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四月
冉冉弱弱的说：“艾艾，不要害怕，我活够了，我很好。”“可是你在流血，我带你去医务室。”我看着那到长长的伤口，眼泪打她的大腿上。“我扶你起来。”我站了起来拉着她的身子，可是她很沉一动不动。她右手抬了起来，拿着一个刮胡刀。把它扔在地上，“你看看这是是什么。”冉冉从地上捡起包东西，映着月光我看着上面的字‘试孕纸’，“你怎么可以这样。起来。”“我怀了一个孩子。”“你怎么能相信这种东西了。”“我是没救了，艾艾，你会想我么。”我站了起来，惊恐和痛心让我都没有喊起来，我走出盥洗室叫起我们的室友李思思，她已经睡着了，轻微的鼾声。我摇醒她，我说出话来。“快，冉冉，受伤了，留了好多的血。”她慢慢的揉了揉眼睛，确认我说的意思后没有穿鞋子的就跑到卫生间。我从冉冉的床上拿下她的衣服，我又回到盥洗室，思思站在那里。“她不起来，我拉不动她。”我心里想她是真的是心已经死了，我不由得叫苦，也骂了几声子文和林月。“我们一起吧，在迟就完了。”我的泪早干了，思思却没有一丝的泪，连一点惶恐也没有，只是静静的配合着我的行动。我踩着那包东西，我拿起把她扔出窗外。我们把冉冉拖了出来，她一动不动，我穿好她的衣服，我触摸到她的每一寸肌肤，我的手是那么的不自然，我害怕我的眼泪又一颗一颗的滴落下来，思思包扎着她的手。我背着冉，我的心是那么的重，我在宿舍楼下不停的喊门，直到吵醒整楼的人，我从来没有那么大声，看门的阿姨开了门。我的心跑了起来，我的脚却艰难的挪动着，冉冉在背后，摸着我的头发弱弱的说；“艾艾，我只喜欢你。我讨厌他们。”
转眼就到四月天气也开始回暖，清明节过后连着下了几个星期的雨，一直很沉闷，又两天灰蒙蒙的，学校安排春季外出游玩。我们二年级文科班的学生都去西山，记得第一次和林月认识也是在那里，还有子文和冉冉那时节我们是那么的快乐，如今快乐却很稀薄就像今天的雾一样。一条长长的队伍在漫长的行进着，有些些女生戴着太阳帽可是没有太阳他们还是开心的笑着，冉冉自那次以后就更加的沉默，吃饭也是少的可怜，脸色可以不用敷面膜也是那么的惨白。我看到了林月的信，我没有一丝的感动，我懒的去回。他也没来问我，我们就行色匆匆在同一间教室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冉冉走在我的前面，他的头发扎起垂在脑后，攀着树枝艰难的走在山路上，走到半山腰林月停在队伍的外面。对我们说，“冉冉还好么。”他是对我说的，冉冉的事在教室引起了轩然大波，等雨天过完了也慢慢的平息了下来，只是很少有人在和冉冉谈话。冉是沉默的，同学也是沉默的看着她。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只是各科的老师总是莫名的提冉冉的问，开始我还不觉的，最后我都开始腻烦了，冉冉只是回答不知道，老师又点其他的同学，然后得到满意的答案在一同坐下。我没有回答她，他变的很尴尬，手足无措不自然的眨着眼，想走又没有走停留在原地，后面的同学都唏嘘的嚷嚷着，冉冉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冷冷的字眼。“我很好。”在山顶上，一群学生围着老师，老师对着远处的河流弯弯曲曲的延伸到远方，用手指着道。“你们回去一人写一篇作文，这么美丽的风景是要放在心里永远珍藏的，等将来以后你们回忆起那时看过得精致，你们就不会觉得人生是那么的枯燥，有的人希冀得到永生，岂不知单调的人生没有什么东西是耐看的，当你把可看的东西看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你们看这晚晴它像什么，她像一个躺着的老处女。有着黄灿灿的肌肤和笑意。“老师独自的说着，全然没有看着我们这些学生，他接着说：“一片山叠嶂着一片山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一生一世也就罢了，何苦企图强于别人，揶揄声色偷欢，悔恨以逝去的岁月，还是像这晚晴，被吹淡、吹散。留不住的让它飞吧，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已然足矣，夫复何求！”说完他自己坐在青草地上，点上一支烟独自的吸了起来。一群女学生围在他的身边。他沉默了的看着晚霞那一点的残红，等熄完那支烟，他又说着些什么。
我和冉冉坐在很远一个石头上，冉冉的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鼻翼上也密布着一层汗渍。她抬起手擦了擦额头，手上还绑着纱布。我对冉冉说：“是不是很累。”
“嗯。”她支吾了一声算做是回答、
“累就对了，累了之后就痛快了，喉咙也像连着丹田，呼吸也顺畅了。”说着我把手抬起伸了一个懒腰。睡倒在石头上，地上是干的，天空却没有鸟飞过。“多好的一幅自然的绿色风景啊，要是就这么睡了下去了就好了。”我对着天空说给冉冉听。
山坡上到处都是人，在我的头顶旁边有一株小黄花，我摘了下来，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闻不到任何香味，颜色确实这么的亲近自然，也许它在晚上才释放出香味也不一定。我这么的想着，我的腿被冉冉推了一把，我抬起头坐了起来。看到林月轻松笑意的脸，他笑着嘴唇溢出来小酒窝。她递给我一瓶营养快线，我本来不想要尽管我还是比较喜欢雪碧。我看着冉喝了一口优乐美看着我，“你就拿着吧，人家一片好心。”
“我这还有巧克力、阿尔卑斯糖要是你喜欢的话。”
我没等他说完就从他手里拿过水，“你有什么话说，赶快说不要打扰我们看风景。”
“我只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子文。”
我没有作声扭头看着冉冉，她又喝了一口水没有说话。
林月好像很焦急的又说了一遍，“要不要一起去看子文在这个周末。”
“你不要在提他的名字了，他就是一个孬种。”
林月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挠了挠脑袋，“他也有他的难处，你不知道他从小就没有爸妈抚养，她奶奶又那么的老，可以说他生活已经很拮据。”
“一个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的人，我替他感到悲哀。”
“他的性格是很倔犟。”
“他也想你。”
冉冉抬头看着林月说；“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让你来找我的。”
“不是。”
“也许你该给他时间。”
“呵。”
冉冉从鼻子里笑出一声，没有在说话，我也没有说话，我们三个人就各自看着别处，谁也没有看谁一眼。
“我不想再见他了。我知道他也不敢再来看我了。”
林月走了在我们面前，一棵松树还站在我们的身后。
上课还是一如既往的老牛拉车一样慢慢的上着，没有任何的新鲜事需要赘言的，如你说之，上课是那么的没有趣味，单调的可以数不出个二来要是他原本就单一的话。冉冉请了半个月的假在那个下午，我在阳台上洗衣服的时候，她传给我一条简讯。好多天我是空落落的一个人，吃饭、睡觉、上课，我懒怠的说任何话，林月给我送了几次吃的我都给了同桌，或是扔了。我越来越讨厌他们了，男人就是这么一个动物。
那天正在上地理课，她给我传来简讯。说她要我陪陪她，她很孤单在公园里。
我的心一下像掉进了冰窟窿，她很少给我传简讯。她说她不好肯定很不好，我在也按耐不住。我记起上次她个我传简讯的时候，那是一个黑夜，在一很窄的胡同，她一个人蹲在墙角那么悲伤的哭着。那个时候天气很寒冷，冷得让人能掉一地的鸡皮疙瘩，在晚上北京城的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她，才知道她在那里已经3个小时，因为她知道，子文要去温州，她给他找的那么好的工作她都不去做。她哭的很伤心，梨花带雨般的打湿了我的肩膀，等她哭岔了气，只剩下呼气的声音，我才把我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了下来握住她的手。我站了起来，她站了起来，又突然坐下，“我的脚麻了。”我在黑的夜色中浅浅的笑了一身，“你呀，就是那么的让人担心。表面上很坚强内心脆弱的像蚂蚁。”“你还不是一样，像个小绵绵羊。”“是啊，是啊，彼此彼此。就不要说了啊。”我把她背起，她说那是她第一次在别人的背上，很想睡觉。“那你睡吧。”“嗯，还是算了吧，要是把你压坏了，我可会心疼的。”她从我的背上下来，我才看到她的鞋子也少了一只，我简直要笑了起来。那么好了，我还是背你吧，我自己走她就脱下另一只高跟鞋。“也许是跑丢了吧。”她轻轻的说着像没事人一个样子。我看着她的表情，我都想把她拧成一股麻花。我也脱了自己的帆布鞋，我们就挨着肩膀走在夜色朦胧的大街上，用袜子行走。手里拎着鞋子，“艾艾，你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有。”“别介。”我说着典型的北京式傻话，娇气的摸着她的鼻子，“这才到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