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上海

    较之于北方上海有他独特的魅力，古老的渔村、渡口如今饱满了都市风情，在黄浦江滩微微的风吹着，繁华处帝国大厦、车水马龙。站在高楼的升降梯看这座中国式的天空之城，潮湿的天空从来不会为某个人而下一场雪，所有的建筑物都像飘在空中。到处都是平地而起的别墅，绿绿葱葱的树，洋房、保持完美的上世纪末的建筑风格和马路，张爱玲笔下的烟火与华丽就像华美旗袍上的跳骚，在暧昧、谴倦深情里总是那么的渺小和凌乱，他能承受多大的非此不可，而非此即彼的爱，看过太多的风景，我想逃离去另一个地方看看，回忆里的高中我是一个很有范儿的大姐大，有一群姐妹嬉闹、疯狂。我的头发烫成卷发，发后留下一个小辫子，我没有任何爱好，只是喜欢跳舞和打桌球。书本上的东西简直不需要任何思维死啃就行，而我觉得抱着书我迟早会死掉的。我的姐妹们还在穿学生装的短裙的时候，我就穿上丝袜，超短的短裤。我习惯把我的胸口的领子敞的很开，那些躁动的幼稚小伙子有的时候我看他们傻着眼看的呆了，我就过去拍拍他们的肩膀说，“怎么想要么，还是你不敢。”那些单纯的男孩都是把肩膀一低慌忙的跑掉。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异类，我可不管别人怎么看，我知道他们全都是闷骚型的，假装看书上学在老师和家长眼里他们十足是一个三好学生、乖孩子，在我看来他们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是没有开光，我很清醒的时候那是在高三的下学，可我很讨厌，不在单纯的日子是那么的痛苦和沉默、乏味，单纯美好的时光再也回不去，记忆从来就是美好的，我们又自我强化它，对于未来我们又很恐慌，那么现在怎么那么不安、不幸福，有一个柴火妞她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又找到那种单纯和快乐。

    那天的广播叫着周川的名字，我在走廊上看着窗外，那是一个很高的栏杆，有铝化的围栏，我只能把肩膀靠在上面，外面下着下雨，雾蒙蒙的，我把手伸到窗外。我的眼前是一片模糊，雨下的很柔和，毛毛细雨，可是天空都是白的，血红的小洋楼白色的透明玻璃里，是放在书本和水杯的教室，南北通透都打开窗户，教室空无一人。他们都被叫去体检去了，风轻轻吹，吹开第一排座位上的书本，讲台上的鲜花，好像又是那么的明亮。

    “周川，同学请到办公室来一趟。”

    这么喊着，一个男中音在我的耳朵里叫着，我知道他们叫的是谁。那是高三年级的我是高二的，他们的教室因为特殊需要所以在小红楼里。我每天都可以看到那个穿白短袖的干净少年，他很腼腆，个子很高，不会打篮球，有一些瘦，单薄的身材在白色的肥胖的白短袖里显得很有活力，他的字也很娟秀，我是看过他的签名的，那是在他课本的扉页，周川写的很忧伤，三年八班。听说他的成绩很好，可是我只注意到他那不爱笑的的脸，偶尔他也会笑，我看到有一个酒窝，从来不会很大声，笑声简直没有声音，只能看到他嘴唇溢出的笑意。天蓝色的牛仔裤，上面还有几个洞，那个时候流行那一款。他整个夏天都是那一身打扮，头发很柔顺也很稀疏。他每天骑单车走在那条花园的水泥路上，风把他的头发吹起，他的手里会拿着一个便当。把车停在小红楼的后面，他踢腿停好车，斜挎着书包那是发白的军绿色书包。他坐到教室的最前面中间，我看着他把书包挂在桌子上，吃起面包，一页页的翻书。我都可以看到，我们的教室在那个小红楼的斜对面，我托着腮静静的看着，那么熟悉的味道。

    就在那个雨天，我突然想认识他，尽管他就要离开学校了。我喊起来他的名字，我们擦肩而过，他急匆匆的样子，地上全是脏水。“周川。”我轻轻的喊了一声，我不希望他听到。他从我的身边走过，我看到他的背影和栏杆外的风一样迅速。蓦的，他回过头来，在人群中，还是一样单纯的表情。

    他确认是不认识的就走开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在那几个姐妹中我有很多的男朋友，我一点没有觉得奇怪。有时我们所有的人会一起唱k,那些男生喝酒之后都很不规矩，他们问我这么豪放又男朋友么，我笑了笑，我看不上你们这些人都是人渣。除了喝酒、唱歌、踢球、玩手机还会干什么？他们也没有生气，自在的猜着拳。

    姐妹们都会打桌球，我们有的时候会和男孩子抢台子，在灯光下，我打的很投入，他们也自己说我是学校的第一杆，这种高中生活我腻歪透了，当你周围所有的人都这么干的时候，你也就消失在他们热闹的景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