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钢琴
按名次先后选好座位,小艾和冉冉是同桌坐在教室的中间,林月坐在教室右边一个靠窗户的位子,旁边坐的是个女生。窗外的杨柳树也在发芽,围墙外面的街道上已经到处是人,窗户是铁架子的,三扇单窗子,可以推到外边。一排高大的杨树和柏树,树梢一直长到教学楼的五楼。
这些天小艾沉默寡言,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我知道是为什么。我碰到他们的次数越来越少,在一个教室却有着一种距离,他们很少离开座位。林月的同桌也总是下课把脖子一扭对他说,你刚才听懂了老师讲的什么吗?这是多么无聊的问题,我觉得上文科根本不用动什么脑子,我都有些后悔了。整天对着这些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女生,几乎能让人晕眩。有的时候,林月就把手撑在桌子上,有的时候一整天都撑在桌子上没有打开过抽屉。上课看着黑板,下课看着窗外。同桌就会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你在看什么啊,林月。”我受不了了,就会说:“我出去透透空气。”就从她的背后侧着身子挨过,用屁股对着她的背。“我也去吧。”“你又不是我的托儿,这是干嘛。”
“不就是一块上个厕所。”“切。”她又从鼻子里哧的一声。女人就是这样,当有什么东西不顺她的意,她就表示不屑。酒红色就不是这样,那个时候我对她说尽了我的意见,我的家庭,我的缺点,我的精神生活,我的追求,她是很冷淡,我觉得她懂我,超过我自己。是夜,随着时间的推进,我清醒的读便遍她的身体,她的灵魂。我确信我对她已经很了解,然后我发现我对她的了解就像我不了解我自己一样,我像一个孩子,在她的面前我就像她的孩子,当她走了之后,我觉得我要好好的去了解我自己,我就去考我的文艺学研究生,三年中我没有在谈女朋友,我总是觉得我还不是很了解我自己。
林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天阳光很好,天气还是很寒冷,林月就走到校园的操场上,很多的同学在玩,踢足球、打篮球,还有跑步的。有几棵梧桐树遮挡着好大一片叶子,一栋小黄楼有三层都是铁的窗户,还有蓝色的窗帘,这是文体综合楼,有的时候林月和子文也会在这里上网、打桌球。里面有钢琴声传来,丝丝舒缓、悠扬,林月驻足细听,这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开始的时候一个一个的音符往外蹦,越来越快,最后是一长段的连接音符。林月好奇的走了几步,走到一楼楼梯拐角的一间教室。只是一间很明亮宽敞的教室。窗户是朝北开着的,蓝色的窗帘飘到外面去了,屋子里是玻璃地砖的装潢,隔几米有一个圆形的柱子,满诗意的一种建筑风格,上面还雕刻有圆形的花纹。隔壁是一件形体室,有些穿着薄薄的内衣学生正把脚搭在窗户边的护栏上,木地板上有几个女生在跳着节奏很慢的舞蹈。一个黑丝内衣的女孩真原地打转,林月没有细看,在走回钢琴室,音乐也停了,走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只有风还在继续的吹着。正中间有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琴盖被打开。上面放着有一本五线谱,一个还算长的黑色的皮凳子。林月走了进去,在白色的钢琴后面又摆了很多的钢琴,琴身不是很大,盖子都是合着的,显然是没有人,刚才那个人是用这架白色的钢琴在弹奏的。林月看看没有人,就站在白色钢琴的旁边,用手指轻轻的碰了几个黑白格,发出了滴答的声响。林月索性坐在钢琴的前面,把琴盖盖上,单手托着腮,忘着窗外。一切好像发生了变化,还不是轻微的变化,我有不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也许阿文在北海公园弹吉他的时候,我应该留下他。也是我应该和小飞一块上理科,我对上政治课是那么的没有了精神,小艾似乎对我不是很在意。这许多的事在我看来是那么迫切需要搞明白的事。