的树身像僵尸挺立尤其在天撒黑的时候，我知道爱不能太陷于，却身不由己的堕入爱的河流，林月拉起来我的手我们游到林子的最深处。我们坐在篮球场的高台上，有50多个台阶，我们坐在顶上的围墙上。林月把脚伸到外面，我背对着他倚靠在白色的水泥墙上。他说他以前和子文也是这么坐着的，子文说过，唯有死是真实的，所有的都是假，而所有的人都不会自己体验到死的那一刻我们无从感知，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所以不要去尝试。他也说起，我的信和冷漠曾让他很受打击。太阳在我的背后，校园广播是一首周杰伦的《晴天》，那歌声和林月带笑的脸深深的留在我的手上，他把我的手拉起指向一片梧桐树叶，那是一片枯黄的梧桐树叶，在所有的绿色中它还没有落去。西方的霞光溢光流彩的分明着那一片，他解释说，那上面写着“我要带你去远方，林月是一个作家，谨欣是一个画家。”我感觉很好笑，没有人是这么干的，作家和画家都是那么形而上。

    我说：“你为什么不去当个老师那更好糊口些，而不是因为你有一个有钱的老爸。”

    天完全黑掉了，我们隐身在小花园，我讨厌那个味道，可是又很喜欢。

    我们又走在漆黑的校园的小路上，路过咖啡店、邮政、移动营业厅、裁缝铺、书店、羽毛球馆、自行车停车场路灯下所有的物体都静止一般，自习课原来这么长马路上这么少的人，路灯下一切都是那么的朦胧。我们有一起去了网吧，开的机子坐在一起，林月开始玩他的游戏，我带上耳机只有听曹方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